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道 鋒芒畢露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有情之人常得無情之果
    眼睛緩緩閉上了,頭微微側,氣息逐漸消散,一瞬間屍體化成飛灰而去,愕然的雲楓突破了無形的牆壁,內疚非常的雲楓想起了雲暢的囑咐,與劍無血二人經歷過的日子。

    自責的雲楓抱著頭在地上打滾起來,頭連連撞在石壁之上,那被無形之牆所隔的熔岩就像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在恐嚇著,但困在心靈牢籠裡的雲楓卻感受不到一絲它的威脅。

    渾渾噩噩的雲楓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從洞中走出,焦急的賀蘭進二人看了看後上前問道「劍無血他們人呢,去了哪,不是應該和你在一起的嗎,現在怎麼不見了,剛才李陽夢殺了出來,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想說,你們可以讓我靜一靜嗎,他們不會再出來了,我好累,好想睡覺」說畢雲楓向前倒去,在旁的二人趕忙扶接。

    一轉眼已經是半個月之後,「姐姐,他又出去了,該怎麼辦才好」南宮星秀搖著阿依瑪的手說道。

    「我也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把他推到瘋狂的邊沿了,我能做的只是開解他,但是看來一點用都沒有,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多想想怎樣讓他恢復過來吧」阿依瑪搖著頭說道,無助的南宮星秀望向遠方。

    念慈庵內,坐在屋頂上的雲楓喝著酒觀察著上官雪的一舉一動,如同往常一般上官雪打掃起庭院,每一個動作都在雲楓迷離的眼裡放慢了許多。

    他喜歡上了現在做的事,只因為這樣使得他會比較輕鬆,沒有煩惱纏繞著他,一切都平靜得多,而被注視著的上官雪心中卻打翻了五味瓶,明知道他就在屋頂上看著,卻不忍心把他驅趕,那傷他的話也不知道多少次沖湧到喉嚨,但就是開不了口。

    心中的決心動搖了,自責又像一根針似的在背上刺著她,所有的事都做不順手卻又要堅持做,這樣才能用眼角看到他,略微緩解一下思念的煎熬。

    很快又一個早上過去了,如舊,肚子開始餓了的雲楓折返,才到半路便感到濃濃的殺氣,轉頭看,一頭赤髮渾身發青的閻剎走了出來。

    「把魔道輪迴以及金帝的寶藏交出來」閻剎冷冷地說道,那血眸射出某種邪意,側放的羅剎刀閃著陰冷寒光。

    微風緩緩地吹著,瞬間兩人身旁的雜物齊齊彈開,雙目對視,兩股殺氣在天空上搏鬥,鬥得難分難解,誰也沒有放過一絲擊敗對方的機會,再次對撞。

    嘴角溢出鮮血的二人齊發出一聲冷笑,對沖,槍刺,刀斬,兩柄武器抵在一塊。

    架抬,刀反削而下,轉過的槍刺出,「叮」的一聲槍尖點在刀背之上,借力微跳的閻剎同時提出一腳,擋下刀卻沒有避開腳的雲楓退後幾步並沒有受創的跡象。

    左臂未癒的雲楓只得用右手暴刺便足以擊出一片槍幕。

    冷然笑之的閻剎擲出刀,幻影成圈圍住了雲楓,刀氣不時從後從側襲至,但是仍然沒能夠傷到雲楓。

    隨著閻剎手勢轉換的速度加快,那刀圈也越來越快,刀影也越來越多,一瞬間刀氣成圓緩緩逼近雲楓。

    看準時間跳起的雲楓聽到腳下巨響後低頭一看,真氣刃化成點點星芒擴散開來。

    沒有給予重視的雲楓嘗到了苦頭,才一有降下的勢頭,全身的衣物就化成了破爛,腫起的身體讓雲楓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胖子。

    「才剛剛熱身而已,這麼快就不行了嗎,你太令我失望了雲楓,」冷哼一聲後雲楓發出冰刃,還沒有到閻剎身邊便讓那縱橫的刀氣給擊毀成粉。

    側身避過刀光後雲楓露出重視的眼神,羅剎刀閃起了金光,突然間閻剎出現在雲楓的身前,一擋,轉身正打算回馬槍之時又感受到了危險,又一個閻剎冒了出來。

    被弄得暈頭轉向的雲楓真的糊塗了,竟發現有九個閻剎,一樣的出刀姿勢,一樣的速度力度,確信不是幻影的雲楓哭笑不得,閻剎沒有快得看不見影子的速度是件好事,但面對九個閻剎的確讓他頭皮發癢。

    一刀過後還是一刀,九個閻剎輪番上陣,讓雲楓大感頭痛,連還手的時間都沒有,那車輪戰下雲楓的體力飛速下降,轉身扭到腳的雲楓咬牙避開一刀反而更為驚訝,那閻剎居然沒有被他絆倒,倒像透明似的穿過。

    醒悟過來的雲楓跳起一招冰雨亂透,密密麻麻的細冰穿透了八個閻剎的身體,八把閃著淡金色的羅剎刀浮在半空中。

    將冰屑震毀的閻剎跳起而斬,一丈長的刀罡甩下,趕忙以槍身擋的雲楓咬緊了牙關,落地,一片氣爆之聲,八把羅剎刀閃入霧陣之中。

    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音後雲楓被踢了出去,嘴角溢出鮮血的閻剎緩緩走出,頭髮被削去一大片。

    蝦跳站直的雲楓舉槍直指閻剎,大吼一聲後兩人再次對沖,一閃,兩人交錯而過,同時回頭攻擊,同時彎身以避,身體奇特的雲楓快閻剎一步站直就一腳踢飛了他。

    吐出口血的閻剎一招燕返飛身貼地掃斬,未料到閻剎會如此拚命的雲楓趕忙跳起砸槍而下,早有所料的閻剎以左手撐地改變方向,刀鋒轉,尖在雲楓的腳上劃了一道口子,情況再次相當,深呼吸一口氣後兩個人再次對沖,半個時辰後氣喘吁吁的兩人分了開來。

    靜立的閻剎舉起了刀,一副拚命的樣子,臉紅了起來,顯然用上了全力,嚴謹起來的雲楓更為仔細地盯著閻剎的一舉一動,掌心冷汗狂飆,咬牙至緊,擺出接招的姿勢。

    氣浪對沖,周圍的碎屑在中間的空中集聚,散,二人同時出招。

    一瞬間出現在雲楓身旁的閻剎砍刀而入,以槍身擋的雲楓身後氣爆連連,不過十分之一秒的時間,擋架的雲楓之腳便陷入了土裡,強韌的肌肉開裂,鮮血橫流。

    又過了十分之一秒閻剎飛了出去,左手指骨全斷,僥倖逃過一劫的雲楓暗呼「好險」方才撤手擊拳快一點點慢一點點他就有可能身首異處了,而且死相絕對不會好看。

    趁著閻剎重傷身體不靈活的雲楓奔躍而起,槍刺出,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有過痛苦經歷而暗留一分力的雲楓硬改槍向才沒有將玉婕擊殺。

    跌倒在地上的雲楓馬上站起來,越看玉婕頭就越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破腦而出似的。

    「你是誰,快讓開,不然我連你都一起殺了」雲楓冷冷說道,拔起了槍指向玉婕。

    「不,我是不會讓開的,你要殺他就先殺了我吧,我從依瑪那兒得知你失憶了,所以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是誰的」玉婕堅決地說道。

    痛苦而又惱怒的雲楓一拳打在地上,拳風將玉婕吹倒,見有機會的雲楓取槍直刺向閻剎的心臟,但是在槍將近之時玉婕趴蓋在閻剎的身上緊摟護著。

    被迫收槍的雲楓怒吼道「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給我讓開,不然我下一槍就要了你的命。」

    感到沒有面子的閻剎一把推開玉婕喝道「你這個賤貨,快滾,丟光了我閻剎的面子,我閻剎不需要女人保護,快滾,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被吸光內功的廢人。」

    冷哼一聲後雲楓舉槍便刺,那被推開的玉婕熱淚盈眶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趴護在閻剎身上。

    「女人,我告訴你,這一次我是真的火了,去死吧」雲楓大喝道,但槍還是停在了空中,刺不下手,那張臉就像是一堵不可破壞的牆阻擋了雲楓的殺意,讓他的殺心在腦痛中摧毀,心更痛苦。

    「你可以殺我,但是請你不要傷害他,我求你了,求求你」玉婕說罷叩起頭來,才幾下那額頭便已流出血來。

    心中很不是滋味的閻剎怒起,一掌拍在玉婕的背後,飛撞到雲楓腳上的玉婕噴出了一口鮮血,那蒼白的臉大大地刺激雲楓的神經,拳頭握得緊緊。

    「去死吧,沒用的男人」雲楓跳起一拳轟下,千鈞一髮間玉婕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想救閻剎一命急喊道「妹夫,請你放過他吧。」

    拳落,沒有擊中閻剎的頭部而是一旁,想要趁機偷襲的閻剎擊出雙掌,卻被雲楓一拳打飛。

    「再惹我,你就死定了」雲楓冷冷地說道,心疼的玉婕因受重傷而吐出口血,接著爬到閻剎的身旁抱住其頭於胸前,淚水直下,細撫那臉上傷處,任閻剎如何掙扎,如何抓咬她就是不放,像抱著心愛的布偶娃娃。

    「妹夫?你是誰,你妹妹又是誰,她現在在哪」雲楓抱著頭在地打滾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正如她們一樣,我妹妹很愛你,你也很愛我妹妹,但是你們注定是不可以在一起的,這輩子不能再見,一旦再見就是悲劇的開始,希望你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這就當作是我這個姐姐的祝福吧」玉婕淡淡地說道。

    「頭好痛,拜託你說吧,我好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誰」雲楓嚎叫道,沒有回應,一推,玉婕被推倒在地上,一塊被香囊包裹的玉片露出半邊。

    聽不到回應的雲楓抬起頭一看,玉婕已經倒在地上,一點兒生氣都沒有,掙扎起來的閻剎被跳起的雲楓一拳打在了地上。

    「以後你會後悔的,曾經有一個如此好的女人擺在你的眼前,你沒有去珍惜」雲楓搖頭歎道,往腕環鍵上一按,一本書和一片玉出現於地,撿起後雲楓往閻剎扔去。

    「這應該是你們派的,有個修羅止殺的名字應該不會錯了,還給你,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那兒,想要殺我,練好了裡面的武功再來吧,不過下一次可不會有人來救你了」雲楓淡淡地說道,眼中的哀傷又增添了一分,拿起來的閻剎露出了笑臉。

    正當閻剎想要將書上的玉片扔掉的時候,忘卻了的童年記憶從腦海中浮現。

    「剎兒,以後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爹現在要去辦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順利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兩個姐姐了,這塊玉給你,你要好好保存,假如爹回不來,你也可以憑藉著這塊玉和你姐姐相認,她們各有一小片,一片上有『兩下』,一片上有『無猜』,記住了嗎?」

    「爹,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塊玉難看,剎兒不要,剎兒要你那把刀,好厲害。」

    「好,你不想要,爹也不勉強你,這把刀就給你吧,反正這次有沒有它也不重要了,以後你要好好聽叔叔的話」「爹,不要走,再陪剎兒玩幾天,不要走。」

    一愣後激動的閻剎抱起玉婕,從香囊裡拿起那一塊玉片一看,背面上赫然刻有『無猜』二字,笑未成淚已落,心高氣傲的閻剎落下了悔恨的淚水,那被他肆意玩弄的女人竟然是他的親姐姐,當她以她的身體保護他呵護他的時候,他卻將那份溫情無情地鞭撻。

    原來以為失去了的親情一直就在身邊,當現在意識到的時候,卻已消逝在他自己的手中,氣血攻心,一口精血吐出,身體恢復原狀,悲極而笑,那無限悲涼的笑聲傳到好遠好遠,聽到而想起自己的雲楓也不禁露出感懷的苦笑。

    「你回來了,真是準時,今天陪我和緣恨耍一個下午行嗎,我不讓你搬東西就是了」顏月淡淡地說道。

    「怎麼回事,今天你吃錯藥了?」雲楓伸手探向顏月的額頭,出奇的是顏月並沒有躲開惡言相向,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笑起的雲緣恨「爹,爹」地叫著。

    心中蕩起一絲歡喜的雲楓從顏月的手上接過雲緣恨逗了起來,在旁的顏月笑著並未多言,幸福中的雲楓忘了傷疤一手摟著顏月一手抱著雲緣恨往大堂走去。

    豐盛的午餐上,阿依瑪和南宮星秀都感覺到異樣,顏月小鳥依人般躺在雲楓的胸膛上,不時夾菜給雲楓吃,望向夜暄瑤的二女沒能從她的臉上得出答案,甜蜜的一餐吃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逛街的時光也過得很快,顏月歡樂地笑著和雲楓父子玩耍,一種溫馨的氣氛在三人身旁環繞。,讓尾隨其後的二女鬱悶不已,同時也更加的好奇,那顏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停地迎合著雲楓,讓雲楓時時感受到來至家庭的溫情。

    夕陽下山了,笑累了的雲緣恨笑含著食指睡著了在顏月的懷抱中,而雲楓則在旁看著顏月母子,整個下午太快樂使得雲楓幾乎以為是在夢中,但捏了捏自己又能感受到疼痛,不是夢,沒有問也沒敢問雲楓就陪著顏月回到了家。

    晚飯上自然又是一片溫馨的模樣,喝了幾口酒的顏月兩腮酒紅色倚在雲楓的身上,歎了口氣後雲楓讓奶娘抱走他那極愛吃奶的兒子後才抱起顏月往她的房間走去。

    放於床上,脫鞋蓋上被子後雲楓才轉身離開,衣服卻被扯住,轉頭一看,半露的顏月媚眼如絲地看著他,嘴裡發出極細微的,一種旖旎的氣息籠罩著整間房,禁不住誘惑的雲楓坐到床上就吻起顏月來,而顏月也熱情地回應,雙手緊摟著雲楓的脖子,一翻身雲楓便跳上了床壓著顏月……至半夜歡樂的叫聲才停止。

    公雞報曉,躺在粘粘床上的雲楓醒了過來,全身都傳來勞累的感覺,昨夜狂野的顏月讓雲楓體會到什麼才是最高級的性愛享受,高超的技巧讓雲楓欲罷不能,那是無法再阿依瑪那種青澀果子上體會到的,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需要有所顧忌。

    拍了拍枕邊,空空如也,轉過頭看,顏月不在,晃了晃頭後雲楓跳了下床,見梳妝台上有信,馬上走過去,拿起一看,雲楓的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一下,苦笑,坐倒在地上無語。

    急匆匆跑進房還來不及喘氣的南宮星秀看著雲楓說道「顏月走了,你怎麼不阻止她,現在緣恨吵著要見她,奶娘都被他哭得束手無策,怎麼辦啊現在。」

    長歎搖頭的雲楓遞出了信,接過看起來的南宮星秀一字一字讀了起來「望看在一日夫妻的份上,替月兒照顧暄瑤和緣恨,此番前往尋仇,生死不知,君不需記掛,有緣自當相會。」

    「又一個人離開我了,看來老天還是不想就這樣放過我啊」雲楓緩緩站起說道,隨便地穿了穿衣服後雲楓往外走去。

    喘氣看著背影的南宮星秀並沒有追過去的意思,深情地看著雲楓的背影。

    不知不覺雲楓便回到了小房,雲緣恨的哭聲不止,歎了口氣後雲楓走了進去,滿頭是汗的奶娘焦急地看著懷抱中的雲緣恨。

    從奶娘手中接過雲緣恨的雲楓看了看他後,竟然沒有了哭聲,水汪汪的雙眼直盯著雲楓不忍將其放下的雲楓乾脆就抱著他一起出去。

    到了念慈庵後四處搜尋的雲楓並沒有發現上官雪的身影,越來越焦急的雲楓咬破了嘴唇。

    一聲咳傳到了雲楓的耳朵中,異常地熟悉,咳聲再至,尋聲而去的雲楓很快就到了一間獨立的小屋前,推門而入,聲至「是靜冰師姐麼?」

    心喜的雲楓快步走入,眼中映見好桑拿官學的病容,「怎麼是你,出去,快出去,我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滾,不然我可要叫了」上官雪以極其細微的聲音怒叱道,根本就沒把警告當一回事的雲楓走到床邊坐下,以手探上上官雪的額頭。

    「好燙手,你發高燒了,怎麼回事」雲楓一臉認真地說道,『狠』咬著雲楓大腿的上官雪心中一暖鬆開了嘴,轉過頭把頭縮入了被子裡。

    面對任性的上官雪雲楓只能採取強硬的措施,放下手中的寶貝兒子,扯開被子,將上官雪抱在懷中,從腕環裡取出藥瓶,擰開,倒出幾顆湊到上官雪的嘴前。

    立時轉過頭的上官雪緊閉著嘴巴,「吃,別逼我動手,我說的出做得到,你的身體是我的,由不得你自己做主」雲楓冷冷地說道。

    被嚇到的上官雪扁扁嘴說道「死無賴,人家什麼時候把身體交給你了,藥苦,人家不吃,除非有糖。」

    腦門上多了幾條黑線的雲楓搖搖頭從腕環中拿出包軟果糖,打開,倒出幾顆到手,和藥一塊兒遞給上官雪,伸手取過糖放到嘴裡的上官雪再次閉上了嘴。

    「哎呀,你居然把糖吃了就不吃藥了,我再給幾顆糖你,加入你敢再吃光還不吃藥,哼哼,我就給你來硬的,不吃也要吃」雲楓捏著上官雪一臉憤怒的臉蛋說道。

    手再次遞出糖,一顆兩顆三顆……一下就把糖吃光了的上官雪黑著臉看著雲楓手中的藥,嘴裡不停地叫救命,身體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

    瞪了一眼後雲楓遞出手中的藥,不情願的上官雪在雲楓吃人的目光下,將所有的藥湊向嘴,頭一仰,藥已經沒有了。

    「怎麼樣,我已經吃完藥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照顧了」上官雪嗔怒道。

    「哼,你真的把藥吃了再說,別想要騙我,把落到衣袖裡的藥拿出來吃了先,你吃了之後,我保管離開」雲楓冷冷地說道。

    把戲被拆穿的上官雪吐了吐粉紅色的舌頭從袖子裡拿出藥來,苦著臉把藥扔進口裡,閉著眼咬啊咬,一吞,哭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一睜眼看見雲楓遞過來的茶杯,一口便把茶給飲盡,一杯後是一杯,茶壺很快就干了。

    「行了,這回你可以走了吧,我已經沒事了」上官雪嗔道,笑了笑後雲楓便往房門外走去。

    「喂,把這個小東西帶走,他這麼小就色色的,長大後都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子,回去後你要好好教育他,免得他誤入歧途,學到你的壞」上官雪輕撫著貼在自己胸前的雲緣恨說道。

    擺了擺手後雲楓說道「既然他喜歡你,你就幫我照顧一下他好了,反正你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今晚我再來抱走他。」

    一走到房門雲楓便看見一個清新脫俗的俏尼姑站在門旁,點點頭後雲楓輕聲正經地說道「麻煩你照顧她了,謝謝。」

    言畢繼續走,一躍上房簷再跳到房頂,像只松鼠般跳來跳去,直至出了念慈庵。

    到了城門口雲楓便看見一裝束奇特的男子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走出,覺得眼熟的雲楓跟了上去,人與馬沒入林中後便不見。

    被好奇吸引的雲楓跟了上去,入林的一瞬間刀鋒後至,以左手一擋後轉身出右拳,拳與拳對上,偷襲者被擊飛了出去,白馬從林中衝撞而出,尖尖的長角一瞬間便將雲楓的殘影刺穿。

    「喂,別玩了,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想要不辭而別嗎,還是想偷偷地出去幹什麼,古靈精怪的,什麼時候打算結婚」雲楓淡笑縮回拳頭。

    「也許不結了,他們全都不同意,全都以為我是因為追求夜暄瑤不成大受刺激才會想到與小白結婚,我承認那件事對我是產生了很大的打擊,但我還有理智存在,並不是他們認為的任性,他們都不理解我,在山崖下的那段短暫痛苦而溫馨的日子裡是因為有小白無微不至地照顧我,陪伴我,我才能堅持活下去,直到現在,她比任何的女人都要愛我,和她在一起我很快樂」修武長歎道。

    坐在地上背靠背的雲楓笑道「既然你們雙方都願意,那就結婚吧,有什麼好顧忌的,小白也挺好的,除了不能給你生孩子外和其他女人差不多,要我幫忙嗎,幫忙結婚的用具。」

    「師傅,難道你不怕被人笑嗎,為我和小白證婚可是件讓人笑話的事哎,我不想因此連累到你」修武遲疑道。

    站起身的雲楓笑了笑後說道「反正我現在已經聲名狼藉了,有什麼還怕人笑,證婚那麼有趣的事我不玩玩豈不是對不起我自己,別多想了,現在首先要去找一間房子,用具在南宮莊裡有的是,不如今晚你們就結婚算了,免得夜長夢多讓他們來阻止。」

    「嗯,師傅,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找房子,等找到後我再讓先機樓的弟子通知你」修武淡淡笑道,點了點頭後雲楓轉身往南宮莊飛射而去,揚起一大片的塵霧。

    夜裡,城裡一間偏僻而溫馨的小屋裡,「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慢著,儀式要重來,我們都沒有在場婚禮哪裡算完成」修文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外走入說道。

    「就是啊,我們好兄弟都沒有見證怎麼可以算完成了呢」吳德抬著一大箱的東西,腳一絆,幸好站穩,但箱子裡的金銀之光經已透出。

    大笑聲傳入,擁著望月的炫藍風將肩上之物拋向修武說道「給小白換上吧,披著條紅布便當禮服不太好看。」

    其餘人也隨之而入,正當雲楓為望月而頭痛之時南宮星秀和阿依瑪抱住了雲楓雙臂,樂聲四起,炮竹聲起。

    觀禮之人過多把小屋都擠滿了,禮堂被迫搬到了外面,在笑聲與祝福中一人一獨角獸留下了眼淚。

    月輝下的一人一馬閃閃發光,拜完後修武正要站起之時,小白噴出了一口黑血。

    完全沒有想過會出現如此意外的眾人明顯被嚇了一跳,腐臭之味從小白身上漫出,那金光閃閃的長角變得黯淡無光,最先反應過來的修武跪抱著小白的頭,在碰觸到角的一瞬間也明白了他中的劇毒怎麼會在醒來後就消失了,原來是小白通過長角將毒吸到身體裡了。

    白雪般的皮毛逐漸黑下來,「別傷心,我早就有這麼一天的準備,以後你再上戰場可別亂衝亂撞了,這一生我已經很滿足了,不可能享受到的幸福都讓我得到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大豬頭」小白半瞇著眼笑道。

    「不可以,你還要當我的娘子陪我過一輩子,別離開我,乾娘已經離我而去了,如果你也離我而去,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那倒不如隨你去了」修武抽泣道。

    蹭了蹭頭後小白笑道「你一定會再遇到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女人,那才是真正適合你的,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祝福你。」

    「不要,其他女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只有你對我最好,什麼女人我都不要,別離開我好嗎,我求求你了」修武整個人趴在渾身黑臭的小白身上喊道。

    「笑一笑,讓我走得安心一點,真的,別為我傷心,會有仙女替我愛你,下一輩子,我希望能當一個凡人,和你轟轟烈烈地愛一場,記得了,下一輩子你只許愛我一個人,我走了,笨笨的豬頭」昏暗的眼睛在修武痛苦的聲中緩緩地閉合。

    在合上的一瞬間修武不由自主地摀住了自己的心,但那心似乎感覺不到了,被命運的大錘擊碎成無數塊,那種無法形容的痛讓修武大吼起來,眼淚掛在眼角滴不下來,最後一絲生命的氣息離開了腐臭的身體。

    月亮上射下一條光柱籠罩在小白的身上,那馬的身軀緩緩變**形,那天使般安詳掛著微笑的蒼白臉蛋讓人看得心碎。

    在完全變**形的那一刻修武緊摟起小白,但在半秒後那近乎完美的身體化成羽毛飄散而去,唯一的瑕疵-一點鮮血落在修武的手心,靈魂顯現出來的小白緩緩向上飛去,不捨的雙手伸向修武,一躍而起,手漸漸貼近,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

    脈脈的深情經眼神完美地傳到了一人一魂心中,實實在在的手穿過了虛無的雙掌,跌倒在地上的修武眼角含淚地看著那潔白的靈魂飛昇向月亮,身影越來越小逐漸看不見。

    「小白,這一輩子我只娶你一個,你欠我的那一份情,下一輩一定要還給我」修武朝著月亮大喊道,一時間增城上空明亮異常。

    喜事突變成悲事,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擔心地看著修武,流著眼淚轉過頭而笑的修武喊道「你們一個個幹嘛一副哭喪的臉,這事我一個人傷心就行了,今夜是我的大喜之夜,更何況小白已經答應我下一輩子等我了,請盡量吃喝,到了下輩子大家就未必可以聚在一起吃我的婚宴了,今夜不醉無歸」首先領會過來的修文和阿德走到從城裡各大酒家買來的酒菜桌旁坐下,大吃大喝起來。

    一時間整條街熱鬧起來,悠揚的樂聲傳至好遠好遠,也許能傳到月亮之上,大飲大喝大笑著的修武從這桌走到那桌,臉上一片幸福的模樣,但在場的賓客都能看見面具後的心在哭泣。

    喝了大半夜雲楓才想起雲緣恨,急忙告辭飛奔向念慈庵,像採花賊般從屋頂飛來飛去一番後見小房燈火仍亮。

    走進門旁,探頭入內看,半解肚兜的上官雪露出一隻酥乳,那小傢伙正拚命地吸允,而眉頭微蹙的上官雪則用勺匙貼著酥乳緩緩滴下粥。

    看著那感到熟悉的一幕,頭痛起來的雲楓跌倒在地上,打滾起來,好一段時間後才恢復正常,而上官雪仍專心於喂粥,絲毫沒有注意到雲楓的靠近。

    終於吃完了粥,往後放的粥碗被取走,「靜冰師姐,謝謝你,這個小東西真是調皮,和她爹那樣好色,小牙咬得我挺痛的」上官雪輕撫著雲緣恨的頭說道。

    「睡吧,你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再受風寒可就糟了」雲楓淡淡笑道,聽聲感覺到不對的上官雪轉過頭一看,臉瞬飛紅,連忙用被子蓋身,想把雲緣恨弄開,無奈那張小嘴吸咬太緊,扯都扯不開,還使得自己的胸部更為疼痛,把頭伸出被子外的上官雪怒瞪著雲楓。

    「別這樣看著我,你的身體我又不是沒有看過,現在是那個小東西咬你又不是我,誰讓你同情他讓他吸那裡了,這不怪我」雲楓一臉「不關我事」的樣子說道。

    哼了一聲後上官雪把頭縮回到被子裡,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雲楓挪開被子,把熟睡的雲緣恨抱離後雲楓替上官雪整理好衣服,蓋上被子,在其額頭上吻了一下後方才轉身關門離開,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上官雪睜開了眼睛,看著那消失的背影,眼中閃爍不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早晨,房門彭彭直響,煩惱的雲楓躍下床去,走到房門前,一打開,南宮星秀的手直敲在雲楓的胸膛上。

    「怎麼了寶寶,我現在還困著,有事可以等我睡飽了再說,昨天晚上被那小東西弄得我差點兒精神分裂,看來照顧小孩子的事還真不是男人做的」雲楓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說道。

    捂起鼻子的南宮星秀不悅地說道「嘴巴臭死了,外面來了一個女人指名道姓要找你這個花心大蘿蔔,快點出去見人吧,不過還是先漱口。」

    疑惑的雲楓喃道「女人?是誰,我以前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奇怪了,昨夜儷讓我見的那個已經讓我頭痛死了,今早不是又要再痛一次吧,不管了,先整理好自己的模樣先,」轉身走入房內,半炷香後雲楓再次出來時和原來沒有什麼分別。

    快步走入大堂的雲楓見到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那淡淡的花香讓雲楓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面紗解了下來,一副容貌和南宮星秀不相伯仲的臉映入雲楓的眼。

    「不會吧,頭有點痛,這個女人也和我有關係?那我以前實在是太有艷福了」雲楓流出口水道,白嫩的小手在雲楓的眼前搖晃起來。

    「雲大哥,醒醒,菲兒這次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認真一點,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終生的」菲兒皺著眉頭說道。

    馬上被儷電醒的雲楓一邊聽著儷的話一邊說道「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緊張而謹慎的菲兒貼著雲楓的耳朵說道「我哥李陽夢已經和我師妹,也就是你的愛人結成了統一戰線準備對付你了。」

    「我的愛人?是誰?你的哥哥是李陽夢??一點都不像哎,他不是沒有同胞兄弟姐妹的嗎?怎麼會?你說清楚行不行」雲楓一臉驚奇地問道。

    「總之師妹是因為殺你不成,找到了我哥幫忙就是了,你自己小心一點,嗯,菲兒已經報了,菲兒要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過平靜生活,那就不會處於兩難境地了,對得起爹也對得起師傅」說罷菲兒轉身。

    手一吸,布再次包裹起身體,一瞬間消失在雲楓的眼前。

    摸不著頭腦的雲楓疑惑起來,再一次南宮星秀急匆匆走到雲楓身前,「哎,星秀,該不會又有女人來找我吧」雲楓苦笑道。

    點了點頭後南宮星秀說道「是的,不過沒有剛才那個女人那麼怪,要不要請她進來」邁出門的雲楓已經給出了答案。

    到了大門口雲楓看見一個臉上掛白紗身穿素色連衣裙的女子,面紗一揭開,雲楓的頭瞬時痛了起來,還未等雲楓反應過來女子便已把他給抱住了,不停地哭泣,不知道如何安慰的雲楓只是輕輕地撫著她的頭。

    儷傳來的驚奇訊息讓雲楓又驚又喜,一個為他犧牲了生命的女人竟然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面前,想讓他的腦子一時半刻就轉過彎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旁看著的南宮星秀吃起了飛醋,哼了一聲後跺腳就咬著嘴唇跑入大門內,溫馨的時間持續沒有多久便讓一個傳令兵給打破了。

    「將軍,軍師有緊急之事與將軍商議,望將軍從速到東城頭」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稟報吧,我隨後就來」雲楓認真地說道,傳令兵騎著馬飛快地往東城頭方向而去。

    看了看緊摟著自己淚下如雨的佳人云楓實在是說不出那一句「留在南宮莊等我,我去去就回」長歎一口氣後雲楓抱起趙雅芝飛奔而去。

    一炷香後,東城頭,城樓裡,「真是什麼時候都放不下女人,這次讓你去打仗,不知道你要帶多少個女人去呢,雲大將軍」丁傳文歎道。

    「好了,別損我了,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如果不是什麼大戰可別來找我,我還想陪星秀她們多舒服幾天。」

    「絕對是大戰,讓你帶領十萬人馬去攻打易州,紅巾賊與羅榮的聯軍開始在邊境聚集了,我打算讓你和修文修武吳德四人一起去,也好互補不足,易州多林濕熱地形複雜,我已經讓天工樓趕製丹藥和鞋子了,十日後應該可以準備完畢,你自己想想此戰的對策吧」還沒有意識到要自己動腦子干的雲楓才開口,丁傳文就沒影了。

    半個月後,「密密麻麻的林間居然還有這種大路,還真是奇特,如果在夜間前去偷襲關卡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雲楓嘻嘻笑道。

    翻了一下白眼的南宮星秀淡淡說道「有了這森林當屏障真是連關卡都不用守了,直接在此埋伏便可將敵軍殺得大敗」南宮星秀望著前方說道,車上的二女點頭表示同意,其實根本就不懂什麼軍事。

    駕著車的雲楓笑了笑後說道「你們三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就像麻雀一樣,讓獵人抓去好了。」

    「你捨得嗎」阿依瑪叉著腰笑道,在旁的趙雅芝只是笑了笑,不語。

    箭下,射在馬車的邊緣,「車裡面的人給我出來,不然殺無赦」林中傳出聲音,從馬車頭上站起來的雲楓大聲喊道「我是南宮家的使節,此番前來是想和阿雷族長商議一點事的,望各位壯士放行。」

    「管你是哪裡的人,總之你們侵入了我族的轄地就是不對,馬車裡的人快點出來」林中再次傳出聲音。

    怒起的雲楓大聲喝道「你們不放行對不對,那我也不用對你們客氣了,看我的」恰在雲楓凝出冰刃即發的時候三雙玉手拉住了他。

    「我們已經出來了,你們可以帶我們去見阿雷族長了吧,我們是真心真意想要和阿雷族長商議要事的」南宮星秀高聲喊道。

    半分鐘後林內才傳出聲音「阿雷族長已經返回巨木大寨了,不在這兒,如果你們想要見族長,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是首先你們要放下武器。」

    將冰刃甩落地的雲楓冷哼一聲看著南宮星秀,翹起小嘴的南宮星秀給了雲楓歉意一眼後坐在馬車廂前的木板上,三女也跟隨之。

    林子裡走出一個臉上塗有顏料身穿短褲短衫的青年,看了看雲楓,見,沒有武器便揮手,數十個手執長矛背帶弓箭的蠻族人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畢竟雲楓發出的殺氣正籠罩著他們。

    在其旁的三個俏人兒見此哪裡還不知道是誰在作怪,摟抱起雲楓,「好好好,你們厲害,我不嚇他們總行了吧,三條笨豬」雲楓不滿地說道。

    在蠻族人的帶領下雲楓等人走了大半天才到了一個山寨,「喂,那個什麼什麼的,你們的阿雷族長就住在這裡面嗎」雲楓不爽地問道。

    青年回頭道「我不叫什麼什麼的,我叫阿伯齊,這裡是我爹的大寨,巨木大寨在幾百里外,起碼要走幾天,在這休息一下吧。」

    「我暈,還要幾天,不是吧,到底要住哪兒,這麼神秘」雲楓翻著白眼說道。

    「不告訴你,總之到了後你就會知道了,現在大寨出了事,你們可別亂跑,萬一讓神巫找上你們獻祭,你們可就慘了」阿伯齊嚴肅地說道,沒有應話的雲楓繼續駕車而行。

    十餘分鐘後,「到了,你們就先住在這兒吧,記著,別亂跑,讓神巫找上,你們就死定了」阿伯齊囑咐道,看著阿伯齊離去的身影雲楓輕鬆地笑了笑。

    「楓,我們就不要亂跑了好不好,看你的樣子人家就不放心」南宮星秀皺眉道,擺了擺手後雲楓走入木屋。

    清晨,「哇,好大好紅的太陽,楓,你看那」趙雅芝搖晃著雲楓的手臂說道,歎了口氣的雲楓苦笑道「剛才又埋怨我叫醒你,現在才說好看,真是的,幸好只有一條笨豬能醒過來,不然抱三個上來累都累死我,肚子餓了,真想把那個掛在天空的燒餅拿下來吃掉。」

    鼓起雙腮的趙雅芝轉過頭直看著朝陽,輕摟的手緊了緊。

    餓極了的雲楓顯然沒有趙雅芝那般有活力,那跳躍而行的趙雅芝就像森林中的小精靈,腳一絆,滾地而落,瞬時間加速飛掠而去的雲楓終於在其頭撞上尖石前將其接住。

    那遍身的小傷痕讓他揪心,在趙雅芝的淚眼下雲楓拿出了藥擦塗到他的傷口上,那細心輕柔的模樣讓趙雅芝的臉一陣發燙。

    「來,我背你回去,你這條笨豬,萬一再弄傷哪,我可就要心疼死了」雲楓皺眉怒說道。

    心中熱流流過的趙雅芝伸出雙臂樓摟住了雲楓的脖子,深呼吸一口氣後雲楓站直了身體,風一般地衝下山去,至山寨才停下,回到木屋後見二女不見了,急忙找起來。

    焦急的雲楓一個急轉彎,與疾衝而來的人對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的阿伯齊怒起,剛想要大罵便對上雲楓那殺氣騰騰的眼睛,長歎一口氣後說道「跟我來見你女人的最後一面吧,都讓你們別亂跑了,你們又不聽,這回可好了,弄出大事來了,我看你們這回想不後悔沒有聽從我的話都不可能了。」

    追上去的雲楓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個大祭壇底下,祭壇上的木柱正綁著驚慌不已的二女,火把扔向柴堆,這時候雲楓發出冰刃直擊而去。

    火把被擊飛,跪在地上的寨民齊齊將目光投向搗亂之人,冷哼了一聲後雲楓一躍而上,一招梯雲縱飛到祭台之上,將揮刀而來的人一拳一腳地揍趴下,解下繩子後二女抱著雲楓大哭起來。

    心疼的雲楓連連安慰,待雲楓回過神來之時壇下已經佈滿了拿著武器的寨民。

    一按古武器鍵的雲楓握住憑空出現的武器,正想要往下衝的時候二女摟抱住了他的手,不解的雲楓怒道「他們想要燒死你們,你們卻還要幫他們?為什麼。」

    「因為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減少流血,如果一旦動手,事情就無法挽回了,難道你想雪姐姐在庵堂裡為你內疚嗎,不要動手好嗎,我們和他們談談」南宮星秀哀求道。

    無奈縮回手的雲楓轉過頭朝那站在祭台上的巫師說道「我的女人和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加害她們,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完美的交代。」

    「她們是獻給天神的禮物,你這個破壞祭禮的罪民,一定會被天神懲罰的」巫師氣勢逼人地說道。

    強忍著心中怒火的雲楓淡淡說道「我不管天神怎樣,我只知道她們是我的人,你要祭,拿你們寨子裡的人去祭,為何要找上她們。」

    「天神不喜歡我寨之民,仍然降災下來,因而要選擇特殊的禮物獻給天神,讓天神息怒,消除災難,她們就是很好的禮物」巫師一副虔誠的模樣說道。

    見巫師態度強硬,雲楓正想要硬拚之時趙雅芝的聲音傳至「阿楓,快來救我,我知道那些死者是染什麼病死的了」轉頭一看,幾個健壯的寨民押著趙雅芝到了壇下。

    「你這個罪名還不放下武器,不然那個女人就要死,放下武器」巫師冷冷地說道。

    運功震開二女的雲楓瞬間衝到巫師身旁,以槍直指他的脖子說道「你這個神棍,快讓他們放了我的女人,不然我要你給她墊背。」

    大笑起來的巫師道「你殺了我吧,假如天神之怒不息,我們遲早都要死,遲死和早死又有何分別,來吧,罪民,殺了我,天神的僕人是不受威脅的。」

    「真是瘋子一個,有病就讓人來醫治不就行了,搞什麼獻祭,開玩笑」雲楓怒叱道。

    「如果可以醫治,我也不用犧牲寨民的生命,所有去醫治的巫醫都染病身亡了,除了天神之外沒有人能夠消滅病魔」巫師歎道。

    「什麼病魔,假如我們能醫治這種病你是不是就不找我們麻煩了」雲楓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

    「假如你們能醫治那病,我們不但不會為難你們,還會把你們奉為上賓對待」巫師淡淡地說道。

    收回槍後雲楓掠下祭壇道「好,一言為定,現在我就去看看病患,讓你的手下放開我的女人,我需要她的幫助,還有叫人來給我帶路。」

    在巫師的示意下寨民放開了趙雅芝,揉了揉手後嘟起嘴巴的趙雅芝走到雲楓身旁抱住了雲楓。

    等到巫師和南宮星秀阿依瑪從祭壇上走下來,這時候雲楓才跟著阿伯齊的腳步而去,到了病患居民所住的地方後寨民齊齊止步。

    搖了搖頭後巫師領著雲楓等人走進,一看到病人云楓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倒是趙雅芝走到了床前診脈,認真地看了一下表相後轉過頭認真地說道「現在我已經百分之一百確定是天花了,這是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病人所用過的衣物都必須燒了,碗筷則要用開水消毒,而楓你則要大方一點獻出血來,因為現在接種牛痘已經來不及了,這可是儷姐姐說的喔,你血中有對抗這種疾病的東西在。」

    「儷真是的,都不心疼我,要我放血?說吧,要多少,一杯夠了吧,一碗我可就要暈了,你可別耍我喔」雲楓汗從額頭流下說道。

    扳起手指數起來的趙雅芝過了一會兒後笑道「不用很多血,兩大碗就可以了,儷姐姐說過,你的命比之蟑螂還要硬,這麼一點點血要不了你命的,人家也是這樣認為。」

    馬上翻過白眼的雲楓歎道「算我倒霉愛上了你們這兩個狠心的女人,來吧,動刀,我自己來怕痛下不了手,不用留情。」

    「不用焦急,現在還要幫他們清理好這裡先,你的血到最後才用得上,這裡又髒又亂,給他們換個地方先,免得出現什麼意外,楓,你負責到外面搭帳篷,四十八頂,快點去,我們有其他事幹」趙雅芝揮手道。

    垂下頭的雲楓慢悠悠地轉過身,像具木乃伊地走著,看不過眼的儷馬上給他來了一次神經充電,電得要生要死的雲楓吐出口煙後快奔而出,知道緣故的三女搖頭笑了起來。

    幾番折騰後雲楓累得坐在地上喘氣,戴著腕環的南宮星秀拿著一根特大的針筒笑盈盈地走向雲楓,自幼便對針產生莫名的恐懼再一次佔據了雲楓的心,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

    「星秀,放下你手中的東西,別過來,你再過來以後我就不疼你了,別」雲楓驚慌地說道。

    一電,全身麻了起來,臉上掛著陽光天使般笑容的南宮星秀抓起雲楓的手,笑一笑後一針刺入血管,慘叫聲響徹整個山寨,嚇得小孩們往家裡逃去。

    一炷香後,「別過來,我討厭死你了,你這個毒婦,竟然對自己的夫君下狠手,別想讓我原諒你,這輩子我都恨死你了,連連扎錯血管,痛都痛死我了」雲楓怨恨喊道。

    哼了一聲後南宮星秀一邊脫衣服一邊往外走去,急忙將她拉入懷中的雲楓喊道「你幹什麼,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

    別過臉去的南宮星秀賭氣地說道「你管我,我就喜歡那樣子,你不是說不理我了嗎,人家只是有點兒不小心而已,你就發脾氣凶人家,又不想想我們女人的感受。」

    「你們女人還能有什麼感受,扎針的是你們,又不是我」雲楓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說道。

    「哼,我們女人成婚之時不但要痛上那麼一回還要讓你們男人欺負,那個來了的時候又痛上幾天,更別說給你們生寶寶的時候,壞死了,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來的。」

    靜下心後雲楓摟抱起南宮星秀說道「好,好,好,我認錯了,行不,別生氣了,生氣很容易有皺紋的,笨豬豬,誰讓你扎得我那麼痛,叫我不生氣才怪,以後生病了我給你扎針的時候你就知道錯,到時候我看你能怎麼辦,到時候你生氣我就把你扔到床上欺負。」

    「大色狼,白天都想著那碼事,又不快點娶了人家,到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放開人家,人家要穿回衣服,便宜都讓你佔光了」南宮星秀掙扎道,鬆開了手的雲楓乾脆就睡著看南宮星秀穿衣服,腦海中似乎有一個女子的模樣逐漸清晰起來,頭一痛雲楓暈了過去。

    兩天後,山寨的大路口,「阿伯齊,好好保護神醫他們,不要讓其他山寨或水洞的人給傷了,代我向阿雷族長問好」回頭應了一聲後阿伯齊和他的兄弟阿伯衛一起牽著馬而行,在車廂內的雲楓則在享受著三女的溫柔,一時間幸福無比。

    爬山涉水六天後雲楓等人終於來到了巨木大寨,出乎雲楓的意料,那巨木大寨的建築一點都不符合名字,都是矮矮的,最高也不超過十米,而且一點都不特別,更別說和華麗沾上一點邊。

    在敵視的目光下雲楓等人進到了大堂,一個年紀約有五十的中年人頭戴獸冠身穿皮甲坐在正對門大椅上。

    「你們就是使節?此番前來有何要事,我們素來沒有交往,為何匆匆而至」族長阿雷高聲喊道。

    「你就是族長?此番我們前來是想和你談談借道之事,我軍想要通過森林間的大道去襲擊易州的守軍,望族長成全」雲楓淡淡笑道。

    靜了兩秒後阿雷大笑起來道「恐怕不是對付易州的守軍吧,你們漢人的心我們會不瞭解?」

    「瞭解,我們去攻打易州的守軍向借條路而已,又沒有損害到你的利益,你做一下好人不行麼」雲楓走上前一步後說道。

    大笑起來的阿雷說道「你們的野心無非是想要讓我們屈服你們漢人,當你們的奴隸而已,走吧,無論什麼條件,借路的事都不用說。」

    生氣的雲楓轉身欲走卻被南宮星秀拉住,「假如讓族長管理易州的所有山林,並開放所有關口通商不收稅,族長可否考慮一下借路的事。」

    被擊中心病的阿雷想了想後瞇起眼睛說道「這條件的確很誘人,我族人都想與你們漢人通商,但你們漢人的官府實在是太壞了,我們大批的貨物只換得一些東西,勉強夠用而已,你這女人憑什麼說把易州所有的山林都給我管,還無稅通商,憑什麼。」

    「就憑我是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他的夫人,易州未來統治者的夫人」南宮星秀身上突現的氣勢嚇了雲楓一跳。

    打量起雲楓的阿雷笑道「這個普通男人有什麼能力可配代替波才統領易州,論強壯我族一大堆人都比他強壯,論智謀,他那性格似乎不是智將的料。」

    被貶低的雲楓冷靜下來陰陰笑道「的確,我沒有什麼出眾的才能,但自問也不差,至少比你強,族長你都能成為易州的山地之王,憑什麼說我不會成為易州的主人。」

    兩股氣勢在半空相遇,一臉淡然的雲楓繼續說道「因為我女人想要這塊地,所以我會幫她達成願望,族長你不覺得以蠻族現在的狀況看來要來場豪賭嗎,一旦賭贏你族人便能過上舒服的日子,賭輸了你也沒有什麼損失,我以我女人的名義起誓,我執掌易州一日,你蠻族與我漢族之民皆為一等,無尊卑之分。」

    「以女人的名義起誓?你讓我怎麼信服,給我一個理由」阿雷輕蔑地笑了笑。

    「我的女人比我的命還要珍貴,就這個理由,你滿意不」雲楓站直了身體,對上阿雷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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