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硃砂痣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動情(二)
    我低頭吐了吐舌頭,「月華不敢。只是希望夫君可以相信月華。」隨即抬頭誠懇的望著日旭,希望他不要有所誤會。

    「聽母親說,你為了幫助明妃洗脫嫌疑而向皇上進言銀耳羹有問題?還很有先見之明的留著證據?」日旭似乎很在意這點。

    「我只是根據當時的情況做了自己的判斷。」我堅持自己是有理的。

    「你太妄為了!後宮之事,我們這些朝臣都不能妄加干涉,你以外戚的身份橫加插手,不僅牽涉進了此事,還胡亂猜測進言,太后和皇后寬容,才沒有定你的罪!」日旭站起身來厲聲說道。

    我凡事都按著自己以前的性子,常常忽略了這裡的規矩,便低聲說道,「對不起。」

    「小瑩憔悴得彷彿變了一個人。」日旭走近我身邊說道,「以後與苻清流少些瓜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尷尬。」

    「將軍還是不相信月華吧?」我笑笑說道,日旭終究還是信不過我,怕是斷定這次惠妃流產的事主謀是明妃和苻清流,我可能也逃不了干係。

    「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日旭伸手拉住我的手臂,「你在這特殊時刻,還和苻清流有說有笑的,你要我怎麼想?」

    我吃痛地皺起了眉頭,「將軍是真的在乎月華還是因為惠妃娘娘出事而把氣撒在月華身上?」

    「你真的這樣想?」日旭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故作冷靜的望著日旭漸漸放輕力道的手,「請放開月華的手臂。」

    「看著我回答!」日旭變成了狂吼。

    我倔強的昂頭看向他,只是之前拚命壓抑住的委屈、無助和傷心都化為淚水流淌了下來,「月華再傻也看得出將軍喜歡惠妃,不是嗎?之前說要護著月華,是因為月華的身份是將軍的妻子,梁家的大少奶奶,不是嗎?將軍,放開月華的手,無論如何月華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會做好一切自己該做的一切。」

    日旭不知是被我說到了痛處還是驚訝於我的反抗,握著的手有些鬆開,我毅然抽出自己的所手臂,往門外走去。以前總聽說,女子故作姿態的離開是一種欲擒故縱是希望男子可以上前留住他,可於我,是一種決絕。

    「你真的很傻!我心心唸唸想要護著的人是你,白月華!」日旭在我身後吼道,「我從來都只把小瑩當作妹妹。」

    是真的嗎?那為何一直如此護著惠妃?

    「不要這般絕望地看著我。」在我欲踏出主屋時,日旭從背後環住我柔聲說道,「你那種淒涼的表情好像在告訴我你要離開我了。我不要!我不要放手!」日旭溫柔的聲音又十分堅定,「說你不會離開我!」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你以前一直冷冰冰的對我,是因為一直誤會我和小瑩,對嗎?」日旭有自己的身體裹著我,熱氣直噴在我的臉上,「那就是吃醋咯?」

    「將軍誤會了,只是月華一直相信凡事順其自然,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所以也把一切看淡了。」我無法接受日旭從剛才的咄咄逼人變成現在這般溫柔。

    「那怎麼流淚了?不要說什麼眼睛進了沙子!是對我動情了,所以不能雲淡風輕了?」日旭用他粗糙的手抹著我臉上的淚珠,「用自己的心回答我。」

    我的眼淚更是不住地流了下來。

    「怎麼了?就那麼為難?」日旭扳過我的身子,低頭看著我模糊的雙眼。

    我搖搖頭,說道「只要夫君不放開月華,月華就不會離開夫君,離開梁家。」我只能這般承諾,如果情已逝,留下的便是怨。

    「你的回答總是那般冷淡。」日旭抱緊我彷彿怕我消失。

    「嗯……」日旭過緊的擁抱使得我肋骨處又痛了起來。

    日旭鬆開我,皺著眉說道「哪裡碰痛了嗎?這般樣子還不知道回家,總在外面亂晃。」

    「不礙事,不過在宮中撞了一下。」我想一言帶過淡笑道「月華本就不喜歡悶在家裡,夫君可否准許月華有時可以出去走動走動?」

    「一會哭一回笑,怎麼就像個小孩子?」日旭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那裡撞傷了?我瞧瞧。」

    「我餓了,先吃了晚飯再說吧!」我說道。

    「說起來我也有些餓了。那就先吃吧。」日旭拉著我在桌邊坐下,「不過,吃完飯我還是要看看撞傷的地方。」說完還做了個奇怪的鬼臉。

    我稍稍動了動筷就想往北閣去,「夫君慢吃,月華去北閣坐坐。」

    「不許去,就在這陪著我。」日旭斷然拒絕,還用眼神警告我不准動,我只得乖乖的坐著看他吃飯。

    「過來,我看看那裡傷著了。」日旭放下筷子,向我招招手。

    「夫君先洗把臉休息一下。」我推辭道。

    「過來。」日旭還是吐出那兩個字。

    「夫君,月華不小心撞在了肋骨這邊,不方便看。」我只能吐露實情。

    日旭站起身拉我進內屋,剛站定便動手送我的腰帶。

    我急忙拉住他的雙手,「夫君不必看了。」

    「我們是夫妻,不要害羞。」日旭小心的拉我坐在床邊,柔聲說道。

    「這叫不礙事?」日旭抬頭看向我,我此刻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側邊肋骨處有一個紅裡透紫的巴掌大的印子。日旭去一邊的櫃子裡取出一個鵝蛋狀的黑色瓷盒,用手指挑出些白色的膏在那個紅印處塗抹著。「這是我們梁家的白玉膏,對戰場上的外傷和你這般的內傷都有很好的療效。如果疼,你要說出來,別老是忍著。」日旭手指塗抹過的傷處透著絲絲清涼。可想到此刻的自己只穿了一件拉至胸下的單衣,日旭手指滑過的皮膚又隱隱發燙。

    「我自己來吧。」我想拿過日旭手中的瓷盒。

    日旭避開了,我一時失去重心往前跌去,日旭好像早有預謀地讓我跌入他的懷裡。

    「別搶,都擦好了。」日旭在我耳邊輕嚀,便輕咬我的耳垂,細緻的吻落在我的臉頰、嘴唇、頸窩。

    「夫君……」我輕喚。

    「如果不是這一身的重擔,我真想天天在你這溫柔鄉。」日旭眼神迷離的望著我,伸手褪去我的單衣,雙手在我的全身游離……

    **褪去後,日旭摟著我輕聲說道「我們也該要個孩子了。」

    我躲在日旭懷中不語。

    「只要你不總是和我鬧彆扭,我們如此般親親熱熱的,很快就會有了。」日旭托起我的下巴,說教道。

    「夫君真是不正經。」我笑著說道。

    「夫妻之禮是不正經嗎?」日旭故作認真地問道

    我緊緊抱著日旭不語,漸漸在這個彷彿很熟悉的懷抱中睡去。

    第二天,婆婆從宮中回來,也帶回來了一個確切的消息明妃讓我送去的燕窩果然沒有問題,而我進言需要驗查的銀耳羹中摻了川七和海馬。

    就在我以為自己已從這糾纏的事情中脫身而出時,第三天的中午,心兒說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在梁府外請求見我,猜到是誰,便不情願的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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