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情殤之浪跡天涯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浩南負氣柔情解,因玲瓏寒煙被傷
    浩南靠在床頭,望著給他檢查傷口換藥的寒煙,有些話很想要對她說,可是會不會顯得自己很小心眼,不說心裡又憋的好難受,玲瓏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奇怪的走上前,湊到他的面前,晃著頭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瞧著他:「相公,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浩南頭往後退了退,她這樣『逼勢』的目光讓他更加無法開口,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奇,也不分場合,這個時候還在眼前晃來晃去,頭都暈了,還是先支走她再說:「玲瓏,那個…,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去給我做點粥吧。」

    「我去?」玲瓏驚地嘴巴都張的大大的,有沒有搞錯,想支開我說一聲就好了,這樣顯得人家好不識相似的,撅著小口揚起頭,像是生氣了,「去就去了!」不過一轉臉,就嘴角一撇瞇著眼睛笑了,不生氣就是不生氣。

    「還是我去吧,玲瓏,你在這兒照顧浩南吧。」寒煙看得出玲瓏的委屈,她已經給浩南處理好了傷口,應該沒事了,再說玲瓏做的東西也著實不敢讓人恭維,站起身拉住玲瓏。

    「我不用人照顧,你們都去好了。」浩南臉色可是快成陰天裡的烏雲密佈了,沉的夠嚇人的。

    玲瓏吐吐舌頭,忙把寒煙按在椅子上,笑呵呵地道:「不用,不用,一個人就夠了,煙姐姐,你還是留下來好了。」惹怒龍浩南的下場她可是承擔不起的,還是聰明一點兒好了。

    寒煙怔怔地望著浩南,他怎麼了,臉變的跟翻書似的,自己沒有招惹他吧,真的想不出自己什麼地方觸怒了他,給他做點可口的東西難道也有問題嗎?真是費解。

    玲瓏倒是閃的夠快,到了屋外,她已經嗅到了火藥的味道,看來一場內戰不可避免嘍。

    浩南胡亂地想著:她明明知道自己還在乎,卻還單獨和他見面,她的心裡難道還放不下他嗎?其實只要她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心就會平靜下來,可是她卻什麼也不說就想走,這真的讓人太惱火了。

    「你還好吧?」寒煙伸手探探他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他這個樣子也太不尋常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從來都沒有對她這麼「凶」過了呀。

    浩南把頭一偏,賭氣地沉著臉道:「不好!」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似的。

    莫不是自己什麼地方惹他不高興了,寒煙想來想去只有大哥的事才會氣到他的,唉,為了他自己和大哥都決裂了,今天見面連話都沒有說,那種沉默讓她的心裡真的有些難過,他還擔心什麼呢,輕柔地握住他的手,臉頰貼在他的手背上:「浩南,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你說呢?」浩南怎麼能抵得住她這樣的溫柔呢,心裡雖然投降了,表面勉強撐著繃著臉反問。

    寒煙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眨了眨靈瑩的美眸,嘴角泛起淺淺的笑容:「那…總要讓我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吧。」

    「我都這樣了,你倒好…還自己跑出去,剛剛要不是那些怪獸,你就再也別想見到我們了。」浩南不悅地扳著臉孔『訓斥』般的口氣道,剛才真是有驚無險,幸好沒事。

    寒煙低著頭,像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在乖乖挨批評。

    浩南看她頭低著自責似的馬上就後悔了,既然沒有出什麼事,還說這些讓她心裡難受幹什麼呢,轉口道:「其實我只是有些氣你出去都不告訴我一聲…嗨,算了,煙,別這樣了,大家都沒事就好了…」看到她這樣他竟有些心疼,反倒勸起她來了。

    寒煙將頭輕靠在他的肩頭,凝望著他柔情低語道:「浩南,有你真好…」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就會覺得自己並不是孤獨的,至少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會真心在乎自己,無論他怎麼發脾氣都是因為他在乎自己呀,這種感覺讓心中滿滿的,很幸福。

    「…」浩南在這柔情蜜意中陶醉了,罷了,罷了,反正自己是『斗』不過她的了,投降算了,伸臂擁她在懷,仍有些酸酸地道,「那當然了,你要是不乖乖跟著我不後悔才怪,不過還好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這輩子都不會…」

    寒煙依偎著他,將頭輕貼在他的心上,閉上眸子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那裡面也有自己血呀,他就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的歸宿呀,她怎麼能再和他分開呢。

    浩南捧起她的臉,她俏面上悄然流下的兩行清淚映入他的眼眸,她為什麼會流淚?他的心有些慌了:「煙,怎麼了?」

    「浩南,我不會讓自己後悔的。」寒煙搖搖頭輕輕道,卻字字震動人心。

    浩南撫去她臉上的淚水,捏捏她的鼻子,掩不住俊面上浮上的笑容,「有我在當然不會了,小傻瓜!」

    寒煙靠在他的懷中,靜靜地體味著這溫馨的感覺,相視的目光中唯有情意綿綿在彼此眸子中緩緩流動。

    玲瓏最終還是忍不住跑回來,在外面偷偷地豎著耳朵聽著,奇怪,怎麼會這麼安靜,以前這種狀況下他們一定會大吵一架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不對勁,她探出個小腦袋望裡面望去,啊,這就沒事了,好失望呀!她怏怏地縮回腦袋,哎呀,不好。

    劍名看玲瓏鬼鬼祟祟地在門外張望,手指一彈,憑空將玲瓏點住。

    他往院門外看去,那兩個人還在那裡定著,自作自受,怎麼處理看浩南和寒煙的意思吧,他轉身回自己的屋子裡了。

    「幹什麼嘛,又點人家,相公,煙姐姐,救命呀!」玲瓏心中悲淒地叫著,可惜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定定地一動不能動,好辛苦啊。

    ********

    劍無影的劍影如滿天繁星在衝下山的人眼前閃耀著,不消一盞茶的功夫,一切都恢復了安靜,劍無影還劍入鞘,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感情的看了看地上這些人,抽出那根細細的竹管,吹了起來,不多時,幾隻體形強健的怪獸出現在他的身邊,叼起地上的人消失在山林的迷霧當中。

    劍無影又等了一個時辰,確定沒有人能再下石雲山,他身形一動已是幾丈開外,進入了迷霧當中。

    劍無影離開後一會兒,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從迷霧中現出來,他臉色慘白,渾身都濕透了,看來在迷霧中呆了不少時候了,可是他怎麼還活著,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左明遠由手下護送到迷霧山林中,他被手下保護著,最後卻只剩下了他自己,當他看到劉慶德的手下也有衝出來的,他多了一個心眼,跟在那些人的後面,沒有出迷霧山林,在樹上觀察著情況,果然那些人一個也未能倖免遇難,他大氣不敢出的一動不敢動的等到劍無影回桃林,他等了一會兒才敢下樹,腿都軟了,跌跌撞撞地一路狂奔。

    劍無影沒有回家,他還是來到了這些日子住的山洞,那個家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坐在冰冷的石頭上,似乎他的生命中只剩下了回憶,一件件一段段雜亂無序地在腦子裡劃過。賦兒!他驚地身子一凜,孩子天真可愛的小臉在他的眼前一閃,就像一隻手牽動他的心一般,不,我不可以這樣放棄,我還有我的兒子,我要找到他,他需要我!

    可是怎麼找?到底龍曉馨把賦兒藏在了什麼地方,她要讓自己一輩子都找不到賦兒,一輩子都在痛苦中煎熬,一輩子都記得她,她真的有這麼恨我嗎?我當初那樣做也是為了讓她過上幸福的日子,讓她有一個真正懂她疼惜她的人呵護她關心她,可是她到死都不明白,我真的是為了她。

    劍無影收拾了簡單的行裝,他準備去找賦兒,在這一個月的時間,他要找到賦兒,不然萬一自己不幸…一定會留有遺憾的。

    劍無影離開了石雲山,向紫霄城方向而去,他相信龍曉馨不會把孩子藏的太遠,只是他並不知道龍浩南已經飛鴿傳書讓人護送劍賦往石雲山而來。

    寒煙出門看到玲瓏這個樣子,驚地倒吸了口冷氣,會是什麼人幹的?

    不要再看了啦,快給我解穴呀,累死人了!玲瓏這個姿勢確實夠累人的,她淒慘地在心中叫著。

    寒煙想了想,恐怕又是爹做的好事了,她手指一點,給玲瓏解了穴,奇怪,怎麼還不能動?她又解了一次,不會吧,難道不是爹!

    「不要再點了!」玲瓏慘叫出聲來,她的穴道是解了,可是保持這個姿勢這麼久,肌肉都僵硬了,根本動不了,動一下都好痛呀。

    「玲瓏,你沒事吧!」寒煙給他推拿了幾下,玲瓏勉強直起一點兒身子,捂著腰慘兮兮地苦著臉氣憤地道,「你爹太過分了,下次他再這樣,我跟他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聲音是從寒煙身後傳來的,是劍名戲虐的笑聲。

    「…」玲瓏當然是畏懼他三分,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她才不服軟呢,硬挺著嘴硬道,「就是,怎麼樣?」

    「阿名…」簫儀拉拉劍名,「人家一個小姑娘,別欺負她了。」

    劍名聳聳肩,這個丫頭就是讓人覺得挺有意思,他也只是逗著她玩而已。

    「玲瓏,走,回房我給你揉揉。」寒煙攙扶著嘟著口一臉委屈的玲瓏回到房中,給她揉著腰。

    浩南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玲瓏這個樣子忍不住笑道:「玲瓏,下次偷聽要小心些了。」

    「浩南…」寒煙看到玲瓏眼淚花都在眼窩中打著轉,瞪瞪浩南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浩南閉上口,卻還是很想笑,玲瓏就是這樣可愛的讓人忍俊不住要笑嘛。

    「你笑,要你笑,笑死你算了。」玲瓏氣嘟嘟地瞥了浩南一眼,推開寒煙跑了出去。

    寒煙嗔怪地看了浩南一眼,忙追了上去。

    浩南聳聳肩搖搖頭,此刻他的心情已經是雨過天晴了,玲瓏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不會把這種事往心裡放,用不了一會兒就嘻嘻哈哈的了,所以他並不怎麼擔心。

    玲瓏跑到院子裡沉著小臉,抹了抹玉眸中湧出的淚水,肩頭一聳一聳的像是醞釀著一場暴雨似的。

    「好了,玲瓏,不要哭了,不然會長皺紋的。」寒煙輕聲勸道,她也沒有辦法,現在自己被夾在中間確實也夠累人的了。

    「反正相公眼裡也只有你,都不喜歡我了,誰會在乎呀。」玲瓏負氣地擰擰身子,怏怏地道。

    言者無心,聽著有意,寒煙拉著她讓她面對自己,沉聲道:「不會的,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玲瓏,別再這樣想了。」如果因為自己讓玲瓏傷心的話,自己又怎麼會快樂。

    「相公中了毒你們誰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除了心裡面沒有我還有更好的解釋嗎?」玲瓏哽咽著,背過身去,她確實有點生浩南和寒煙的氣了。

    「玲瓏,浩南是不想你擔心,他誰都沒有告訴,我也是從我爹那裡知道的,真的!」寒煙的目光落到了院子外桃林中那兩個定定的人影上,他們怎麼還在這裡?

    「就算是真的,那你們最後都知道了,唯獨我不知道,你們還把我困在密室裡,那樣虐待我,我看你爹成心是想把我折磨死,好不礙你們的眼。」玲瓏這刁蠻的小口可是找到了發洩的方向,明明她也知道一切都是為了救浩南,可是她就是很在意嘛。

    寒煙長歎了一口氣,「玲瓏,既然你這麼想那我也無話可說,等浩南的傷好了,你們就下山吧,隨便你們去哪裡。」她向那兩個人走過去,總是這樣點著也不是辦法呀,她並沒有認出庫木布,因為那時候她的眼睛已經近乎失明。

    「煙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玲瓏喃喃著拉著她,跟在她的後面,這才看到那兩個人,注意力馬上被吸引了過去,指著庫姆拉桑,馬上就氣勢洶洶的了,「喂,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吧,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哦,你也被點住了,呵,真是罪有應得!」看到兩個人動彈不得,心裡立刻樂開了花,臉也笑的像朵牡丹花似的。

    「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緣分是強求不來的,庫姆拉桑,如果你付出的感情會讓你喜歡的人感動,那麼你的選擇是對的,可是你覺得現在你的付出值得嗎?中原真的不適合你,還是回家去吧。」寒煙手一揚,將庫姆拉桑的穴道解開了。

    庫姆拉桑動了動酸痛僵硬的身體,咬著唇欲哭已無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樣被人羞辱,被人欺負,她心酸地低著頭,握緊了拳頭,雖然雲寒煙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可是她心中卻更加恨,因為雲寒煙還有傅玲瓏使她得不到龍浩南的心,她無法讓自己這樣回去,自己有什麼臉回家,遲早別人都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到時候還有誰會喜歡她,還有誰會娶她,只會恥笑她,背後議論她,那樣的日子她一天也受不了,可是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這兩個女人。

    寒煙給庫木布解開了穴道,並沒有發覺庫木布眼中那怪異的目光一閃而過:「帶她回家吧。」

    「就這樣放他們走太便宜他們了,不行,我要在她的臉上刻上兩個字,刻什麼好呢…」玲瓏從地上拾起庫姆拉桑的匕首,走到庫姆拉桑的面前,在她的臉上比劃著。

    寒煙無奈地道:「玲瓏,不要鬧了!」

    「好嘛,你以後別再我眼前出現,否則,哼哼哼,我就真的會在你的臉上劃上幾道的。」玲瓏恐嚇著庫姆拉桑,得意地轉身走向寒煙。

    庫木布突然出手一下子抓住了玲瓏,玲瓏本能的掙扎著,但是已經晚了,庫木布這擒拿手卻是利索的很,玲瓏被他抓住胳膊動也動不了。

    「玲瓏!」寒煙一個箭步衝過來,擊出一掌,庫木布用玲瓏一檔,寒煙中途收回全部功力,腳尖一挑,一粒石子擊向庫木布的手腕,庫木布手腕一疼,不由地一鬆手,玲瓏趁機抽出一隻胳膊,胳膊肘用力地撞向庫木布的眼睛。

    一隻手抓住了玲瓏的胳膊,卻是庫姆拉桑,她從玲瓏手中奪下匕首,橫在玲瓏的脖子上,咬牙切齒地道:「傅玲瓏,害怕了嗎?你剛剛不是還要在我的臉上刻字嗎?」冰冷的匕首在她的臉上抹了抹。

    玲瓏膽戰心驚地警告著她:「你別亂來…」求救地望著寒煙。

    「你想怎麼樣?」寒煙保持著鎮定沉聲問。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是想知道龍浩南會不會要一個醜八怪當妻子。」鋒利的匕首刃落在玲瓏吹彈可破的玉肌上,玲瓏心都要從胸中跳出來了,緊閉著眼睛,祈禱著求各路神仙保佑。

    庫姆拉桑心一橫,匕首往下按去,但是卻沒有能夠按動,一隻手轉瞬間插入了玲瓏和匕首之間。

    寒煙單手震開庫木布,將玲瓏一拉,推開。

    庫姆拉桑用力地一抽匕首,寒煙身子一旋,一掌擊在她的肩頭,震飛匕首,庫姆拉桑站立不穩地向後退去。

    庫木布趁寒煙擊向庫姆拉桑的時候,從懷中掏出一枚三角形飛鏢,向寒煙背後襲去。

    「煙姐姐,小心背後!」玲瓏看到庫木布背後放暗器,大叫一聲,衝了過去。

    寒煙看到庫姆拉桑背後有一根危險的桃枝正對著她的後背,她想都沒有想,伸手一拉庫姆拉桑的胳膊,往旁邊一帶,玲瓏的驚叫聲卻沒能讓她來得及閃避背後的偷襲。

    庫姆拉桑傻傻地看看那根很可能使自己致命的樹枝,她為什麼要救自己,她怎麼會這麼做?

    劍名聽到外面的聲音怎麼不對,出來遠遠看到了這一幕,立刻怒火中燒大吼一聲:「找死!」身如閃電射了過去。

    庫木布拉著傻掉的庫姆拉桑,催促道:「桑桑,快走!」拉著她奪命一陣狂奔。

    劍名本來是要去追他們的,可是玲瓏卻驚叫著:「煙姐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他不由還是站住了腳,先看看煙兒的情況再去找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反正他們也逃不走。

    「煙兒,你怎麼樣?」劍名心急地問,寒煙身子晃了晃,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嘴角反而滲出一絲黑紅的血跡,不好,有毒,劍名伸手抱起她,快步回到家中。

    路簫儀看著劍名給寒煙運功逼毒,心裡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在一旁來來回回地徘徊著。

    玲瓏懊悔地捶捶自己的腦袋,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煙姐姐怎麼會受傷的,要是煙姐姐出了什麼事看你怎麼跟大家交待,煙姐姐,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只要你好起來,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外面出了什麼事?怎麼好像聽到劍名喊什麼,不是玲瓏又招惹他了吧,浩南叫了幾聲:「寒煙,寒煙,寒煙,玲瓏…」卻沒有人應聲,心下奇怪:人都跑到哪兒去了。

    他下了床,剛到門口,小雪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攔住他:「公子,你怎麼下床了,有什麼事叫我好了。」

    「她們人呢?」他被小雪扶著坐回到床上,問道。

    「都在寒煙姑娘房裡呢。」小雪順口道。

    「是不是玲瓏又惹怒劍老爺了?」浩南擔心地追問著。

    小雪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夫人什麼也沒有做。」她可不敢讓浩南知道寒煙受傷的事,萬一激動起來出了什麼事自己可擔待不起。

    「小雪,扶我過去。」浩南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不管怎麼回事,總要眼見為實。

    「不要了吧,公子,現在大家都忙著,你就不要去添亂了。」小雪急忙勸道。

    浩南真是哭笑不得,這是什麼話,他去添亂,不是玲瓏和劍名又鬧上了才怪,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她的相公,總要幫她頂一頂呀,站起身來,準備過去。

    「公子,你還是不要過去了。」小雪攔著他,低聲勸阻著。

    「小雪…?」浩南佯似生氣地一沉臉,「還不走!」

    雪扶著他向寒煙的房間走了過來。

    進了門,看到玲瓏坐在桌子旁緊握雙手閉著眼睛虔誠祈禱著,屋子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奇怪,真的不是玲瓏和劍名鬧彆扭呀,這就怪了,剛剛明明聽到劍名的吼聲了呀,他走到玲瓏身邊,好奇地問:「玲瓏,你在做什麼?」

    「相公,我真的不想這樣的,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不理我好不好?」玲瓏抓住他的手,難過地央求著。

    浩南莫名奇妙地看著她,實在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惹他生氣了,明明是他惹她生氣了呀。

    路簫儀捂著快要窒息的胸口,頭有些暈,本就虛弱的身子怎麼受的了這樣的壓力,小雪扶著她坐下來,安慰她道:「劍夫人,你別太擔心了,寒煙姑娘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路簫儀盯著那緊閉的床幔,努力地讓自己定下心來。

    「寒煙…她怎麼了?」浩南摀住未癒的心臟,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承受住他們的答案,可是他需要知道,所有有關寒煙的事,他都應該最先知道。

    「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嚇嚇庫姆拉桑的,可是沒想到…是我害煙姐姐受傷的,相公,對不起…」玲瓏說著淚水已經無法控制地流下玉頰,此刻她把腸子都悔青了。

    浩南終於將目光望向了床幔,那影影綽綽的影像讓他終於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強忍著心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傅-玲-瓏-,你…!」真有一種給她一巴掌的衝動,如果寒煙有什麼不測,決饒不了她,還有那兩個該死的東西。

    「浩南,不要責怪玲瓏了,她也不想的。」路簫儀輕聲道,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再出什麼事的好,她已經承受不來了。

    浩南忍住一切情緒,坐在床前,望著那隱隱約約的影子,默默道:煙,你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堅持,你不可以離開我,知道嗎?

    ********

    約模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道白光從帳子裡射了出來,「叭」的釘在了牆上,是那個暗器,浩南看的出那暗器是浸了毒的,他的眸子黯然地沉了下來,盯著帳子難以掩飾自己的焦憂,煙,你不可以有事,你聽到了嗎?你一定不可以…不可以有事,我還有好多話沒有對你說,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劍名掀開帳子,手中拿著一個杯子,交給小雪:「去倒了吧。」

    小雪接過來,看到裡面是黑紅黑紅的血,心裡一害怕,手哆嗦了一下差點就把杯子摔在地上,她慌忙雙手抱緊杯子跑了出去。

    「煙兒怎麼樣?」簫儀拉住他,盯著他焦急地問,唯恐他有一絲隱瞞。

    劍名擦了擦手:「放心吧,沒事的,大部分毒都逼出來了。」他說的倒是不打緊似的。

    「那就是說還有殘餘的毒在煙兒體內了,那怎麼辦?」簫儀卻捕捉到他話中的這層意思,心要怎麼放下呢。

    「傷口周圍還殘留了一點兒,恐怕得要吸出來,這種事我來做恐怕不太好吧。」劍名說著眼睛在玲瓏的臉上瞄了一眼,這個丫頭老是惹事,總要懲罰她一下才行,「你也不行,你身子太虛弱了,而且又不會武功。」他首先將路簫儀排除了,小丫頭,除了你,還會有誰?

    玲瓏看他的眼睛看向自己,雖然她的心裡也很怕萬一不小心中了毒不就慘了,可是都是自己連累了煙姐姐,這個時候自己怎麼能光想到自己,死就死了,自當是將功折罪了,她一拍胸脯:「我來!」揚著小臉,壯氣凜然地看了劍名一眼,誰怕誰?哼!

    她剛走到床邊,就被浩南單手拉住,低聲喝道:「不行!還是讓我來。」他不是不相信她,是太不相信她,到時候不但救不了寒煙,再把她自己栽進去,不是亂上添亂了。

    「那不行,龍浩南,你和煙兒還沒有成親,不行。」劍名理直氣壯地阻止道,這太讓他意外了,也破壞了他的『預謀』了。

    「我們已經拜過堂入過洞房了,難道還不算成親嗎?」浩南毫不退縮地直迎上他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這個倒也是真的!」簫儀印象中浩南的「新婚妻子」的確是煙兒,可是後來發生的事就讓人出乎意料了。

    劍名卻驚的愣住了,那分明是傅玲瓏頑皮設計了寒煙讓她代自己和龍浩南拜堂的,可是現在被他說出來怎麼跟真的似的,「那只是這個丫頭搞出來的一場鬧劇…」

    「我從來都沒有把那次當成是一場鬧劇,我是認真的,背她下花轎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了她就是我的妻子,雖然她一直都不肯承認這個事實,不過沒關係,只要她願意做我的妻子,我可以再娶她一次、兩次、多少次都行。」浩南有些低啞卻擲地有聲的聲音在靜寂的房間內迴響著,等其他人明白過來,他已經坐在了寒煙的身後,手指一彈,床帳緩緩落下。

    「行了,那我們出去吧。」劍名無可奈何地扶著路簫儀出了屋,這樣的關係雖然複雜一些,可是感情脈絡卻已經很清晰了,希望天祐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玲瓏默默地低著頭出了屋,坐在院子裡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自己和相公沒有拜堂沒有洞房,這樣的夫妻算夫妻嗎?天呀,怎麼會這樣…

    寒煙閉目盤膝坐在床上,長長的睫毛上閃動著亮晶晶的星光,心中低吟著他的名字:浩南…

    浩南手指輕佻,衣衫滑落她的肩頭,光潔如脂的肌膚印入他的眸子,他閉上眸子穩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氣,靠近她,玉唇覆上她背上的傷口。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寒煙的眸子滴落,是內心深處那顆隱藏了很久很久的淚珠,或許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會有這樣的一顆淚珠,包含了所有的悲傷,包含了所有的痛楚,包含了所有的所有的…不快樂的冰冷的淚珠,此時此刻離開了她,她的心徹底溫暖了。

    浩南為她吸出傷口周圍的餘毒,敷好藥又小心地包紮好,將衣衫披在她的肩上,環住她的身子,什麼也不想說,只想這樣抱著她,感受她的存在。

    寒煙的臉燒燒的,眼睛都不敢睜開,靠著他覺得自己的心像一隻不聽話的小鹿一樣亂跳著,這樣的情景真是好羞人呀。

    浩南望著她緋紅的面頰,想起那次浴室發生的事不由心神蕩漾,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道:「現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她這羞羞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很喜歡。

    寒煙輕拍了他一下,嗔怒般地道:「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真的不理我了嗎?」浩南湊近她的臉,偷香了一下,惹的寒煙將臉埋入他的懷中,羞怒地嬌慍道:「等你傷好了,有你好受。」反正現在是打不得了,傷在他身疼在她心,她可沒有那麼傻自己傷害自己。

    「我好期待呀,你準備怎麼讓我好受,說一說嘛。」浩南興致勃勃地追問著,他本來就是性情中人,這種時候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行了吧。」寒煙實在是不堪忍受他的「挑逗」了,凶巴巴地盯著他答道,哪有人這樣急著知道怎麼被人折磨的。

    「你捨得嗎?」浩南曖昧地靠近她的臉,玉眸中儘是無盡柔情凝望著她,身子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倒在軟塌上。

    緊握的雙手,交纏的目光,玉眸中吸引讓彼此之間的心不再有距離,靜靜地讓彼此的心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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