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劫 正文 第一卷 世事如夢 第十章 琴蕭絕唱(上)
    紫風和雲倩兒見此情形,忙上前扶起於伯仁。三人回頭望鍾子聖,只見他面如素紙,發如飛絮,汗如雨下。於伯仁料他也為琴聲所控,尤其他是奏琴之人,真元狂瀉估計比自己要嚴重的多。忙運轉體內真元,恢復片刻,手輕抬,一道白光如急電般射向鍾子聖雙手。鍾子聖心中更是苦不堪言,這琴似乎可以操縱人的心性,開始尚未察覺,等到有所知覺時,真元已狂瀉不止。他幾次欲停手不能,心中狂躁,突然見一道白光射來,卻不知師兄欲傷琴以救自己,只是瘋狂地舞動琴弦,不作理會。豈料琴音突然化作一道散開的波光,如漣漪般向外擴散而去。鍾子聖深知仙器的攻擊非同凡響,忙祭起一道青色護體光盾,護住三人,不退反進,向光圈內部衝去。「果然有些道行」說話的卻是那金衫書生。「再大的道行,如何又能抵得過幻夢琴的攻擊」站在金衫書生旁邊的人一臉不屑地說到。「滅我同門,自當血債血還」旁邊咬牙切齒的卻是昔日被二老襲擊的蛇魔族首領。「再過半刻,奏琴那老兒必定真元力竭,為幻夢琴所制,吹蕭的那老兒也怕支撐不了多久」說話的卻是一個尖嘴猴腮,嘴上一撮黃毛的小老頭。這四人面帶微笑,彷彿戲鼠的貓般,觀看場中的情形。於伯仁深知如不能盡快破掉幻夢琴音,鍾子聖將危在旦夕,不退反進,利用真元護盾,強行衝進琴音區,於伯仁未等音波出現裂相,便曲指彈出一道白光射向鍾子聖。只見真元護盾撞擊音波,發出一真劈啪之聲。護盾裂開,音波也出現一絲裂縫,音波裂縫出現時,白色光芒恰好自中間穿過,彷彿演練了數千次一樣,分毫不差。紫風與雲倩兒在護盾破裂瞬間各自布一道光盾,護住週身。那白光在接近鍾子聖時,突然分作五道彩色光芒,各擊一絲琴弦,「錚」一聲響,琴音斷絕,鍾子聖一口鮮血狂噴出來,於伯仁、紫風、雲倩兒方才剛剛落地。話表雖慢,卻是轉瞬之間。於伯仁見幻夢琴音已破,心中稍安,真元力竭,一口鮮血也隨之噴出。鍾子聖方才為幻夢琴所控制,此刻方清醒過來。他茫然四顧,見於伯仁口吐鮮血,顧不得自身傷勢,忙飄移向前扶住他。「精彩,果然精彩」一陣掌聲自遠處傳來,赫然是那金衫書生。在他背後,有三人也隨之而來。「鍾兄琴音精湛,實在讓人好生佩服。於兄卻是處驚不變,亦讓人感歎」那書生輕搖羽扇,微笑著說到。於伯仁抬頭輕哼一聲,沉默不語。「於兄大丈夫,自然不屑與我等交談,但是我還是得介紹一下這幾位。這位便是蛇魔族的首領,齊無病,和二位應該是老相識了;我右手這位是海天洞洞主,莫悲;小弟則是南海派童不為」說著指著臉上有黃毛的小老頭說到,「這位便是有名的妖修前輩,黃書琅」突然聞得一陣低低的淺笑聲,卻是雲倩兒忍俊不禁,笑出聲來。黃書琅見她嘲笑自己,不禁動怒,待他望向雲倩兒時,滿臉卻是淫笑之色,說到「這女娃兒生的俊俏,殺之可惜」於伯仁心中驚歎,這四人除蛇魔族首領齊無病外,無一不是滯留在此界數一數二的魔族高手,怪不得自己方才察覺有魔族之氣。這次四人齊聚此地,應是為報當日滅蛇魔族之仇,此刻自己真元流失過半,鍾子聖又重傷,紫風和雲倩兒更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禁心中焦急。紫風此刻也明白四人前來所為何事,見師父師叔均有傷在身,心中也焦慮萬分。只聽得那黃書琅調笑雲倩兒,心中激憤,站立起來。黃書琅見紫風站起來,邪笑著說「小娃是否也想分一杯羹?」紫風怪笑道「黃書琅,黃鼠狼,果然是尖嘴猴腮,一副惡相」黃書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氣急敗壞地吼到「等我拿到飛雲石,當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飛雲石!」,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呼出來。黃書琅自覺失口,忙回頭歉然地望了童不為一眼。齊無病、莫悲卻是臉色大變。莫悲拈了拈下巴上寥寥幾根鬍鬚,譏笑到「童兄邀我為蛇魔族報滅族之仇,卻不知為得是這般寶物。」齊無病正欲說話,卻被童不為打斷,只聽他說「莫兄即已到此,我不妨明說。此次前來,一來為齊兄報滅族之仇,二來呢,正是為那飛雲石。小弟先前不言,是怕傳將出去,橫生事端」莫悲臉色陰晴不定,說到「你當我是何等人,竟然懷疑我會說將出去?」「我自不敢隱瞞莫兄,只因事關重大。你我滯留此界已久,若此次再有所閃失,恐怕後悔已晚。」童不為心中暗罵「這『黃鼠狼』真是口無遮掩,差點壞我大事」莫悲稍安,回頭望著場中幾人說到「飛雲石現在何處,趕快交出來」於伯仁心中大懼,這飛雲石之事,怎會傳到這幾人耳裡。童不為的修為與自己在仲伯之間,卻也不足為懼;黃書琅雖是妖修之體,功力非凡,但如果自己不受傷,與鍾子聖連手,也有幾分勝算。那齊無病更無足懼,只是這莫悲以前從未聽說,也看不穿他的功力深厚,卻不知是何方神聖。於伯仁心中翻騰,鍾子期更是莫名驚詫,只有紫風和雲倩兒並不知來人名頭,心中並無任何恐懼之心。紫風心中雖無恐懼之心,但是也知道來人非比尋常。師父曾對自己講過關于飛雲石的事情,飛雲是水屬性至寶,正配合雲倩兒的水屬性體質,師父師叔便將此物交與雲倩兒,助她修行。此刻四人即是前來奪寶,那雲倩兒豈非不妙,自己曾發誓要勤休息以保護這種溫馨美妙的生活,如何讓這四人給破壞了。可看四人如此神態,殺死自己如捏螻蟻一般,當下心念轉動,隨即笑著對莫悲說「莫前輩你也不要怪他,想飛雲石這般寶物,人人欲佔為己有,知道的人多了,反而不妙,最好一人知道,豈不安心。童先生苦心,你應該體諒一二」紫風不說則已,一說之下,莫悲更覺不妥,既然童不為不願意將飛雲石之事告訴自己,怕是有私吞之心。思量之下,一雙鬥雞眼直瞪童不為。紫風趁熱打鐵,又笑著說到「齊先生恐怕也蒙在鼓裡吧?」齊無病卻是個暴躁脾氣,一聽之下怒視童不為,斥到「你說為我報滅族之仇,原來心壞鬼胎,卻是為那飛雲石而來。」說完雙手化掌,將魔元力貫通手背,一雙盈白之手,瞬間化作血紅之色。「眾位先不要激動,切莫中了這娃兒的圈套」童不為一邊解釋,一邊手虛空連點,將幻夢琴收回手裡。「中誰的圈套還不一定呢!」紫風重重哼一聲說到。這一句話無疑火上澆油,齊無病、莫悲均上前一步,怒視童不為。「兩位兄弟且先息怒,待我們看到飛雲石再作打算,也不為過」童不為手按琴弦,說到。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齊莫二人,兩人均後退一步,直勾勾地看著場上。「這女娃是本源水體,飛雲石必定在她身上。」黃書琅這才有機會說句話。眾人的眼光又集中在雲倩兒身上。紫風見這招不靈,反倒慌亂起來。「我可不管什麼飛雲石,我只想為眾位族人報仇,你們自當取那石頭,這兩個老不死的應當交給我,我要將他們搓骨揚灰,讓他們知道死亡的滋味」齊無病眼睛通紅,望著二老吼到。童不為見齊無病並不在意飛雲石,心中舒了一口長氣。莫悲雙手一翻,手中出現一柄拂塵,黃金作柄,雲絲作拂,卻是一把中品仙器;那黃書琅手持一根長杖,頂端卻是一隻紅色小雞,顯得十分怪異,這卻是一把魔器,名為雞鳴杖;齊無病也祭出一把魔器,卻是那支蛇魔杖,杖尖黑蛇吐信,直指二老。蛇杖掀起腥風,齊無病祭起魔器,鎖定鍾子聖。金拂萬點光影,莫悲催動真元,急取於伯仁。雞鳴如哭似啼,黃書琅化作光團,撲向紫風。琴音錚錚作響,童不為手指連撥,直擊雲倩兒。這四人卻似先前配合好般,分取對手。於伯仁自知無法抵擋四人合力一機,但形勢危機,不容思考,於是將真元催至極限,青蕭虛點,點點寒星散作漫天光幕,遮住四人。鍾子聖經過半天調息,功力恢復一些,見四人襲來,忙以琴為弓,以音作箭,射出無數音波,恰恰彌補於伯仁的寒星空隙。童不為仗著仙器護身,琴音越發急促,直攻向雲倩兒,鍾子聖愛徒心切,琴音蘊涵全身真元,幻化萬千影像,抵擋住童不為的攻擊。音律之道,貴乎心境,童不為雖杖仙器之力,終被琴音彈了出去,只是有仙琴護身,方無大礙。莫悲金拂橫掃,光芒四射,穿過寒星與音波,直衝向於伯仁身前,金光掃動,頓時鮮血直留,於伯仁回蕭化圓,橫擋胸前,才避免開膛破肚之災。黃書琅借此空擋,直擊紫風。只見雞鳴之中,亦暗含音攻,於伯仁眼見無法伸手援助,心中悲切。紫風見雞鳴杖襲來,化掌為虛,使處歸元心法護住週身,但怎敵得過黃書琅千年功力,頓時如風吹柳絮般飄蕩出去,小風也未能倖免。只聽得震天巨響,巨蟒被寒星刺穿,隨後音波如撕帛般將其裂成碎片,齊無病身形震盪,似已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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