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雲覆月 正文 鐵浮
    鐵浮圖

    元帥,元帥,金兵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堆怪物。」的尋過來,打馬帶了岳飛去窺探敵陣。

    山頭上,能清楚的看到金兵大營內燈火通明,桅桿上串串球燈將大營照得撤如白晝,中軍指揮旗幟忽左忽右,而營中那雙龍絞尾陣中儘是黑壓壓的鐵甲「怪獸」。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鐵浮圖』?」岳飛忽然恍悟,他記得順昌之戰,金兵似乎就用過這鬼把戲。

    果然,操練的大約有三千多鐵塔般的「鐵浮圖」,哪裡是什麼怪獸,而是士兵和馬都披上了黑色的重甲,顯得行動笨重,刀槍不入。而傳說中的「拐子馬」就是三匹馬橫連在一起,後面用拒馬木擋住。號令一起,只許前進不能後退,威力無比,堅不可摧。

    「這招數果然厲害。」岳飛回營後就陷入沉思,牛皋在帳外徘徊,同朱大壯閒聊說「平常的小賊,我岳大哥多是不屑一顧,一眨眼,計上心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彈指一揮而滅之;若是沉吟個一盞茶的功夫,怕就好歹得是個破襄陽六郡的打仗;如今進去兩個時辰都不出來,怕真是遇到了難題。

    正在叨念,忽然岳雲背嵬軍中的小校跑來稟告「朱大叔,能見一下元帥嗎?小官人的傷怕是重了,箭瘡崩裂,開始大口吐血呢。」

    牛皋一聽,拔腿就向岳雲的營帳奔去。

    營帳中裡裡外外擁了很多人,歎氣的,愁眉不展的,更有幾個平日在岳雲身邊長大的孤兒,索性坐在地上,抹著眼淚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牛皋被哭得心情煩躁。「沒病也要被你們哭出病來,郎中呢?」

    「郎中去拿藥了,針灸艾炙後都沒見好。」

    聽了眾人的解釋,牛皋直跺腳。

    岳雲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神智模糊,偶爾能應出一兩個字「渴」,妨」。

    岳飛趕進營帳時,坐在岳雲的床邊撫弄了岳雲散亂地頭髮到腦後,端詳了片刻,對他說「雲兒,金兵沒滅,你就甘心倒下嗎?堅強些。」

    岳雲說不出話。也睜不開眼,只是費力的微頷下頜,似是應承。

    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了。岳飛吩咐高掛免戰牌。

    王佐自從洞庭湖倒戈投靠岳飛以來,一直是個閒散的謀士。他沉著,冷靜,平日不多言語卻語出驚人。但他卻愛給大家將故事,講起故事眉飛色舞就同平日沉悶的性格判若兩人。年輕的兵士們尤其還纏了他將故事。岳飛這個結拜的大哥也愛拉了王佐來同於鵬等人閒談,聽他們談股論今,或是為了一個歷史人物爭辯得面紅耳赤,不得其果。

    見岳飛愁眉不展,王佐依舊來到岳飛的營帳閒坐。岳飛似乎並沒與有閒情同王佐閒談,王佐就同岳飛議論分析著「鐵浮圖」的威力和陣法,邊說邊歎氣。

    「大哥何妨派支隊伍一試呢,不試不知道深淺。」

    「金兵地鐵浮圖雖然厲害。卻也有他的致命弱點可攻。只是這朱仙鎮前的『鐵浮圖』金龍絞尾鎮卻是厲害。那兩條龍本帥仔細觀察,怕是攻首而尾應;攻尾而首應。攻其中腹,首位俱合。這陣沒有絲毫紕漏,如何去破必須得其要領,不然豈不是白白去送死。」岳飛揉著太陽穴,看的出他幾日都為此事傷腦筋。

    「雲兒的病還不見好嗎?」王佐關切的問。

    岳飛搖搖頭「依此狀況看,怕是要雲兒回後方去養傷了。」

    沒了岳雲。無疑損了一員大將。王佐也為此事遺憾。

    同岳飛正在談論軍情。忽然小校來報「元帥。營前有位小將罵陣,說是金國四狼主金兀朮地二殿下。名喚子龍兒小王爺。牛皋和薰先將軍義憤不過,已經出營迎敵了。」

    岳飛一聽,忙帶了王佐登上營門去看。

    只見兩軍陣前,一白馬白袍的小將揮舞兩桿銀白色的槍,力戰牛皋和薰先,

    嫻熟,如雙龍飛舞,一看就非等閒之輩。

    見牛皋和董先被子龍小王爺的雙槍糾纏得沒個退路,徐慶大叫一聲,也拍馬出迎,三人力戰完顏子龍。

    「這員小將好生厲害,手中的雙槍使得出神入化。」王佐感歎,「怕宋軍這些大將,也就雲兒能和他對戰,可惜雲兒還一病不起。」

    岳飛更是添了愁煩,就見子龍兒虛晃一槍,打馬就跑,牛皋卻大喊「哪裡跑!」,打馬緊追。

    「回來!勿中敵人詭計!」岳飛大喊,(,更新最快)牛皋哪裡聽得到,打馬一溜煙般追了子龍兒而去。

    岳飛急忙提槍上馬,打馬追去,眾將也大驚,王貴張憲全都出營觀戰。

    「元帥,張憲去追牛將軍。」張憲打馬替下岳飛,緊緊追了牛皋眼見就要進到敵陣,那黑壓壓的鐵甲兵「鐵浮圖」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張憲總算劫住了牛皋,強逼他回營。

    第二天,探子來報,說是金兵地雙龍絞尾陣就是子龍兒小王爺帶兵操練的,並說子龍兒的師傅是位世外高人,武功高強。

    王佐慨歎說「好事多磨呀。」

    子龍兒每天都來罵陣,嘲笑宋軍是縮頭王八,許多大將都跺腳捶胸,但也知道前番三員大將車輪大戰都沒能打過子龍兒小王爺。

    岳飛正在愁煩時,朱大壯進來說「元帥,已經打點好小官人的行裝,就等了馬車一到,帶小官人回鄂州養病。可小官人說什麼也不肯走,鬧著脾氣說死也要死在沙場,現在連藥都不肯吃了。」

    岳飛一聽,火氣上湧,心想還不嫌亂嗎?

    疾步來到岳雲的營帳,牛皋正好話說盡哄逗著岳雲喝藥「雲兒,你不吃藥,這病好不了,臉色可就蠟黃了,瘦的像個骷髏,怕就是將來回去,你媳婦都不認識你,得奇怪的問,『唉?這是誰家的要飯難地走錯了門?』。」牛皋尖聲尖氣學著女人講話,留下一串笑聲。

    岳飛一把沖床上抓起岳雲,掄了巴掌在他後背打了一下罵「你還嫌不亂嗎?鬧得什麼性子,還不好好隨了你朱大叔去後方。」

    岳雲滿心的委屈,堅持說「爹爹,岳雲可以堅持,岳雲要留在軍中效力。」

    話還沒說完,就咳了起來,吐出的血都是絳黑色瘀血。

    「元帥,帳外有位瘋癲道長求見,說是雲官人的師父,叫什麼大仙。」

    岳雲看了父親一眼,翻滾下床,連迭代撞向營門外跑,果然營門口的地上坐著位正在摳腳趾頭瘋道長。

    「師父∼∼」岳雲驚訝的緩緩叫到,忽然欣喜的跪在那瘋道士膝下「師父,是雲兒呀。」

    「你是雲兒?」瘋道士仔細打量岳雲,搖搖頭說「你不是我地雲兒,我地徒兒雲兒還是個孩子呢。」

    「師父,這都多少年了,雲兒都長大了。」岳雲目光中閃爍興奮激動地淚光。

    雲來大仙進了軍營,也不搭理旁人,只對岳飛說「貧道是來接我那乖徒兒雲兒去雲遊的,他做你地兒子期限已到,你們父子緣分將盡,我要帶他走。」

    岳飛不知道雲來大仙瘋瘋癲癲胡說些什麼,但一想,難道這雲來大仙真是仙人,知道了雲兒身患絕症,要帶了雲兒去醫病?

    雲來大仙先為岳雲診過脈,搖著頭。沉思片刻,又要來針灸盒子,點了艾草為岳雲針灸,嘴裡還唸唸有詞,說些什麼,眾人都聽不懂。

    半個時辰不到,岳雲開始大吐,吐的儘是黑色血塊,慌得牛皋一把揪起雲來大仙罵「你這是救雲兒還是害雲兒。」

    「啐!貧道也問你們是救雲兒還是害雲兒呢!雲兒是中了毒,怕是刀劍上淬了寒毒,淤積在心,需要驅出來才是。」岳飛聽了頻頻點頭心想真是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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