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領前妻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大清洗[4]
    沈越讓人在倉庫一處隱秘的地方抬出幾口大箱子,掀開蓋在上面的帆布,沈越用腳踢開了箱子蓋,眾人看到箱子裡的東西忍不住驚呼一聲。

    箱子裡是錚亮的步槍,47、M、八一式自動步槍,還有不少九一式手雷,這些軍火足以武裝一個完整的野戰偵察連,在暗淡的燈光下,錚亮的槍身露出猙獰的幽藍光澤,沈越吸了一口煙,淡淡道「今晚我們就不用手槍了,全部換上這批武器。」

    眾人目光都流露出狂熱與興奮,有了這批傢伙就算是警察來了他們也有信心全身而退,麻五和老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憂慮,這些槍是沈越的老本,如果不是到了最後關頭沈越是不會動用的。

    沈越又踢開了最後一口箱子蓋,一箱子成捆的紅艷百元大鈔露了出來,沈越繼續說道「一人拿兩捆,這算是安家費,我沈越的規矩你們知道,今晚行動如果有人失手陷進去,我也不多說了,該怎麼辦都清楚。」

    聽到沈越冷酷無情的話,眾人都是一震,沈越話裡的意思很明顯,誰陷進去誰就自己動手解決自己,他們都是有案底的人,進了局子就是死路一條,除非能有重大立功表現,也就是出賣兄弟,不過想到沈越對付叛徒的手段,大家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大哥,放心,如果誰敢賣了兄弟們,我老疤第一個讓他生不如死。」麻五冰冷地說道。

    沈越淡淡地點點頭,眸子裡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冷酷道「我沈越是什麼人大家都清楚,真心跟我這個當大哥的,我沈越不會虧待他,如果誰有二心,嘿嘿,到時候別怪我沈越心狠手辣!」

    沈越狠狠地掐滅煙頭,說道「現在分派任務,麻五、老疤、小白帶上人馬在警方出動後到五大長老的家,把他們的老婆孩子都給我請到這個倉庫來,如果遇到抵抗,都給我狠狠地打,魚頭去把外圍的兄弟收攏一下,不要和警方直接衝突,順便在警察局還有馮家放幾個「煙花」,讓他們也清醒一下,這些手雷就交給你了。老刀和我在這裡居中策應,大家有問題嗎?」

    眾人都表示沒有問題。

    「大家拿上傢伙行動吧,現在是晚上9點43分,如果我沒有估計錯,晚上點警方和長老會的執法團就會動手,如果凌晨點還沒有動靜大家都撤回倉庫。我要提醒大家一下,今晚行動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誰他媽關鍵時刻給我掉鏈子,我沈越要了他的命!」

    眾人拿上步槍和錢都上車離開了,臨走前沈越沖麻五使了一個眼色,又對著小白的背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麻五臉上露出一個殘忍嗜血的笑容,點頭表示明白。

    空蕩蕩的倉庫裡,只有沈越和老刀兩個人,沈越臉上驀然一陣蒼白,肌肉不斷抽搐著,無力地靠到了椅子上,「拿來了嗎?」

    「拿來了,大哥!」老刀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了沈越手中。

    沈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小盒子,裡面放著兩支填滿液體的一次性注射器,沈越狹長的黑眸閃爍著妖艷貪婪的光芒。

    老刀彷彿不忍心看到沈越那焦慮、躁動的模樣,勸道「大哥,這次是4號,純度很高,你還是少注射。」

    沈越彷彿沒有聽到老刀的話,只是目光癡癡地注視那兩支一次性注射器,目光時而悲哀時而貪婪,他原本清秀乾淨的臉龐都是雞皮疙瘩,看起來很慎人。

    「老刀,你帶人去白樂山和程寶榮那裡,如果警方沒有捉到他們,趁亂出手做了他們,乾淨點不要留下痕跡。」沈越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說道。

    「知道了,大哥。」老刀不忍心看到沈越那柔軟和痛苦的模樣,快步走出了倉庫,身後沈越那低沉痛苦的呻吟還是傳入他的耳朵。

    倉庫外,夜風輕輕地吹著老刀那佈滿傷痕的臉頰,淚水已經打濕了他的眼眶,他已經不忍心再看沈越了,人人只看到越哥權勢煊赫、冷酷、無情的一面,可是有誰能明白他背後的辛酸和苦楚。

    當年在雲南邊境販毒,他們碰到了邊境的武警官兵,為了掩護弟兄,沈越腦部中槍,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子彈卡在他的腦部中樞神經,雖然取出了那粒子彈,神經也遭受到損傷落下了病根,每次舊傷發作痛起來能讓人發瘋,為了抵禦疼痛,沈越開始靠毒品抵禦那巨大的痛楚,逐漸沈越也染上了毒癮。

    這件事情只有老刀知道,底下的兄弟誰都不知道就是麻五也不清楚,一年前沈越離開黑道,就是為了戒除毒癮,老刀以為這次沈越返回上海已經成功戒毒,沒想到……

    老刀心裡一陣發酸,恨恨地罵了一句直娘賊,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快步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倉庫內,沈越終於從盒子裡拿出了一隻一次性注射器,泛著妖艷光芒的針頭緩緩地推進了胳膊上的靜脈血管,鮮紅的血液帶著那罪惡的毒品歡騰地流進了他身體每一處,針管裡那罪惡的液體逐漸消失不見,卻早已經深深滲進了沈越骨子裡。

    沈越的乾淨清澈的眸子開始變的極度癡呆與迷幻,瞳孔不斷收縮著,恍惚中他又回到了哪個他從小張大的小山村,青青的草地,泥土的香氣,村前小溪潺潺的流水,還有母親那溫柔恬靜的笑容,昏黃燈光下她正坐在家中那架舊鋼琴前彈著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音樂中有沉思的呻吟以及寧靜傾訴,還有深切的悲哀,也有光明的信仰,有克制住的衝動,也有沉重的預感。沈越癡癡地看著母親溫煦的笑容,他想要輕輕地走上去回到母親溫暖的懷抱……

    可是母親那溫暖的笑容驀然變得詭異而猙獰,她清澈溫暖的眸子無情而死灰,身後那架鋼琴發出熊熊的黑色火焰,彷彿來自地獄的幽靈,逐漸將沈越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媽媽,你也不要我了嗎?沈越癡癡地扎掙道,淚水輕輕劃過他那清秀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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