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硃砂痣 正文 第十四章 誤會——番外(日旭篇二)
    多年的歷練讓我早已成了笑傲戰場的統帥,我軍步步為營,用最少的損失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羌族的成長讓我不得不開始思考我軍日後的發展。

    騎著戰馬,看到街旁歡呼的子民,我無比自豪,兒時父親的話語又在腦中浮現,「旭兒,我們梁家不僅為武朝而戰,更是為武朝千千萬萬的子民而戰,雖然父親每次擦著這染血的長槍總感歎自己毀了不少的家庭,但是我的身後站著更多的家庭。我們梁家殺戮過多,可能會有懲罰,但是我們怎能讓這大好河山被敵人的鐵蹄和刀劍踐踏。」

    母親、舅舅和日照在家門口等著我,還有那未曾照面的妻子,她的臉上雖然透著微笑,但那拒人的氣質依舊。

    大家聚在煙雨樓說著戰事,我看見月華僵在門口向我投來求助的眼光,本想開口,日照不知何時和她那麼熱絡,已開口招呼她坐下。

    午飯時,我們大家熱絡地互相敬酒,軍中是不能飲酒的,此時我和將士們都已不顧自己的軍階身份,暢快地一番痛飲。大家散開後,月華早已不知去向。我回到旭日園,只看到她的貼身丫環,知道她把廢棄的北閣改做自己的書房,此時正躲在裡面不知幹什麼。不顧丫環的阻攔,走進北閣,卻看見她脫了鞋不顧儀態地睡在了椅子上。一時脫口而出,讓她去參加今晚的慶功宴,便轉身出了北閣,想起天氣漸冷,便囑咐丫環可以生起暖爐了。

    慶功宴前皇上照例問了戰況並論功行了賞,之後大臣和將軍們都聚在景陽宮等著慶功宴的開始。我突然想到,這次慶功宴本就沒有特別邀請家眷,自己的一時興起不會害得月華當眾出醜吧?就當作考驗她把!

    此時,陳公公說道,「梁日旭將軍夫人到!苻清流大人到!」月華和苻清流踏入殿內。是故意不避嫌嗎?苻清流看向我,我一時氣結,把月華拉入自己的懷中,不理會她的推擋,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苻清流輕蔑地一笑,走開去。我頓時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推開了月華。

    此時,皇上和後宮眾人駕臨,當然也有惠妃。我能感到惠妃從我面前走過時,她幽怨的眼神射到我的臉上。苻清流在皇上對梁家的稱讚時,又不遺餘力的詆毀。

    之後惠妃的鼓舞讓我緊張起來,很多的動作都是以前她曾跳給我看過的,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我避開去望向身邊的月華,卻看到她正直直地望著苻清流,最後反而是苻清流移開了目光。眾人稱讚惠妃舞姿的時候,她卻冒出一句「美人美舞有誰人不喜歡?」,我心裡一笑,眼睛卻瞪了她一眼,她好像還想反駁什麼,我轉過頭去,掩飾自己好笑的表情。

    大家都聚到了宮前的廣場準備想用御廚的烤全羊,,當我伸手去拉月華時,她又不知跑到何處去了。我走遍了整個景陽宮,最後在黑漆漆的角落裡看到了和苻清流在一起的白月華。這個女人為什麼露著少有的開心表情?對別人總是一付事不關己的表情,可如今卻和苻清流躲在這裡賞花!可回到席間,那女人的表情又冰冷如霜,只是開玩笑地把盤中的羊肉推給了我,之後還倔強地自己爬上回家的馬車,沒有絲毫儀態,還有意拉開與我的距離,思想雲遊去了。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呵呵!有趣的女人,居然走路時候也在想事請,能有那麼多讓他操心的事嗎?還是想著剛才的苻清流?我的女人眼裡只能有我!我生氣的拉過她,吻了下去,可她卻在拒絕我這個丈夫,憤怒的情緒讓我加大了自己的動作。這個女人好像放棄了抵抗,我也停了下來,說了讓自己都驚訝的話,月華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我沒有!我做錯了什麼?如果不是苻清流,我根本就進不了宮門!今日的宴會本就是你讓我去的,怎不見你來宮門迎我?眉來眼去的是你和惠妃吧?」她哭喊出來。我一愣,只能用狠話來掩飾自己的手足無措。

    本想安慰月華幾句,可最終說出口的,確是「過來幫我更衣!」

    月華好像很快平靜了下來,不知從那裡翻了條棉被,放在我的身邊,她是怕我嗎?可這樣合衣而睡,怎麼會不冷?感到她蜷起了身子,我還是忍不住問道,「睡不著?」她應了一聲。知道自己剛才的粗暴可能嚇著了她,我卻還是不習慣道歉,只是稍微解釋了下。可她卻一語說破了關於奸細的傳言。其實雖然我有疑問,但和母親及其他家裡人不同,我倒是沒有把她看作什麼奸細。她好像覺得我沒有明白,說了大段話來表示自己並不是奸細。我暗笑著睡去。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吵什麼。我睜開眼,卻看到她雙手在空中好像想抓住什麼似的,嘴裡哭喊著,「爸……」想家了嗎?我轉身抱住她,輕撫她的脊背,不久耳邊傳來她輕輕的呼吸聲。

    第二天我答應了陪月華歸寧,我一直覺得在禮數上我們梁家不應該有所虧欠。那天我和將領和官員們討論完事情後,就把在臥龍溝那裡得到的三色翡翠送去了萬寶樓。

    後一天,我看到了震驚的一幕。我和月華的母親穿過園子去月華閨房的路上,聽到從書房傳來月華和她父親的爭吵聲,趕過去時只看見月華從書房中走出,只聽見白松誠尖利的笑聲。我本想上前,卻被一旁的耿氏拉住,暗示我讓月華一個人靜靜。在月華的閨房裡,耿氏不停地說著月華的事情,可我卻想著剛才走出書房時,月華那悲傷的神情。

    因為急事,我和月華只在白家吃了一頓晚飯便匆匆趕回了家。原來是小瑩有了身孕,可是她卻只把這消息告知了我們,此事可大可小啊!母親卻拉著我們去寶相寺拜佛,在那裡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明妃也有了身孕。小瑩讓母親帶回消息到底是為何?如果只是為了讓我進宮去探望她?我早已放開,她又何必如此執著?

    這幾天,月華總是躲著我,我回去的時候,不是早已睡下便是在北閣。其實她哪裡知道,每晚她做噩夢的時候,我都會抱著她,哄她入睡。

    那天晚上,讓月華代一封信給小瑩,一來可以讓小瑩知道,我已把月華當作自己的妻;二來,信中也勸說她放開自己,別執著於過去。月華不知為何有些推托,最後還是順從的答應下來。

    那天上朝回來,好奇的進了北閣,地上鋪滿了月華寫的字。

    我翻看的時候,平叔急沖沖地跑來,說宮裡出了事,好像小瑩與明妃在一起的時候暈倒了,月華落水了。

    月華落水了?我騎馬向宮裡飛奔而去。

    一輛馬車從車邊馳過,是苻清流的馬車。車簾隨風飛起,是月華蒼白的臉。她怎麼會在苻清流的車上?我回頭慢步跟在這馬車之後,看見月華在梁家門口下了車,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兩人發生了什麼嗎?

    示意日照不要做聲,我尾隨著月華進了旭日園,果然又躲進了北閣。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又一如往常的蜷縮進了椅子。肯定著了涼吧?心兒看見我差點驚呼出口,被我及時制止了。心兒摸了摸月華的額頭,說是著了涼,我打橫抱起月華往主屋走去。

    看著月華昏昏沉沉地睡去,還是放不下宮中的小瑩,我叮囑心兒好好照顧,還是向宮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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