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道 揚 第一百七十四節
    喝了一口酒之後西門醉笑道「徒弟啊,看來你還不知道那件事,既然不知道就算了,反正過不了多久你也會知道的,對不對啊,顏閣主」冷哼了一聲當作回答的顏月轉過身去。忽然間白素清的一聲慘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聽之李陽夢焦急地問道「谷門主,素清究竟出了什麼事,是誰傷了她?」谷芳華不語只是用眼睛盯著雲楓,有後台在的雲楓挺起胸膛並不避視,恨恨地瞪著雲楓的李陽夢咬牙切齒地說道「雲楓是你,你竟然傷了素清。」

    「喂,你的嘴巴放乾淨點,我雲楓可沒有辣手摧花的嗜好,白小姐也算是我半個朋友,而我通常是不會對朋友出手的,不信你問問清雨門的人,我剛才站得穩穩直直地挨了白素清一掌後白素清就變成這樣了,我可沒有你那麼卑鄙,會對弱小群體伸出魔爪」雲楓一臉不屑地看著李陽夢說道,被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李陽夢握劍欲拔,就在這時天揚發話了「陽夢,這些年來你修煉的心境去了哪裡,如果以你現在這一種心態出劍,你想打贏那個小兄弟連百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自打開始說話,你的心境就一直被他影響,如果你就這麼衝過去,被他殺了我也幫不了你,因為自始至終都是你先出手的,只要你一出手,道理就在他那邊,就算是道宗前來也是理虧,無法出手替你報仇的。」

    心中浮躁的李陽夢立時清醒過來,故意大聲歎了一口氣的雲楓說道「真是可惜,本以為可以趁機報那一箭之仇的,可惜啊可惜,讓那王八多活了一陣子,」用酒葫蘆痛敲了雲楓的頭一下的西門醉說道「你沒看到有前輩在嗎,這麼放肆,成何體統,為師的面子都快讓你給丟光了,」正當雲楓疑惑著西門醉何時變得正經了的時候用傳音納密的西門醉對雲楓笑道「徒弟,幹得好,剛才好像小聲了點,應該氣運丹田後再說,到時整條大街上的人都能聽到了,真可惜浪費了這麼一個機會,」雲楓聽之大笑道「雲楓失禮了,還請前輩海涵。」

    縱是天揚這般有氣量的人也被兩師徒的一唱一和的表演弄得眉頭輕皺,這時白素清再一次發出慘叫聲,谷芳華細想了一番後歎了一口氣,恭聲說道「還請天揚前輩伸出援手救小徒一命,芳華感激不盡,」天揚點點頭後說道「谷門主太客氣了,清雨門與天道宗本就是故交,令派之事我們一定會幫的,待老夫看看究竟是什麼病症把谷門主給難倒了。」

    谷芳華將白素清扶坐於椅,天揚從懷中掏出一條紅線,讓谷芳華給白素清綁上,片刻後天揚的眉皺成一個結,歎道「難啊,若只有寒勁與火勁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老夫起碼有三十餘種辦法可解,但是偏偏有一股電毒將兩種旋然不同的勁力糅合在一起,仿如混沌一般,加之白姑娘又未達到谷門主那番修為,如果老夫硬是以天地靈氣為其洗毛伐髓打開天靈迫出氣勁,恐怕白姑娘連萬分之一的生存機會都沒有。」

    顏月聽之故作悲態地說道「真是可憐,一個天資絕頂的美人兒就要香消玉殞在這裡了,我見到都心痛了,天妒紅顏啊,」「你給我閉嘴,別貓哭耗子了惺惺作態,看見你那一副嘴臉我就覺得噁心」李陽夢一臉慘白地說道,跳起搶過西門醉酒葫蘆的雲楓狂灌了幾口後奸笑道「那個小子以後麻煩了,恐怕不用我自己出手他就會讓顏月給玩死了,真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那只連本公子都不敢輕易去惹的母老虎他都惹了,現在讓我為他默哀三秒吧,去死去死去死。」

    「那前輩還有辦法可以救素清嗎?」谷芳華不死心地繼續問道,天揚老人輕拉了一下紅線,紅線便如一條通靈之蛇回到他的袖子當中,沉思一番後天揚說道「有,這個辦法說易不易,說難不難,只是看某人願不願意罷了」隨即將目光投向雲楓,谷芳華冷哼了一聲後說道「就算是讓素清死,我也不會讓那淫賊碰她一下,」聽之不悅的雲楓冷嘲道「真是一個好師傅,眼看弟子死去,也不讓她就醫,好,果然是清雨門主,做什麼事都要『清』,真是佩服。」

    氣氛沉寂下來,白素清「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仿如未見的雲楓繼續喝著西門醉葫蘆裡的酒,又過了半分鐘白素清再次吐出一口血,見之雲楓的眉頭輕皺了一下,西門醉搖頭苦笑道「果然是我的徒弟,死要面子,你再不救那個女娃子,她就死定了,任你自己選擇吧。」

    不滿地瞪了西門醉一眼後雲楓說道「什麼死要面子,你沒有聽到別人師傅說的話嗎,死都不會讓我插手,就算我插手了又能怎樣,我又不能把那團氣勁吸回來,我幫也是白幫,」西門醉一挪身從雲楓手中奪回葫蘆說道「還不是死要面子?我就不信你會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解鈴還需繫鈴人。」

    當白素清再一次吐血時,氣息立時減弱了數倍,一甩手雲楓跳到了谷芳華身旁說道「讓我來吧,我保證不摸她的身體就是了,」於心掙扎了一番後谷芳華見愛徒又有吐血徵兆歎了口氣後點點頭當作是默許了,雲楓將兩袖拉至肘部後高舉雙手,不多時雲楓的右手成了一片藍色,左手成了一片紅色,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冰聚在雲楓的右手上,笑了笑後雲楓將冰柱挪放到白素清的手腕,紅藍光一閃後雲楓便轉過身說道「好了,我已經把那團氣勁打入了她的丹田,她現在沒事了。」

    谷芳華一愣後怒道「你這樣做不是令她更痛苦地死去嗎,我要殺了你,」雲楓對腦後拍來的手掌絲毫不理地說道「你還是看看她現在的狀況先吧,我可是送了你們清雨門一份大禮,別不識好人心的。」聽之谷芳華收起手掌探起了白素清的脈,笑容不知不覺爬上了她的臉,李陽夢急問道「谷門主,素清怎麼樣了?」「那雲楓是將那團勁氣打入了素清的丹田,不過又強硬地將它們分拆成三份圍繞著素清的丹田轉,由於三部分相依相離造成了一個循環,也就是說以後就是素清不練功,她的功力也會自動增加,之後能達到什麼境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谷芳華淡淡笑道。

    聽到谷芳華的話後顏月連忙用眼光搜尋起雲楓來,馬蹄急落之聲從樓外傳來。清晨,南宮星秀和玉瓊如期地到達南城門眺望遠方,黃綠交集的一片顏色正如她們此刻的心情,甜酸雜合成一片,希望與失望不斷交換位置,從上往下看的李先開再一次發現二女的身影,不禁歎道「今日我才明白,為何有『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一句了,有妻如此,英雄枉然。」

    「先開,以你的年齡其實早也應該娶一聰慧的女子成家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雖然老夫知道你尚未有成婚的打算,但還是要催一催你,不然以你的性格恐怕這一輩子都會打光棍,我身為長輩自當要替你過世的雙親說他們想說而未來的及說的話」南宮流嵐淡淡笑道,「城守,你不也沒娶嗎,到您娶了再嘮叨我吧」李先開淡笑道,「你這小子,真是……」

    中午的太陽燒烤著大地,南宮星秀和玉瓊都在不停地擦著汗,但眼睛卻始終沒有轉過去,唯恐漏了雲楓的身影,「小姐,你還是先喝點水吧吃些飯,你這在夜晚一餐當三餐地吃會很傷身體的,你沒有發覺這近來的兩個月來你瘦了很多嗎,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小姐,就當是秋菊求求你啦,就吃一口飯喝一口水,也比不吃不喝地站在這兒好啊。」

    見南宮星秀一副專心致志的樣子秋菊就知道自己又白費唇舌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一陣狂風吹過塵土飛揚模糊了視線,二女迫不得已地閉上眼睛,於心期望著一睜開眼睛雲楓便出現在眼前,呼嘯聲過去後二女擦了擦臉,睜開了眼睛,那小嘴張成了一個圓形,雙眼睜得大大的就像是在夜裡的夜明珠一般。

    五分鐘之後雲楓跳下了馬,將那兩個仍處於震驚當中的女人抱在懷中,片刻後二女轉醒過來,立即哭成淚人,雲楓用盡所能想到的甜言蜜語都不能讓她們停止哭泣,有些挫敗感的雲楓平淡地說道「辛苦,我的兩位好妻子,」「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南宮星秀驚訝地問道,「我說,辛苦了,我的兩位好妻子,這下子聽清楚了沒有……」雲楓大笑道。

    「楓,不要再離開我好嗎,你不在的這些天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人一般,整天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南宮星秀指著天上的星星說道,在其額上吻了一下後抓住正為自己捶背的一隻粉拳說道「我也想這樣,但是現在還不行啊,一個月後,只要一個月我就應該可以解決所有煩人的事和你們無憂無慮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離了。」

    「真的?到那時人家要給你生寶寶,然後就可以體會到儷姐姐當母親的快樂了,好羨慕儷姐姐有念芝陪著」玉瓊一臉希冀地說道,「生寶寶時會很痛的,而且有了寶寶後你就要天天照顧他,很累人,還是不要生比較好」雲楓神色凝重地說道,聽之南宮星秀大笑起來道「瓊姐姐,你有沒有聽出來,楓在吃醋,吃念芝的醋哦,他是怕我們有了孩子後就不想隨時陪伴在他身邊了,你看他多小氣,連自己的孩子都妒忌,」「是啊,我很妒忌,看你笑得這麼開心,我幫你搔癢癢吧,」「玉瓊姐姐救命,不要……」

    五日後,騎在風馳電摯的烈焰上的雲楓到達了距離商團不遠的大石灘堆,眺望遠方炊煙裊裊的營地,舒心的笑容掛在了雲楓的嘴上,採摘好一束鮮花後雲楓再一次啟程,臨靠近營地之時雲楓見到許多未曾見過面的人在練習箭術,略停了一下後雲楓直奔營門,竟發覺守門的人不是以前的大叔們,跳下烈焰後雲楓朝守門的人問道「扎扎古,杜乍得兩名大叔呢,怎麼不見他們的蹤影,你們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守門人就像是一根木頭似的理都不搭理雲楓,或許是雲楓的氣質變得越來越平凡的緣故,見二人不答雲楓只好作罷,欲牽馬進營之時兩把彎刀擋在雲楓面前,一臉不悅的雲楓大聲喝道「讓開,我要進去找人,我在這裡生活過,因而我不想和你們打,今天是我的好日子。」

    兩個守門人齊聲說道「非族人不得進內,」放下了韁繩的雲楓揉起拳頭說道「讓開,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的了,不想挨打的就給我閃到一邊,別擋著路,」兩名守門人聽如未聞,仍架著彎刀一動不動,握緊了拳頭的雲楓顫著手說道「真是掃興,今天這麼高興本來不應該打架的,但是你們偏偏要逼我,那我就不客氣了,」兩拳轟出,兩名守門人捂著肚子倒下了。

    牽著紫馬身穿漢服的雲楓剛進營不久身後不遠就聚集了一小群人,視若未見的雲楓尋找起『應該』在的帳篷,待雲楓在一次走到空闊之地時,一群銀刀客圍成一圈盯著雲楓,見到此景的雲楓不禁想起以前並不怎麼有趣的一幕,忽然間一個人跳入圈中朝雲楓喝道「外族人,你打傷我們守衛到營裡到底有什麼目的,」抬頭一看那有著水蛇腰般的美人云楓笑了起來說道「我是來找我的妻子阿依瑪的,請問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持金刀的美女見到雲楓的臉後臉色一變大聲喊道「那個男人是奸細,大家上,給我殺了他,」一翻白眼的雲楓從懷裡掏出瓏玲,化刀為槍,衝上的刀客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便讓雲楓的槍氣掃翻在地,持金刀的美女大喝道「起來啊,你們怎麼全滑倒了,還不快點殺了那個奸細。」

    眾刀客爬起後再次揮刀衝向雲楓,雲楓再一掃,刀客們再一次摔倒下去,持金刀的美女躍起一記平斬斬向雲楓的脖子,見之不想傷她的雲楓單手持槍架擋住金刀,金刀美女一眼不信地再次揮起刀來,「叮」的一聲金刀再一次被擋,三次四次五次……六十次,「怎麼樣,你還要再來嗎,告訴我阿依瑪在哪吧,我不想對女人出槍」雲楓冷冷地說道,金刀美女恨恨地把金刀扔在地上掩面就哭,這回倒輪到雲楓煩了,心中暗想到「草原上的女人不是應該很堅強的嗎,怎麼這丁點的挫折都受不了呢,」苦無對策的雲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原地踱步著。

    「額拉美,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報仇」一個健壯的青年從遠處跑到金刀美女的身旁氣喘吁吁地說道,梨花帶雨的額拉美立時站起指著雲楓說道「哈齊,就是那個奸細欺負我,」那名叫哈齊的青年立時怒火沖沖地瞪著雲楓說道「你為什麼要欺負額拉美,我要和你決鬥,」低頭看著腳下綠綠草地的雲楓說道「我沒有欺負她,是她在欺負我,我到這裡只是想要找回我的妻子阿依瑪,另外我不想和你進行那無謂的決鬥,我和你並無冤仇所以這場決鬥我才不應打,請問,你知道阿依瑪在哪嗎?知道的話請告訴我一下好麼?」想了想後哈齊問道「你說的那個阿依瑪是不是枯結先知那兒的那位阿依瑪啊?」雲楓點點頭……

    熱心的哈齊很快就將雲楓帶到一頂大帳篷前,感覺到熟悉氣息的雲楓感謝地說道「謝謝你的幫忙,」哈齊笑了笑後說道「能為先知的朋友辦事,我很高興,先知就在裡面,請進吧。」點了點頭後雲楓轉身走入了帳篷,躺在地毯最中央的人不正是雲楓這近兩個月來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阿依瑪嗎,激動的雲楓立時衝跑到阿依瑪的附近,將其抱在懷中,不停地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髮。

    被忽視的枯結哼了兩聲表達自己的存在,雲楓尷尬地抬起頭說道「枯結爺爺好,」「你能來這裡說明你已經拿到了龍角,拿來吧,我要趕快去配藥,以防阿依瑪的煞血病再次復發,再發作兩次她就可能不行了」枯結淡淡地說道,但是從眼神還是能看得出他心中的焦急,歎了一口氣後雲楓說道「我開始時是得到過龍角,但是現在沒有了,」聽之失望眼神浮現的枯結搖頭歎道「哎,這都是命中注定的,阿依瑪終是逃脫不了死神的魔爪。」

    「我聽說新鮮的龍血比龍角的陽性差不多,是不是啊枯結爺爺」雲楓小聲問道,「的確沒有錯,但在現時到哪裡去找新鮮的龍血呢,難不成這裡會突然出現一條龍讓你順順利利地從它身上取血?」枯結苦笑問道,「可以這麼說,那一小杯龍血應該足夠了吧」雲楓再問道,搖頭歎氣的枯結說道「那已經足足有餘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不會有龍出現的。」大笑起來的雲楓說道「那好,我給你,」在雲楓輕拍了兩下右臂,右臂紅芒一閃,一條活潑可愛的小龍立時從雲楓的右臂『脫出』,頓時讓枯結看傻了眼,經雲楓幾經搖晃他才醒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龍從你的手臂裡飛出的,你是怎麼把它藏到手臂裡的?」

    「我也不清楚他是怎麼藏到我手臂中的,現在還是先取血吧,您可別殺了它哦」雲楓搔著頭說道,一愣後枯結歎道「只是取一點血而已,用得著殺它嗎,你別當我是那種專門以殘殺動物為樂的人好不好,等阿依瑪康復後我就叫她來修理你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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