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消失在時光機場 正文 第92節:當文學遭遇歷史
    那次就是要掏一個估計著該有幼鳥了的鳥窩。我們出發時天就顯得陰森森的,要下雨的樣子。幾個人還是堅持趕了過去,途中遇到俊魁,這傢伙現在和我同一所學校,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叫發戶,而我們都叫他寡婦,當時看到這傢伙時他就在牽著一頭驢要去麥場幫忙。當時要下手的是小濤,當我們站到那棵樹旁的時候天刮起了風,小濤有點要打退堂鼓的意思,想放棄。我就鼓勵他說別怕你一定能行之類的,我想若是換作現在我一定不行,最起碼碰到傷亡事故之類的事情算誰的都還是個問題。不過當時在我的鼓勵下小濤終於還是勇敢地爬上了那棵絕對稱得上參天的大樹,並順利拿下了鳥窩。當他在樹上說窩裡有兩隻小斑鳩時,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直到狂風夾雜著塵土大有要席捲一切之勢,幾個人在風中狂奔,隨後樹枝樹幹的斷裂聲是不絕於耳,又過了一會兒,終於看到一座果園的看園人用的茅草屋,就一起躲了進去。風勢稍減,又下起了幾十年不遇的冰雹,狀如單晶冰糖的冰粒,很好看。後來據本地氣象站發佈的消息,那次大風的級數是八到九級,天氣轉晴後天際出現了一道美麗的彩虹。我們回到家才知道那天發戶被一棵攔腰斷下的大樹給砸到,暈了過去,好久都還沒醒來,他家那頭毛驢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而且再沒回來。那次帶回來的那兩隻斑鳩就由我給養著,我還弄了只木製的箱子給它們作巢,整天有空就喂,對它們是愛護有加,幾乎把它們給喂成了鴿子。最後估計它們是對這個新家有了依戀,該放飛的時候是趕都趕不走。直到那次我家房屋翻新,斑鳩一時沒了住處,就整天在附近亂飛,一天鄰居拿氣槍打下來兩隻,我疑心就是它們,但沒敢過去看,怕得到證實。初中一年級時,有個長得很難看的女生向校長打報告說有個省姓男生老愛騷擾她,而問題是她又實在說不出那個省姓男生的名字。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也不是說很難,我們這個姓比較特別,全部姓省的加起來也就那麼幾個,全都叫出來讓她來認也就是了。只是當時學校採取的措施非常極端,就是把我們一個一個地找出來單獨審問。結果是沒有結果,校方惟一的收穫是弄斷了兩條桌子腿,致使包括我和發戶在內的一大幫子人好幾天體會不到坐的感覺。事後發戶就說他們當我們騷擾人就把我們給整成這樣那我們不真去騷擾兩個豈不是虧了。這個提議很好,我們就這麼做了。於是此後人們就常常可以在橋頭那一帶看到一群流氓樣的人走來走去。現在在那裡隨處可見的也就都是些像我這般歲數的孩子,會唱劉德華從《忘情水》到《踢出一個未來》的所有歌曲,卻不知道周傑倫林俊傑孫燕姿,更別提傑克遜布蘭妮奧斯什麼汀了。他們是那種夏天裡會光著個膀子穿條短褲哼著小曲在街上閒逛的人,見到有漂亮的女孩子出現會吹很響的口哨,都是很滿足的樣子,是那種純粹的感覺。女孩子一個個也都特害羞的樣子,會邁著小碎步在街上慢慢走路,看到有成群的男孩子會臉一紅把頭埋得很低地匆匆走過。不會像城裡女孩子這樣見你穿件新T-shirt都要拉著後領看到底是以純邦威抑或是Jeaswest。而每次看到他們我總會思緒萬千,一次又一次重新拾起那些我捨不得放下的記憶。當文學遭遇歷史恭小兵恭小兵男,982年生。被媒體譽為"80後五評論者"之一。著有長篇小說《雲端以上,水面以下》《無處可逃》《我曾深深愛過誰》,雜文集《草根時代》。不可否認,很多文學作品常常可以讓我們在閱讀之後浮想聯翩。想像中,詩人一般都是很浪漫的,或者很是灑脫。只是有時候也不盡然,只要稍微翻翻歷史文獻學家的那些刨根問底的東西,我們就不難發現其中存在的漏洞。據說被後代稱之為"文起八代之衰"的文人韓愈,在當時的社會裡,卻瀕瀕給擔任高官的宰相寄過很多內容曖昧的信件,強烈要求貴人向皇上引薦自己。像韓愈這種情況的,在現在看來當然無可非厚。絕大部分現代人的意識裡,成功不就是不擇手段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然後還有另外一個詩人,大名王安石,曾經寫過"茅簷常掃淨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假如我們僅僅從這麼一句詩來判斷他日常的行為舉止的話,那麼就大錯特錯了。因為據其直系親屬反映,王安石不僅心胸狹窄固執己見,而且還常常垢頭污面不修邊幅。意思是說這傢伙常常不換鞋襪內褲,髒得像頭豬。其實這更沒什麼,現代很多詩人,普遍也都那樣打扮,髒得其所嘛,還顯得與眾不同。藝術尖兵嘛,當然得長髮披肩長歌當哭。豬一般的生活那才叫時尚,藝術的尖端體驗。著名的李白是個偉大的詩人,同時又是個吹牛大王。出現在他的作品裡,有無數證據可以判斷出他是個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傢伙。譬如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等等,都是瞎掰。不說別的,就是現在的輪船也難以一日千里呀,至於桃花潭有多深我想去過那裡的同學都知道。當年革命領袖說了,要3年趕美帝,5年超英法。可現在30年50年也過去了,咱們還在拆解著人家的芯片,還在組裝著aasoi。發展到後來更是搞笑,連農民兄弟也毫不客氣地擠進了文學的吹牛領域,說自己學會了科學種田,畝產百萬斤,產業報國。像這樣的情況也有反過來進行的,從小我們就知道,好人當然都長了張好臉,壞蛋一定很不漂亮。太平天國的事我想誰都不會假裝說自己不知道吧,當年天王洪秀全拜上帝教,一邊打仗革命,一邊享受人生,從金田打到永安,就已經娶了3個老婆,號稱王娘。據說後來定都南京時,已經增加到88個。我國正規的歷史文獻裡,對洪秀全的評價是著名的軍事家思想家革命家,農民領袖,而3個王娘,88個妃子這些事在正規的歷史書裡是永遠不會出現的。還有就是岳飛,岳飛大家都知道,遇鵬而生,精忠報國。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壯懷激烈。但就是這麼個民族英雄,據說早些年也幹過鎮壓農民軍起義的勾當。至於胡長清成克傑之流,從小他們的確是人民的好兒子啊,要不然怎麼能擠進革命隊伍成為國家棟樑?文學與歷史常常發生奇怪的衝突,時間是個篩子啊,它讓我們把一些事忘掉,又讓我們記住另外一些事。文學記住了美麗和浪漫,忘記了平凡和真實甚至低俗。可歷史卻總是要我們記住它平凡的生活,常常遺忘了那些曾經在心靈中有過的浪漫與美麗。假如有一天,歷史固執地要揭開幕布去看文學的真實,那可就麻煩了。唐朝有個名叫宋之問的詩人,曾經寫過一個名句叫做"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據考察,那是他被流放到嶺南偷偷跑回家鄉時寫的,該詩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了一個逃犯潛行時畏首畏尾、生怕被老鄉認出來的可憐相。寫到這裡,忽然想起魯迅先生的《忽然想到》,我把前輩先賢的原話記在這裡,但不想多說什麼。惟願我們的少年長大後,不再寫出類似於魯迅先生曾經寫過的話長輩的訓誨於我們是這樣的有力,所以我們也很遵從讀書人家的家訓。屏息低頭,毫不輕舉妄動。兩眼下視黃泉,看天就是傲慢;滿臉裝出死相,說笑就是放肆。未知歷史路·夢幻現實的轉角南山雪南山雪男,本名周簫。98年生於西安,現就讀於中國傳媒大學,現在蘋果樹、八零年代,寫手文學、玄武居、沼澤地,雙生花等多個"80後"文學網站擔任文學版版主,並在榕樹下星星之火社團開設專欄。孤城·理智的漩渦邊塞風雲起,蒼茫絕域,萬里黃沙,遮掩殘壘斷壁。關月淒冷,歲暮陰陽,天涯盡霽雪寒霄,人生多憂恨傷悲。孤城片影,葉落心無痕。清晨,枕邊殘留著粉嫩的夢,斑駁的青灰斑駁的雪白,一切鄉愁淡泊恬美。堅致而蒼老的小橋,交錯在河面單純的時空,篤篤的船槳聲靠岸,一天的魚兒已在歡快中落網。堂皇與繁華轉眼凋零,如四月凌亂紛飛的雨,安定的歌詠拂起朝陽,無名的小鎮撩起江南的惆悵。"歎這人世間,豈敢有半句輕辯?恨那天上仙,只肯助鋤善揚奸"!秦將孟准,春秋人,只因揭秦王寵臣惡舉,貶謫於西域道上一葉無名城。平沙莽莽,天地渾然。長空銀河夜夜垂淚,樓頭簷角日日悲歌。隨行兵士數百,皆為忠良之後,傾慕孟准正氣,甘願同赴大漠。微渺英雄,龍吟虎嘯。家眷中僅有一子,名喚孟瑕,初抵孤城尚幼,光陰飛逝,已逾十八。身材魁偉,相貌堂堂。卻因喪母,失於管教,脾氣乖戾,常射侍從於沙丘之上,傷者無一敢言。孟准眼中留意,怠言。"阿拉不敢再發夢,昨夜是啥儂驚醒阿拉,勿過個惡夢!"尤智,江南某鎮一雕工,年逾古稀,早已鶴髮童顏。清晨行在混混沌沌的流水上,沙漏般的思緒纏繞著他劃漿的手,摸摸額頭,半淌著汗珠,皺紋間刻的,好似他的鬼斧神工。他一直是不怎麼願拋頭露面的,全鎮都曉得他精湛的手藝,常送來原料供他挑選,請讓做兩件不怎麼顯眼的雜件子,但總吃些閉門羹。久而久之,惹出鎮上人些浮躁的怨言,他也迴避,不怎麼上心。他晚來得子,視若珍寶,取名尤琪,如今也長到二十五六歲的光景,半個媳婦兒也沒討到。一是尤智家徒四壁,兜裡沒幾個子兒;二是尤琪脾氣不好,連生猛也離他遠遠的。爺兒倆守著一扇門板,靠尤琪攬些漁活兒維以生計。小鎮治安不錯,外鄉人也少,雖不至於夜不閉戶,但終日無事,沒生出什麼驚奇來。一日,西戎商客過境,孟瑕竊觀,見絨袍珠寶滿載,喜不自勝。遂遣侍從與之攀談,知悉西戎王登布,禮賢下士,麾下漢將無不重用。登布不日遣漢使攜珠器珍寶拜會孟准,瑕隱於簾後,聽其父痛斥使節無節,棄明投暗,辱沒國格。西戎使悻悻而歸。瑕責其父曰"西戎王知父之才,更厚禮以待,不多強於秦王冷酷?父守邊疆十餘載,難道空待年華荒廢,無有作為?"孟准默然。但說有一天,尤琪餵飽了肚子出來閒逛,瞅見河對岸的瓷瓶鋪來了三兩個藍眼金髮的外國人,"可真是件新鮮事兒!"他眼睛裡冒出驚異的光。他蕩一槳到對岸,鋪子早已圍上了不少纏著白頭巾的鎮民,小聲地議論些啥儂。他湊近前去撇了句"這幫洋鬼子來這兒幹啥儂?"旁邊的大伯急紅了臉,狠拍了一下他腦門"後生小子,吵個甚!人家聽得懂儂的話!"尤琪吐了吐舌頭,"神裡八精的比得上狗耳朵了!那洋鬼子是來……""人家是來嘎兒採購的,說有明清的瓷瓶在這鋪上,值很多錢呢!"尤琪一拍腦門"這多少好!讓順子搾夠了娶媳婦的錢!"轉頭看了看河對面,尤智蹲在門口大口吸著水煙袋,一見他在瞅,轉身閃了回去。尤琪一臉鬱悶。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