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正文 第五章(六)(下)
    2007年7月日星期日晴

    芳曉菲看到枕頭旁有怕瓦落地剩下的一盒避孕套,趕緊藏了起來。後來林志豪告訴她,他們旅遊的日期推遲了,他老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跟她講。而之所以回來得這麼晚,是因為去打牌的緣故。

    那晚就在看似平靜的氣氛中度過了,芳曉菲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生活就是這樣的嘲弄人吧?有的時候,平靜得令人感到枯燥和乏味;有的時候,又經常出現意外的狀況。比如這一晚,艷遇和驚嚇不期而至,並且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兩者邂逅了。幸好是虛驚一場,芳曉菲這樣暗自慶幸著。

    而在這樣嘲弄人的生活中,人的內心,便成了某種奇怪的東西,從表面看,總像是冬天下過大雪後的世界,晶瑩、樸素、美麗,甚至於聖潔。

    而若要深深挖掘、細細探究其所謂的本質,那就無異於撥開層層積雪,我們所看到的是將另一番景象。積雪的下面究竟掩埋著什麼?

    呂娜,美麗的呂娜,端莊的呂娜,擺脫了馮校長的呂娜,此刻,正帶著蒙娜麗莎般高貴的表情,端坐在她經常去的一家咖啡廳,和郭小剛一起。

    他們說著一些曖昧的或者不曖昧的話,談論著一些熟悉的人或者事。應該說,他們之間不能用「曖昧」這個詞,因為無論是他對她或者她對他來說,都好像是一盆經常吃的味道熟悉的家常便菜,所以,也就沒有了關係不確定時的那種眼神的游移、語言的試探和語氣的曖昧,沒有了那種「像霧像雨又像風」的朦朧。或許,在他們來說,與其說是「曖昧」倒不如說是「肉麻」吧?

    郭小剛問呂娜「你怎麼今天想起約我了?」

    呂娜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倒好像我忘記了你似的。以前我是不方便,現在總算徹底擺脫了馮校長。」

    郭小剛說「呵呵,你好像只有在有特殊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我來麼。小姐,你需不需要服務?」

    呂娜說「喲,你怎麼變成鴨啦?」

    郭小剛笑著說「鴨不敢當。我只是想做高壓水龍頭,消防用的。」

    「什麼意思?」她問。

    他說「我猜想你那個什麼火焚燒,所以,我就犧牲一回色相,來為你滅火呀。」

    「呵呵,」她笑著說,「還高壓水龍頭呢?那好,看你這水龍頭滅不滅得了火。我今天找你來是向你報告好消息的。」

    呂娜頓了頓說「蕭燕秋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郭小剛說「她?我都懶得理她,好久沒跟她聯繫了。她這人弄不清楚,太固執了。」

    呂娜笑笑說「她已經把孩子打掉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都是陳陽的功勞。這次若不是陳陽,那你可就慘了。打掉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一直沒時間告訴你。」

    郭小剛聽聞這個喜訊,一臉輕鬆的表情「真的?太謝謝你們了。」

    呂娜說「陳陽是不能虧待他的,上次答應他的條件要兌現。」

    郭小剛說「放心,反正我叔叔有的是錢,大不了我先向他借一點,以後什麼時候還都不要緊的,就是不還了,他也不會有意見。」

    呂娜說「要我說呀,就這麼一萬塊錢,太便宜了,給多少錢都是值得的。要不然,萬一她真的給你製造什麼『人類』,那可是要拖累你一輩子的,而且生出來了又不能塞回去。」

    「是的是的,是要好好謝謝他。」他萬分感激地說。

    「那你怎麼謝我呀?」呂娜問。

    郭小剛說「我跟你誰跟誰呀?大不了我隨時聽候你的差遣,時刻準備著,為你犧牲色相,一輩子做你的高壓水龍頭。」

    「切!」呂娜嗔笑著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那個蕭燕秋啊,可真是傻。」呂娜說,「直到現在還在等著陳陽回去陪她呢。」

    呂娜說得沒錯,蕭燕秋的確是在等著陳陽——不,在她認為,應該是楊晨——回去陪她。

    已經修完了半個月的假,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她也不得不去上學了。因為她跟學校請假的時候說是闌尾炎開刀,她擔心請假的時間太長了就會引起懷疑。

    她是個朋友不多的人,時常有落落寡歡之感。這次,請了半個月的病假,也很少有人關心她。除了同寢室的幾個人以為她闌尾炎開刀,班裡其他人甚至還沒有注意到她離開了多久、為什麼離開。

    不過,有兩個男生倒是對她「熱情」得有點過頭,這兩個男生不是她班裡的,而是她對門那個班的學生,一個叫侯賢忠、一個叫徐翔。

    他們看到她走過,經常一搭一擋地拿她尋開心,兩個人經常攔住他,那個徐翔說要給他介紹男朋友;而侯賢忠就說「介紹的就是我。」兩個人經常嬉皮笑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之前她和郭小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還不怎麼過分,現在他們看到她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就猜想她是和男朋友吹了。但他們不知道陳陽的事,不知道她已經兩次「吹」了,而只曉得那個郭小剛不來找她了。

    說起這兩個人,還真是她的冤家對頭,在高中時他們三個就是同學,那時候他們欺負她的一幕幕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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