月梧情事 第一卷 成長篇 十九、血魔出現
    「咯咯……」幾聲嬌柔的笑聲從夜幕深處傳來,淨煥聽著那笑聲,不由打了個冷顫,好嬌媚的笑聲。

    庵門早已打開,遠處竹林中隱隱約約有幾盞宮燈向庵裡行來,看似很遠,眨眼間已經走近,兩個宮裝少女各自提著一盞宮燈,腳不沾地眨眼已經到了院中,她後面跟著一個身材妙曼,嬌笑絕顏的女子,迷濛的秀眼,紅櫻的唇,嘴角的酒窩笑起來是那樣迷人。

    院中氣氛頓時詭異了起來,連已將三絕和魅影無痕逼得狼狽躲閃的悟因師太,也停下了手,三絕和魅影卻飄然向那女子行禮,「參加門主!」

    「咯咯……幾位免禮!」粉紗嬌顏,笑如清泉,柔似清風,可是她們看著她都像一個怪物一樣。

    「淨春師姐?」淨清首先輕呼出聲。

    這下連臉色血紅的淨夏都掙扎著站起來,指著那女子,「淨春,你、你不是已經……」

    「咯咯,淨春拜見師父,師叔,師姐!」淨春咯咯地笑的更脆了,美目流轉,「不知道師父大動肝火,所為何事?」

    「阿彌陀佛!」悟因師太雙手合什說道:「善哉,善哉,一別五年,淨春果然如離谷那日起所說,回谷之日定會給師父一個大驚喜!」

    「咯咯,難得師父還記得小徒當日戲言。」淨春掩唇一笑,「對了,師父,我還幫您帶回來一個熟人呢。」說話間又是兩盞宮燈而近,兩名宮女身後之人緩緩從燈影中走出,卻正是兩年前離谷的淨秋!

    「淨春,你將淨秋怎麼了?」

    「師父,這話可奇怪了,我跟淨秋師妹可是好姐妹,她一出谷就去找了我,這兩年小徒可是對她照顧有嘉,不然你問問淨秋,師姐對你可好是不好?」

    淨秋溫柔淺笑,「師姐對我很好,我甘心為師姐肝腦塗地,至死效忠雲宗門!」

    「相傳,六宗門都有一種邪術,可以蠱惑人心,讓人失去心智,想來淨秋也是被蠱惑了的吧?」悟遠師太打量著淨秋無神的眼睛說道。

    「咯咯,師叔這樣說就見怪了,想我們雲宗門在江湖上也稱一大門,怎麼會做這種小人之事?」

    「淨春,事已至此,我也不問你到底是何原因了,你帶了大批高手圍困了青谷,到底何為?」

    「呵呵,師父如此聰明,怎麼還會問這種話?剛才三絕子不已經說了嘛,淨春今日回來嘛,一是跟師父師叔們敘敘舊,二來,想讓師父賞賜情譜,如此而已。」

    「情譜乃恨情主人情主一生修為之作,早就三百年前就絕跡江湖,淨春,你又哪裡得知情譜藏在青谷?」

    「師父……」淨春依舊笑得如花似月,從懷裡掏出一把如水似銀的無鞘短劍,正是兩年前被雲宗血魔偷走的恨情,淨煥只覺得胸口血浪翻滾的更厲害了,有種噴薄欲發的東西即將破腔而出。她心中一動,看向旁邊眼睛都已經血紅的淨夏。

    「兩年前,我從大師姐那裡拿走恨情,不想恨情明天情譜依舊解不了血魔之咒,所以我為難了兩年,再次入谷吧,怕惹惱師父清修,不入谷吧,眼看著我雲門上百口門眾,都將遭血魔反噬之苦,所以為了蒼生著想,淨春還是冒著被師父責罰的危險回到青谷。還望師父看在你我師徒一場的份上,交出情譜,就算是我雲門欠青竹門一個恩情。師父那些雄心壯志,做徒弟的自然不能袖手,定當盡雲門之力,助師父成事。」

    「你是如何學得血魔功,又成為血魔門主的?」悟因師太卻不答她的話問道。

    淨煥捂著胸口,強自抑制著胸口亂竄的氣息,卻插嘴指著淨夏道:「你先把夏師妹的血魔毒解了再說!」

    「呵呵,這就是大師姐吧?兩年前倉促一見,不想又長大許多了。」淨春向淨煥甜甜地笑,可總讓人總覺得她的笑容有種不真實感,「這血魔之印,可沒那麼容易解的,除非……」

    「我把情譜給你,你救夏師妹,還有把你在青谷的人都帶走!」淨煥只覺得心口壓抑的幾乎控制不住,站起來毅然說道。

    「淨煥?」悟因師太疑惑地看向淨煥,「情譜乃傳說之物,你又哪裡來的?」

    「淨春,你先救人,放人,我淨煥說到做到,我是恨情之主,情譜我自然能找到,但若你不相信我,便請自便!」淨煥感覺胸口那股巨大衝力,卻是與淨春手裡的恨情相連著的,如果她不努力壓制,自己現在已經飛到恨情那邊去了。

    「還是淨煥大師姐……」淨春話未說完,身影突然拔地而起,原來悟因師太已經向她出手,悟因師太的影子如電閃,而淨春的身影卻更快,邊躲還邊笑,「師父,您的伸手怎麼慢了許多?想來年紀大了……啊!」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個白影無聲地一劍配合著悟因師太罩向淨春,淨春輕功雖好,但似乎內力卻不足,在悟因強大的內力壓制下,又要多閃那突入而來的一劍,已是吃力,剛一回身,便覺手上一空,恨情已經被白影抓到手裡。

    白影飛身跳開,哈哈一笑,「淨煥小師太,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落到淨煥面前的卻是兩年不見的荀涯,他似乎又長高了許多,臉上那抹稚氣也已消失不見,多了幾分稜角。

    淨煥看著他將恨情塞到她的手裡,依舊有些迷惘地看著場中相鬥的兩人,荀涯也望去,臉上神色凝重。

    悟因師太武功顯然比淨春高出一籌,但淨春的輕功極佳,加上悟因忌諱她的血掌,便多了幾分顧忌,打鬥起來兩人倒是不相上下。

    荀涯臉色凝重沉聲道:「我追了她兩年,每次都讓她逃脫,如果這次不是借助師太之力,是根本沒辦法奪下恨情的。雲門這次真的要重出江湖了!」

    淨煥握著恨情漸漸發熱的劍身,只覺得胸口那股噴湧的氣息更不可壓制了,「……你說要殺了她,替淨修報仇的!」說話間她的嘴角已經溢出幾絲血跡。

    荀涯低頭看著淨煥,「不好,恨情見血,魔性漸現了。」

    淨煥剛要問他什麼意思,卻聽見淨夏抖動了幾下身子,血紅的眼浴血般驚恐瞪大,淨煥指著淨夏,「她受了血魔之印,還有救嗎?」她記得荀涯曾經給過悟遠師叔丹藥,後悟遠師叔雖一直傷痛未癒,卻也留下了一條性命。

    荀涯俯身仔細看了看淨夏的傷,「練血魔掌的人不過是初練,所以她能支撐到現在,但是丹藥已於她已無用了。除非……」

    「除非什麼?」淨煥只覺得眼睛也開始血紅,總有種抽劍亂砍的衝動,努力鎮定心神問道。

    荀涯猶豫一下,說道:「把你的血滴到恨情上,快!」

    淨煥恨不能割破全身要爆破的神經,聽荀涯如此吩咐,揮劍就割破了手腕,噴湧的血跡沾到恨情身上,轉眼便消失不見,恨情漸漸變紅,燦若朝霞,詭異的一幕就這樣出現了,那邊悟因師太和淨春也停下了手,看了過來。

    「淨煥?」悟遠師太驚呼了一聲,「恨情之血再現江湖!」

    「用劍割破她的手腕!」荀涯又吩咐,淨煥毫不猶豫地揮劍割破了淨夏的手腕,只見淨夏身上的血飛速地噴湧出來,恨情就跟一個吸鐵石一樣,轉眼便將那些血吸進劍身,恨情愈發的紅艷欲滴,如同一朵地獄的血玫瑰,而淨夏的臉上的血紅漸漸退卻,蒼白起來。

    「大師姐住手,夏師姐要死了,她的血要流盡了!」淨清卻撲著過來,淨煥頭也不回就給了她一拳,淨清的身子就跟風箏般輕飄飄飛了出去。

    「不好!」荀涯大叫一聲,突然抱著淨煥大退開來,眾人只聽見「轟然」一聲,剛才*坐的前殿已經倒塌半邊,剛才那些若明若現的燈光已消失不見。淨煥清楚記得荀涯抱著她撤開前,她狠狠地給了淨夏一劍,一劍正中胸口!

    倒塌聲,風聲,衣袂聲,陰笑聲,瞬間消失,幽幽青谷瞬間陷入寂靜。

    良久淨煥才舉著又光潔如水的恨情從荀涯懷裡掙脫出來,向悟因師太說道:「她們都走了。」

    「善哉善哉!」悟因師太的臉在月華下更加蒼白了,「不想我悟因卻教出這樣個惡魔徒弟。」

    「師太不必自責,一切自是天命所為。」荀涯接口道:「當年雲滴子與青竹女俠一戰之後,隱退江湖,便居在現在的千潭,而青竹女俠住在恨情洞,想來那位姑娘是在千潭無意找到雲滴子遺物,才學了血魔功的。」

    「都是貧尼不察,才釀成此禍!」師父深深自責著,悟前和悟塵師太這才滿身血污地從後殿飛來,悟因師太見她們模樣,問道:「後面怎麼樣?」

    「沒事,有我悟前在,那幫三流角色能討到便宜?再說我早叫悟忘師妹帶著眾弟子躲入暗室了。」悟前師太擦了擦滴著血跡的劍,「他們退的倒快!」

    此時淨煥的心已經恢復平靜,這才走上跪下說道:「師父,請你責罰淨煥吧,是我救了血魔。」

    「為何這樣說,難道淨春不是血魔嗎?」悟遠師太這才跌撞著從廢墟裡爬出來,問道。

    淨煥望向荀涯,荀涯也苦笑,「淨夏才是雲門宗主血魔!不過剛才淨煥已經給她補了一劍,她雖然已解了血魔反噬之咒,卻因恨情吸了心脈精血,而功力大損,幾年之內是無法恢復的了。」

    淨煥不由佩服荀涯的反應之快,剛才那電光火石之間的事,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在荀涯帶她離開前一刻,她突然看見淨夏嘴角詭異的笑容,腦子頓時空明起來,於是她最快地給了還未完全復原的淨夏一劍。而同時,荀涯也已發現事情不對,抱著她飛快避開血魔狂怒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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