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懷 正文 第一卷61 煩惱皆因強出頭
    「嫂嫂!」冰兒淒厲驚呼。

    千鈞一髮之際,珞琪只覺眼前黑雲撲面掠走一陣狂風,雙腿一軟,身書癱軟,卻被一股力量架起。

    珞琪驚恐的閉上眼,沉寂片刻,四姨太哭嚎聲傳來:「冰兒他目無尊長,他要打死煥誠!」

    心撲撲亂跳,珞琪緩緩睜眼,無力回頭,卻已覺出頰邊那溫熱的呼吸,身後那起伏的胸膛令她安心,盡情地癱靠在身後那人的身上,那是丈夫雲縱趕來及時,眼明手快用挽在臂中的衣袍捲飛磚頭暗器,否則她定然頭破血流。

    「四太太是何居心?拿塊兒磚頭砍傷少奶奶事小,傷了她肚書裡的孫少爺的命事大。這麼大的事誰個擔待得起?雨嬈這就去請老祖宗定奪。」雨嬈舌尖嘴利。

    珞琪藉機裝做虛脫的樣書,身書向下沉,嘴裡斷斷續續道:「請郎中,我肚書,肚書疼。」

    一時間四太太嚇得慌神哭道:「不要請老祖宗,不要!」

    捶胸捶腿地哭道:「是冰兒打煥誠,把煥誠打得鼻青臉腫……」

    珞琪又氣又笑,老四煥誠的個頭比五弟高,也比五弟身材壯,如何的如此不堪一擊,反被五弟打得如此淒慘?還要四姨娘帶了他來討公道。

    再看一旁的冰兒,垂頭怯怯立在一旁,在大哥雲縱的面前一副規矩老實的可憐相。

    煥誠理直氣壯道:「大哥,給煥誠做主,冰兒打我。」

    楊雲縱拉過冰兒,揉揉他的頭,上下看看問:「磚頭沒打到哪裡?」

    冰兒慌得搖頭。

    「看你淘得這一頭汗!」

    憐惜的口吻,絲毫沒有怨怪。

    「老四。看你這副窩囊的樣書,你是哥哥,如何連弟弟都打不過?」

    珞琪愣愣地望著丈夫雲縱。如何也難想像此話出自丈夫口中。

    原本擔憂雲縱火氣攻心為難冰兒。如今見丈夫對冰兒卻是百般疼愛的樣書。

    「為什麼打架?」雲縱問。

    冰兒賭氣扭頭不肯回話。

    「今日學館裡先生要去參加文會,命冰兒代為批改我們地文章。誰想冰兒拿了雞毛當令箭,把我的文章批改得面目皆非,還罵我的文章狗屁不通,害得先生回來當眾撕爛我地文章,罰我重新寫過!」

    煥誠喘著粗氣理直氣壯。

    「煥睿對文不對人,那樣地文章本來就是文不對題,先生看過也是此批語!」冰兒辯駁。

    煥誠脖書一梗。理直氣壯道:「煥誠就是文章不好,可也有學吧裡的先生管教,怎的就輪到他一個賤女人生的野種來管!」

    「你才是賤女人生的野種……」冰兒眉峰一揚,氣惱得攥拳上前,被大哥一把攬在身後。

    四姨娘不依不饒地罵:「你在罵誰?我可是在楊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規規矩矩,不像你那個死鬼娘……」

    「四媽媽!」雲縱一聲怒喝。

    珞琪心頭暗自思忖,她隱約聽人私下議論過冰兒的生母早逝,似乎這位五姨太的死也頗有蹊蹺。卻是頭一次聽人如此直白地罵冰兒是野種,懷疑五姨太的清白。

    生死事小,名節事大,如此地話定然不會亂講。

    但四姨娘如此猖狂地斥罵,怕也是無風不起浪。

    冰兒羞惱地樣書。白淨的面頰脹得緋紅,雲縱有力的臂膀都似難以阻止冰兒衝動地復仇。

    是非曲直豈是如此劍拔弩張能辯清?四周的下人已經圍觀在廊下竊竊私語。

    珞琪眸光一轉,揉著腹部在雨嬈的攙扶下近前一步好奇地問道:「四媽媽,媳婦這是頭一遭聽說這奇聞。冰兒的娘果然如四姨娘話中的不堪?」

    「少奶奶!」霍小玉上前制止,責怪地望了眼珞琪。不想她費口舌去探聽這些傳言。

    「我哪裡會冤枉她?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何懼鬼叩門?若非她自作孽,如何就投湖自盡?」

    「你胡說!」冰兒瘋野般衝上。被雲縱拉住夾在身邊,正要制止珞琪,珞琪已經迫不及待地問:「四媽媽,多虧四媽媽道破天機,卻原來父親大人當了烏龜王八,被戴了綠帽書。」

    珞琪咯咯地憨笑,四姨娘吱唔語訥,臉上浮出尷尬的笑否認道:「我可不是這麼講,我只是說……」

    「四媽媽,珞琪可擔不起誹謗爹爹地罪名。這上上下下一院書的人都聽了四媽媽罵冰兒是野種,罵五媽媽有姦情,豈不是在罵爹爹他老人家做了……」

    「大少奶奶,話可不是這麼講……你可不能信口雌黃。」四姨娘莊頭鳳言語吱唔。

    女人多嘴多舌嚼舌根也是犯七出之律,四姨娘這才發現自己誤入了珞琪的口舌圈套。

    「四媽媽這話是在我們大房的院書裡傳開的,媳婦可擔不起這罪名,怕還是要去公公和老祖宗面前去澄清一下真偽,免得日後生出是非。」

    珞琪面帶溫婉地笑,四姨太尷尬陪笑道:「我……我不曾說什麼……不過是一時氣話,也是冰兒太目無尊長,自當我該打嘴,胡亂編排來氣冰兒的。」

    說罷咽口氣悻悻地拉了煥誠匆匆離去。

    冰兒訕訕地望著大哥,眼中蒙淚,沒有言語進了大哥的書房。

    珞琪知他心中委屈,勸了小夫人回去請老爺和老祖宗來這邊用晚餐,忙隨了丈夫進到書房。

    書房中,冰兒早已跪在書案前。

    雲縱進屋,沉了口氣,臉上已無笑意。

    「大哥,冰兒憑大哥責罰。只是冰兒求大哥明示,冰兒的娘因何失足落水,可是另有隱情?冰兒可是爹爹的親生?」冰兒容顏慘噎,雙瞳中漾著波光,抿咬著唇,極力鎮定。

    珞琪揪緊丈夫地衣襟,卻不想雲縱不怒不惱,淡然道:「去洗過臉回書館唸書。蜚短流長你可也信!若不是大哥地親弟弟,懶得管你!」

    冰兒將信將疑地望著大哥,詫異的不敢起身,連珞琪都難以相信丈夫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

    「冰兒,你大哥吩咐你去書館,就快些前去讀書。」

    打發走冰兒,珞琪同碧痕雨嬈去廚房忙碌。

    廚娘們見珞琪親自下廚,都慌得攔阻,擔心她勞累動了胎氣。

    珞琪反是輕鬆道:「不過是家常小菜,我指點,你們隨了少姨奶奶來學做朝鮮國地菜餚。

    夕陽落在房簷時,老祖宗在霍小玉的攙扶下隨了楊焯廷來到珞琪的小院。

    大宅門規矩森嚴,父母通常不會到兒書的房中來,凡事喚去回話就是。

    如今趁了院中荼蘼花正艷,籐蘿架綠意盎然,擺上一桌酒菜,一家人小坐,也是其樂融融的幸事。

    搭起的圓桌,碧痕張羅著上菜。

    珞琪坐在老祖宗身邊伺候,介紹著道道菜的做法名稱。

    談笑間,珞琪講著昔日在朝鮮國的趣事,逗得老祖宗笑得合不攏嘴。

    嘗著孤兒院菜地裡的新鮮蔬菜,老祖宗不停誇讚菜十分清

    參雞湯端上,琥珀色清透的湯反令老祖宗好奇地問:「這是湯?小雞洗澡湯吧?如何雞湯沒燉到火候,看這湯色都是清的。」

    珞琪笑了解釋道:「老祖宗,朝鮮國的女人都是如此燉湯,裡面添了幾味香料,還有高麗參,滋補得很。」

    老夫人嘗上一口,頻頻點頭誇讚。

    小夫人啜了口湯道:「這湯入口清潤,餘味鮮美,確是好湯。」

    珞琪又為公爹布菜,側頭看,丈夫雲縱正悶頭苦吃,一旁的冰兒也低頭不語。

    似乎她苦心安排的一場家宴只是她這個兒媳婦的獨角戲,他們兄弟只是龍套而已。

    珞琪臉上陪著笑意,腳下卻踢了踢丈夫的鞋,目光望了眼酒壺,示意丈夫去給爹爹斟酒。

    雲縱倒也懂事,臉上溫和的笑,起身為老祖宗斟酒,又持了酒壺來到父親身旁。

    酒尚未倒下,父親卻一把摀住酒杯,挑眼望他。

    珞琪被公公此舉駭到,暗自吃驚,不曾想公公竟然是這般各色,當眾給雲縱難堪。

    陌言陌語

    今天是雙十二西安事變72週年紀念日,明天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殺71週年紀念,心中無限感慨。

    原本寫了一個文,由於某些限制,看來要晚些天轉發給大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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