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靠近時 正文 第一卷 邂逅篇 第十二章 心動神搖
    「找我的?有說是誰嗎?」完了,怕是那個降落傘的家人找來了——我拷!來的怎麼這麼快啊?我連一頓飯都還沒混到手呢!「他沒有說話,就暈過去了!」阿強一臉的焦急「我看他病得好像很厲害,可能是在船上遇襲受傷了。」「啊?暈過去了?那就好。」還有時間跟他們耗。我暗暗吁了一口氣。「什麼?」他們三個突然把眼光一齊射向我,好像我是個怪物。「不是,我是說那可怎麼是好啊?!」驚覺說錯了話,我趕忙硬拗過來。「不如把他送到我的住處,再煩請李總管幫我請個大夫來看看,行嗎?」——先把他弄到我那裡,等他醒來先打好了商量,請他幫我瞞一下,也許還有混下去的希望,不是嗎?反正他的家人已經死了,也不是我弄死的,我用力地求他,這點小忙,應該會幫我吧?!「阿強,快去請劉大夫。」李總管連忙吩咐阿強「可是……」阿強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卻終於只咬了咬牙,一轉身飛快地跑走了。「咱們也快走吧。」我趕緊催促著冬梅。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到時要怎麼跟那個人說才能讓他倒向我這邊?!不過,萬一他不肯,而是要求幫忙找他的親人,那怎麼辦?——一般都會要求先找人的吧?而我,就這麼冒了人家的名,會不會因此而耽擱了救人的寶貴時間呢?也許那個人並沒有死,正在某個地方等人去救他呢?剛開始我只想到要怎麼解決我的問題卻忽略了這個可能——我會不會害了一條人命?!「到了,葉公子,這裡就是奔雷閣了。」跟著冬梅也不知道穿過了幾條曲徑,走過了多少迴廊,經過了幾座小橋——這裡怎麼那麼多的橋啊?我拐來拐去,早就轉暈了。還好,終於到了。望著月洞門上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奔雷閣」我長歎了一口氣——以後我可慘了,每天出入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咦,他們怎麼來得比我們還快?李總管不是在我們後面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來不及疑惑,已被人帶到了房中。「原來葉公子是帶了家眷來的嗎?」李總管也是一臉的迷茫,顯然沒有料到這種事的發生。事到如今,只有先混過去再說,我低下頭含糊地應了一聲——來的千萬不要是他老婆啊?那我可就不知道怎麼辦了?女人為了自己的老公的生死,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現在,我只能自求多福了。我緊張地在房中走來走去,倒是讓李總管心生不忍「葉公子,你不必太擔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不會有事的。」廢話!她沒有事,那我不就有事了嗎?我心裡大叫著,臉上卻只能露出苦笑——人真的是不能說謊啊!你看我就說了一個小謊,現在要付出的卻是那麼多,早知道如此,我就早點跟他們說明白,我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然後再大大方方,正大光明地應聘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現在能怪誰呢?不多久,就見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男子,手中抱著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是個不大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突地一緊——不會吧?不會那麼巧吧?可我的手卻哆嗦了起來,腳也突然就變軟了。那個人是懷遠,沒錯。可是他為什麼一動也不動呢?難道……我不敢再想下去。「別擔心,他只是昏迷了過去。性命應該是無礙的。」李總管拍了拍我的肩,對我鼓勵地一笑。那個黑衣人輕輕地把懷遠放在了床上,然後就一言不發地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就好像他從來也沒有到過這裡。只不過是我出現了幻覺一樣——可是,懷遠卻不是幻覺,他那麼真實地躺在那裡,身子是那麼的虛弱,臉色是那樣的蒼白,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他清醒,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觸他——更別說這樣像個小嬰兒一樣被人抱在手上?!到底他出了什麼事?他又是怎樣找到這裡來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等懷遠清醒過來才能解答了。「劉大夫來了。」又是阿強跑了過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白髮白鬚,頗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他就是劉大夫嗎?「劉大夫,又要勞煩您老了。」李總管對他倒是很客氣。「別說廢話了,快點來看病人吧。」我很是不耐,一把就拖了他的手,將他拉到床前。一見到懷遠,劉大夫馬上就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他不發一言,握住了懷遠的手給他號脈,我更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憂了他。「奇怪,奇怪!」劉大夫伸出手去翻看懷遠的眼皮,一邊嘴裡又念叨著「怪哉,怪哉!」「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別老是奇怪奇怪的說個不停好嗎?你會不會治啊?」我忍不住發了火。劉大夫卻只顧著捻著那一絡山羊鬍,翻著兩眼向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我的話沒有半點反應。「不會治,就走人。在這裡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啊?」我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給那老傢伙幾拳。「咳,咳!葉公子,請稍安勿躁。劉大夫是我們江陵府最有名望的大夫。治好了不知道多少疑難雜症。令公子的病,一定能治的」李總管一臉尷尬地看著我和劉大夫。「無妨,無妨。」劉大夫朝他搖了搖手「這位小哥是令郎嗎?那你一定知道他身中一種奇毒,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不知道是哪位神醫給他治療,卻讓他奇跡般地活下來了呢?」「他中毒了嗎?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我現在也沒功夫跟他們解釋那麼多,他們認為是,那就讓他們誤會好了。「你不知道嗎?這種巨毒,以我四十年來行醫的經歷,卻是不曾聽聞。只是從令公子的脈象中診出他中此奇毒最少已在五年以上。」劉大夫沉吟了一下,又道「奇怪的是,他體內還有另一劇毒的存在,好像是在最近才染上的,就是這種毒的發作才令他陷入了昏迷之中。這兩種毒,按理說不論是哪一種都讓人必死無疑,他現在身中兩種,居然還平安無事,這不是奇哉怪也嗎?」最近才染上的?我心中一動,想到那條奇異的小金蛇,想到小白死相的奇特,不由打了個冷顫。「那,他有救嗎?」我只關心這一點。「我說過了,他只是昏迷,性命暫時到是無礙的。」劉大夫仍然是一臉的疑惑「可是按理說他小小年紀,體內不該有這麼渾厚的內力才是啊!難道說我的診斷有誤?還是說他有所奇遇?服食了助長功力的什麼靈丹妙藥?」「那現在怎麼樣?你沒有什麼辦法讓他醒過來嗎?」「有時人的睡眠是一種自然的對外界的侵擾的抵抗力量,讓他多休息,有助於他的恢復,我看暫時先不要亂動他。等過一陣再說。」「那就什麼也不做嗎?」我對他很是不滿,如果是這樣,只是等待的話,那要他來幹什麼?擺看的嗎?他倒是好脾氣,對我的怒火視而不見「這樣吧,我給他開幾帖安神養氣的藥,他若是醒來再熬給他喝吧。」對這種庸醫,我真是無言以對,只得無力地揮揮手,請他們全都走人。省得在這裡污了我的眼。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暮很快便降臨了,冬梅來送過晚飯,李總管也來看過,可懷遠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絲毫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窗外淡淡的月光靜靜地透過窗欞照了進來,看著他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我不由得落下淚來。我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低低地哭泣著「懷遠,你快點醒過來啊。我雖然氣你欺騙了我,我雖然恨你試探我,我雖然討厭你不信任我,我雖然詛咒過你,罵過你,也離開了你。可是,懷遠,我並不想要你死啊!在這遙遠的國度,在這陌生的北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和親人。我雖然氣你恨你卻也愛你啊!所以,你一定不能死!既然老天安排我越過千年來遇到你,就說明我們有緣,你可一定要答應我,千萬不能丟下我不管啊……」「好,我答應你,絕不會丟下你不管。」我的手突然就被人用力地握住,我一驚,抬起淚眼一看,懷遠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地說「可是,」老天安排我越過千年遇到你,「那是什麼意思?!」「啊?我有這麼說嗎?沒有啊,你聽錯了。對,是你聽錯了。」我慌亂地避開了他的眼睛「啊,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怎麼不早說?害人家哭得眼睛都腫了。」「不說是嗎?沒有關係,我早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懷遠倒也沒有逼我,只伸過手來溫柔地擦了擦我的眼睛「看在你為我流了這麼多的眼淚的份上,你逃走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下次可別再哭了,因為,你哭起來真的好醜!」「誰哭了啊?我是眼睛裡進了沙子,才不是擔心你呢。」我嘴硬的不肯承認。可是,面對懷遠那對亮如星辰的黑眸,那仿如磁石般緊緊攝住我的視線,我的臉突然就紅了——媽的,沒事長那麼帥做什麼?害人家心裡亂跳。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我不自在地別過頭去,悶悶地對著他說「懷遠,姐姐教你一件事。以後啊,沒事別緊盯著人家女孩子看,會讓人家女孩子心跳而死的的。」懷遠聽了一怔,然後就突然不可遏止地大聲地笑了起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一臉怒意地瞪視著他。然後,懷遠就停了笑,一臉認真地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問我「那麼,我、令、你、心、跳、了、嗎?」哇哩哩!這是什麼話?我只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整個人一下子從頭髮紅到腳趾——我跳了起來「你亂說什麼啊,我是你姐姐呢?!誰會對一個小鬼動心啊?雖然說老牛吃嫩草是很好啦,可是,我也是有人性的哦!你連嫩草都不算,是幼苗好不好?!你當我有戀童僻啊?!」聽聽,我都胡說了些什麼?哎!誰讓他刺激我?可是,心底忍不住問自己——我真的,沒有心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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