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的男友 第三卷 草樣年華 13 三角貓的瓶子
    看到許多讀者萌清水薰,我自己的後媽惡劣因子也在蠢蠢欲動。

    女主想變成真正的有魅力的女人還需要漫長的時間啊,不只是身體還有心理上的成熟。另外我認為被人愛被人寵女人,才能進步的更快,更有女人味呢。這個條件顯然阿炫還沒有爭取到。

    革命尚未結束,同志仍須努力!

    ————————以下是正文————————————

    通過電話之後,清水薰的情緒表面上沒有多少變化,眼中的憂慮卻更重。我拉著清水薰的手,坐到他床上,安慰道「阿薰,你不要太擔心家人。如果真發生什麼事情,不要瞞著我,我能幫你一定會幫的。」

    清水薰歎了一口氣,恢復了標準的表情和語氣,謙卑道「阿炫,謝謝你。我其實一直都知道你關照我,愛護我,只不過我不敢相信這些是真的。」

    「為什麼不試著相信呢?放開枷鎖,讓心靈自由一些?」

    清水薰幽幽道「阿炫,你知道我懂事的時候上的第一堂課的內容麼?那是扶桑國為訓練貢人特別設計的課程,無論將來培養他們向哪種特長髮展,這第一堂課都是一樣的。」

    「第一堂課是怎樣的?」我隱約意識到什麼,卻仍然忍不住詢問。

    清水薰顯然沒有打算隱瞞,他輕輕說道「那時我才五歲,與另外八個孩子一起被帶入了一間明亮的教室。先生和藹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他帶我們來到一個漆黑的木架子旁邊。我記得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那個木架子上,都彷彿一下子被那濃重的透著死亡氣息的黑色吸了進去,湮滅無痕。先生一下子揭開蓋在架子上的黑色綢緞,我看到了十幾個亮晶晶的玻璃瓶子。玻璃反射著陽光,刺目卻不耀眼,只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絕望。

    瓶子都是奇怪的三角形,而且每個瓶子裡都有一隻小貓。不是玩具,是活生生的小貓,從剛出生幾天的到看上去已經長大到幾個月的。有細細的導管連著小貓的嘴,導管另一端從瓶口穿出,連接在架子下層的飼料罐上,另有一套導管插在瓶子底部負責傳輸小貓的排泄物。亮晶晶的玻璃瓶子都是一樣大小,小貓的身體卻越來越大。直到最後一個瓶子,小貓的身體完全塞滿整個瓶子內壁,異樣的扭曲著。

    先生當著我們的面,拿起一個鋒利的玻璃切割器,把最後一個瓶子切開。我們當時都以為小貓的身體會因為脫離了瓶子的禁錮而放鬆癱軟下來或者恢復到正常的樣子。可是我們等了很久,小貓仍然維持著在瓶子裡時那種三角形。它的眼神空洞毫無生氣,可它明明還是活的。

    先生說,這隻小貓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長在瓶子裡,它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姿態,它全身的骨骼都長定了型。即使瓶子被打破,它仍然會永遠維持這個樣子到死。而且沒有了瓶子禁錮支撐,它會死得更快。

    然後先生微笑著對我們說,他會根據我們的天賦,為我們準備不同的瓶子,按照主人設計好的樣子將我們培育長大。我們不要試圖掙脫這個瓶子,要學會適應。將來也不要奢望瓶子被打破,因為那樣的結局會更痛苦。」

    我很清楚,三角貓的瓶子比喻的是什麼,那是通過日積月累非人的教育,為清水薰套上的無形枷鎖。這道枷鎖控制的不是清水薰的肉體,而是他的精神。

    「阿炫,如果當初我自己可以選擇,我絕對不會接受貢人的訓練。但是現在,我被裝進瓶子裡太久了,久到已經不能離開。」清水薰用懇求的語氣說道,「請你放過我,不要打破我的瓶子,不要讓我看到所謂的希望,那樣我會更加難過,請讓我安安分分地在瓶子裡到死,求你。」

    我的眼眶模糊,顫聲說道「不是這樣的,他們騙你的,給你下了咒語。其實只要方法對,那隻小貓一定會恢復到正常的樣子,不會死的。而你,根本不在瓶子裡。」

    不僅是我,三角貓的瓶子對朱澤戩的觸動也很大,他原本站在一旁,現在卻湊到我身邊,沉聲說道「阿薰,我從來不知道,他們是這樣訓練貢人的。我一直以為所有都是自願,為了得到才付出。」

    清水薰淡淡笑了,霍地從床上站起來,直視朱澤戩的臉「自願?沒錯,或許大多數人都是自願,甚至為了一個名額,擠破頭獻上子女和金錢。但我是別無選擇。我不懂事的時候沒有權利拒絕;等我懂事了,那個在血緣上是我親生父親的人又告訴我如果我拒絕,代價是我母親的性命。從那以後我只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母親,沒有第二個人會真的疼愛我,毫無目的毫不保留對我好。別人都是假的,所以他們對我如何,是好是壞有什麼齷齪的企圖,我也不必在意。」

    朱澤戩從來沒有見過清水薰如此無禮失態的樣子,他盯著他異色的眼眸,竟失了反駁的勇氣。

    我想朱澤戩身為大明皇室一員,聽到了這些事情看到了清水薰如此真實的表情,不可能無動於衷。朱澤戩從來不是冷酷絕情的人,相反他其實心思細膩,老練成熟,甚至懂得憂國憂民。他的心思我一直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在我的潛意識裡,或許也認為別人都是假的吧。我真正關心過誰呢?我總是自以為是用幼稚的方法維護著清水薰,但那究竟是幫他還是傷他我從來沒有站在他的角度仔細思量過吧?說到底,我不過為我自己找一個心安的借口,披一件好人的外衣,維持著我自己的道德平衡。

    此時此刻,我惟有心虛地說「阿薰,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清水薰沒有說話,低下頭,怔怔出神。

    我竟然從他那海水一樣湛藍的眼眸中讀到些許無法形容的情緒,不是最初的淡漠冷寂和憂傷,而是更接近暢快淋漓一吐胸中鬱悶之後該有的人類的反應。我突然明白,他對我們不是完全毫不在意的,否則他也不會講出這些話。

    朱澤戩似乎也發現了氣氛在微妙的變化,他臉上閃過一絲皎潔的神色,終於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阿炫,你魅力值上升了。居然逼得阿薰都能摘了面具說話。難道長得帥還有這樣的好處?」

    現場憂傷沉悶的氣氛完全被朱澤戩的這句話破壞了。我是個很有幽默感的人,眼角噙著淚花,卻還是破涕為笑。我不喜歡悲傷,我要幸福快樂,所以從自己做起。

    我笑一笑說道「阿薰,我很高興你能講出這些心裡話。你提的要求我會考慮,以後我做事情也會多想一想你的感受。朱十七,你來監督我吧!」

    朱澤戩頑劣道「請我監督是要收費的,而且我身價很高,你恐怕請不起。你那麼貪財吝嗇,我勸你還是換別人吧。」

    我撇撇嘴,躥到門口,蹲在狗窩旁邊客氣說道「小白,那麼你來監督我吧?反正這麼複雜又需要責任心的工作,朱十七那個傢伙也無法勝任。」

    朱澤戩厲聲道「王子炫,你居然諷刺我連一條狗都不如?我可是堂堂……」

    「堂堂什麼?你不就是皇太子的影衛而已麼?」我掐著他軟肋說道,「小白開始修煉仙術的時候,大明朝還沒有呢。」

    我這話一出口,朱澤戩震驚道「你說什麼,小白開始修煉仙術的時候還沒有我大明帝國?那豈不是一千多年前?啊,難不成你是千年老妖?」

    我虛張聲勢道「算一算小白確實有一千多歲了,而我究竟活了多久,那還要問小白,我自己已經記不清了。」

    我這話不是說謊,我怎麼知道小白什麼時候造出我這個身體的。不過朱澤戩和清水薰現在看向我的表情,與見到真的千年妖怪也差不了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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