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恐怖系列叢書 三減一等於幾 二十三、索命的電子郵件
    一天,鎮長聽說了這件事(就是那個忽而痛苦,忽而幸福,忽而齜牙咧嘴,忽而怒目橫眉的鎮長)。

    他是一鎮之長啊,他是絕倫帝居民的父母官啊,他是大家的主心骨啊,所以,他表現得若無其事,穩如泰山。

    他找張古談話了。人說人話,鳥說鳥語,鎮長打官腔。他說:「張古啊,最近你的臉色很難看,要注意休息啊。」

    他說:「張古啊,最近整個鎮子人心惶惶,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啊。你作為一名鎮政府的工作人員,要帶好頭。一切事情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都不要妄下結論,更不要搞迷信啊。」

    他說:「張古啊,最近我要到縣裡去一趟,給咱們鎮要撥款,估計近期回不來,有什麼事你要及時跟派出所聯繫啊。」

    鎮長工作起來決不拖泥帶水,他當天就走了。

    張古聽馮鯨說,他看見鎮長和他老婆、孩子一起坐車走了。他們帶了好幾個大包,好像把半個家都搬了。

    群龍無首了。

    張古有點難過,但是,他沒有把這個可疑的消息擴散,他怕大亂。

    李麻來到了張古家。他站在門口,沉重地說:「張古,我告訴你一件事,可能是個不好的消息。」

    張古說:「我現在不會有什麼好消息了。你說吧。」

    李麻猶豫一下,說:「我丟了一件東西。」

    張古一下就想到了是什麼,他瞇著眼睛問:「是……殺豬刀?」

    李麻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我不能肯定是誰偷走了。」

    張古的神情有點呆滯:「不會錯,就是他。」

    李麻低下頭,說:「兄弟,你自己保重啊。」

    張古:「我知道。」

    李麻:「睡覺的時候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張古:「我兩隻眼睛都睜著。我根本睡不著。」

    李麻轉身走了,走到門口,他又回身說:「假如……他來了,你就喊,我們大家一起和他拼了。」

    張古的心裡一熱,說:「謝謝……」

    那男嬰卻一直沒有露頭。

    日子一天天地翻過去,像掛歷一樣雷同,沒什麼異常。只是,張古發覺夜裡的那條狗叫得越來越急躁。

    這一天,張古突然打開電腦。

    一封新電子郵件跳進他的眼簾——永遠的嬰兒!

    張古的手哆嗦起來,用鼠標點擊了幾次才把它打開——

    現在,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三個中的哪一個,我不讓你知道,因為,如果你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一定還很想知道——你會怎麼死。這個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找到密碼,才能進入答案。

    ——請你進入第一個鏈接,然後進入第二個鏈接,再然後進入第三個鏈接。這時,你會看見一個白色廣告——那是一則專治嬰兒夜哭症的藥物廣告,點擊它,進入下一個頁面,如果你看到最下端出現一行甲骨文字,那麼恭喜你,那文字中的第一組數字就是密碼。

    張古的心怦怦跳,他按他說的做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張古終於找到了那個密碼——00。

    每個人出生經過的都是相同的通道,但是,死的方式卻千差萬別。每個人都很想知道自己將怎麼死,可是,除了死囚犯,絕症患者,還有自殺的人,很少有人能知道答案。

    張古是幸運的,他得到了密碼,並通過那密碼得到了這樣三個字:

    殺豬刀。

    張古的心裡時刻想著那把殺豬刀。

    它飲毛茹血,背負著無數命債,但是它把血跡舔舐得一乾二淨。它亮閃閃,涼颼颼,白淨淨,看起來還有點像個謙謙君子。

    李麻說,有幾百頭大大小小的豬死在這把殺豬刀上。包括張古家半年前養的那頭花豬。

    而現在張古要死於這把刀,死於這把殺過他家那頭花豬的刀。

    這天夜裡,伸手不見五指。張古躺在床上,沒有聽見那條狗的叫聲,感到很納悶。他猛地坐起身,鬼使神差地打開電腦。

    又一封新電子郵件。

    永遠的嬰兒!

    張古雙手顫抖著剛要打開它,這時候,突然電腦自動關閉了,屏幕黑了。

    張古正愣著,突然漆黑的屏幕上一點點顯現出男嬰的腦袋!

    張古魂都嚇飛了。

    男嬰像唸經一樣聲調平平地說:「不是三減一等於幾,是三減三等於幾。你們把提問都弄錯了。來,你過來,我告訴你答案……」

    夢中的情景終於出現了!而這次不是夢!

    張古「媽呀」叫了一聲,跳起來就跑,掀倒了椅子,踢翻了暖瓶。他衝到院子裡大喊:「來人!——來人哪!——」

    鄰居們很快跑來了。

    沒有人問張古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都知道誰來了。他們紛紛抄起武器。

    李麻的那把引以為豪的殺豬刀永遠不見了,五大三粗的他拿起了一把錐子——這多像女人的自衛武器啊!太太一直用它納鞋底,它總是跟布料打交道,沒有任何血戰的經驗。

    李太太舉著個鐵臉盆。那與其說是一個進攻的武器,還不如說是一個抵擋的盾牌。

    慕容太太撿起一塊沒有稜角的磚頭。

    卞太太走在最後邊,拿的是一根樹枝。她像端步槍那樣端著那根輕飄飄的樹枝。

    一支毫無戰鬥力的隊伍畏畏縮縮地走進了張古的房子。

    那電腦正常地開著。一把椅子,一隻暖瓶,它們像抽風的人一樣躺在地上。除此,屋子裡沒有任何異常情況。

    李麻問張古:「怎麼了?」

    張古傻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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