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岸的企鵝 廣播劇版本 第一集 阿維的古怪理論
    第一集阿維的古怪理論

    人物:葭,本劇的主人公,北京人,碰到女孩時,性格有些內向,內心活動頻繁,

    喜歡思考(聲音感覺:若有所思,有回味)

    阿維:我的大學室友,北京人,同班同學。嘴上工夫了得。與我「情投意合」(聲音感覺:成熟,快言快語,有點油腔滑調)

    盧可:我的大學室友,外地人,同班同學,三好學生。(聲音感覺,中規中矩,有心機)

    主題歌聲響起,漸弱

    空曠的走廊上迴盪腳步聲,伴隨我的獨白:

    「今天是我大學生活的第一天,終於成為一名大學生了,真的很高興。我喜歡大學的校園,喜歡這裡的綠樹成蔭,還有風的味道,當然,還喜歡這裡的漂亮女生,總之,我喜歡這裡的一切。422,就是這裡——我的宿舍,我的大學生活就要從這裡開始。」

    效果聲:推門,從門內傳出隱約的英文歌曲聲

    阿維:「不要,出去!」(極不耐煩的)

    我:「可是……」

    阿維:「出去,不是說了嘛!不要!」

    我:「可是,我應該是住在這個宿舍才對啊!」(非常不解的)

    效果:門拉開的聲音,英文歌聲稍大

    我:你好,我……

    效果:盆掉落地的聲響

    我:哎呦

    阿維:「抱歉抱歉,這是給別人準備的。」

    我:「你好,我應該住這個宿舍,我叫葭。」

    阿維:「剛才真的很抱歉,意外事故,意外!我叫阿維,也住這裡,以後多關照

    吧。還有,沒有危險了,你可以不用一直捂著腦袋。」

    「剛才有個推銷的,進來四次了,非讓我買襪子口罩,」

    「我怎麼說他都不幹,非說一會兒再來賣給我,所以——。不過機關還是要設置

    的。」

    我:「襪子,和,口罩?」(疑惑+奇怪)

    阿維:「或者是襪子和手套,總之差不多。」

    效果:東西倒在桌子上。

    阿維:「看來,你一定是大一新生。」(不屑)

    我:「是啊,難道你不是——」(不解)

    阿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新生。我是在驗證『看行為猜身份順竿爬定理』。」

    我:「你說什麼?」(疑惑+不解)

    阿維:「同學,你已經是大學生了,跟人打交道的時候,當然要看別人的行為就大致猜到別人的身份啊,這樣才不會被別人當作幼稚的中學生笑話。」

    我:「可是,你不用猜也知道我是大一新生啊……」(不以為是)

    阿維:「這不一樣的,比如說,一看你滿臉無光,眼神猶猶豫豫,就知道你一定是大一新生。再比如,還是你吧,看你身上沒有掛個小石頭啊指環啊毛絨玩具啊之類的,就知道你沒有企鵝緣。」

    我:「企鵝?指南極的企鵝嗎?」(求知)

    阿維:「哦,企鵝啊——知道恐龍吧?」(大哥口吻)

    我:「網絡上把恐怖的女生叫恐龍啊……」(謙虛謹慎)

    阿維:「所以,我們把可愛又善良的女生叫企鵝——」

    我:「你怎麼就斷定我沒有女生……對了,應該說是企鵝喜歡呢?」(納悶)

    阿維:「因為一般若有企鵝緣的話,總會有企鵝送你一點小玩藝的,而你通常會帶在身上啊——我說的沒錯吧,莫非你有騙到企鵝?」(探詢質疑)

    我:「有、有啊!本來我有個網友,按你的話說,絕對是企鵝,結果我們才見了兩面,她就病了,紅斑狼瘡,結果——」

    阿維:「呵呵,同志,你又不是痞子蔡。」

    我:「這個、其實,我碰上的企鵝,本來是我的好朋友的女朋友,結果我朋友死了,企鵝跟我好,可惜後來企鵝精神衰弱什麼的,去一個深山裡的醫院療養,我——」

    阿維:「那是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

    我:「再不然,等我學完潛水,去撒哈拉沙漠,跟企鵝一起——」

    阿維:「那是三毛和荷西啊。」

    我:「或者,我借了人別人的資本不還,於是人家想了個辦法,說要把企鵝妹妹許給我,想匡我深入重地,逼我還債。可是我——」

    阿維:「這是什麼?」

    我:「劉備占荊州、智娶孫夫人。三國演義現代改編版。」(得意)

    阿維:「好蹩腳啊,你別無聊了,總之你沒有企鵝緣就是了。」「不過你還是挺厲害的,這麼能掰。」「好,戰友。」

    我:「你也很厲害啊,竟然知道我在瞎掰……」(讚許)

    效果:敲門

    阿維:誰呀

    盧可:是442宿舍吧?

    音效:拉門聲、掉落盆的聲音,

    盧可:「哎呦。」

    阿維「對不起!對不起!」

    以上聲響漸弱

    口琴聲淡入

    我的獨白:

    「阿維比我高大約7個公分,從拎包的動作來看身手還算矯健,說話時露出的牙齒也較比整潔,只是,看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像臉上浮現出了一些蕩漾的水波。怎麼看他笑起來臉上的皺紋都像是人大腦裡的溝回。

    我本來想收斂起曾經的性格,再也不成天廢話,再也不浪費時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而命中注定我要住在442,注定我要碰上阿維——一個比我還能廢話和思維怪異的傢伙,所以也就注定了,我們要同流合污下去。

    入學第一天,阿維成了我上大學的第一個好朋友,而「企鵝」則成了漂亮姑娘的帶名詞,被收入442辭典中。還有,最終阿維的機關還是得逞了,我們的宿舍從此不再受推銷的困擾。」

    歌聲響起:

    音樂淡入:輕快的口琴

    我的獨白:

    「我們的宿舍——442,住了四個學生物的新生-我,阿維,盧可,獾子;兩隻蜘蛛和若干蟑螂的一間宿舍,其中有我和阿維無休止地說著廢話,天南地北,金木火水,古今中外,蘿蔔白菜。阿維說的沒錯,一間同時有我和阿維出現的屋子,一定是犯二的園地。記得剛剛入學的時候,我們就深入地探討過關於「犯二」的話題。因為我和阿維因為同是北京人,同樣的喜歡廢話連篇,同樣是因為能有很多次去外面遊山玩水還美其名曰「實習」的機會而考進生物系來,所以一丘之貉一拍即合,馬上成了犯二最佳搭檔,每天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和行為來攪擾那個一心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盧可同學。於是可憐的盧可因為錯住了442,成了為犯二犧牲的第一人。一天中午,獾子又一次地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宿舍裡我和阿維又開始了名為「犯二」的口腔運動,完全沒有理會在一旁桌上學習的盧可。

    音樂淡出

    阿維:「嗯,什麼叫『犯二』呢?」

    我:「就是——就是,耍貧嘴、說廢話、滿嘴裡跑火車、指著東說西指著蘿蔔說雞,明白?」

    阿維:「明白啦!你現在就在『犯二』呢,是吧?」

    我:「是啊,可是我們被你的笤帚和臉盆砸的那天,你說什麼什麼『看行為猜身份順竿爬定理』,我就得出結論了,你是大有前途的,不如加入『犯二青年團』吧!」

    阿維:「過獎,過獎,那,照你的標準,我一定很有犯二的潛質啊!」

    盧可:「喂,你們——我們的宿舍可以不用來『犯二』嗎?」

    阿維:「盧可,你會習慣的。」

    盧可:「你們為什麼總喜歡犯二呢?」

    阿維:沒關係,我說過,你會習慣的,你會和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好同志。

    盧可:「我真的理解不了啊,你們怎麼就不好好學習呢?」

    阿維:「這個啊,犯二是有益於身心健康的。看我,有志青年,就是高中犯二所打下的底子——那時候,我可是有不少恢弘業績呢」

    我:「比如?」

    阿維:「比如,比如躺在草地上,偷看企鵝的裙子。」

    我:「還成,還成。還有?」

    阿維:「嗯,還有,在天安門廣場搞活動的時候,拍一隻不認識的企鵝的屁股,然後說『同學你走錯了,你們學校的人不在這邊。」

    我:「你…真夠…還有麼?」

    阿維:「嗯,再有,那就是大半夜給企鵝打電話,貧了好幾分鐘了才知道,企鵝不在家,聽電話的一直是企鵝她媽媽。」

    效果:開門關門。

    我:「哈哈,盧可受不了了,去教室了」。

    阿維:「那咱們去食堂,我餓了」。

    效果:食堂熙熙攘攘的人聲。碗筷落桌的聲響

    我:「騙企鵝的功力我自然不如你,可是說起犯二,咱們倆就不必爭了,若是真要分出誰更二的話,估計決戰七天七夜也難分勝負的,大概最後只有猜拳或者扔鋼蹦兒才行。」

    阿維:「是嗎?」

    我:「你幹嘛往外倒可樂啊?」

    阿維:「倒數第一滴可樂,祭天!」

    阿維:「倒數第二滴可樂再祭地。」

    我:最後三滴……

    笑曰:「最後三滴……當然是祭你關二爺!」(惡作劇式的)

    效果:鄰座女生的笑聲。

    我:「好小子,當心我咬你,讓我在女生面前丟臉。」(氣憤)

    阿維:「沒關係的,人失敗一次很容易,你不要從此灰心喪氣,還有偉大的目標等著你去實現呢。」「我們的目標是?」

    我:「將犯二進行到底。」我呼應。(迫不及待)

    阿維:「錯!」

    效果:收拾起了桌子上的餐具

    阿維:「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不庸質疑)

    效果:更大聲的女生的笑聲

    音樂淡入

    音樂漸弱

    我的獨白:

    犯二歸犯二,有阿維這樣的朋友在,我們一起上課下棋,一起在食堂偷看各種各樣被我們稱作「企鵝」的漂亮姑娘,一起和時時不忘讀書的盧可同學作對,也一起用實際行動證明著北京孩子不服管教不守規矩的個性。

    老實講,最開始犯二是因為高興。大家朋友在一起,都是想讓別人也讓自己開心。於是挖空心思調動腦子裡的幽默細胞。興致所至,幽默細胞也就格外活躍,好段子經典話語層出不窮。人高興了,還很容易興奮,於是腦袋進水思維短路,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然後,犯二是因為鬱悶。心情不好的時候,幾個人在一起並不想談彼此的傷心往事,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犯二:有的亂七八糟瞎扯,想忘記;有的自己挖自己的傷口自嘲,想麻木;有的言不由衷欲說還休,是想逃避。犯二也許並不能改變什麼,只是在最初的苦楚上面掩蓋了一層薄薄的糖衣。

    後來,犯二就是因為無聊了。吃飯的時候,把蘿蔔說成雞腿,把白菜說成十字花科植物,哈哈一笑,便能將食堂裡的飯當作美味佳餚山珍海味吃下肚去;上課的時候,大聲或小聲接老師的下茬,哄堂大笑聲把一群同學從睡夢中驚醒;平常的時候更可憑借犯二落下個「生活態度樂觀,團結同學,積極活躍集體氣氛」的好評語,如果說得好,還有可能被推薦到文藝部,讓你說說相聲什麼的,何樂而不為。更有可能因為語出驚人而被企鵝看上,皆大歡喜。

    有時候,犯二也可以變成武器,大概屬於非暴力和合作運動的範疇。成心說話驢唇不對馬嘴,能活活把人氣死;或者做一些動作,再或者裝傻充愣。在一個個人力量很渺小的世界裡,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來表達不滿,何嘗不可呢?

    最後,犯二就成為了習慣和所謂的思維定勢,已經到了不由自主天人合一的境界:習慣美女不說美女偏要說企鵝,把邪惡變成張口就說的中性詞;習慣把生活中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放到一起說,還振振有辭說事物是普遍聯繫的;習慣說話顛三倒四,不是腦筋有問題,而是根本沒經過大腦;習慣了把犯二當成習慣,最愛被別人稱讚「你真二」然後回答「是啊,企鵝姐姐都說我可二了」;習慣了不怕嘲笑,堅持將犯二進行到底。

    主題歌聲響起

    劇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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