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仙魔錄 第三卷:問世間何為無敵? 第一回
    問世間何為無敵?

    第一回:

    豫州(現洛陽)

    豫州橫跨黃河中游兩岸,『居天下之中『,素有『九州腹地『之稱。

    此地地處中原,山川縱橫,西依秦嶺,出函谷是關中秦川;東臨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黃河之險;南望伏牛,有宛葉之饒,『河山拱戴,形勢甲於天下』。

    自古以來豫州便是兵家的必爭之地,雖然近幾年國泰民安,但戰亂時所建的那城牆矗立在前,雄偉異常。城牆之上爬滿了青苔,但裸露在外的地方,金鐵交戈的印記仍是歷歷在目,似乎在述說著那一斷斷不尋常的往事。

    此時恰逢豫州每年一度的大集,豫州煙花天下聞名,每次一到夜晚,豫州的那些巧匠均會在集市上燃放各式煙花,自前年由於煙花引起一場大火之後,這大集就被限令在城外舉辦了。但就算如此,仍是人流如幟,熱鬧非凡。

    在護城河邊擺放了一溜舖位,耍把戲唱單場的,賣點心小吃的……一應俱全。

    任傑端坐在一測字鋪後,一身青衣精神光鮮,手中持著一把小小的拂塵,已然是個小道士模樣,正怔怔的看著河那邊的城牆。他自幼在那茭湖小鎮長大,哪裡見過如此繁華景象,剛來豫州卻是感覺樣樣新鮮。身邊那老道依舊癩遢不堪,手中原本那猶如碧玉雕成的竹棒也不曉的去了哪裡,側倚在鋪後一塊青石上時不時端起身邊一碗口大小的酒壺咕咚咕咚的灌著。說也奇怪,他那般大口大口的灌酒,可偏那酒壺中的酒卻好似永不枯竭一般。

    集市中人來人往,旁邊的舖位個個生意紅火,偏就他們這測字攤前空空蕩蕩,連鳥都沒一隻。

    「咳咳……」任傑終將目力轉回,看了看身邊那老道,乾咳了幾聲,見他毫無反應只能拿手捅了捅,而後說道:「師傅,這許久還是沒有生意,你怎不測測是否風水不好的緣故?」

    老道又大口灌了口酒,斜著眼朝他瞧了瞧,嘴一張一股酒氣直朝任傑撲去,方想說話卻有打了個酒嗝,頓時嗆了一下咳嗽不已,任傑連忙幫他撫胸拍背,忙活了半天這才消停。

    師傅我算算。」說罷,豎起三指快速的捏動了幾下,再抬頭看看日頭,袖子一抖,咚咚幾聲輕響,那測字台上幾枚銅錢滴溜溜的滾動了起來,等它們翻身落定,老道瞇著眼睛瞧了幾眼,笑瞇瞇的說道:「六二,黃離,元吉。像曰:黃離元吉,得中道也,此地風水大好。」

    「那怎至今尚無生意?師傅你可瞧見那糕點鋪旁的那個攤子,自早集至今人可就沒斷過。」

    老道揪揪鬍子瞅了瞅任傑,忽然怒道:「我瞧卻是你賣相不好,連一縷鬍鬚都不見有,怎比得上我老人家這般仙風道骨!去去去,一邊去……」說罷就將任傑擠到了一邊,將酒壺往桌上一擱,自己端端正正的坐了上去。

    說也奇怪,老道往那一坐,還果真有效,不多時就來了生意,卻是個胖胖的商家,前來問近來吉凶的。

    老道笑嘻嘻的拿出一張黃紙來,攤開之後遞了支筆過去,口中說道:「這位施主隨便寫一字就是。」

    胖商家略一思索,寫的卻是個『稻』字,老道一見臉色一變,捻著鬍鬚卻不說話。

    那胖商家見老道臉色不對頓時緊張起來,問道:「道長,可是有何不對之處?」

    老道點點頭說道:「我這乃音測之法,稻字諧音之一倒也,主你近來不順,如出門則半路倒地,但卻不知是染恙還是其他事端。但又有諧音之二刀也,卻是主血光之災,卻有性命之憂啊!」說完搖頭晃腦長吁短歎起來。

    那胖商家聽的臉色大變,滿臉的肥肉不住抖動起來,急道:「道長可有解救之法?」

    老道搖搖頭歎道:「此乃命數,說明你必然平素作孽太多。依我瞧,你橫豎也是過不了這檻了,還不如乖乖在家及時行樂,圖幾天痛快也好。」

    胖商家聞言頓時勃然大怒,往那測字台上重重一掌,方想說話,那老道卻又指著那被他一掌擊的翻了身的銅錢念道:「九二,不出門庭,凶。唉唉唉,看來就算你躲於家中也逃不過此難了,還是快快回去料理後事才是呢……」老道話未說完卻發現面前沒了客人的蹤影,探出頭去一看才發現那胖商家已經癱倒在地……

    日已西斜,那測字鋪上卻仍是光溜溜連塊碎銀都未曾有,老道乾巴巴的瞪著面前的一隻蒼蠅,嘴中喃喃念叨著:「這些人為何就如此受不起打擊傑在一旁雙手托著下巴,眼皮已慢慢合攏,耳中忽然聽見老道這麼一句又頓時來了精神,抬頭埋怨道:「師傅,哪有你這般算命法的?人家算命都是有好話說好話,就算真個卜出個凶卦來,也是往安慰裡頭說,哪有你這般測了四個全部都說人家必死無疑的?」

    老道回手給了他一個爆栗:「難道你叫我去騙人不成?我們可不是那些個江湖術士,靠坑蒙拐騙混口飯吃,我算的這些命理個個都是有真憑實據的。」

    任傑嘟噥道:「反正口袋之中已無多餘銀兩,飯吃不成,只怕師傅你的酒也是喝不成了。」

    一說到酒,那老道頓時垮了臉,連忙拿起身前的酒壺擱在耳邊晃悠了幾下,哇哇怪叫道:「哎呀,我怎沒想到這點,我這八寶乾坤壺中的酒只怕只有3-4斤了,這一晚可叫我怎麼熬過啊……怪不得方才幫自己又算了一卦卻是六三,噬臘肉,遇毒(此處的毒乃味濃之意);小吝,無咎。***,無咎個屁,按我那音測之法來看,無咎豈不就是無酒!苦矣苦矣……」

    任傑聽他胡亂歪解只得無奈仰空翻了翻白眼。

    天色越發轉暗,眼看集市上人已散的差不多,二人無奈只能收拾起了鋪子。

    等將那些個旗幌收完,星月已出,老道仰頭望著星空,忽然拍了一下任傑的腦袋,喝道:「傻小子快將傢伙準備好,正事來了。」

    任傑也抬頭看去,那璀璨星河繁星點點毫無異狀,茫然問道:「師傅,怎回事?」

    老道又是一個爆栗敲了上去:「笨蛋小子,如你都能看出來,這世間之人又有誰能瞧不出來的?囉嗦什麼,將我叫你準備的傢伙全數帶好了,跟我走便是,嘿嘿,等了這三天究竟不是白等的,小子,這次能不能得寶,就看你的富緣和造化了。」

    一聽有寶,任傑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問道:「師傅,可是和你那碧玉竹杖一樣的寶貝?」

    老頭從頭上拔下了個髮簪,輕輕一晃已化做一根竹竿,正是他原來所攜的那根,而後卻不答話,大步朝西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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