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道 鋒芒畢露 第二百二十七節
    「真的沒有問題?可以盡情地沖?」雲楓遲疑說道,「不信就拉倒,把藥還回來,我可沒有勉強你喝,至於敢不敢沖就看你們的膽色夠不夠了」吳用伸手抓向雲楓手握的瓶子說道。

    拔開瓶塞後雲楓一聲不說就把藥瓶往嘴裡送,「咕嚕咕嚕」的就把藥給喝光了。

    半秒之後,身體迅速熱了起來,身體中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神經,每一根骨頭都興奮起來,忍著想要嚎叫的衝動雲楓提著那把古怪的武器就衝了出去,那巡邏的士兵見到殺氣騰騰的雲楓衝來,立時大叫起來。

    聽到警報後整個奴隸營的西戎兵立即衝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被叫聲弄得心煩的雲楓箭步躍起,雙腳齊開就將那衝來的紅頭藍眼睛的兩名西戎兵踢翻在地,舉刀就劈向那個正在大叫的西戎兵,然而就在刀即將砸中西戎兵之時,那刀身出現了變化。

    彈出包裹著的鐵片,武器的原型現了出來,體積增大了好幾倍,齒輪倒鉤長刺等等一大堆殺人殘忍無比的工具構成了這一把超大型的殺人凶器,確是砸中了西戎兵,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斷腸碎骨,爛肉以及各種液汁濺到一身都是,噁心至極。

    血濺到眼睛裡的雲楓看到的一切都是紅色的,殺意急升,朝著那一大群衝來的西戎兵殺去,那高舉著兵器的西戎兵不斷嚎叫,一副精力過剩的樣子,但是一跑到雲楓三米之內的時候就像是那些七天沒有吃過飯的癮君子般,武器都握不住,直跌撞向地。

    巨型凶器揮出,一插一拉,那被雲楓的武器插中的西戎兵的肋骨被扯了出來,那跳動的心臟隨之跳了出來,落到地上,腳踩過,血被擠出。

    刀再揮,腰斬的屍身高高揚起,一腳踹出,被擊中的屍身撞壓倒一排西戎兵,揮灑間造就出一堆堆的肉山,殘肢遍佈在雲楓的身邊,面對殺人如麻的凶獸雲楓,那以意志堅強著稱的西戎兵也不禁產生了退意。

    見前方的雲楓殺得厲害,從一側殺出來的三人也賣力起來,屠戮起無力反抗的西戎兵,瘋狂的雲楓發出了興奮的嚎叫之音,帶有雷力的聲音使得在後準備發冷箭的弓箭手失了準頭,於是乎多了不少被自己人射殺的西戎帶著憤恨倒在了地上。

    隨著雲楓的殺意高漲,那每一下揮舞武器時倒下的西戎兵也就越多,在心裡看著的儷默默流下眼淚。

    武器再一次揮舞,五顆破爛的人頭分離了身體,熱血濺到雲楓的眼睛裡,眼眨了一下,再睜開之時千轉槍的槍頭已經接近眼睛,想要躲開卻已經沒有了時間,抱著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雲楓直捅刀向那刺槍向自己的將軍,槍頭漸漸地靠近了。

    「叮」的一聲,臉上傳來疼痛感,血從傷口溢出,明亮亮的小斧掉在地上,「喂,五弟,還在發什麼楞,快點幹掉那個將軍啊,殺了他後我們就差不多贏了」吳用大喊道。

    一轉身便看見密密麻麻的槍影罩來,未及多想雲楓就將手抓的武器掃砸而去,雖然吳用造的武器不錯,但比之千轉槍還是差了幾個等級,霎時間那掃砸而去的武器就解體了,連接的零件砸在雲楓那嵌有瓏玲石塊的胸膛上,發出叮叮的聲音。

    槍頭還沒有刺近,而臉上卻已經滲出鮮血,緊盯著槍頭變化的雲楓依然認真,沒有半刻分心,手出,迅速如雷,一抓,千轉槍頭被緊緊地握住了,戴面具的軍官發出嘶啞的聲音,兩道真氣以千轉槍為平台對抗起來,很明顯是雲楓大勝。

    那槍身上的陰柔真氣節節敗退,乘機一逼的雲楓使得面具將軍吐出了一口鮮血,正打算落井下石的雲楓一掌拍出,擊在面具將軍的胸前,那手掌傳來的軟軟感覺讓雲楓愣了,不自覺捏了捏,兩個人靜了一秒,沒有說話,「色狼,去死」面具裡傳出清脆的女人聲音,戴著手套的手『覆上』了雲楓的臉。

    反映般雲楓也甩過去了一巴掌,半秒後面具將軍帶著哭聲逃跑去了,而雲楓則抱著自己的右手在原地呵氣。

    見主帥已逃,奮戰送死的西戎兵潰逃,嚴無用三人揮著武器追殺起來,那掉在地上的千轉槍卻仍是那麼光潔,反射著陽光。

    半個時辰後,「雲大俠,你真是厲害,那麼快就打跑了西戎賊,我對你的仰慕如同那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來,乾一杯」范特西一臉諂媚地笑道。

    仰頭一倒,灌起,一杯酒片刻就進了肚子,看著那笑著給自己倒酒的范特西,雲楓卻笑不出來。

    「哎,范特西,你家裡還有沒有別的親人,你有什麼心願想要實現的」雲楓捧著酒杯後問道,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沒有,沒有,經過中午的那一折騰,我發現能享受一天過一天的日子已經很好,還能有什麼奢望」范特西喝了口酒後笑道,刀光閃過,人頭滑落,血自頸部噴出。

    「二哥,這樣做真的對嗎,這死胖子對我們還算不錯哎」友鬼用拿抹布擦著刀上的血問道,「人都已經死了,對與不對又能怎麼樣,投降的罪名本來就應該由他來背,只不過現在他死了可以方便我們行事而已,走吧,去佈置先,今夜大概還會有一場大戰。」

    「對啊,人都死了,再怎麼想都沒有辦法改變了」松無用歎道,眼裡閃過不忍之色,將之看在眼裡的吳用繼續說道「用他們的鮮血鋪就我們前進的地毯,看起來很無奈對不對,但是這就是政治,我們不能夠沾上任何污點,直至我們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了權力,可以主宰自己的性命為止。」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雲楓感到心裡有些沉重,剛才的那兩個人好像不是他所認識的,「權力就那麼重要?為了權力就一定要見血?政治?難道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可以遮蓋了殺人的罪行?真是殺人不見血」雲楓冷冷說道。

    反思起來的雲楓過了好些時候才清醒過來,自嘲地說道「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善良了,呵呵,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居然會同情,哈哈哈哈,權力政治和我有什麼關係,等『他們』一來我就走,遠離這個地方,你們是不是能托付生命的兄弟或許不久之後就可以知道,你們有義我也能有義,假如你們不仁,或許我會……」

    「五弟,走了,去佈置了,那胖子死了就死了,你管他幹什麼,他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你給他修個墳墓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友鬼用背著乾柴朝雲楓揮手喊道,苦澀地笑了笑後雲楓背起了柴堆,抱起火藥桶跑向友鬼用並笑道「等等我,不要跑那麼快。」

    夜,靜靜的森林迎來了細碎的馬蹄聲,漸近漸響。

    火把數目星羅棋布,望著那逐漸推來的洪流,雲楓的心跳頻率明顯加快了,就像是處在舞曲的高潮中那般。

    此刻的心情很是沉重,肩上壓著兩百來條人命,雖然那些人和他毫無關係可言,但此刻的他的確感受到了一種當領導人的壓力,一個不小心,他那不入流的小隊伍就會被那奔襲而來的巨獸輕易地撕碎。

    近了,近了,心跳出來,快要到喉嚨。

    「放」的一聲喊起與那第一匹馬墜向深坑發出的嘶鳴聲在同一時間傳入到西戎兵的耳朵裡。

    火藥被點燃,一瞬間近百米的火線憑空出現,火滾球沿著坡滾下,火把點燃箭頭上的可燃物,鋒利的刀鋒切斷繩索。

    千支火箭照亮了夜空,墜下,頓時慘叫聲四起,與此同時又有百米火線燃起,箭雨下,補給物品起火,為首的大將竭力維護軍隊的秩序,雖然軍隊仍舊有點混亂,但是沒有到最壞的結果,還沒有潰逃的跡象。

    箭雨繼續下,在旁看著的雲楓十分清楚等到火停或者機關用盡之時就是失敗的到來,屆時他身旁的人,他暫時的手下將難以逃脫。

    未及多想雲楓就衝出,挺槍直刺向騎馬大將的咽喉,光閃,槍尖與槍尖對上,「有意思,是個會武功的人,不過沒有關係,你還是要死」雲楓冷然笑道。

    「想拿我的命?可以,問問我手中的這桿槍肯不肯先」大將飛身躍離馬,爆刺出槍殺向雲楓,箭雨再下,忙挑開箭的雲楓仍偷開一絲時間,斜刺襲向大將的腳底,金槍砸出,不肯做虧本生意的雲楓拉槍架肩,一擋。

    意想不到大將神力驚人的雲楓彎了彎身體,旋身一掃,金槍豎擋,彎起,一彈,轉身刺槍,順著槍勢動的雲楓凌空翻轉,束髮之帶被刺斷,不是很長的頭髮披散開來。

    笑了笑,兩人對衝起來,首先躍起的是雲楓,簡單的一刺直取大將的額頭,金槍一挑開,雲楓馬上鬆手,再抓回,刺,兩頭槍的好處體現了出來,刺出槍柄,起腳,金槍壓砸而下。

    千轉槍挑,大將仰後的臉多了一條血痕,恰在此時改勢轉身的雲楓剛想要一招回馬槍刺出,背後就受了重重地一腳,跌摔向地。

    就地一滾,身後立即傳來巨響之聲,回身一刺,落空,蹬腳起,金槍掃過,去了一層土灰,後仰翻身急刺,響起一片金屬撞擊聲。

    落地滾掃,金槍刺到地上,大將順勢壓槍彎而彈起,掄槍挑刺,不中,腳從右踢至,舉手一擋,雲楓順勢滾去,火箭急下射過所滾的路徑,來不及防守的大將被射中一臂。

    見之雲楓乘機而上,一招旋風擊刺去,地上的箭支被風捲起,感覺到雲楓刺擊不同於剛才的大將也刺出了一槍,兩股旋風對碰了起來,大量的沙塵捲起來,兩槍附近帶起電芒,猛地一聲大喝,金龍勁加強了旋風的威力,大將在空中旋轉了數十圈之後才掉到地上,而在兩人身旁的物件已經無一完整,殘屍碎肉遍佈整條小道。

    靜了兩秒後大將支槍而起跳躍離開,一絲絲血飄在夜裡的熱風中,看著那被火光照的清晰可見的背影雲楓露出了苦笑,血溢出嘴角,喉頭一鬆,噴出血霧,知道丹田之傷發作的雲楓急急忙忙點上穴道,以槍為杖,捂著胸口,撐躍離開火線。

    晝來夜去,睡得滿足的嚴無用起了床,伸了伸懶腰,打開房門就見到望著天空發呆的雲楓。

    「老五,整夜沒睡麼,還在想范特西的事情?」嚴無用打著哈欠問道。

    「是的,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二哥堅持要殺了他,反正他都要死,可以軟禁他直到你們朝廷的大軍來才把他交出去啊,為什麼不能讓他活久一點呢」雲楓歎氣說道。

    「一切都是因為政治啊,如果想要在當今的朝廷中站穩陣腳,我們這些沒有後台的人就一定不可以讓別人有給我們穿小鞋的機會,換個角度想一想你就明白了。」

    「如果范特西不死,那麼到了大軍來了的時候我們都會被扣上一頂通敵賣國的帽子,或許因為我們打退了西戎前鋒可以不用死,但也別想有機會往上爬,而那些奴隸就一定會被,哎,你明白就行,別多想了,去睡一覺吧,敵人隨時可能再發動進攻,睡吧」嚴無用拍了拍雲楓的肩頭後往廚房走去。

    想了想後雲楓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躺在地上就睡著了。

    「啊,頭好痛」雲楓捂著額頭撐起身體說道,一雙細嫩的手將他按回到床上。

    「五弟,你的病還沒有好,多睡一會兒吧,自己明明有內傷還要強爭做前鋒,而且還吹了一夜風沒睡,這次是小病,還好,要是大病你就麻煩了,真是一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孩子。」

    一聽那聲音雲楓便知道是那酷似男子的大嫂,歎了一口氣後松無用離開了房間,看著那背影雲楓露出了感激和同情的眼神。

    搖搖頭後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喃道「為什麼這世界會那麼不公平,好的人卻要遭受那麼多的折磨,天生的相貌和體質已經讓她失去了很多屬於女人的快樂,難得嫁了一個好男人,卻又因為內功相剋而少有同床,甚至連生孩子的權利也差點兒被剝奪,只能在午間相愛才能有孩子,在相愛的同時還要承受內功反噬的痛苦,蒼天不公啊。」

    「不知道我的那些『她』中有沒有像她那樣的女子?失去了記憶的我應該如何去面對那些『她』」再次回想起記憶的雲楓再次品嚐起那些錐心之痛,但是這次沒有記起任何一張臉他就已經暈了過去了。

    「啊,痛,這是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到了這裡」看著那遍地的鮮花雲楓疑惑道,「這裡是你腦中的世界,不用擔心,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儷抱著那想要飛離的雲念芝從天空中緩緩降下。

    「你是誰,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你的聲音,你說這裡是我腦中的世界?那你為什麼會在這兒」雲楓眼裡儘是警戒搔著頭不解地問道。

    「我,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是你的其中一位妻子,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待會兒我會告訴你,這是你的寶貝兒子,我想你也應該忘了他了吧,那個混蛋仙人臨死時發的詛咒真是惡毒。」儷幽幽地說道。

    「哼,假如讓我再見到他我一定把他拆骨剝皮炸了再煎,氣死我了」雲楓憤怒地說道。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你不用再記起那些痛苦的回憶,活得也輕鬆一點」儷淡淡說道,手一鬆開,調皮的雲念芝就飄到了雲楓的面前,睜大那圓滾滾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摸向雲楓的臉。

    未有防備的雲楓馬上嘗到被電的滋味,看著黑黑的雲楓連儷也不禁笑了出來,笑斥道「念芝,不要頑皮,那是爹爹,快叫爹爹啊。」

    頭圓圓的雲念芝轉過身看著儷喊道「娘,親,爹,爹,」苦笑著的儷走近,撫著那小頭溺愛地說道「娘親在這,爹爹在後面,轉過去去看爹爹。」

    被搞糊塗的雲念芝像雲楓那般用手搔著頭說道「爹爹,娘,親,娘,親,爹爹。」

    「哎,你看你兒子,人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教他了,你這個當爹是時候教教他了」儷翻著白眼嗔道,沒有經驗的雲楓煩惱地搔起頭來,這時雲念芝慢吞吞地轉過身來,張大了口看著,艱難地說道「摸,頭,爹爹,笑笑,娘,親。」

    內心歡躍起來的雲楓抱起雲念芝親了起來,笑道「念芝真是聰明,不愧為我的兒子。」

    淡淡看著的儷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而眼角卻掉下眼淚但是很快就被掩飾起來,和雲念芝玩起的雲楓一時間倒忘了想要問的事,玩了好一會兒累了的雲楓才想起要問的事情,把雲念芝放到頭上捧著走向儷。

    見之連連搖頭的儷嗔怪地說道「真是一個大孩子,把念芝給寵壞了,萬一他整天要和你玩人家怎麼辦,人家可不能夠常常帶你進這裡來,你是要問人家以前的事對吧。」

    「嗯,我,我想要知道以前的事,包括,包括其他的那些,那些人。」

    「好,人家告訴你,免得你老是在想,弄壞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讓人家整天提心吊膽的。」

    「有麼,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對了,以前和,和『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是怎樣的,一定是威風八面吧」雲楓挺胸說道,「錯,像個小白臉……」

    三個時辰後,「就這麼多?怎麼會,那會是我?,我不信」雲楓一臉懷疑地說道。

    「好,你不信,人家就給你做一次試驗」儷叉著腰說道,沒兩秒,淚珠從儷的眼眶滾下。

    「唉,你做什麼,哭什麼,好端端的又怎麼了」雲楓不耐煩地說道。

    淚下如雨,「哎,我怕了,別哭了,我又沒有欺負你,你再哭就別怪我點你的穴」雲楓慌道,哭聲再大,「救命啊,我投降了女俠,你就放過我吧,不要再哭了,O?」雲楓捂著耳朵哀求道。

    「這下信了吧,你最怕的東西就是我們的哭聲和眼淚,要不要再試一下啊」儷接過雲楓頭上的雲念芝後笑道。

    懊惱的雲楓歎氣起來,回想儷的話,和腦中的空白的記憶拼湊起來,大部分吻合,但是還有很多空白的地方,疑惑的雲楓正打算再次開口但卻已被儷送出了腦中世界。

    一天後,「五弟,你這麼快就康復了?不在床上多休息一下嗎」嚴無用訝異地看著雲楓說道,「嗯,已經好多了,對了,你們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到山下背柴,要柴,砍山上的樹不就行了麼,幹嘛要到山下去背?」雲楓揉著睡意惺忪的眼睛說道。

    「我也不知道,二弟說有妙用,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幫幫他們咯,倒是你,不要逞強,回去修養吧,萬一讓你大嫂見到又會說我這個當大哥的不會照顧小弟了」嚴無用苦笑道,淡淡一笑後雲楓指著嚴無用的身後說道「不用萬一了,她已經在你身後了,你自求多福吧,我先閃人了,等會兒再見。」

    「嚴無用,你怎麼當人大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弟他的身體還沒有好,你還要拉他說話,他需要休養,你知不知道,萬一……」看著嚴無用被訓的樣子在遠方窺看著的雲楓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哎,五弟,讓讓,你沒見到我扛柴很辛苦嗎,病了還周圍跑,加重了病情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痛苦」友鬼用瞪大了眼睛喝道,被罵卻還不了口的雲楓不慢地哼了一聲後讓開了路。

    望著友鬼用離開的身影雲楓做了一個鬼臉,喃喃自語道「叫得那麼大聲,都快要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希望你早點踩到東西,摔你一跤痛的。」

    「啪啦」一聲傳來,回身一看的雲楓分明看到了友鬼用矮小的身體躺在了地上,大笑而去,繼續朝廚房進發。

    十分鐘後,一個頭伸進了廚房,左瞧瞧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像個賊一般的雲楓惦著腳閃了進去,看著那一大堆的野味雲楓流下了口水,心動不如行動的雲楓動起了刀子,縷縷炊煙升上天際,廚房忙了起來。

    嗅了嗅自己的傑作之後雲楓露出滿意的神情,放到桌子上然後轉身找起酒來,一番辛苦後如願以償找到了一壇藏得秘密的酒,再一轉身,吳用的笑臉出現在雲楓的眼裡。

    伸手一抓,酒罈被躲了過去,「你的病還沒有好,不能吃這些煎炒的東西,尤其是不能夠喝酒,你不想再到床上躺的話就別吃,放心,我不會浪費食物的,一定會把它們給吃個光光的,這酒我就收下了,作為回報我把我昨天沒有喝完的粥給你喝好了,不用感激我,對了,那砂鍋裡還有些藥,你自己喝吧,這些東西我就先帶走了,走的時候記得把那些鍋碗給洗乾淨,不用送了。」

    風一吹,門重重地關上發出一聲巨響,反應過來的雲楓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辛苦卻為他人之肚服務,不禁大罵道「死賤人吳用,你給我記住,我會報仇的」然而就在這時候肚子傳出雷鳴般的聲音。

    掀開那有灰在上面的砂鍋,一股酸味湧出,那青黑的粥像只放了一天麼,一個月有多了吧,發火的雲楓將廚房弄得一團糟,這時候肚子又傳出了叫聲,看著那亂成一團的廚房,苦笑起來的雲楓開始收拾東西……

    忙了好一段時間後雲楓終於把那廚房給弄乾淨了,嗅著那誘人的肉絲面的味道,從雲楓嘴角漏出的口水吊成一條銀線,感覺到不好預感的雲楓警惕起四周,以防有人將他的食物搶走。

    伸出筷子,夾起,張開嘴,一隻手從後拉開了雲楓的肩膀「五弟,不要再吃了,快,那些西戎兵又來了,二弟說要執行計劃了」嚴無用急促地說道,轉過頭的雲楓剛想要說話,然而在這時候嚴無用卻已經將他拉扯到門前,再轉頭,可憐的雲楓只能夠眼睜睜看著那散發著香味的肉絲面離他而去……

    兩炷香之後,「五弟,你就別生氣了,不過是一碗麵而已,最多打完這場仗我親自煮一碗麵給你吃好了」吳用淡淡笑道。

    「我才不要你煮的,你煮的肯定十分難吃,除非你把我的面拿到這兒,不然什麼事都不要想我去做,餓都餓死了」雲楓別過頭去冷冷說道。

    「誰說的,我做的面可是天下第一的,不信你問問你三哥他們,為了道歉,我就派你去做一項最容易做的工作好了,怎樣」吳用繼續勸說道。

    「不要想騙我,我一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你煮的東西是天下數一數二難吃的,至於那最容易做的工作應該是最最容易和死神打交道的對不對,豬頭,這都想騙我,沒門。」

    「我怎麼會騙你呢,我只要你去假裝輸一次而已,這是不是很容易的事,你自己問問良心」吳用挺胸凜然說道。

    「呃,話是沒錯,但是」雲楓的話剛一出口就被吳用打斷了「你自己都承認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那就去辦吧,你去領一百人馬,去小道,指名要和對方大將牛肉丸單挑,然後假裝輸給他,記住不要讓人看出破綻,我領剩餘的人馬在他們後面捅刀子,你放心地去吧。」

    「但是我去哪兒找」雲楓的話再一次被打斷「這都什麼年頭了你還想要吃麵,還不快點去,等會兒西戎兵就殺到了。」

    「可是我」雲楓見吳用又有打斷的意思馬上喝道「你別煩先,你叫我去領一百人馬,人就在,馬在哪兒領,你該不會要我騎那匹拉磨的老馬吧那些士兵騎什麼,螞蟻啊。」

    「哇,今天的太陽真是熱,看來要多喝一點水才可以,不然身體真的受不了。」

    「老兄,現在太陽都下山了,你想叉開話題就找些合理點的話題出來,要我去假裝打輸,好,沒問題,拿馬來先,不然沒門」雲楓掏著耳朵笑說道。

    「其實呢你都這麼大了,是時候靠自己的了,要馬自己抓去,大概還有半個時辰那些西戎兵就會殺到山腳,你想保住那一碗麵的話就按制定的計劃去做,時間不等人,你慢慢想吧,不用送了。」

    「好,好好,賤人,你絕,就當是我吃一次虧,等我回來你可要煮麵,不過不是我吃,而是你吃,吃得乾乾淨淨」雲楓陰笑一聲後轉身提槍,點了一百人之後雲楓朝林子外進發。

    大約四柱香的時間後雲楓看見了一面舉得高高的旗子,上面畫了一條牛外還有一個「牛」字,接著才聽到整齊的腳步聲,轉身看看自己的『軍隊』,搖頭苦笑。

    三分鐘後,擺好陣勢的雲楓見到了西戎兵的前鋒,接著一個牛形頭穿盔甲的男子從那盾牌陣後疾奔而出,配上那尖角盔,活像一條騎在馬上的牛。

    「喂,那邊的什麼什麼,報上名來,本將軍不斬無名小將」牛肉丸舉起斧頭指向雲楓喊道。

    「告訴你這顆一嚼就碎的牛肉丸也沒什麼問題,聽好了,本大爺貴姓付,字清好,記得沒有,我會砍下你的牛頭下酒,到了地獄不要忘了我哦」雲楓挖著鼻屎說道。

    「付清好,怎麼會有這麼怪的名字,喂付清好,你給我好好聽著了。」

    「我在聽著乖兒子,說吧」雲楓大笑道,接著一陣大笑聲響起,因為被耍而氣青了臉的牛肉丸提斧勒馬直衝向雲楓。

    做好了準備的雲楓也勒馬衝向牛肉丸,斧頭猛然砍下,槍挑上,「叮」的一聲大斧砍在槍身上,一瞬間雲楓矮了一大截,那拉磨的老馬四條腿同時斷了,只是雲楓只能夠用自己的雙腳來支撐。

    又一陣大笑聲響起,記著吳用吩咐的雲楓慢慢彎下身,一副力虛的樣子,漸漸的鐵斧沒能夠再下半分,但已經貼近雲楓的額頭,一吸氣牛肉丸提斧再砍,而雲楓早已逃開,暴怒的牛肉丸一點兒放過雲楓的樣子都沒有,騎著馬追向雲楓就是一陣亂砍。

    不想枉死的雲楓自然不會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讓他砍,可是也沒有逃多遠就在他的附近。

    斧頭再一次劈下,打算抓緊時機裝敗的雲楓鬆了鬆,誰知道斧頭忽然間改變攻勢砍向雲楓的手,手一縮,槍馬上被打高,雲楓向旁滾去,心喜不已的牛肉丸連連揮舞斧頭,想要把雲楓砍成兩半。

    突然間馬蹄踩上了雲楓彈出來的鼻屎,意外地向前傾去,斧勢加快,朝雲楓的脖子砍去。

    「不是吧,這樣都行,你也太倒霉了吧,你要死也要等我完成任務再死啊,你這樣死會讓我很難做的」雲楓看著那被千轉槍頭穿過頭而死的牛肉丸苦笑道。

    愣了兩秒後西戎前鋒一陣混亂,好艱難才拔出沾有腦漿的千轉槍,深呼吸一口氣後雲楓一聲大喝,衝殺向隊形有點兒混亂的的西戎前鋒,一殺入雲楓就知道上當了,那數十張強弓正瞄準他,從那些弓手的眼中雲楓見到了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

    一聲號令傳來,弓手們散了開來,一個穿著簡陋的中年人走了出來,笑道「投降吧,饒你不死,縱使你的武功再好也躲不開我這刀盾箭陣,我聽白慈說你的膽色和武藝都不錯,委屈在一名小將的位置實在可惜,加入我們西戎,我牛肉丸保證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喂喂喂,你說完沒有,那麼陳舊的台詞你還用啊,恕我不奉陪了,我還沒有吃晚飯,等下再和你玩」雲楓打著哈欠說道,轉過身一躍而起,箭雨襲來。

    一招梯雲縱,什麼事都沒有,緩緩降下,然而就在這時候數十位刀手滾出盾陣向上遞出刀子。

    冷然一笑,旋槍而刺,刺在刀交錯之處,一使力,數十把刀被槍尖壓在地上,金龍勁爆發,刀手齊齊被炸飛,與此同時趁著石粉霧向四方湧去的雲楓朝山頂方向掠去。

    過陣,一腳踢出,一名騎兵被踢飛,就在雲楓想要騎上馬的時候無數把刀砍來,恨得牙癢癢的雲楓轉槍一刺,槍頭順利傳入一名騎兵的頭顱,手臂一發力,那被殺的騎兵的屍體成了雲楓的掃把,兩三下功夫就把周圍的騎兵給掃落馬。

    一躍而起,飛至最邊沿的馬匹處,張腿,騎在馬上朝來時方向趕去,撞到某一處地方的雲楓聲音變得尖銳起來「兄弟們,風緊,扯呼」那本來戰鬥慾望就不強的奴隸軍不成隊形地往山上飛奔,唯恐落後被殺。

    看著雲楓奴隸軍慌忙散去的牛肉丸並沒有急於追趕而是派出探子前去探路,以防有詐,本來就不是軍人的奴隸軍根本就不用裝就已經是一支沒有紀律的不入流軍隊了,在後面跟著的探子又怎麼能看出不像的地方呢。

    回到營裡的雲楓找不到嚴無用等人的身影,沒有任何交焦急的舉動,第一時間衝回廚房,然而那碗麵已經冷得不能夠再冷了,不過雲楓絲毫不在意,三兩下就把他消滅進肚子裡,轉而望,一個酒罈出現在雲楓的眼前。

    正合心意的雲楓趕緊捧起,接著被酒瓶覆蓋的一張紙映入雲楓的眼中,好奇的雲楓放下了酒罈,拿起了紙。

    「五弟,想必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已經順利完成任務了吧,而我和大哥他們已經準備好放火,若你見到西戎兵經已上山開始進攻就請點燃廚房旁的那一堆草,接著你自己就去基地,不用管那些奴隸了,我們將放火燒山,最後祝諸事順利,二哥留字。」

    「呃,早就知道不會有那麼好的事情讓我幹的了,等事情結束之後看我不把你紮起來吊到樹上吹三天,竟然把我一個人甩在這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說罷雲楓捧起酒罈就灌了起來,幾下喝完直接將酒罈子扔碎在地上,大步走出廚房。

    「王八羔子,終於捨得上來了,等你們好久了,看我不把你們統統烤熟拿去做包子餡」看著那直上的長龍雲楓冷笑道。

    轉身步入營內,眼中所見一片頹唐,那些奴隸,不,他手下的士兵,全是一臉的哀容,躺坐在牆角。

    歎了一口氣之後雲楓快步走向廚房處,才走了沒有十步雲楓的心便軟了下來,讓他把自己的手下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他實在是無法接受。

    哼了兩聲之後雲楓聚氣丹田以極其洪亮的聲音吼道「走,我們都不會死,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來,跟著我,去工具坊拿繩子。」

    聽之原先坐在地上的奴隸們眼中恢復了少許生命的色澤,紛紛站起,跟隨著雲楓的腳步。

    過了好一段時間後,繩子被雲楓一干人給接駁好了,見有剩餘材料雲楓笑了笑,將燈油潑到材料上,槍尖劃過石板地帶起丁點火星,但這經已足夠,火燒了起來。

    剛出工具坊雲楓便已隱約聽到喊殺聲,想了兩秒後雲楓果斷地說道「你們先去死亡深淵那,找那塊特大的石頭綁好繩子,然後下去,八丈之下是水池,所以你們不用怕,快去,我去幹點事順便拖延一下那些西戎兵,給你們盡量爭取多一點時間,還不快點去,愣著幹什麼,想要死嗎你們,不想去就快點去。」

    以極快的速度趕到廚房的雲楓剛點燃茅草就見到有西戎兵殺來,大喊了一聲後雲楓直衝而上,箭步跳起一掃就結束了幾個西戎兵的性命,左挑右刺,很快一個小圓空地就被雲楓給清了出來,見雲楓神勇,眾西戎兵一時不敢輕動,只圍不攻。

    心中十分緊張的雲楓四處張望,感覺到危險迫近的雲楓一躍而起,箭雨遍地,一大簇長矛直刺而上,不及多想雲楓便已伸出左手,以極快的速度擋截格開那針床般的長矛,才半秒又有一大簇長矛刺及。

    腦中飛快轉起,冷冷一笑後雲楓伸手抓住一根長矛,使力壓矛身,矛一後彈,在空中的雲楓改變了方向,長矛簇刺過雲楓方纔之處,伸出手臂一夾。

    幾十根長矛立時被夾得緊緊的,一聲大喝後雲楓使盡全身之力,強一扭身,內傷復發,幾十根長矛同時被雲楓所奪,而那些長矛手飛倒在地。

    從空中緩緩降下的雲楓見到箭雨再次襲來,連忙用手臂所夾的長矛簇將箭支全部打下來,想要除去弓手的雲楓豎槍於地,從右臂取過一支長矛。

    一掃之下,長矛攻擊範圍內的西戎兵齊齊躺在地上,見到討厭的箭雨又從天而降的雲楓連忙後退兩步用腳挑起槍用嘴巴咬住,頭斜轉,箭支無一例外被擋下,吐出槍做投擲狀,投出長矛,幾米長的長矛就像是串羊肉串一般穿過前排西戎兵的身體,停下之時那準備再發箭的看著胸前的長矛斷了氣。

    如是再三,數十根長矛被擲出,手臂有點兒酸酸的雲楓冷靜地選擇了撤退。

    見雲楓逃離,那被殺氣所攝的西戎兵壯起了膽子追擊,口中喊殺聲不絕,遺留下來的死屍和那數十支羊肉串卻被人遺忘。

    林外的吳用歎了口氣說道「五弟應該已經到了基地,是時候了,無情的火吞噬我的敵人吧。」

    「放火」

    火把齊齊點燃乾草,很快圈狀的火場形成了,過了沒有兩分鐘風大起,火勢迅速壯大,蔓延開來,在營門大坡上看見之一切發生的牛肉丸冷汗冒個不停,那極速增大的火勢已經不是他或他的士兵所能夠撲滅的了,但依然冷靜的他沒有坐以待斃的意思,轉向細想。

    不一會兒露出了一絲笑顏,淡淡地說道「那個人應該不是顆無關緊要的棋子吧,人都是不想死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他一定知道怎樣可以躲過這一劫,一定要找到他。」

    戰場的另一方,「真他媽的,周圍都是西戎兵,叫我怎麼去那」雲楓一槍掃爆身前西戎兵的頭後怨說道,抬頭遠觀,大排大排的弓箭趕著來,被迫玩著單腳跳的雲楓不斷替換著腳,以免被刺中。

    感受到有東西從後襲來的雲楓一偏過頭,耳朵被擦破了皮,長矛尖飛過,縮頭,正想要轉身的時候又有長矛刺及,本來就已經手忙腳亂的雲楓連頭都亂了,活脫脫一個在迪廳中喝醉酒又給人下了搖頭丸的中年大叔,亂舞一通。

    轉得手忙腳亂的雲楓經儷一提醒,馬上朝槍身注入真氣,兩頭槍尖飛射而出,一個旋身,數十顆人頭飛離了身體,染血的細絲帶著槍頭而歸,箭雨襲下,不想變成刺蝟的雲楓衝跑起來。

    一排排的箭出現在雲楓的身後,長矛橫刺而及,拳頭握緊的雲楓一跳而起,踏在長矛上斜跑起來,長矛在一聲令下全部被扔棄,無可借力的雲楓慢了一拍,腳被箭尖滑了一下,鮮血滲出,無空理會的雲楓再次射出槍頭如同龍捲風般旋轉而行,人頭不斷脫離身體,意外被腰斬痛苦而死的西戎兵也不少,以極快速度脫出重圍的雲楓沒有停下順氣就奔往死亡深淵。

    然而,在其後的士兵還是不停的趕著,追著,儘管那距離越來越大。

    「可惡,他們怎麼那麼慢,居然還有十幾個人沒有下,這回真的讓他們給害慘了,看來還要再拖一點時間」雲楓眺望遠方後恨恨說道。

    轉身再次殺向西戎兵,從一側趕來的牛肉丸也看見了那往死亡深淵爬下的奴隸,大喊道「快,快殺了那個人,然後沿著那條繩子下去。」

    聽見號令的西戎兵變得更加兇猛了,原本像切瓜剁菜般屠戮著西戎兵的雲楓感到了力不從心的感覺,腳傷流血使得小病剛去內傷未癒的身體增加了負擔。

    聽見了牛肉丸之話的雲楓轉而望,一個失神,身後被劃了一個傷口,沒有認為自己是鐵造的雲楓理智地退卻了,但不是直接逃退,而是邊殺邊退,很快就到了綁石的繩索前,一槍刺斷繩索立即抓緊繩頭,漸漸向後退去的雲楓一發力轉身,繩索在身上繞了一圈,綁好,插槍入地穩住身體向後喊道「走,快走,我會擋住他們,你們快點走。」

    箭雨齊至如同千萬隻螞蟻,早已聚氣於拳的雲楓一拳擊向前,一聲巨響後無數的砂石向前飛去,雖然擊落了不少箭支,但還是有大量的箭支殺至,左掌揮舞,不少的箭被擊落,絲許箭支射到雲楓的胸前。

    雖然被瓏玲石塊所隔,但是那穿刺力還是讓雲楓痛苦不已,右手握槍之處被劃開了不少口子,只不過二十多秒雲楓便已撐不下去了,數十支箭直射向雙膝跪地,一身是血的雲楓頭部。

    瞬間三個身影張開雙臂擋住了殺至的箭雨,甚至於箭頭突出了身體,看著那三張陌生的面孔雲楓的思維一瞬間全亂了,他想不通,那三個奴隸,不,他的士兵,為什麼會替他擋下那些箭。

    他也曾經想要把他們遺棄,他沒有救過他們的性命,因而也不存在什麼救命之恩,想不通的苦惱緊緊地纏在雲楓的心上。

    「將軍,快走,帶兄弟們安全地離開這個鬼地方,給他們一個,一個幸福的新生活,快,快走」三人似乎用盡身體的力氣朝雲楓吼道,這句話的間已經有千支箭支射入了他們的身體,但是他們還是直直地站在原地。

    看著那已經暗淡下來的眼睛,心中很是惱火的雲楓對生存的執念又多了一分,責任也越來越大,他絕不能死,至少在把他的士兵安全地送離開之前不能死。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雲楓跑到深淵邊沿就往下跳,急速下降入水的聲音傳入牛肉丸的耳朵裡,知道下有水潭的牛肉丸大聲喊道「快,快跳下去,下面是水潭,不用怕,跳,快點跳」見濃煙逐漸飄近的牛肉丸大聲喊道。

    不過自雲楓跳下去後傳上來的聲音都不是水聲而是沉重的撞擊聲和恐懼的哭喊聲,長長的跳崖隊伍被吞噬,不知所以然的牛肉丸痛苦不已,就在這時那還殘留著繩結的巨石映入牛肉丸的眼中。

    在深淵下見沒有人再往下跳的雲楓貼手於冰面,不一會兒那奇特的金龍勁的炎屬性化開了水,那堆積如山的屍體塞滿了池道。

    儷的聲音再一次傳入雲楓的心裡「楓,把你的兩隻手都深入水中,同時想著火與冰。」

    感覺到儷聲音的不對勁後雲楓並沒有按她的話去做,嚴肅而正經地問道「我可以不問你為什麼我的真氣會突然間變得那麼厲害,因為我知道你有你的辦法,那一定是我痛苦記憶中的事,但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問你,你是不是會因為我過度使用真氣而受傷,你說,我要的是真話,我不需要『我沒事,我不要緊』之類的話,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用說,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愛人你就馬上告訴我。」

    「是,但真的不要緊,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了,現在最主要是阻止那些壞蛋下來」儷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我能遇到你是我十世修來的福分,就是讓我短命二十年也值得了」雲楓流著眼淚笑道。

    「傻瓜,快處理那些死屍先吧,免得堵塞池道,萬一那些死屍越墊越高就麻煩了。」

    回過神來的雲楓立時按儷的話去做,在炎、冰、雷三種極純能量的對衝下,那些屍體眨眼間就成了碎片,接著越碎越小,直至消失不見,湖面再次結冰。

    「將軍,他們下來了,我們應該怎麼辦」一名站在雲楓身後的奴隸士兵驚慌道,抬高頭一看,數十條布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掛下,一個個西戎兵正往下爬,腦子一轉雲楓歉意地說道「寶貝,又要麻煩你了,幫幫我。」

    凝氣化刃,八把飛刀出現在雲楓的手指間,瞇眼成線,瞄準,甩手,透明的冰刃直割向吊下來的布條。

    「呲嘶」之聲響起後光著上身的西戎兵發出驚懼的吼叫,接著墜撞在冰面上。

    冰刃連連發出,一條接一條的布條斷裂,一對一對的西戎兵成了冰上的冷盆菜。

    被逼上絕路的西戎兵也顧不上什麼了直往下跳,解凍分解的水潭成了化屍池,那些西戎兵一墜入便沒有了浮起,骨頭都不剩,嗆鼻的濃煙終於罩住了西戎前鋒大隊,進退不得的西戎兵在無奈之下被熏倒了。

    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在地上,身為統帥的牛肉丸心如刀割,苦笑一聲,引斧自刎,屍體就像是那老死的雄鷹墜入深淵中,四秒後成了碎片,六秒後能夠證明牛肉丸曾經存在的就只有那在池底的斧頭了。

    等候了許久都沒有再見到西戎兵跳下的雲楓露出了微笑,轉頭進自己最大的力氣喊道「我們終於安全了,他們在也到不了這裡來了。」

    三天後,幾道敏捷的身影經過地道來到死亡深淵下,在心中不斷呼喚著儷的雲楓卻沒空注意,失落的雲楓再一次歎息,有著黑眼圈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水潭,似乎哪裡有稀世珍寶般。

    一雙細嫩的手按上了他的肩部,這是雲楓才回過神來,勉強地笑認真地看著湖水說道「大嫂你們來啦,我還以為你們把我給忘了呢。」

    「我們早就想要進來了,無奈火勢太大,牽連了一大片未曾想過可以燒到的森林,我們也只能夠一退再退,一直拖到火滅了才敢繞路進來,辛苦你了,五弟」松無用淡淡地說道,眼裡儘是愧疚。

    「不辛苦,我在這兒什麼都不用做,清閒得很」雲楓呵呵笑道,但是誰都可以從他的眼裡看出他不開心,假裝沒有發現的友鬼用奸笑道「喏,我就知道他很閒,你們又不相信,他肯定也把那一百人轉移到這裡來了,依他的性格是不會把手下扔在危險地方而自己一個人先走的,給錢給錢,認輸了吧,賴賬的是王八,速速拿來別兩頭望。」

    「哎,出去吧,在這裡我實在是提不起精神」雲楓支起身體歎道,「五弟,不要歎氣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昨天我們已經和邊防軍的元帥大人見了面,他聽到我們的戰績後大加讚賞,尤其是你,他上奏給朝廷的奏章中給你請的官可是我們之中最大的,是五品的征寇將軍,怎樣,高興不」友鬼用哈哈笑道。

    「是嗎,征寇將軍」雲楓淡淡地說道。

    「五弟,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你現在這副頹廢的樣子不像是平時的你唉」松無用擔憂地問道,「沒事,真的沒事,大嫂你就放心吧,我還能出什麼意外,時而感懷一番而已,出去吧,在這裡悶了三天,悶都悶死了」雲楓露出極為勉強的笑容說道。看著雲楓緩緩而行顯得落寞的背影,四人高興的心情都被驅走,換然之是一臉的擔憂和愁思。

    「儷寶寶,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麼,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因為受傷而說不出話來回應我,如果是那樣,以後我就不用武功了,只要你平安無事,其他的東西我都可以捨棄,假如要傷害你才能使用武功那我乾脆自費武功好了」雲楓含淚喃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人家沒事,你放心養傷吧,你的手傷腳傷都還沒有好,別懷著感傷的心情,人家會永遠陪著你的」儷那極為細微的聲音傳入到雲楓的心中,一聽聲音雲楓便知道心中所想是真的,她真的是因為他而受傷了,而且絕對不輕。

    「噹」的一聲雲楓跌倒在地上,醒過來後指著那掛在洞前的大銅鏡罵不絕口,發洩了一番之後雲楓的心情才略微好了點,吳用的身影從洞裡現出,十分不爽的雲楓邪邪笑了起來猛衝而上,趁著吳用來不及反應速點其穴。

    不明所以然的吳用疑惑地看著雲楓,「二哥,你可把我給害慘了,你說我應該怎麼報答你好呢,哦,對了,我記得你還差我一碗麵,我這就親自下廚並餵你如何」一臉邪笑的雲楓眼泛凶光地說道。

    吳用剛想要說話,啞穴就被雲楓給點上了,彎腰扛起,快步跑向廚房,縷縷的炊煙升起,而吳用的心卻是在下沉……

    「救命啊大哥,二哥拿著菜刀要砍死我,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他已經瘋了,只有你才能制服他」雲楓一臉驚慌眼裡儘是笑意地說道,吳用一衝出洞,嚴無用就被嚇得往後一跳。

    「哇,二弟,你搞什麼,竟然把自己的嘴弄成像馬嘴一樣」嚴無用汗然說道。

    「不要問我,要問就問你身後的那個傢伙,是他弄的,如果不是他我會這麼慘」怒髮衝冠的吳用舉著菜刀向雲楓說道。

    等到嚴無用轉過身來的時候雲楓已經逃得很遠很遠了。

    休養了三天體力充沛的雲楓將距離越拉越遠,轉頭一看,不禁大笑,剛轉過半個頭來就與友鬼用相撞了,倒在地上的雲楓剛想要起來的時候吳用的聲音傳來「三弟,幫我抓住那個混蛋,你藏在廚房的那一罈酒就是讓他給偷喝的。」

    眼火大盛的友鬼用一撲而上,手已經受了傷的雲楓哪裡是他的對手,很快吳用就趕來了,舉起菜刀笑盈盈地看著雲楓。

    「喂,五弟,你和二哥搞什麼,一副仇人的樣子,別生氣啦,說到底都是兄弟」松無用在一旁勸慰道,「不生氣才怪,幸好我會解穴,不然一定會讓他給折磨死」一臉憤憤不平的吳用說道。

    「二哥……」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是不會原諒他的,除非他先喝光那種加了一桶鹽半桶糖一盆辣椒粉……一斤生粉以及一大缸的調和水濃縮而成的面水先,否則什麼事都不用談」吳用一臉憤怒與堅決地說道。

    「哎,你們兩個真是狗咬狗骨,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們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是這樣」松無用無奈地說道,兩人轉過頭瞪了一眼對方後冷哼一聲再次轉過頭。

    夕陽下的人影被拉得長長的,西川軍大營的守門兵看見了漸漸靠近的小隊伍,拉響了警報鐘,不多時一排排的刀盾兵長矛兵弓箭兵依次有序地跑出,接著一個身穿雁翎甲的持槍小將從隊中散出的小道騎馬緩出。

    「來者何人,速速止步,否則刀劍相加格殺勿論」小將高聲叫喊道。

    嚴無用快步走上前喊道「赫連公子,是我,嚴無用,我帶了我五弟來。」

    「哼,就是大伯多加讚賞的那一個?獨眼賊,進去吧,你們這班廢人的兄弟也不過是廢人一個,放他們進去」小將高聲嚷道。

    「赫連遠,你」友鬼用剛想要衝上,吳用的手就拉住了他,憤怒的友鬼用轉過頭看,吳用搖了搖頭,很是不爽的友鬼用恨恨地在地上打了一拳,立時在拳頭擊下的地方形成一個小凹洞。

    赫連遠見之更為狂傲地笑了,隊伍繼續前進,然而就在這時,「慢著,進營不許帶兵器,把那桿槍交給我」雲楓側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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