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君王 正文 第 011 章 原來我是殭屍
    「早晨好。」

    當鍾良聽到嘶啦嘶啦的聲音睜開眼睛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強光,這讓他又皺起了眉頭瞇起了眼睛。不過,在他手臂被拿來擋陽光之前,很快就有一團陰影籠罩了他,讓他可以放心的張開自己在黑暗裡舒服了太久的雙眼。

    「早晨。」

    鍾良的眼睛掃了一眼窗外,剛才嘶啦嘶啦的聲音應該是黑川五月在把窗簾拉開的聲音,昨晚的黑暗和寂靜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極佳的睡眠環境,更別說是在總統套房的柔軟大床上滿足了生理需要之後的睡眠了,所以鍾良現在頗有些神清氣爽的感覺。

    外面的陽光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這附近地區沒有了無數汽車在排泄尾氣,工廠也都沒有冒煙的緣故,讓天空乾淨了一些,也讓陽光燦爛的程度大大提高了。但就算是這麼好的陽光,好的讓人想曬曬自己的陽光,鍾良的眼神也迅速回到了五月的身上。

    誰叫她只穿著自己的白色大襯衣,下身卻看不到任何衣物的痕跡呢……

    五月把光光的右腿曲了起來,膝蓋壓在鍾良頭側的床沿上,身體充滿了妖嬈的美麗,臉上卻故意用很認真的表情,睜大了眼睛歪著頭問:

    「牛奶還是咖啡?」

    鍾良想了一下說道:「我要牛奶。」

    黑川五月狡黠一笑,跳到了地上,雙手抓住襯衫的下擺,在鍾良的注視下踏著小碎步轉了一圈,然後用童稚的聲音說:

    「我就是牛奶∼」

    鍾良頓時覺得自己有從床上蹦起來,一把把五月扯到床上來的衝動,不過衝動僅僅是衝動而已,他反而故意皺了皺眉頭,在床上把雙臂墊到了腦袋下,回了一句:

    「那我要咖啡好了。」

    沒想到五月笑的更燦爛了,迅速轉身背對鍾良,解開了襯衫的扣子,然後又轉了回來,大聲的說:

    「我是咖啡牛奶∼∼」

    鍾良真的忍不住了,五月襯衫下面居然是性感到噴血的黑色鏤空內衣褲,配上她潔白的肌膚和圓潤的美胸,在白色襯衫和美好陽光的光暈作用下,這景色完全就是美不勝收,狠狠的勾起了鍾良對於昨晚那勾魂一夜的所有記憶。

    食髓知味的鍾良在剛剛蹦起來的時候,五月早就準備好掉頭就跑的姿勢,所以當開始追逐的時候,鍾良努力了幾次,也不過在偌大的總統套房裡摸到了五月幾次襯衫的衣角,但此類的嬉戲總會以男人的得逞而告終,這一次也不例外,鍾良最終還是追到了五月,一把把她扛到了肩膀上,朝窗口走去。

    那裡,有溫暖美好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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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簾的縫隙透過來幾道陽光,照射在一個躺在榻榻米上的人身上,有一道在他的臉上打出了一道光斑。在略微炙烤感覺的刺激下,漸漸的,他醒了。他睜開了眼睛,轉動了一下頭部,卻正好轉到了陽光下,猛烈而突如其來的光亮不僅提醒著他現在已經是早上了,還讓他馬上明白了自己臉上滾燙的原因。

    輕聲的呻吟了一下,他挪動起自己因為在地板上睡了一夜而僵硬疼痛不堪的身體,慢慢的靠在了牆上。兩鬢的斑白也無法完全說明為什麼他只是做了這麼一個小動作就有些氣喘吁吁,因為還有更多的原因導致了這個結果。

    53歲高齡還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奔跑、費盡心力的躲藏,兩天裡都只有少量的進食,最後在沒有床墊的情況下在榻榻米上睡了一夜,這些都是造成他痛苦的原因。狂奔過的腿現在已經酥軟的不想動,腰背脊椎都像輕輕一折就可以折斷般,有一種脆弱不堪的感覺,讓他許久都不想再動一動。還好冰涼的牆壁慢慢的給了他一些快意,把他從疲累的地獄裡緩和了過來。

    對,他就是黑川賓,幸運的逃脫,卻已經憔悴不堪的黑川賓。

    黑川賓知道,自己能進到這個還可以算是比較安全的地方裡,完全是運氣好加上別人的收留,這才沒有在最後一絲力氣用光前被殭屍追上,撿到了一條命。在摩托車無法通行之後,到處尋找可以打的電話的黑川賓最終還是沒有避開S*M-002的推進,他不得不逃進了一個私人車庫,和他一起逃進來的還有四個人。他們都是看到了那道緩緩落下,卻又厚重結實的車庫大門後,覺得有安全感,這才逃了進去。

    車庫的主人本來是想要駕車逃跑的,但在見識到外面的兵荒馬亂之後,他立即果斷的放下了車庫大門。但沒想到正好讓人跑了進來避難,不過總算沒有殭屍。既然被迫共患難,那車庫的主人也只能把包括黑川賓在內的幾個人帶到了他的豪宅裡。

    這些避難者並不是沒有價值的,特別是黑川賓,因為他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他不相信普通的門窗可以抵擋住S*M-002的攻擊。為了讓這個地方變得更安全,黑川賓做出了提議,他們開始拆桌椅木板,把底樓的門和窗戶通通加固,以免殭屍衝進來。果然人在為了生存的時候,可以爆發出大量的潛能,就是這些普通人,在危急時刻快速的完成了看似浩大的工程。

    他們的工作被不下十幾波的殭屍檢驗過,它們瘋狂敲打底層的大門和窗戶,窗戶的玻璃全部破碎,卻沒有再擊破木板加上櫃子以及豎起來的沙發所組成的防線。天亮了之後,這些折磨才慢慢的平息下來,不知道殭屍都跑到哪裡去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讓這些幸運的存活者這才有時間把繃緊的弦落下來。

    在稍稍安定下來一些,大家覺得稍微安全了之後,黑川賓就開始漸漸不滿了起來,在他看來自己告誡了他們需要做額外的防護,這才避免了殭屍衝進房子的災難,他拯救了所有人,但是他這個他們的救命恩人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對待。

    先是食物的問題。這戶人家的主人很富有,但是富有的他們現在卻顯得萬分貧窮。由於他們平時的食物都追求新鮮,這就造成了他們沒有大量食物儲存在家裡的後果,而更嚴重的問題卻是他們的存米也極少。平常這方面他們從來不關心,自然有廚師和傭人來操心,沒想到現在竟然成了大問題。黑川賓加上四個外來者及三個主人,八個人一頓就幾乎吃掉了一半的存米,這讓主人開始不滿和憂慮,並對剩下的米進行了嚴格的管制。

    接下來的兩頓,黑川賓和避難者們每頓都只有半碗稀粥,他認為這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病毒專家來說,是極大的侮辱,這讓他覺得自己在接受施捨。但是他又不敢透露任何他是一名病毒專家、大人物的事實,他怕那些人聯想到什麼不該想的,然後把他撕碎。

    其次就是睡覺的問題,房子主人的兩張床自然是不可能讓出來的,僅有的一些棉被也被釘在了窗戶上減震,隔離活人的氣味。那麼在同來避難的兩名女子佔去了最後一床被褥之後,黑川賓和另外兩個男子除了有薄薄的被單以外,已經沒有床墊給他們了。房子裡的沙發全都立在了房子底層擋窗戶,他們三個外來的男子,就只好在唯一有榻榻米的茶室裡將就將就了。

    從第二天開始,殭屍就沒有再來,他們的情況卻越來越糟糕。隨著食物不斷消耗,又沒有人自告奮勇出去探路尋找食物,僅僅一夜一日過去之後,主人家的冷言冷語就降臨到了大家的頭上,還發生了一些口角,讓黑川賓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然後停電又帶著恐慌絕望降臨了,夜裡除了蠟燭微弱的光芒,就只剩下女人嚶嚶的哭泣聲塗抹在這漆黑如墨的夜晚上。

    痛苦而又漫長第二夜終於過去,黑川賓醒了,卻又繼續陷入了茫然。

    「我們得去找食物,不能坐以待斃!」

    黑川賓轉動著他渾濁的眼球,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那兩個男人。

    「不去的話,今天什麼吃的都不會有了。」

    「再不去,以後就沒體力行動了……」

    黑川賓看了眼窗簾縫隙裡透下來的陽光,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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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麼回事?」

    五月的雙手被放在了套房的一扇大玻璃窗戶上,在她的面前,是十層樓的高度和那陽光下的街道。但是現在,她根本不想關心鍾良口中的話,因為這時她的體內已經凝聚起了一股暖流,正在從她的小腹快速的向身體和四肢擴散,洋洋灑灑就像溫熱的波濤。

    她稍稍的睜開一絲瞇著的眼睛,卻只看到了面前的一片霧氣濛濛,她知道那是自己口中急促呼吸產生的熱氣在碰到冰冷的玻璃時所發生的冷凝現象。歪了歪頭,她隨意的朝樓底下看去,好像是幾個人在亂糟糟的街上奔跑,有一個身影似乎有點熟悉,不過卻引不起她任何的注意。

    因為她已經充滿期待的踮起了腳尖,這種時刻她才不會去想其他的事情。但她可以感覺到身後鍾良的動作慢了下來,似乎是被下面的情況吸引了注意力,於是她有些急切的抓過了鍾良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讓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來。閉上眼睛,揚起脖頸,她感覺到那股暖流已經到達了髮絲的末端……

    ……

    黑川賓奮力的奔跑著,就算再小心,他和那兩個男子終於還是碰到了一個遊蕩的殭屍,不過還好,它追逐的不是自己。奔跑中,他似有所感,扭頭望向了自己的上方。

    陽光的照射下,這棟氣派的酒店式建築反射著金色的光芒,而就在高處的一個窗戶上,似乎有人在望著他。卻因為距離太遠和陽光的角度,看不清楚。

    搖了搖頭,拋開這個奇怪的幻覺,黑川賓衝進了這個酒店,迅速找到了一個打開的房間,跑進去鎖上門,氣喘吁吁的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柔軟的感覺讓他喜悅的呻吟出來。

    窗外,是再度空無一人,那依舊雜亂的長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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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水流讓鍾良覺得神清氣爽,他坐在大大的浴缸裡,放鬆著自己的身體。剛才和五月的親熱帶走了早上男人都會有的那點火氣,這讓他感覺到有一個女人在身邊的美好,輕鬆、快樂,而不是在這個被病毒襲擊後的城市所可以體會到的孤獨、失落。

    浴缸裡,這個城市到底是怎麼了?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五月她現在算是我的女朋友嗎?這樣的念頭在鍾良的頭腦中不斷閃動。

    用手掬起一捧水倒到臉上時,他又有了新的苦惱,他突然記起來昨天晚上的睡夢中,似乎他做的夢是自己在和自己對話,而且方式很奇怪,就好像……

    「就好像自言自語。」

    鍾良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就像是被誰硬塞進來一樣,卻不是自己的大腦處理過的信息,顯得很突兀。

    「啊,你是誰?」鍾良不由自主的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剛剛問完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是不是有點神經質。

    「什麼叫『你是誰』,這裡沒有『你』,這裡只有我。」又是一個未經過自己大腦處理過的念頭蹦了出來,在鍾良的腦袋裡留下了痕跡。讓他覺得很詫異,而像和人對話一樣,繼續的問了下去。

    「你這麼回答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我開始說我自己聽不懂的話了,我還要知道自己是誰嗎?」鍾良開始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就算他知道耳朵沒有聽到什麼,這些念頭也不是某種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徹,而像是未經過大腦處理就組合起來的一樣。

    「可是你在我的腦袋裡說話?」

    「我在想東西,我在思考,思考之後所產生的結果自然要在我的腦袋裡出現,不然它應該去哪裡。」

    「可,這是我的大腦……算了,告訴我你的名字。」鍾良覺得還是問一問對方的身份為妙,他還是覺得這種情況是不是意味著有人在他的大腦裡和他交流。

    「什麼?我是個白癡嗎!我居然在煞有介事的問我的名字,自己的名字!」

    「我快糊塗了,你,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說我是你呢?」

    「我就是我啊,還能是誰?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我現在是發燒了嗎?」

    「等等,我很混亂……」

    鍾良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有精神分裂的前兆,他居然在腦子裡模擬起自己和自己進行奇奇怪怪的對話,而且如果這些對話是自己創造的那還好,但它們顯然不是自己創造的,並且回答的很有條理。

    這讓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腦袋埋進了浴缸的冷水裡,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他發現自己全身都浸在水裡的時候,停止了呼吸,就開始有氣悶的感覺了,不過還不是很嚴重,他感覺自己照這樣下去還可以堅持十幾分鐘的樣子。鍾良疑惑了,自己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不是都可以閉氣那麼久嗎?

    又一個念頭毫無徵兆的冒了出來:「我怎麼這麼笨,過了這麼久,竟然沒有發現皮膚上的汗毛也可以呼吸。」

    嘩啦一聲,鍾良破水而出,這下子他真的分不清剛才是自己的念頭還是什麼其他人的念頭了。因為這一切都是從他腦海中冒出來,卻又不是他自己可能產生的念頭。比如「皮膚上的汗毛可以呼吸」這一種判斷,一種對自己可以長時間閉氣的解釋,正常人的大腦需要先得到一些線索,然後再由大腦進行分析,最後才能得出一個結論。可是鍾良他卻知道自己的大腦既沒有得到線索,也沒有進行分析,卻一下子冒出來了「皮膚上的汗毛可以呼吸」這樣一個結論,這讓他覺得混亂,因為這不符合思考的流程,或者說規則。

    「我得實驗一下。」鍾良對自己說。雖然他不是很相信沒有經過思考就冒出來的結論,但那總歸是自己腦子裡蹦出來的想法,他需要證明自己是在胡思亂想還是個真的解釋。

    把自己浸入水中,當鍾良再次感覺到一點點的氣悶了,他開始把自己的一隻手臂伸出了水面。過了一小會,隨著手臂上的水珠慢慢風乾了一些,鍾良可以感覺到胸口的氣悶感居然下降的緩慢許多。浴室他再伸出了另一隻手臂,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胸口居然不再變悶,只是保持著氧氣略有不足的狀態,並沒有繼續變得缺氧下去。

    鍾良在水下一直待到自己完全相信了這個事實,這才從水裡冒出頭來。

    「我終於相信了我說的話。」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佔據了鍾良暫時空白了的大腦。

    鍾良對自己頭腦裡冒出來的那個奇怪念頭搖了搖頭,他現在已經陷入了一種荒謬的情緒中,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像個人了:用汗毛呼吸?這是人嗎?

    「我當然已經不是人了。」

    鍾良有些崩潰,如果這是別人站在他面前跟他說這句話,他可能會一拳打過去讓他閉嘴,可是現在他只能一巴掌朝自己臉上蓋過來,啪的一聲想讓自己從魔症中清醒過來。

    「我瘋了,我真的瘋了,我居然自己打自己。」這一巴掌很沒用,無法阻止的念頭不斷的在鍾良的大腦中形成。

    「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啊,我明明沒有這麼想啊。」鍾良甩了甩頭,怪異的情況讓他幾乎要大聲喊叫來發洩一下鬱悶。

    「我本來就是個殭屍嘛,我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去那個村子裡采風的時候,在那裡被一個老漢摸了一把,然後就變成殭屍了。」

    鍾良皺起了眉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己變成殭屍的事情,只不過這話是從他的腦袋裡蹦出來的,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我是殭屍?」鍾良覺得這應該是荒謬的結論。

    「我躺在水裡憋了那麼久的氣,有多少人類可以做到這一點?沒有吧。還有,我的力氣為什麼那麼大,我的體力為什麼那麼好,踢飛成年人,把重幾百斤的推車一口氣扛上十樓。還有,我昨晚和五月做了幾次?九次!這都不能解釋我是殭屍的事實嗎?」

    鍾良終於有了一些想法,他突然欣喜了起來:「你是我的記憶!不不,應該說我的記憶正在恢復!所有忘記的事情我正在慢慢的記起來,所以我的大腦才會這麼混亂,一定是這樣的。那麼開始試試看恢復記憶,第一個問題,我是誰?」

    「鍾良!」

    「我以前做什麼工作。」鍾良在浴池裡坐直了身體。

    「現在是要自言自語嗎?我是個記者。」

    鍾良已經有拿腦袋撞牆的衝動了,他羞愧於自己居然在問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大腦還能給出答案。他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所謂「回憶」起來的東西是不是自己在胡亂幻想,叫什麼鍾良,工作是記者,都是自己這個快瘋的腦子裡亂跳出來的。

    「我叫鍾良,我是一名記者,我還要懷疑自己嗎?」

    甩了甩腦袋,把這個讓他困惑的念頭甩開,鍾良決定不能再讓自己待在浴缸裡了,他得找些事情做,以免自己瘋掉。走出了浴室,鍾良總算覺得好了一些,他看到了站在窗前曬太陽喝牛奶的五月,他指著桌上的一杯牛奶問道。

    「(英語)這是給我的嗎?」

    「(英語)是的,請用。」五月交疊著大腿站立在陽光下,就像她手上的那杯牛奶。

    鍾良拿起了玻璃杯,立刻感受到了牛奶的溫度,奇怪的問道:「(英語)這牛奶怎麼是熱的?不是停電了嗎?」

    「(英語)五星級酒店是有廚房的,廚房裡呢用的是瓦斯,所以沒有電也有火,所以我去煮了牛奶。哦,那邊也有很多食材,不過我不會廚藝,咱們只好啃啃麵包了。」

    鍾良本來要很可惜的說自己也不會,可是他的腦袋裡適時的又蹦出了一個念頭:「(英語)我會,我來煮給你吃。」

    鍾良愣了一下,再想了想,決定試試看。如果他真的是在恢復記憶的話,他就會廚藝,如果這一切只是他的腦袋在空想的話,那他肯定會煮的一塌糊塗。非常好,一道證明題,做完就可以知道結果了。所以他走到了五月的身後,摟住了她的腰,在耳邊說:

    「不如我去試試看?」

    ……

    吃著自己親手弄出來的簡單平民家常中國式早餐,鍾良除了要微笑著面對五月崇拜的目光,還要在心裡平息著震動。

    剛才做飯做菜的時候,他的主意識是一片空白的,可是每一步每一步都有自動出現的各種念頭來指導他怎麼做,就好像一邊做菜一邊回憶似的。上一秒鐘的時候可能還不知道下一秒鐘要幹嘛,可是當下一秒鐘到達的時候他又什麼都明白了,井井有條做的很順暢。

    「我要相信自己,我真的是鍾良,我以前真的是一個記者。」

    鍾良開始慢慢的有點相信這些自己腦袋裡一直不受控制亂蹦出來的念頭了。

    「我怎麼會到了日本來?」

    「不清楚,但我分析了一下,我覺得導致這次日本受到大規模病毒襲擊的原因就是因為我。」

    「為什麼?」這樣的結論又讓鍾良覺得不信。

    「因為我剛剛醒來的時候,就知道房間地上倒斃的那兩具屍體其實就是殭屍,再加上那個房間其實是個病毒隔離室,這一切就和病毒聯繫到了一起。而當我找到五月的時候,她掉在地上的名牌和白大褂都表示了她是一個科學家、研究員之類的角色,也證實了那個房間是病毒隔離室的可能性。還有,找到五月的那個房間,很明顯是個監控室,我發現包括我醒來的那個房間也在監控之中。再有就是五月看到我的反應明顯很奇怪,一開始是欣喜,然後再恐懼。她說過,一開始以為我是救援人員,所以她會欣喜得救,但她接著又躲到了角落裡尖叫哭喊,如果是持槍兇手,這麼久都沒襲擊她,她的反應不應該這麼激烈。所以依據她的反應,我確認她應該早就知道我是殭屍的事實,她只不過是認出我來而已。」

    鍾良陷入了沉思。

    「還有,五月失蹤的那一段時間就是因為我感染了她,她變異了,四處尋找活人!記得那兩罐可樂嗎,她因為拿錯了我喝的可樂,沾到了我的口水,這才被感染。在此之前,那名在路上遇到的,要襲擊五月的殭屍為什麼沒有襲擊我的動作?為什麼五月消失了一段時間以後路上遇到的感染者都對她沒有興趣了?因為她已經被感染,已經變異成殭屍了。不過我暫時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並沒有變得和其他殭屍一樣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我分析了一下,她一定是因為是受到我的直接感染,所以才有所不同。」

    「五月是殭屍?我也是殭屍?」

    鍾良的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

    沉默的早餐進行著。

    「五月。」

    黑川五月帶著疑問的表情看向了正低著頭用叉子擺弄著盤子裡炒雞蛋的鍾良,他叫了自己的名字。

    「(英語)我們,呃,我們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了?」

    叮,噹噹噹噹∼

    一支可愛的金屬調羹毫無徵兆的掉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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