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岸的企鵝 廣播劇版本 第十八集,週期性鬱悶
    第十八集,週期性鬱悶

    人物:葭灰兒、阿維、寵物貓、澎澎

    我的獨白:

    發現灰兒坐在對面的床上看著我睡覺的時候,是一個逃了英語課的下午,太陽正好。

    灰兒:「阿維說你常常這麼幹?」看我醒了,灰兒問。

    我:「逃課?是啊。我就是討厭鳥語課!中國話都說不利落呢,我就不信英語老師的《長恨歌》能比我背的熟!」

    灰兒:「你從寒假開始,就說要好好學習——那時候我就覺得你怪怪的。」

    我:「水瓶座的人,就是怪嘛,又不是我的錯。」

    灰兒:「你想跟我說說嗎?」

    我瞇起眼睛,學著阿維的模樣邊摳著下巴,邊打量著灰兒。雖說我們確實很久沒正經聊過了,但是我確信,在貓咪的問題上,我們無論如何不能在利益分配上達成統一,因此,我總是不能和灰兒好好談談,一味逃避。

    我:「說什麼?」我謹慎地看著他,問。

    灰兒:「說說貓咪。」

    我:「我不想。」

    灰兒:「澎澎呢?」

    我:「我也不想。」

    灰兒:「那,樂隊?」

    我:「還是不想。」

    灰兒:「那,你和樂隊的關係?」

    我:「不用說明的。」

    灰兒:「那,我們做一點避免成天無聊的事情?」

    我:「你想做什麼?」

    我的獨白:

    結果,灰兒那廝還是得逞了,他輕易把話題引到了和樂隊和貓咪和澎澎有關的地方。

    樂隊要參加一個網站的活動,打算拍自己的MTV去參賽;灰兒他們商議,覺得在文字方面還是我比較強,所以打算讓我編寫MTV的劇本。

    一個雨下得很大的夜晚,我決定讓阿維幫我決策一下。

    音效:窗外雨聲

    我:「上次我給樂隊寫的MTV劇本,現在他們打算開始拍了。」

    阿維:「好事啊,這個,有前途,是吧?」

    我:「可是,你說,我該不該去跟他們一起拍呢——你知道吧,當初我說,不再參加樂隊活動了,不過,灰兒說的,劇本是我寫的,所以希望讓我和他一起導演。剛才貓咪還給我來過電話,她說,知道我當初說不參加樂隊活動,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她說,還是希望我跟他們一起去拍MTV的。」

    阿維:「那你還猶豫什麼啊!廣告說的好,要乾脆,別猶豫!既然你的企鵝都說讓你去——」

    我:「可是我還是覺得,當初話說出口了,現在又反悔,豈不是很沒面子?」

    阿維:「哈哈,能跟企鵝一起玩,你還要面子幹什麼呀。你知道吧,這個,面子,麵條,面鋪,面口袋,面面俱到,都不是最重要的,沒關係。」

    我:「等等啊,這個,你知道吧,還有個問題,這,是吧。」(吞吞吐吐地)

    阿維:「怎麼?難道你欠哪個企鵝的錢沒還麼?」

    我:「不是啦!是,那個什麼,我寒假的時候,沒事招澎澎來著。」

    阿維:「怎麼『招』法?」

    我:「怎麼『招』?荀子云:登高而招。」

    阿維:「還『不打不招』呢!你自己說的,說正經事不犯二。」

    我:「反正,當時我覺得,我是把她氣得夠不夠的了,這梁子一結上,你說,跟著樂隊去拍MTV,難道我沒有生命危險麼?」

    阿維:「危險你個豬頭三啊!那個叫澎澎的,明明就是喜歡你,怎麼看都是跟你好,你還怕什麼?」

    我:「喂!」

    阿維:「相信我,沒錯的。我說她喜歡你,她就是喜歡你。」

    我:「你哪只眼睛看見的?」(語氣不善地)

    阿維:「兩隻眼睛啊!」

    我:「你和我一樣有眼無珠啊」傷心地扶在阿維肩上,「她另有喜歡的男生了」

    阿維:「兄弟,別哭。不可能吧?」

    我:「不信,你問貓啊」

    終於,我和灰兒,還有樂隊的企鵝們一起,聚在一起討論拍MVT的事情。

    寵物貓也好,灰兒也好,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什麼不自然的感覺——至少表面上看去,大家依舊有說有笑,不哭不鬧。唯一不同的,是澎澎。女孩一直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不跟我說話。

    快餐店裡,大家一起討論劇本和一些拍攝細節之餘,寵物貓問我:

    寵物貓:「你跟澎澎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

    寵物貓:「她可是說,你欺負她呀。所以她再也不理你了。」

    我:「我欺負她?她騙我還差不多。」

    寵物貓:「你小子有良心沒有啊?澎澎對你那麼好?你應該好好珍惜啊」宏物貓正色地。

    我:「你還敢說呢,你不是也知道了嗎?澎澎另有男朋友了,據說還是你鼓勵她的呢。」

    寵物貓:「你是說這個事啊,還不是因為看到澎澎整天被你欺負太可憐了,才讓她試著和別人交往的。不過,她和雷傑已經分手了,沒和你說嗎?」

    我:「她們愛好不好和我說什麼啊?」

    寵物貓:「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遇到澎澎這麼好的女孩也不珍惜,結果雷傑一直懷疑澎澎經常吵架,前幾天正式分手了。」

    我傻掉了,怎麼會這樣呢?

    寵物貓:「你好好想想吧。這些我們就幫不上了,自己想辦法吧。」

    結果,寵物貓他們像商量好了一樣,買吃的去,洗手去,續水去,打電話去,總之是突然集體消失了,只剩下我和萌萌。

    看了看手錶,過了五分鐘竟然沒有一個人回來,我就知道已經落入了他們的陰謀之中,看來如果我不把澎澎的問題解決掉,他們就能忍著一直人間蒸發的。

    我:「喂,他們到底幹嘛去了,怎麼還不回來啊。」我試著逗澎澎說話。

    澎澎:「……」

    我:「就算有事,他們也不應該集體失蹤吧?」

    澎澎:「……」

    我:「喂,你難道就不為他們擔心嗎?」

    澎澎:「你擔心你去找啊!」(語氣不善地)。

    我:「呼!」(長出了口氣),「我以為你永遠不說話了呢。」

    澎澎:「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有啊,當然有了!首先,我是要謝你的,生日那天在樓下堆的那個和我一樣高的雪人——」

    澎澎:「什麼雪人?」(冷冷地把我的話打斷。)

    我:「呃,雪人嘛,這個,就是——雪人,在我年輕的時候,是一種雪糕的名字,有奶油有巧克力,五毛錢一根;這個,在一本叫《世界49大謎》的書裡,雪人,是一種神秘生物,出沒於雪線之上;還有,《雪人》,是那個叫范什麼萱的唱過的一首歌。」

    犯了一通二,我停下來偷看澎澎。

    澎澎:「怎麼停了?你再繼續掰啊。」不冷不熱的語氣。

    我:「這個,我忽然意識到了,再掰,這個棒子也是掰一個掉一個,是吧?」說著我做了狗熊掰棒子的動作出來。

    澎澎:「哼,從來沒正經的!」澎澎似乎不為我的廢話所動,斜著眼,高傲的表情。

    我:「唉,算了,我就犯二這麼個優點,你還說我『沒正經的』,我要哭死了……」說著我繼續,雙手掩面,裝哭。

    裝哭裝了三五秒鐘的時間,澎澎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澎澎:「別在這兒現眼啦,把你掰棒子的熊掌給我伸出來!」

    我知道,她說出隱含著犯二功力的話來,說明——按阿維的話說,這叫「進屋子不用走窗戶——有門兒」。

    女孩一臉複雜的表情,看著我的手腕。

    澎澎:「你怎麼又把鈴鐺戴上了?」

    我:「我、我喜歡,行嗎?」

    澎澎:「哼,像你這種臭男生,死不認錯的,真沒勁!」

    我:「喂,你是不是要我滿臉淚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捶胸頓足求你原諒你才滿意啊?」

    澎澎:「可以呀,你來試試捶胸什麼足的。」

    我:「還『可以』,還『呀』。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小米就下蛋。」

    澎澎:「嘿,我說傻貓,你難道不覺得你應該向我道歉嗎?」

    我:「覺得怎樣?不覺得怎樣?」

    澎澎:「你知道當初你的話你的行為,對一個女生來說是多麼過分嗎?」

    我:「有多過分?」

    澎澎:「你還好意思問!」

    咬咬牙,葭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五毛錢的硬幣來。

    我:「好,我這兒有個硬幣,咱們來猜正反面,如果你猜錯了,那你就寬宏大量一點既往不咎了,這樣總可以吧?」

    澎澎:「就你事多!連硬幣都是屎黃色的!」

    我:「是啊是啊,就我事多,你要哪一面?」

    澎澎:「哼,國徽。」

    學著足球裁判的模樣,我把硬幣高高彈起。

    看著金黃色的硬幣在空中翻滾著,反射著閃亮的光輝,我懷疑自己還是露出了一點點不容易被人察覺的自信的笑。

    我:「你要的是國徽,是吧?」,「如果是國徽,我就真的捶胸什麼足求你原諒;如果不是,你就看在柴達木盆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好吧?」

    澎澎:「果然就你事多!肯定是國徽。」

    我:「讓我們來看看吧,一、二、三,噹噹噹噹!」說著,我一點一點移開了拍在硬幣上的右手。

    金黃色的硬幣上,赫然印著「五角」!

    我:「這可是天意,說好的,你就既往不咎了吧,乖,聽話,啊?」我揉了揉眼睛,對澎澎說著。

    澎澎:「哼,傻人傻命傻造化!」澎澎抓住頭髮,仰起頭看了看天花板,「不過,你得先給我解釋清楚一件事。」

    我:「什麼?」

    澎澎:「你告訴我,什麼叫『看在柴達木盆地的面子上』。」

    我:「這個啊……柴達木盆地,你知道吧,這個盆地,它面積大啊,所以我估計,面積大,面子也應該大吧。」

    澎澎:「那,你應該說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才對。」

    我:「對對對,你說的很對!看在太平洋的面子上,你就既往不咎放我一馬吧!」

    澎澎:「哼,這種態度還差不多。誰讓今天我心情好呢?饒你不死,戴罪立功,去買——」

    我:「你又要吃圓筒啊?」

    澎澎:「好啊,你未卜先知,深得朕心。既知我意,快去快回吧。」

    我偷著笑了笑,起身,走了兩步路,轉頭回來,一本正經地衝著澎澎說:「教主文承武德,壽與天齊,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澎澎:「去死啦,傻貓,你才是魔教的老怪物呢!」

    我的獨白:

    所謂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剛擺平了澎澎的事情,我和灰兒又起了衝突。事情的起因是在MTV劇本的處理上。我把MTV劇本寫得像是有劇情的故事,於是堅持要體現出故事的完整性;灰兒說既然是為了配合音樂的,首先要突出的應該是音樂本身,因而提出了劇本的修改方案。

    我:「既然你自己有這麼大主意,為什麼當初還要劇本?!」

    灰兒:「……」

    我:「大家都說你有本事把MTV拍好,你乾脆自己承包了算了,沒事拉著我幹什麼?!」

    灰兒:「……」

    我:「要用就別想改,不用就拉倒!」

    灰兒:「……!」

    灰兒一直沒說話,看著我的任性。直到我摔門離開,灰兒都沒有爭論什麼,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用一種說不清楚的眼神。

    快餐店外,我一個人靠在牆腳抽煙一路悲哀地想著:灰兒比我強,無論是有關於樂隊的什麼事情,都是灰兒壓在我的上面。寵物貓、寫歌、排練、演唱會、MTV,諸如此類。那就把樂隊啊、MTV啊、還有寵物貓,都讓給他管理好了!灰兒老仙,法力無邊!

    寵物貓:「喂,你真的跟灰兒鬧彆扭了?」

    我:「哦,你都知道了?」我整理著思緒,裝出平靜的語氣,「我就是想跟你們說,我覺得自己的水平太低,跟你們攙和也對你們沒什麼幫助,我這個人天生又懶,懶得刻苦努力,所以水平就一直高不了,所以——」

    寵物貓:「喂,你怎麼能這麼說啊,我覺得——」

    我:「所以——」(自顧自地),「所以,我以後還是不參與你們樂隊的活動了吧。灰兒能力挺強的,MTV有他在一定能拍得好。」

    寵物貓:「喂,葭,你聽我說,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經過好好考慮的嗎?」

    我:「是的。」

    寵物貓:「我覺得不是。」

    我:「就是!」

    寵物貓:「我知道你和灰兒鬧彆扭了,為了劇本的事。可是,你知道嗎,這是個人的觀點不同而已,跟誰的水平高低是沒有關係的。灰兒接觸的音樂比較多元化,而你比較偏重於民謠,所以才會有這種差異——」

    我:「你別說了,總之他比我強,大家都看得出來的,你又何苦給我戴什麼帽子呢?」

    寵物貓:「所以我說你還是在鬧情緒。單從民謠而言,有人說灰兒比你強嗎?更何況,你是澎澎的朋友,是我的朋友,是我們樂隊的朋友,這都是和灰兒一樣的,我們跟你們一起,難道就是為了能對我們樂隊有幫助麼?」

    我:「好吧,就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是小人,可以了吧?」

    寵物貓:「唉,看來你又在週期性鬱悶了。」

    我:「所以啊,我離你們遠一點,免得把鬱悶傳染給你們。」

    寵物貓:「你知道為什麼MTV的劇本灰兒要去找你來寫嗎?」寵物貓不管我在說什麼,突然這

    灰兒:「因為他把自己入選的一首歌換成了你的歌交上去了」

    澎澎:「貓咪說得對!葭,你很聰明,可是有時候偶爾也要認真懂事一點,不能總是靠犯二或者任性來逃避」澎澎忽然出現了。

    澎澎:「以後不許你再像一隻鴕鳥一樣,總把頭藏起來,以為這樣可以把事情處理掉。」

    貓和萌兩個人各一手拎著葭的衣領把他拖進來。她們手鬆開葭倒地。葭用手摸著自己頭上的大包。身後傳來笑聲。

    寵物貓和澎澎:「嘿嘿,以後你再不乖,我們就用這種方式請你。」

    嗚呼哀哉,秀才遇見兵,有禮說不清,何況我既沒禮又碰到的是這麼兇猛的企鵝呢?改吧!

    古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我還是個年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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