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族傳說 第十四卷 第六章 萬丐之主
    第六章萬丐之主關東忽然道「若是白兄弟不棄,我倒有個想法。」

    白辰道「關大哥但說無妨。」

    關東道「關某無德無能,以至『叫化子幫』連遭重挫,實是無顏面對幫中兄弟,白兄

    弟人品武功皆屬上乘,若是能成為我『叫化於幫』幫主,實是我幫之大幸。」

    白辰不曾料到關東的想法如此突兀,當下忙道「這如何使得?」

    「咳……如何……使……使不得?」一個微弱的聲音道,眾人一怔,方知是老哈的聲音。

    原來他已醒轉過來,聽到了關東與白辰的交談。他與關東可謂是肝膽相照,故有話直言,並

    不因為關東是現在的幫主而有所避諱——事實上以「叫化子幫」今日之局,亦絕不會有人對

    幫主之位有絲毫窺視之心。

    白辰如何不知關東、老哈皆是性情中人?他們之所以願意奉他為幫主,就是相信他絕不

    會因為「叫化子幫」危難重重而退縮。略一沉吟,他終於鄭重點了點頭,道「恭敬不如從

    命,小弟就勉力而為吧!」

    梅大心中倒有些不明白關東、老哈對白辰為何這般信任有加,他卻不知在和尚鎮中,他

    們三人曾一道出生入死。

    想到自己眨眼間成了一幫之主,而對這個幫派的內情卻一無所知,白辰倒頗有些不習慣,

    他默默地叨念著「『叫化子幫』……幫主;幫主……『叫化子幫』。」忽然道「關大哥,

    這『叫化子幫』四字未免太冗長拖沓,我們幫中弟子全都以乞為生,倒不如直呼丐幫如何?」

    關東想了想,道「丐幫果然更響亮順口,咱們叫化子唱《蓮花落》還揀順口的詞,便

    依了你。」

    梅大不知從何處端來一碗油膩膩的剩萊湯,道了聲「弟子梅大見過幫主!」

    碗一傾,菜湯已倒在了白辰新買的青袍上,頓時出現油汪汪的一片。

    白辰愕然。

    關東忙道「這是就任『叫化子幫』幫主的禮節,咱們叫化子不能忘本,即使做了幫主,

    也要受得了剩飯殘湯。」

    白辰這才明白過來,忖道「想必這是關大哥立下的規矩,所幸他只是讓人往幫主身上

    潑剩湯。叫化子不但要受得了剩飯殘湯,還要挨唾沫橫飛、惡狗窮追之苦,若是關大哥讓人

    往新任幫主身上吐唾沫,未免不妙。」

    他曾行乞數月,對叫化子的甘苦倒是有切膚之感,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由「叫化子幫」

    易名的丐幫日後會成為江湖第一大幫派,更不會料到若干年後,新任幫主行就任大禮時,由

    「菜湯」之禮竟真的漸漸轉變為向新任幫主吐唾沫,直到丐幫第一任女幫主——大俠郭靖之

    妻黃蓉就任幫主時,方廢去這條規矩。

    關東任幫主之時,丐幫尚稱為「叫化子幫」,何況關東自身並不會武功,所以白辰無意

    中竟成了丐幫的開幫之祖。

    此時,白辰卻絲毫沒有開宗立派時的豪情壯志。

    關東、老哈也不會預算到今夜在這間陰暗狹窄的小屋中所發生的一切,對往後的千百年

    武林格局都影響至深。

    此時,丐幫倖存的弟子大概不到五十人,更無可移交之物,這時遠處大街上有馬蹄聲響

    起,隨即聽到有人振聲高呼「『叫化子幫』逆賊聽真爾等同黨四十餘人已被緝拿,餘者

    亦必難逃天網,你們若能棄暗投明,供出賊首關東所在,就可將功抵過,即往不咎,若一日

    之內不見關東投案,爾等就來西校場收拾四十具死屍!」

    關東咬牙遒「又是西校場!前些日子我幫中弟子已有五人在西校場被殺。」頓了頓,

    又對著白辰道「西校場背倚絕崖,正面則視野開闊,一覽無餘,絕難偷襲,而他們士卒眾

    多,幫主縱是武功再高,也難以在救出四十名弟兄的同時將他們一舉擊殺!」

    白辰怔了怔神,方醒過神來,明白關東口中所謂的「幫主」是指他。他沉吟片刻,果斷

    地道「好,你與梅兄弟在這兒照應著。」說著,他將那個裝滿了金銀補藥的布袋解開,將

    袋中之物倒出,再把已被封了穴道的穆豆攔腰抱起。

    這時,一直沉默的小草方開口道「白大哥快去快回。」

    白辰微微頷首,大步走出屋外,轉眼消失於夜幕之中。

    關東等人在屋內焦慮不安地等待著,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窗外漸漸有了亮光,想到天

    亮後白辰的行蹤更易暴露,眾人更加擔憂。惟有小草卻兀自閉目養神,似平並不如何緊張。

    因為她知道白辰能與水姬那般武功已臻通神之境的高手相戰,那麼尋常軍士縱有千百人,也

    絕對困不住白辰。

    ※※※

    三日後。

    一個很僻靜的小山村。

    傍晚時分,軒轅奉天提著一隻老母雞走入村西一座極為簡陋的院子裡,站在院中,可以

    聽到院子一側的一間平房裡有「辟啪」之聲,那是灶火吞吐之聲。

    軒轅奉天提著那只驚慌得「咕咕」亂叫的老母雞,穿過院子,走到那間平房外,清咳一

    聲,道「劉媽,煩勞你將這隻母雞燉些湯,給……咳咳……給我的女人補補身子。」

    軒轅奉天不得已之下只得照應受了傷的水筱笑,他總覺得此事有些彆扭,為避人耳目,

    就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覓得一處住所,將水筱笑安頓下來。為了免得村人起疑,他只好謊稱

    水筱笑是她的女人。說出這一謊言時,連他自己都大惑不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

    麼會與一個歹毒詭詐的女人共處?

    平房內一陣「絲絲絲」的聲音響起,然後走出一個女人,笑吟吟地望著他,卻不是劉媽,

    而是水筱笑。

    水莜笑腰間繫著圍裙,頭髮有些蓬鬆,腮邊還有一點爐灰。此時看她,誰也不會相信她

    會是殺人於彈指之間的水莜笑,倒極像一個尚不擅於家務的小媳婦,那一點爐灰使她非但不

    減其美,反而在美麗之外又多了一分嬌憨,一分俏皮可愛。

    軒轅奉天有些尷尬地站在那兒,呆立片刻,方道「怎麼是你?」

    「為你做飯的本就應該是你的女人嘛。」水筱笑有些調皮地翹著櫻桃小嘴道,她的眼神

    中隱有一絲狡黠和得意。

    如果她不是水筱笑,那麼軒轅奉天也許會驚訝於她的美麗動人——可她卻分明是水筱笑。

    軒轅奉天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氣,他冷冷地道「我之所以照顧你,是希望你早

    日康復。如今看來,你的傷勢已無大礙,我們便可以全力一戰了。你為救魚雙淚濫殺無辜,

    必須付出代價!」

    言罷手一鬆,任由那隻老母雞墜落地上,驚慌失措地逃走,只是它腳上縛了布繩,只跳

    出幾步,便一頭栽倒了。

    水筱笑的笑容消失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片刻,轉身回到了平房裡。

    當夕陽消失在天邊時,水莜笑已將飯菜做好端入軒轅奉天的房中,點起油燈,這才招呼

    軒轅奉天道「軒轅公子,請用飯吧。」

    看她的神情舉止,似乎方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軒轅奉天坐下後,驚訝地發現桌上還有一壺酒,兩隻酒杯。

    水筱笑將兩隻杯中都倒滿了酒,這才道「劉媽和她的男人去親戚家中祝壽了……這樣

    也好,我的傷勢已無礙,你是奉旨行俠的皇俠,而我的確為救魚雙淚殺了不少人,甚至連魚

    雙淚也一併殺了,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且是至死方休之戰。只是,我希望這一戰是在明天。」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你能答應嗎?」

    軒轅奉天目光低垂,良久方吐出一個字「好!」

    水筱笑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既然你我定在明日大戰,你能否在今夜忘了我是水族

    中人?忘了我是殺人無數的水筱笑?」

    軒轅奉天目光一跳,未作回答。

    水莜笑似乎已料知他不會回答,已端起杯子,道「我先乾為敬。」言罷已一飲而盡。

    軒轅奉天亦一飲而盡。

    他不會擔心水筱笑在酒中下毒,因為如果水筱笑要毒殺他,早已成功。

    放下杯子後,軒轅奉天察覺到水筱笑端杯子的姿勢有些異常,略一思忖,方明白過來,

    原來是因為水筱笑右手四指齊斷,只能以左手端杯,難免有些彆扭。

    軒轅奉天忽然忖道「她僅有一隻手完整,卻做出這一桌豐盛的菜餚,實是不易……」

    水筱笑又為兩人各倒了一杯灑,望著他,忽然問了一個極為奇怪的問題「你的左手掌

    為何會有一道刀疤?」

    軒轅奉天身軀忽然微微一震,良久方道「你太好奇了。」

    水筱笑又一口飲盡杯中之酒,自言自語般地道「我曾聽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武林中

    事,有一對武功極高的年輕男女被困在一個洞中,既沒有食物,也沒有可飲用的水。那位年

    輕女子本已受了傷,加上飢餓與乾渴,她已無法支撐下去……」

    軒轅奉天不知不覺中亦飲盡了一杯,聽到這兒,他淡然道「你所說的故事我已聽過,

    就不必再說下去了。」

    「不,我相信軒轅公子只知道故事的前一半,對後面的結果也許並不清楚。那男人為了

    能救活女人,便偷偷將自己的手掌劃破,再將鮮血滴入那女人的口中,女人活了下來,卻不

    知道是那個男人救了她,更不知道那個男人已喜歡上了她。」

    軒轅奉天很勉強地笑了笑,道「若有人此時見到我這道傷痕,說不定會以為你說的那

    個男人是我。」

    「我說的就是你。」水筱笑道「因為你手上的這道傷痕在進入求死谷地下洞穴之前並

    沒有,而且傷口很寬,唯有被你那柄奇大的巨刀『伐罪』所傷才會出現那麼寬的口子。墨東

    風的女兒不會察覺這一點,一則因為你會對她隱瞞,同時她所牽掛的人是白辰。當一個人心

    中牽掛著他人時,你再如何真心待她,她也會淡漠無視。」

    她說到這兒,竟意味深長地望著軒轅奉天。

    軒轅奉天冷笑一聲,似乎對她的話不屑一顧。

    水筱笑輕吁了一口氣,道「既然你不願聽,我不提也罷。」

    她左手執著酒杯,輕輕地搖蕩著,接道「其實我並不常喝酒,據說喝酒的人多是在開

    心或不開心的時候喝,而我既不會很開心,也不會很不開心。」說到這兒,她望著軒轅奉天,

    又道「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軒轅奉天冷冷地道「你說得太多,是因為你喝得太多了。」

    她的確喝得大多了,此時她的雙頰酡紅,眼中浮現出淡淡的如霧般的水氣,她的雙唇也

    顯得格外紅潤。

    水筱笑似笑非笑地道「其實你喝得並不比我少,難道你不覺得有些口渴?」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就像半夢半醒時的夢囈,讓人隱隱感到一種致命的誘惑。

    ……雲鬢蓬鬆,星眼朦朧,聲如呢喃,嬌喘微微軒轅奉天忽然覺得的確有些渴了,他的

    喉間有些發緊,不由下意識地端杯一飲而盡。

    水筱笑咯咯輕笑,她低聲道「有些熱了……」

    她的左手將胸襟抓緊了些,忽又鬆開,她的衣衫倏然輕飄飄地滑落下來,露出一襲杏黃

    色的薄薄輕紗,無限春色似隱似現。

    玉手向後撩了撩飄逸的秀髮,如雲般的秀髮自她的指間滑過,竟有了一種驚人的誘惑力!

    驚鴻一瞥的玉頸足以讓人窒息,微微後傾之下,她那玲瓏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

    軒轅奉天腦中「錚」地一聲響,似乎有一根弦繃得太緊,終於斷了,腦海忽然變得一片

    混沌,只有似可將人淹沒的熱浪向他湧來,那股熱浪似乎是來自他的心中,又像是來自水筱

    笑的身軀。

    軒轅奉天極為吃力地伸出右手,他要抓住腰間的刀,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事有蹊蹺,

    一定是水筱笑在酒中做了手腳。

    被他一把握住的不是腰間的刀,而是奉腴圓潤而富有彈性的玉臀。

    與此同時,軒轅奉天感到一個火熱的身軀就在自己的身側,那股奇異的熱浪竟可以透過

    他的衣衫,傳到他的肌膚,他的心中。

    輕微而急促的喘息聲在他的耳邊響起,軒轅奉天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神秘的幽香,他心中

    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他鬆開自己的手,可事實上他的手卻越扣越緊。

    軒轅奉天的眼神開始變得迷茫而又熾熱,彷彿在他的眼中有兩團狂野的火焰。

    他的身軀開始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週遭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但他胸中卻只剩下微微地嬌喘聲和那神秘的蠱惑人心的

    幽香。

    水筱笑將他擁住了,她用那滾燙的玉頰與他的胸膛相廝磨,輕輕地道「你……很冷麼?

    為什麼顫抖?我……好熱……」

    軒轅奉天忽然發出低低的如獸般的低吼聲,他有力的雙臂猛地緊緊攬住了水筱笑的腰身。

    「啊!」水筱笑呻吟一聲,卻沒有絲毫的痛苦感覺。

    「砰」地一聲,兩人的身軀重重撞在桌上,然後倒在地上。

    桌子倒了。

    椅子也倒了。

    世界亦倒了……

    油燈打翻在地後,很快熄滅了,屋內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神秘的聲音與神秘的氣息在飄蕩……

    空氣越來越熾熱,彷彿要融化一切的情與欲……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由陽剛與嬌柔交織而成的歡嘯後,世界漸漸地安靜了,一種懶洋洋的氣息在黑暗中

    湧動著。

    星月依稀。

    ※※※

    軒轅奉天醒過來了。

    但他卻未立即睜開眼睛,因為在他醒來之後,馬上想到了那瘋狂的夢境。讓他不敢睜開

    雙眼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夢境太不可思議,卻又太過逼真。

    它會不會就是真的?!

    軒轅奉天終於睜開了雙眼——他的臉色立時變了。

    眼前的一切與他的「夢境」十分相似!

    原來,夢並非真的是夢。

    只是,水筱笑已經消失不見。

    只留下數頁信箋壓在他的刀下,旁邊還有一塊絲帕,藍色的絲帕上呈現出一片艷紅,猶

    如怒放的紅花。

    軒轅奉天怔怔地望著眼前這一切,腦中幾手一片空白。

    良久,他終於回過神來,拾起壓在刀下的信箋,緩緩展開。

    字跡有些潦草,只見上面寫道「在恨我之前,聽我將後面的故事說完,好嗎?後來,

    故事中出現了另一個女人,她幾乎藐視人世間的一切情感,因為所謂的美好情感在她的一生

    中從未出現過。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她就生活在殘酷的競爭中,她來自一個神秘的族群。

    在那個族群裡,尊貴者為水氏,低下者為魚氏,族人的姓氏並非沿襲父母,而是在十四歲那

    年由族長按其才能及父母功過而定。若定為水姓,則高高在上;若定為魚姓,則為僕為役。

    如此一來,非但長輩為了子女的顯貴而拚死效忠族王,就是尚未長大**的族民,在年幼時

    就被耳濡目染,為了能在同一代人之中脫穎而出而明爭暗鬥。

    「這個女人自幼就很聰明,但十一歲那年,她的父親因被人誣諂偷竊族中神器而被處死,

    她幾乎注定要淪為魚姓之人。但在十三歲那年,她卻成功地反戈一擊,非但設計致誣告其父

    的人於死地,還洗清了父親的罪名。在一個極為偶然的機會,她得到族人世代夢寐以求的

    『水魄珠』,此神珠與這一神秘族群世代相傳的『水魂珠』有異曲同工之妙,皆可化解百毒,

    因為無論是『水魄珠』,還是『水魂珠』,皆屬水,而水是世間最具包羅萬象之物,雙珠乃

    千年神物,縱是至毒之物,此珠亦可如海納百川,將毒性消溶得無影無蹤。有異珠護體,百

    毒不侵,她的容顏亦日趨美麗,在以美為榮的族群中,這也成了她的優勢。最終,她非但成

    了水姓之人,更成了族王偏愛的入門弟子。

    「因為她的美貌與心智,也因為她一直生存在明爭暗鬥的環境中,她以為永遠也不會有

    什麼可以觸動她,以為世間沒有人值得她加以關注,但當她遇見了那個男人之後,她發現自

    己錯了。

    「她一直認為能與她相匹配的男人應該是有舉世無雙的武功,舉世無雙的智謀,以及驚

    世的俊朗倜儻。但在遇見他之後,她忽然完全忘掉了這一切,甚至她固執地認為,世間如果

    只有一個男人能與她相配,讓她心神皆醉,那麼就必然是他!

    「她幾乎忘記了她與他之間本身就如日與月,水與火,注定是無法共處的,或者說她試

    圖忽視這一點。命運安排他來殺她,她當然明白這一點,可明白這一點後,她竟不怨恨命運

    的安排!因為她覺得這樣的命運,至少讓她有遇見他的機會,那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為了他,她與她的師父反目成仇;為了救他,她將『水魄珠』讓他服下以化去他所中

    的毒。她知道失去『水魄珠』後,隨著歲月的流逝,她就會與平常的女人一樣變得年老色衰,

    但她並不後悔,因為他見到她的最後一眼時,她是美麗的。在她與他水乳交融的那一刻,她

    是美麗的……

    「清晨,她坐在他的身邊靜靜地看著他,他仍末醒。她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她流淚了,

    對一個在血腥與廝殺中走過不知多少回的她來說,流淚已是久違的感覺了。沒有人會相信她

    會流淚,甚至,連她自己也難以相信。

    「是否,世間有一些東西,僅在極短的剎那間,卻會成為永恆?

    「她走了,在經歷了一個讓她身醉心醉、刻骨銘心的夜晚之後離開了他。她避開了與他

    的決戰,因為她相信那一夜會賦予她一個新的小生命,她與他的。

    「故事就在這兒結束了,以後的已不再成為故事。也許,他會恨她,輕視她,但她本就

    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他若是永遠恨她,那麼至少他會永遠記著她……

    「多謝你『聽』完了這個故事。我知道故事本身很可笑,故事的前一半傻的是男人,後

    一半傻的是女人。但故事永遠是故事,聽過了,就忘了吧。你是頂天立地的皇俠軒轅奉天,

    根本無須為這樣的故事而耿耿於懷,一切都只是一陣風,喜歡也罷,憎惡也罷,風吹過了,

    就什麼也不會留下……

    軒轅奉天怔怔在站在那兒,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思議,讓人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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