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員傳說 第三卷 小吏公文 第一六○章 足易
    「少主」,狐眉頭一皺,轉頭看向懸崖的方向「獅衛放出了勢壓」。

    「哦?」雄獅眉頭也皺了起來「獅衛遇見了敵人?」

    「不錯」,狐心頭有些沉重,金級高手一般不會輕易放出自己的勢壓,現在,獅衛居然氣勢大漲,距離如此遠的情況下,都能感覺得到,毫無疑問,獅衛必然遇見了敵人「少主,獅衛放出勢壓只有兩種緣故,其一是遇見了足以和他正面抗衡的對手,如果是這樣,對手的氣勢應該也能馬上感應得到;其二,就是遇見了讓他情緒激烈波動的事,如果是這個緣故,只怕就是熊衛出事了」。

    實際上,狐老的意思很明顯,不管是哪種緣故,總之,獅衛遇到大麻煩了。雄獅皺起了眉頭「有沒有這麼嚴重?要知道,獅衛雖然聲名不顯,但其實力在我們獸族來說,絕對排在前十,還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就這地盤上,應該沒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他吧。」

    此時,剛好獅衛受張仲文員氛圍影響,殺氣一弱,狐老臉上再度巨變「不好,獅衛的氣勢居然受到了壓制,而我居然完全感覺不到壓制他的氣勢,少主,獅衛只怕是凶多吉少」。

    這邊隊伍當中,只有狐老凝成了戰勢,只有他才對這勢有較強的體悟,現在,狐老的臉色不是作偽,想來,獅衛真的不妙了。

    「狐老」,雄獅有點急「怎麼辦,我們趕去幫助獅衛?」

    「不要亂,少主」,狐老老成地說道「我們現在趕去,只怕於事無補,對方既然敢對獅衛下手,想必就會在我們感到之前結束戰鬥,現在想來,我們分兵追擊一定是中了對方的詭計,少主,你看,我們跟著的這些傢伙,一直走走停停,磨磨蹭蹭,好像是漫無頭緒的樣子,也就是說,這些傢伙在帶著我們兜圈子」。

    雄獅馬上明白了狐老的話,眼中殺機一閃「如此說來,如果敵人真能完全放倒獅衛所帶的戰士的話,那麼,我們這邊也就不安全了」。

    「理論上,的確是如此」,狐老點頭,迅疾,感受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獅衛的氣勢在迅速減弱,好快」。

    狐老和雄獅對話這會,張仲和雄獅正在對峙。

    娥梅、熊霸和山貓一干人等根本不知道戰勢這回事,只見張仲和雄獅侃侃而談,一個劍拔弩張,一個滿面春風,詭異無比,心中在驚異的同時,還有無比的佩服,這弓呆還真是書生義氣,居然連金級高手都完全不放在眼中。

    或許,說他是傻大膽來得更加適合一些。

    這些土包子不懂張仲文員氛圍的妙用,不知道張仲用自己的氣場保護了他們避免受到獅衛的勢壓,尤自認為,是傻書獃的表現鼓舞了大家的士氣,既然書獃都能無視金級高手,那麼,大家齊齊無視他。

    獅衛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張仲,渾身鬥氣運轉,身上冒出層層金光,如一座大山站在懸崖邊上,雙掌之前的空氣彷彿成了鏡子,出現兩個透明的能量團,如臨大敵,絲毫不敢小視張仲,他身經百戰,今天這般詭異的情形,還是頭回遇見。

    小心撐得萬年船,衝動是魔鬼,高手,關鍵時刻要冷靜,不然,方寸大亂的話,不僅不能報熊弟之仇,只怕自己都會萬劫不復。

    張仲通過地下世界的歷練,接觸的高手是一個比一個猛,巨雕、紅馬以及幾個半死人高手,都是比獅衛要厲害的角,實際上,雖然他一個文員的戰鬥力不好計算,但張仲至少知道一點,獅衛要勝過自己,只怕並不容易。

    首先,張仲這個狀態的肉體能力無比強悍,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肌肉都隱藏著澎湃的能量,身上還有聖衣護體,兩個條件一疊加,抗擊打能力空前強化,這個狀態,比第一狀態要強悍許多,張仲有自信能和獅衛一鬥。

    其次,就是張仲五花八門的文字了。現在,除了少數文字的法則力量較強以外,張仲還掌握了眾多有一定法則力量的文字,這些文字法則之力雖然不強,但勝在數量多,兼之張仲無筆文員的境界日益成熟,身體各處都可以出筆,文字可以做到無處不在,卑鄙之極,防不勝防。

    八哥就說「張仲,你小子現在是史上最齷齪最下作的最善於搞偷襲的文員」。

    最後,就是張仲身上這氣場,文員氛圍,這東西,應該是文員的浩然之氣,張仲現在也沒有完全摸清楚這東西的使用規律,但有一點張仲知道,這東西具有影響對方心智的強大功用,有點類似精神類魔法蠱惑。

    張仲認真分析了自己的綜合能力以後,結合自己幾次戰鬥經驗,終於決定正面硬撼獅衛。

    除了自身能力以外張仲這麼幹的原因還有,張仲身上藥多,萬年甘露、西紅柿、聖水聖果什麼的,多啊!就憑這些藥,也能一拼獅頭人。

    獅衛的鬥氣和氣勢排山倒海的壓了過來,張仲含笑而立,衣衫飄飄,暗鬥已經展開。

    娥梅不知道這茬,看著獅眼瞪得溜圓的獅衛心中大奇,這傢伙,樣子嚇人,但雷聲大雨點小,不見動靜!

    「張仲」,小壞在顯示器上快速演算一番以後,指著兩組數據說到「按照雙方實力對比,結合你們各自的優劣,你們開戰以後,勝率各半,獅衛勝在絕對實力強悍,你勝在詭異」,分析完雙方實力對比以後,小壞再度說道「但是,你們一旦正面開戰,你就得全力施為,這和你弓書獃的身份嚴重不合,也就是說,在場之人百分之百會對你的身份產生懷疑,由此衍生的,金玉他們查知你身份的可能性也隨之大大增加」。

    小壞熟知張仲的秉性,根本就沒有計算殺人滅口這一項。

    張仲點頭,表示明白,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仲哥」,麻子在張仲意識中插話說到「你其實完全可以不暴露的」

    「嗯?」張仲疑問了一下,自己身上這幾個傢伙都是很有特色的主,關鍵時刻的餿點子往往都十分好用。

    「簡單」,麻子蠱惑「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一准搞定這個獸人」。

    說實話,麻子在張仲的寵獸空間可是無聊透頂,早就想出去了,機會難得,趕緊出來強烈要求「這樣,你完全可以看戲」。

    「哦,我的天」,八哥喊了起來「麻子妹妹,不是吧,你要丟下可憐的八哥嗎?」

    「麻子,你行嗎?」張仲看看對面,全身鬥氣密佈,一身金光的獅衛,表示懷疑「他現在全身上下可是鬥氣激盪,你近不了身吧?」

    「仲哥」,麻子在裡邊做狀委屈地叫了起來「你也太不關心麻子妹妹了吧,對我的情況居然一點也不瞭解,我好傷心啊,告訴你,仲哥,麻子妹妹我吸收了邪火精華,後來,又被萬年甘露淋過,被生命光華照過,給你說啊,我呢,現在,本領大著呢,就這獸人的鬥氣,攔不住我了」

    「是不是啊!」張仲心中一動,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是少了不少麻煩,臉上浮現出一股邪邪的笑容,突然開口朗聲說道「獅衛兄,有一句話,不知道我當說不當說」

    看到張仲臉上的笑容,獅衛心中一愣,感到有點不妙,鬥氣更加密集,口中哈哈大笑「什麼話,不妨說來聽聽」,對方意圖不明,小心點,不要輕舉妄動。

    張仲悄悄把麻子從身後放了出來,許久沒有露面的麻子,果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放在地上居然沒有絲毫形跡,看著小壞顯示器上,身後基本已經是透明的地蚤群,張仲大暈,現在,麻子這傢伙都成了隱形人,搞偷襲絕對是一級棒。

    「我的天」,八哥也看到了麻子的現狀「真是什麼主子什麼寵,麻子,你他娘跟張仲一個德行,張仲是陰人,你就是陰獸」。

    麻子看看自己幾乎透明的身體,心中高興,不跟八哥一般見識,一邊帶著情郎們從地面飛快地朝獅衛接近,一邊興奮地大聲喊到「仲哥,我現在,已經超脫了地蚤的範疇,成了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蚤,我決定了,改名,不叫地蚤了,嗯,什麼名好呢?我想到了,仲哥,以後,你們就叫我『黑嶺山無影蚤』,上啊,無影蚤,我先癢你」。

    黑嶺山無影蚤!!這名聽著有點耳熟!張仲愣了愣,也不多想,很配合地對對面嚴陣以待的獅衛說到「我想說的是,你們獸人,生活習慣不好,這樣,會有大麻煩的」

    「生活習慣不好?」獅衛一腦袋問號,心說,這小子什麼意思?

    張仲身邊的傢伙也是一頭霧水,弓呆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居然扯到生活習慣上去了。

    「書上說」,張仲文員之書一擺,又開始拿書說事「生活習慣不好,尤其是獅人生活習慣不好的話,這身上就會長虱子,長虱子了,就會發癢,別看你現在鬥氣昂昂的樣子,身上一癢起來的話,很難受的哦」。

    什麼跟什麼?娥梅心頭苦笑,這弓呆,還真是夠呆,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個,老天,獅人又不是野獅,身上有虱子才怪。

    其他人臉上也出現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這位大哥,真是有意思!

    侮辱,典型的侮辱!獅衛心頭怒火一衝而起,這文員,居然拿自己跟野獅掛鉤,真是氣死獅了。不過,轉念一想,咱是高手,高手交鋒,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中他的激將之計,口中哈哈大笑「小子,別拿這些話激我,我們手底下見真」,真章兩字沒講完,幹他娘,居然全身發癢,講不下去了。

    干!不是吧?難道真有虱子?對方可是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不想是他弄鬼,這下,糗大了!

    強忍身上鑽心的癢,獅衛臉上是一臉的怪異。

    這邊,大家見獅衛話中途而止,隨後,臉上一片緋紅,心頭不由湧起十分怪異的感覺,不是吧,這金級高手真的癢起來了?

    張仲再度一笑,善意提醒「癢癢了,就要撓,不然,很難受的」

    獅衛有點明白,一定是這傢伙弄鬼了,干,不管怎麼樣,幹掉你再說,鬥氣激盪「小子,卑鄙」,就待一攻而上,張仲已經說到「癢了不撓,後果是很嚴重的,癢癢會直接發展成全身麻痺」,話音剛落,剛剛還生龍活虎的獅衛眼前一黑,普通一聲,向前撲倒在地。

    張仲搖搖頭,走上前去,足尖一玄,畫了一個「易」字,一隻腳,一個「易」,足易是踢,很瀟灑的一腳踹在獅衛身上,獅衛本是倒在懸崖邊上,張仲一腳下去,身子隨腳而起,落入懸崖之下。

    張仲害怕夜長夢多,乾脆了當的結果了獅衛,轉頭,發現背後一群人還目瞪口呆中,眼珠子一轉,蹬下去使勁的揉腳「哎喲也,這傢伙皮好厚啊,可憐我的腳啊!」

    娥梅看著張仲叫疼的樣子,總算從這個天大的意外中恢復了過來,捂嘴輕笑出聲。

    今天,她算長見識了!

    兩個獸人金級高手,一個被踩死了,一個被踢死了!死得都是莫名其妙,邪門之極,看看身邊這些和自己一樣稀里糊塗的傢伙,再看看抱腳叫疼的弓呆,感覺,好像是在做夢。

    半響過後,懸崖邊上發出陣陣哄堂大笑。

    不過,每個人,心頭都產生了疑問,虱子是不是這麼猛啊?

    「搞定,仲哥」,麻子趴在張仲的肩上,得意地表功「怎麼樣,麻子我厲害吧,對了,仲哥,我現在不用進去寵獸空間了吧?」

    的確,麻子現在這個形態隱蔽之極,沒有再躲藏地必要了,再說,在幽暗世界,麻子也一直沒有和金屬人直接對話,她的存在,應該沒有旺財般顯眼,張仲點點頭「不錯,你的確可以不去寵獸空間了」。

    「我的天」,八哥哀嚎起來「可憐的八哥,麻子妹妹,你不會如此狠心丟下我不管吧?」

    「我管你個球」,麻子不屑地回敬「地宮裡,誰叫你出風頭的,現在後悔了吧。對了,仲哥,剛剛你這一腳真是無比瀟灑啊,我給這一腳取了一好名黑嶺山無影腳!」

    張仲,這名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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