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復仇 正文 第三章 殭屍屠城
    黑夜,一騎快馬在林間小路上飛速奔馳,騎馬者頭戴貝雷帽,上面插著羽毛。左臂上有黑龍袖章,是奧格尼家族的信使。他一路向城堡衛城的大門飛奔而來,並且不斷的喊道:「開門!開門!快開門!」舉著火把的衛兵急忙推開了大門。信使來到城堡門口,飛身下馬,穿過崗哨,急步走上樓梯,十分鐘後他來到了天龍閣的大堂。貝爾蒙多被從睡夢中叫醒,小阿莫塞斯和尼尼也醒了。阿莫塞斯拚命哭鬧,尼尼不斷的哄她,邊問丈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貝爾蒙多邊穿衣服邊說道:「好像是戰報!」

    貝爾蒙多來到大廳:「發生什麼了?」信使右手撐地,半跪說道:「東邊方向十八公里處的格林伍德村遭遇大批劇毒殭屍的襲擊!村民慘死無數,周邊農人危在旦夕,請大人即刻派兵營救!這是格林伍德村村長的親筆信!」貝爾蒙多接過信看了印泥確實是格林伍德村長的印信,他快速瀏覽了信件內容。村長大概意思就是殭屍突然來臨而且數量眾多,他們毫無防備,如果在半小時內援軍不能抵達,格林伍德村將不會留下一個活人。「備馬!把一團二團和三團全給我叫起來。火速出擊!目標格林伍德。拿我的盔甲來!」

    城堡下面衛城內一片馬兒的嘶鳴和吵鬧,幾千名持著火把的黑甲武士騎在高頭大馬上。城堡裡被吵醒的人們都紛紛打開窗戶朝下面張望,一些民房的窗戶也亮起了燭光,人們翻身起床看看發生了什麼。尼尼抱著小阿莫塞斯,和丫環們一起扒在窗口朝下看,貝爾蒙多的白頭髮在隊伍裡看的很明顯,尼尼朝貝爾蒙多招手,貝爾蒙多抬頭看到了愛妻和女兒,他向她們揮揮手。然後,貝爾蒙多指示打開城門:「目標格林伍德,出擊!」埃涅阿斯手猛力一揮:「出擊!!!」在高處青龍堂的落地窗前,老奧格尼伯爵和諾維隔著玻璃看著貝爾蒙多離去。諾維奸笑道:「公子還是被我們操縱在手裡,哈哈!」老伯爵似乎沒聽見,盯著遠去的貝爾蒙多的背影,只是輕輕地、嘴唇幾乎都不動的說道:「做你該做的事情。」

    星空下的林間小徑,幾千匹黑色戰馬在飛速奔馳,馬蹄轟鳴。全副武裝的黑武士們非常的酷,軍旗和頭盔上的孔雀羽毛迎風飄揚。信使站在馬上跑在最前頭引路,「駕!駕!駕!」。埃涅阿斯和貝爾蒙多則緊隨其後,大家的心情都是即興奮又緊張,還有些焦急。

    圖書館門口,衛兵在和一堆修士爭吵。老伯爵親自來了:「我們有要事,必須進去!」,「對不起大人,這是伯爵的命令。任何人近期不得出入圖書館!」老伯爵眼睛噴火。

    二十分鐘後,騎士團抵達格林伍德村,戰馬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呼出大口大口的白氣。貝爾蒙多率隊走到格林伍德村西邊的高坡上,整個村落一覽無餘。好傢伙,熊熊的烈火將格林伍德變成了燃燒的地獄,屍橫遍野。許多武器上面染著鮮血,散落地面,還有各種人體器官和屍塊,血糊拉拉的到處都是。死去的農夫手裡還緊緊地抓著血污的鐵鏟,讓人知道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慘烈的殊死搏鬥。「看來我們來晚了。」貝爾蒙多對埃涅阿斯說。「各小隊分開,搜尋殭屍,團長站在顯眼的地方,有情況大聲喊話。衛隊跟我來,進村!」貝爾蒙多下達了命令。「等等!我也要進村!」一個武士騎馬從後面奔過來,他摘掉頭盔。貝爾蒙多和埃涅阿斯都吃了一驚:「休伊特?!!」

    貝爾蒙多責備休伊特:「你怎麼混進來的?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休伊特不服氣:「憑什麼就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我也是男子漢,不是書獃子。」,「你這樣子阿尼絲會擔心你的。」貝爾蒙多責備,休伊特使勁的搖搖頭:「阿尼絲跟我說了,她不會嫁給沒拿過劍的男人,因為那不是真正的男人。所以,我要上戰場!!為了我的愛,為了男人的尊嚴!」貝爾蒙多似乎無話可說了,他看到休伊特堅定的目光,「好吧!算你一個!」休伊特高興的狂叫:「耶!!」,貝爾蒙多揮揮手示意他安靜,「沙場上的東西我遲早也是要教你的,現在就開始也可以。你現在被編進家族衛隊,要記得聽埃涅阿斯的指揮。我現在指揮全軍,管不了你。危險的時候記得緊跟埃涅阿斯,他能保護你。」埃涅阿斯抬手指了一個位置,幾個騎士騰開空間,休伊特策馬進入了隊列,嘴巴上還在說:「大哥們,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騎士團在四周搜索活口和殭屍,武士們檢查著遍野的屍體,腥氣滿天,老鼠和蒼蠅都開始光顧。兩個黑武士用腳撥開一個死去的孕婦,火把照亮觀察。她被撕開了肚子,裡面的孩子也被吃掉一半。兩個武士噁心極了,其中一個說:「我的天哪,只有殭屍才幹的出來這種事情!趕緊找殭屍的屍體,免得他們復活。」貝爾蒙多帶著衛隊來到村子中央,村子中央是一個大屍堆,血流成河。貝爾蒙多思索著,他發現村子裡的男性大都死在村子周圍,估計他們是在保衛村子的戰鬥中犧牲。而大部分女性都集中在這個屍堆,她們大約是放棄抵抗以後被集中屠殺在這裡。那麼孩子們到哪裡去了?貝爾蒙多奇怪。埃涅阿斯問貝爾蒙多:「會不會是被殭屍抓走,帶到地下城去當口糧了?」貝爾蒙多搖搖頭:「銀星湖決戰邪神西瑪後,殭屍就不再有地下城了。孩子們一定躲在某個地方,說不定他們還活著。」貝爾蒙多叫來信使問他村子有沒有什麼好的躲藏地點,信使告訴他格林伍德村有一個很大的地下酒窖。衛隊立刻來到了酒窖,門已經被砸的粉碎,大家舉著火把進入酒窖的過道,地上鋪滿了屍體。還有幾個壯漢死在最裡層的門口,估計是最後的搏鬥。信使突然叫喚起來,大家本來就神經緊張,被嚇了一大跳,「村長!村長他在這裡,還有氣!」衛隊從那幾個死去的壯漢中間扶起村長,村長已經傷的不**樣,他張開血污的左眼,緩緩說道:「伯爵來了…,太好了。是劇毒殭屍,傳染性很強…。他們是從墳墓裡出來的…,還會有更多。要燒燬墳墓…,他們朝東邊去了…,雷德伍德村危險…。」貝爾蒙多看著村長說,「我會盡力而為的!」,村長繼續說道:「被劇毒殭屍咬傷如果不死就會屍變…,我感覺有異樣,快殺了我,殺了我吧!」貝爾蒙多掏出匕首插進了村長的心臟。

    經過十多分鐘的搜索,沒有發現活著的殭屍。騎士團將屍體集中起來,縱火焚燒,黑煙直衝夜空。就在騎士團即將離去的時候,貝爾蒙多忽然聽到酒窖裡傳來哭聲。剛才搜索的酒窖最裡層,所有的孩子都集中在裡面死了,不應該有活著的。但是本著人命關天的原則,貝爾蒙多還是又走進了酒窖。在最裡層,一個渾身濕透的男孩神奇的毫髮無傷的坐在地上哭。大約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蠻機靈,只是嚇壞了。貝爾蒙多委託一個武士將男孩送回大本營,並特別囑咐:「把他交給我妻子,就說是我收養的。」

    奧格尼家族的軍隊繼續東進,並且抵達領地邊界。休伊特看著巨大的石頭界碑有些猶豫,他問埃涅阿斯:「我們真的要進入別人的封地嗎?」,「小子別多事,聽大哥的!」埃涅阿斯回答。

    雷德伍德村已經抵達,這個村子地處豪森公爵和奧格尼伯爵領地的邊界,一直備受爭議。剛才的界碑是豪森家族擅自立起來的,把雷德伍德村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所以貝爾蒙多就完全當沒看見。騎士團在樹林邊整理隊形,一群群的蝙蝠在樹林上空飛舞。貝爾蒙多四下裡眺望,整個村子黑黑的,一片寂靜。一些沒睡覺的牲口偶爾在一些棚子裡發出幾聲悶叫,唯一的亮光是一個掛著白色帆布的小窗口,透出一點蛋黃色的微光,估計是一個家庭主婦在夜晚縫補衣服,或者是一個年輕人在看書。天空開始烏雲密佈,埃涅阿斯看著天空:「要下雨了。」,休伊特補充:「暫時還不會,至少還要一小時。」黑武士們都在竊竊私語,貝爾蒙多喝道:「安靜!表面的平靜不足以為信,我們要繼續觀察。」大家都不說話了。突然,一個非常可疑的事情發生了,有一隻小綿羊孤零零一個在墓地上遊蕩,發出微弱的「咩咩」聲。所有人都在看那只綿羊,可是它周圍什麼東西也沒有。貝爾蒙多使勁的揉揉眼睛,再抬起頭來,他的眼睛發出綠色光芒,好像黑夜的狼群一樣,第一次見到的休伊特被嚇一跳。貝爾蒙多不看則已,看後大驚。就在騎士團身邊,從格林伍德村的那條路過來,地上全部是赤腳印,密密麻麻比螞蟻窩還亂。所有腳印都指向一個方向,雷德伍德村的墓地,並且全部消失在那裡。小綿羊還在「咩咩」,突然從土中伸出一隻手,將小綿羊拖入地下。「他們會遁地!!」貝爾蒙多內心驚呼。他舉起自己的紫金魔杖,高聲呼到:「準備戰鬥!!」埃涅阿斯在軍陣前呼喊傳達命令,貝爾蒙多下令:「一團跟我來,挖墳。二團負責攻擊殭屍。三團在外圈掩護!」武士們集中在墳墓周圍,開始行動。石棺他們用長矛撬開,木棺用斧頭劈開,而土墳就用刀劍給挖開。只要見到屍體,就要砍下頭顱再擊穿心臟,以免屍變。這邊在忙得熱火朝天,那邊雷德伍德全村人都被驚醒了。墳墓那邊火把沖天,馬兒嘶鳴,叮哩匡啷亂響,他們豈有再睡下去的道理?村長以為村子遭到進攻了,下令作戰。村民們呼喊而起,他們拿起鐵鏟、鐵楸還有草料叉子,舉著火把奔向墓地。埃涅阿斯帶隊在墓地前的草坪上擋住了農民們,他大聲呼喊道:「我們不是入侵者!是奧格尼家族,你們的保護者!看我們的裝束還有旗幟!」一個手持大鐵叉的農夫走在前列,他惡狠狠的看著埃涅阿斯:「奧格尼不是什麼好鳥!」,「你們到底來幹什麼?」有幾個農婦喊。埃涅阿斯耐住性子,雙手下壓示意大家不要亂:「我們真的是善意的,我們來是為了挽救你們於可怕的災難…。」可話還沒說完,一個農民大喊:「看哪!他們在挖我們的祖墳!!他們是盜墓賊!」埃涅阿斯還想解釋,但是來不及了。持大鐵叉的那個農夫高喊:「不要再聽他鬼扯了!他是想拖延時間,把我們的祖墳都挖光!鄉親們,衝啊!!!」幾千名農民潮水般湧向騎士團三團。埃涅阿斯在戰馬上高喊:「不要拔劍!不要傷害他們!用鈍器!鈍器!」農民們好勇猛啊,鐵揪、大鐵錘將黑武士擊倒在地。幾個農民拋出鐵鏈子,套在騎士的脖子上,十幾個人一起將騎士拉下馬。還有力氣大的農夫一鏟子就打斷了馬腿,奧格尼家族黑武士連人帶馬翻倒在地,寶劍在草坪上滾出老遠,農夫們紛紛搶奪武器。

    混戰中,埃涅阿斯用盾牌砸翻了幾十個農民,休伊特緊隨其後逃到了貝爾蒙多身邊。埃涅阿斯狼狽不堪,抹掉臉上大汗:「大哥,這幫農民全瘋了!居然真的打起來了,你快阻止他們!」,貝爾蒙多分赴了工作不要停,便單槍匹馬奔向一片混亂的草坪。「所有人都給我停下來!!」貝爾蒙多用魔法發出連公牛都會懼怕的震耳欲聾的大吼。無數的農民朝貝爾蒙多望來,隨後就驚叫著逃去:「魔鬼來了!!!」貝爾蒙多冒綠光的眼睛將他們嚇的不輕。貝爾蒙多的眼睛射出兩道綠色激光,將遠處的高坡炸上天,農夫們全嚇傻了,三團才趁亂奪回了武器。武士們還在和農夫們推推搡搡,互相惡言相向的時候,伯爵騎著戰馬來到草坪中央。「可悲的雷德伍德村民啊,我們來幫助你們,你們卻恩將仇報。知道可怕的劇毒殭屍麼?我們就是來消滅它們的,否則殭屍會把你們的腦漿都吸出來。」,農夫開始頂嘴:「你胡說!豪森公爵的長孫告訴我們了,殭屍都是你們奧格尼造出來的。你們通過和一些奇怪生物的作戰而吹捧自己,騙取榮譽,順便幹點挖別人祖墳的勾當發發小財!」白髮黑暗法師有點冒火,「我父親告訴我頂嘴不是好習慣。你們居然相信奧希德那個紈褲子弟的謊言?」農夫們開始不懼怕貝爾蒙多了,因為他們發現他也可以講理。「你們快回去,我們的生活很好。不需要奧格尼,你們家族陰謀太多,快滾吧!」貝爾蒙多恨不得將講話的這個農夫的腦袋炸開,但是如果那樣他認為就會給家族臉上抹黑,只好忍住。

    草地上農夫大片大片的坐著,騎士團停止了挖墳。貝爾蒙多和埃涅阿斯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農民們還在不斷的催他們快點離去。樹林裡的蟬和蟋蟀不斷的鳴叫,十分吵鬧,農民們也在嘰嘰喳喳。休伊特就著火把的光站在自己的戰馬邊拍空中的蚊子。一切都那麼安閒,絲毫沒有任何危險降臨的信號。

    突然一個劇烈的地震,伴隨爆炸般的響聲,在場數千人全部被震倒在地。無數雙畸形枯瘦的手掌從地下冒出,抓住人們的手腳、衣服、皮帶,令他們動彈不得猶如深陷泥潭!張著恐怖黑洞洞眼眶的殭屍群從地下鑽出,身上還滴著骯髒的粘液。狡猾的它們沒有從騎士團所佔據的墳地和南部草坪出現,而是選擇了從農民們佔據的北部草坪同村子之間的地帶出現,柿子要撿軟的捏。隨著恐怖的嚎叫,吃人殭屍對農民的屠殺展開!殭屍們張開一個又一個血噴大口,農民的慘叫此起彼伏,血肉橫飛。騎士團上陣!鋼鐵利劍和長矛與利爪的激烈碰撞頃刻展開!埃涅阿斯和衛隊的幾個小伙子們奮力抵擋殭屍的進攻,保護貝爾蒙多。貝爾蒙多指揮若定:「傳命令過去,三團死也要拖住殭屍。一團去左邊,二團打右翼,衛隊負責夾擊!去!」農民根本無法抵擋殭屍的猛烈進攻,幾分鐘後,數千名農民將暴屍荒野。一團和二團衝下墳地,向兩翼奔去,衛隊則繞向後側。黑龍戰旗在狂風中呼嘯飄揚,一片混戰!貝爾蒙多沖休伊特喊:「到這邊來!」可是場面太混亂了,休伊特無法聽見。他雙眼圓睜,決心獲得一個男子漢應該有的成就,此刻的他熱血沸騰。他看準了一個比馬頭還高幾個頭的大個子殭屍,然後拔出閃亮的寶劍,狂吼道:「殺啊!!!」穿過戰場,無比英勇的衝向目標。「休伊特!!」貝爾蒙多大叫,可是無濟於事。休伊特的寶劍已經劃過了殭屍的脖子,綠血噴起,那腦袋骨碌碌的掉在了草地上。休伊特內心狂喜:「首戰告捷!」他正想回身去撿那個頭,幾個噁心透頂的殭屍已經死死抓住了他的戰馬。休伊特揮劍砍斷殭屍的手,但是殭屍又把自己的器官撿回來安回原位。休伊特遭到圍攻,雖拚力作戰,但很快筋疲力盡,他被殭屍拉下戰馬,並且要脫他的盔甲。休伊特掏出匕首,和殭屍肉搏。許多火把掉在了地上,草坪燃起大火。黑武士們在烈火中奮力抵擋殭屍的進攻,鮮血和汗水都灑在草坪上。農民們死傷過大半,只有少部分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呻吟。貝爾蒙多說:「埃涅阿斯,你去救休伊特!我掩護你!」他用手指一點,埃涅阿斯的寶劍如同火把一樣燃燒了起來,這是專門摧毀不死肉體的「地獄火」。貝爾蒙多騰空而起伸出紫金魔杖,念出咒語:「黑夜遊龍,張開你的魔眼,將無法安息的靈魂帶回他們的家鄉吧!」魔杖上射出道道暗綠色的拖著長尾巴的光點,它們準確地擊中無數殭屍。一旦碰觸綠光,殭屍便倒地死去。埃涅阿斯借助黑夜遊龍和地獄火的幫助,在殭屍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嗷!」、「嗷!!」周圍鬼哭狼嚎。埃涅阿斯奮勇前進: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去你娘的!下地獄吧!他每砍倒一個殭屍,都要咒罵一句。每用盾牌敲碎一個殭屍的腦袋,也會發洩一句。

    休伊特頭盔被摘掉,眼看血盆大口將把他的腦袋整個吞下去,他發出慘叫:「不!!!」埃涅阿斯趕到了!他一腳踢飛殭屍的腦袋,然後寶劍揮舞,周圍的殭屍全被打翻在地。埃涅阿斯一把拉起休伊特,「大學者的命可值錢了,我救你出去!」可是休伊特落馬的時候左腿骨折,疼的臉色鐵青,無法走路。埃涅阿斯還是有辦法,「好小子!閉上眼睛,我送你回後方!」埃涅阿斯強壯的臂膀舉起休伊特:「走!!」他把休伊特朝南扔了出去,休伊特飛過人群上空、飛過騎士團和殭屍激烈搏鬥的戰線、飛過長矛和利劍還有飛舞的利爪和牙齒。就在空中這短短的幾秒鐘,休伊特猶如度過了幾個世紀般的漫長時光。下面那一把把血染的利器,殭屍可怖的面目還有騎士團武士視死如歸的堅定表情。似乎在夢裡見過,似乎會長久留在腦海中,似乎會傳給下一代。穿過時光旅行,休伊特栽倒在草坪上,雖然腿仍舊劇痛,但是他安全了。騎士團已經把殭屍包圍,而休伊特被埃涅阿斯扔出了包圍圈。形勢逆轉,殭屍潰敗,被騎士團殺的肝腦塗地。剛才被休伊特砍掉腦袋的那個巨型殭屍,翻身而起,他力大無窮,把許多武士像布口袋一樣扔的滿天飛。埃涅阿斯背後偷襲,再次砍掉它的腦袋。巨殭屍嚎叫著,開始屍變,從他的脖子中長出一個巨大的八角怪,中心是許多眼睛和擁有上百顆鋒利牙齒的血盆大口,露出了真身!埃涅阿斯被它一腳踢飛出人群幾十米遠。貝爾蒙多從空中俯衝而下:「大魔頭!我來會會你!」雨點般的魔法炸彈擊中殭屍王,劇烈的爆炸硝煙四起,周圍的小殭屍自然難逃詭運。黑武士們舉盾牌後撤,以免受傷,他們知道伯爵魔法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殭屍王冒著魔法彈還想前進,但被炸得血肉橫飛,感覺還蠻悲壯的。

    經過長達五分鐘的猛烈火力,殭屍王終於轟然倒地。其它所有的上千個小殭屍也隨之滅亡,他們就像枯萎的植物一樣,迅速乾癟、萎縮、最後只剩下一層皮,大風刮起,地上的皮化作灰塵散去。戰場上只剩下了少部分壯烈犧牲的黑武士,還有大量的村民屍體。經過清掃戰場殘局,貝爾蒙多不得不發出悲歎:殭屍是被消滅了,但是兩個村子的村民都幾乎死光。這對於奧格尼家族的名氣,可不會發揮什麼正面作用。巨大的屍堆剛剛點起火來,天空就閃過了幾道閃電,瓢潑大雨飄然而至。勞累的騎士團武士們紛紛披上用油料浸泡過的毛皮袍子,保護盔甲。貝爾蒙多和埃涅阿斯的頭盔上孔雀羽毛也被打濕,兩人抬頭看著天空翻滾的烏雲,「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殭屍這種生物?」埃涅阿斯問,貝爾蒙多回答:「神奇的大自然還隱藏著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殭屍的存在只是一個小例子。」貝爾蒙多看著燃燒的屍體堆,「如果燃燒不充分,這裡到後天就會臭氣熏天,瘟疫橫行。明天再派人過來繼續燒,還要向豪森公爵致信,希望我們這一次『越境』,不會引發兩家族之間的戰爭。」貝爾蒙多戴上白手套,在隊伍前列一揮手,騎士團開始冒雨返回大本營。

    在黑龍城堡,尼尼和小阿莫塞斯睡的很香甜。臥室裡燈黑著,一個丫環坐在窗邊欣賞外面的暴風雨。這時候最可憐的是衛兵,奧格尼家族為安全,也為了製造一種獨特的莊嚴氣氛,命令各崗位都是徹夜守衛,且要風雨無阻、不論春夏秋冬!看那城堡大門及衛城大門!兩旁的衛兵,穿著華麗盔甲和黑色雨衣手持長矛,在大雨中不動如山。巡邏兵則在城牆上還有街道上,提著油燈巡邏,寶劍就掛在他們的腰際。「開門!!!伯爵回來了!」城牆上的衛兵朝下面喊話,遠處騎士團的火把可以看見了,小丫環看了別提多激動了。火把的油棉如果吸油充分,即便下雨,也不一定都會被澆滅。貝爾蒙多率領騎士團渾身是水的開進衛城。丫環跑到尼尼床邊對她說:「伯爵大人回來了!」,「給我加個枕頭。」尼尼起身半坐在床上,等丈夫進門。貝爾蒙多回來後給休伊特派去了自己熟識的好醫生,然後好好洗了個熱水澡。才換了乾淨的白色睡衣,走進臥室。尼尼問起情況,貝爾蒙多說:「算成功,沒有一個壞傢伙逃脫!我一貫如此。但是今天太累了,具體的明天再告訴你。老婆我愛你!」他吻了一下尼尼的嘴唇,然後鑽進被窩很快睡著了。尼尼本來想問關於那個收養兒的問題,但看情況也只好等到明日再解決。

    半夜三更,可憐的休伊特被架在手術床上,頭上冒冷汗。醫生在對他進行局部麻醉,但效果是有限的。一個護士使勁給他灌酒,因為據說醉酒能減輕痛苦。休伊特鼻頭都是汗,他抖聲道:「醫生,非要刨開我的腿嗎?」,「必須如此。」,「為什麼?我恐怕我會受不了!」,醫生繼續振振有詞:「一切手術的目的,都是要打開神秘的人體,用直接的觀察來找到病灶所在。只有去掉阻礙視線的東西,我們才能得到真相。別廢話了,開始!」醫生把手術刀在酒精燈上烤了一烤,對休伊特說:「小伙子,忍住。」然後一刀劃開休伊特的腿。「啊——!!」休伊特的慘叫從窗口衝出去,在夜空中迴盪。聽到這聲音的人還以為黑龍城堡附近有狼人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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