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狼傳 第五集 兄弟情深 第十章 四哥!喝酒!
    陰風門。

    「天禹道人?他還活著?」陰風子身體周圍那一團迷亂的黑霧一陣翻滾將他心底的驚訝與撼動表露無遺。

    冷粼點點頭。陰風子果然知道天禹道人而且聽他的口氣這天禹道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角色。

    冷粼隱約記得陰風子就是出身自崑崙山後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而叛教出逃就被凌虛上人給擊成重傷只能在這山洞中苟延殘喘並延續了陰風一門。

    陰風子黑色斗蓬下那張模糊的臉似乎異常激動不住散發著陰冷的黑霧。

    冷粼呆了片刻又問道「那天禹道人究竟是什麼人?」

    陰風子沉默了許久終於冷聲道「天禹道人是崑崙派的護教真人是可以凌駕於崑崙掌門之上的人物。」

    冷粼愕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陰風子看出冷粼心中的疑問嘿嘿冷笑幾聲又道「崑崙山為道門正宗向來隱居深山輕易不出山門其世俗事大多由半入世半出世的玄極山莊代理而玄極山莊修習的是崑崙山的普通心法修到極致也不過合道期飛昇成仙的機率小之又小自玄極山莊開派以來只有開山祖師白玄一人白日飛昇。

    「所以玄極山莊能夠對付的只是普通的妖魔鬼怪而那些萬年屍妖、千年妖魔一類的怪物以玄極山莊的實力則完全無法應付。所以每到巨魔出世生靈塗炭的關鍵時刻崑崙派就派人下山伏妖除魔因此能在修真界中享有不世盛名。

    「但儘管崑崙高手輩出在對付那些巨妖厲魔時仍然傷亡慘重。

    「終於有一天一位聰明絕頂的崑崙高手練成一項無上秘法將真元煉至無比精純秘藏於丹田之內。

    「這種藏真之術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因為真元外洩而引起天雷劫火可以讓人不必飛昇就有仙人的實力。」

    「啊?太誇張了吧?」

    冷粼在一邊聽得瞠目結舌。如果崑崙山上都是這種變態的存在那麼自己還不如自殺來得更痛快些。

    陰風子忽地嘎嘎怪笑幾聲週身黑霧不住的遊走翻滾「不過這藏真之術也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修到極致的時候肉身會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壓力爆體而亡至於飛昇成仙?連天劫都引不來自然是想都不用想了。」

    冷粼恍然大悟看來世事無絕對有好便有壞若那藏真之術沒有這個缺點的話其它的門派都只能成為崑崙派的附庸了。

    不過很明顯那些修煉藏真術的護教真人就是崑崙山的犧牲品在別人努力修行向著飛昇成仙這個偉大目標不斷努力的時候這些人只能等待著真元一絲絲的變強變強直至爆體而亡。

    明知必死還修習此術之人對於崑崙山的忠誠必然遠遠超過其它人。就憑這一點讓這些人的身份超越崑崙掌門也無可厚非。

    「那崑崙山中修煉藏真之術的護教真人一共有多少個?」冷粼一想起天禹真人那變態的功力就覺得心有餘悸只希望崑崙山上這樣的人不多。

    陰風子又是習慣性的冷笑幾聲「這樣的人有一個還不夠嗎?而且能夠修習藏真之術的其天性資質萬中無一崑崙山也捨不得將這些天縱之才都推到火坑裡去!」

    冷粼這才放下心來。若是只有天禹真人一人的話自己努力周旋不和他硬拚也未必沒有機會。

    陰風子的眼神飄到冷粼身上露出一絲嘲弄之色說道「不要小看這個天禹真人這人三百年前就功力超卓聲名顯赫只是近百年才低調起來從不出山。我以為他早就爆體而亡了呢沒想到這老不死的居然還活著……

    「三百年前若不是他從中搗亂凌虛那個老雜毛又怎麼可以把我傷成這樣?」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憤怒與怨恨。

    冷粼又吃了一驚原來這個天禹真人與陰風子還有一段仇怨在裡面看陰風子的樣子似乎恨天禹真人多過凌虛祖師。

    在冷粼的心目中對凌虛祖師依然抱有希望。他不相信凌虛祖師會傷害自己。

    自從上次與無翼談過之後他一直拒絕想這個問題也不敢想下去。他不知道若是事情真的如無翼所說凌虛祖師接近他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之目的他應該怎麼做?畢竟那曾經是他最崇拜最敬重的長者也曾經是他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在陰風子將凌虛上人稱為「凌虛那個老雜毛」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不自然的神色。

    這一切自然瞞不過陰風子這個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他冷哼一聲週身黑霧也隨著他的情緒而暴漲顯得更加濃烈有如實質。

    「別那麼天真了仙界派凌虛下界來就是來處理咱們的你以為他還會安什麼好心不成?」陰風子的話聲中透出一絲激動。

    冷粼心中也矛盾非常這件事他不願去想。皺了皺眉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也不說話。

    陰風子此時激動的心情似是緩和了許多看著冷粼那猶豫的臉龐終於喟然長歎「我們都是仙界的棄子是他們的犧牲品。想當初我就是相信了崑崙派的鬼話才落到他們手裡。後來雖然我僥倖逃脫卻是這般下場。那時候我就跟你一樣完全不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竟會懷著害人之心來對我……」

    說著說著陰風子的聲音愈來愈大剛剛平復的心情更加激動忽然一把扯下一直覆在身上的黑袍斗蓬厲聲叫道「看!你看!這就是他們給我留下的印記!這麼多年我每天晚上都看著我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身體每一天我都恨不得能夠報仇雪恨親手將他們的身體撕碎再一口口的吃掉……」

    冷粼駭然的看著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終於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陰風子週身的黑霧早已散去露出他那千瘡百孔、殘破不堪的身體。

    齊腰以下盡數斷去只有隱隱黑氣在腰下繚繞讓冷粼想起為什麼平時陰風子走路是用「飄」的。

    腰身下的傷口不知道是被什麼法寶所傷竟然沒有癒合一滴滴黃黑色的膿水不時從他那潰爛的身下流出散發出一種令人聞之欲嘔的味道。

    而僅存的上半身也是傷痕纍纍一道道紅色的疤痕如一條條蟲子般在他那瘦骨嶙峋的身體蜿蜒。

    更讓人覺得恐怖的是有三五根白色肋骨觸目驚心的裸露在外。雖然那是幾百年以前的傷口卻依然無法癒合傷口裡面的血肉令人噁心的外翻著紅黑交錯的顏色讓冷粼的胃一陣陣攪動。

    「這……」冷粼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以前只覺得陰風子很神秘老是罩著黑袍和斗蓬卻沒想到那黑袍下面竟然是如此一副身體。

    陰風子那陰冷的笑聲從耳邊響起笑聲中帶著一種淒苦的悲愴。

    「嘿嘿……看到了吧?這就是那些正道人士做的好事。知道我這半截身子怎麼丟的嗎?就是天禹真人若不是他卑鄙無恥的偷襲我我怎麼會只剩下半截身子?

    「看到那將爛未爛的血肉了嗎?那是他獨門法寶『蝕骨刀』的毒性。這三百年來若不是我苦苦壓制恐怕我連僅存的半截身子也保不住了……

    「嘿嘿……我苟延殘喘的活著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親手報仇能親眼看著他們死去看他們所信奉的正義一點一點的在他們的腦海中崩潰……」

    陰風子似乎太過激動喘了一口氣陰冷的雙眼望著不遠處的石壁似乎要透過石壁看到自己昔日仇人授首的樣子。

    「還有凌虛上人……若不是他趁著天禹偷襲我的時候重傷我的元神我怎麼會在這三百年來無一絲寸進連蝕骨刀的毒性都化解不了?嘿嘿……蝕骨刀……沒想到堂堂的崑崙山也會煉如此歹毒的法寶……

    「可是他們算哪一門子的正門大派他們算哪一門子的正人君子?凌虛那老雜毛連與我光明正大戰一場的勇氣都沒有還做什麼仙人?雖然我這輩子成不了仙但我就是做鬼我也會鄙視他……」

    陰風子說話越來越激動有時甚至激動到語無倫次的地步。空曠幽深的石廳中陰風子那沙啞難聽的聲音不斷的迴響。

    可是從他那激動的嘶喊聲中冷粼聽出了壓抑多年的憤懣。

    是啊他的確是太壓抑了。

    冷粼很難想像這三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換作是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每天面對著自己殘破不堪的身體每天受著傷毒的陣痛……

    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痛苦啊?冷粼現在忽然有些同情陰風子並不是因為他是自己前世界的朋友、兄弟、戰友。即使他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冷粼也會瞭解他那壓抑了幾百年的痛苦。

    陰風子後面說了什麼冷粼都聽不清了。他的耳邊只是迴盪著陰風子那沙啞的聲音那兩條瘦骨枯乾的胳膊不停的在空中揮舞。

    不知不覺冷粼的眼睛濕潤了。

    他的腦海中忽的浮現一幅熟悉無比的畫面。

    一個黑衣長髮的俊秀青年雙手執著兩把明晃晃的短劍飛身而上替自己擋下敵人那必殺的一刀……

    自己得救了而那黑衣青年卻身受重傷胸前血噴如注臉上卻依然帶著一絲微笑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的神情。

    「七弟以後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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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剎冷粼忽然憶起了許多東西很多他曾經遺忘的東西。

    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雖然不是全部可依然如決堤的大水般衝垮了冷粼自詡硬如鐵石的心腸。

    原來面前這個殘破不堪的人曾經那樣的愛護自己……

    冷粼濕潤的雙眼中再也承受不住那兩滴小小的淚水悄然滑落在他那蒼白的臉上劃下兩道清晰的水痕。

    他忽然走上前單膝跪下伸出雙手顫抖著輕輕撫摸著那傷痕纍纍的身體……

    「四哥辛苦你了……」

    冷粼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狂湧而出。面前這個曾經讓自己又敬又怕的兄長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誰說兄弟間無情義?

    誰又說妖族最刻薄?

    他將頭輕輕靠在陰風子那僅存的半截身體上臉頰正好貼著那幾根露在外面的白色肋骨。冰涼似乎完全沒有生命般的肋骨。

    「四哥……」冷粼的聲音哽咽。

    陰風子本來依舊在那邊毫無所覺的吶喊著如同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直到冷粼叫出那一聲「四哥」他才愣了一愣看著滿臉淚水的冷粼慢慢靠近顫抖的雙手輕輕撫摸自己傷痕纍纍的身體又看著他輕輕將臉靠在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身體上……

    直到冷粼的第二聲「四哥」響起陰風子那單薄的身體猛的一震那雙骷髏般空洞的眼睛驚喜地望著面前的冷粼。

    「七弟……你終於想起來了是嗎?七弟?你終於想起來了……」陰風子的聲音依舊激動不過卻少了幾分怨毒多了幾分欣喜。

    冷粼抬起頭看著那個曾經熟悉的臉龐雖然不再俊秀雖然不再充滿光華可是那關切的眼神永遠也不會變。

    「是的是我我是你的七弟!」冷粼哽咽的聲音響起。

    「呵呵……呵呵……」空曠的大廳中響起了陰風子開懷的笑聲大廳中的陰冷在他的笑聲中一掃而空。

    冷粼看著笑逐顏開的陰風子心中也浮起一絲兄弟久別重逢的喜悅。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前世與陰風子是結拜兄弟可是畢竟那時還不能回憶起一絲一毫。

    現在自己的記憶裡終於多了陰風子也就是四哥的那一部分。

    陰風子依舊呵呵大笑情緒激動的他似乎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喜悅。雖然他的記憶也未完全恢復可是關於冷粼他從第一眼見到時就知道那是他的兄弟所以從此對冷粼照顧有加。

    後來雖然冷粼心存疑慮甚至懷疑過他的動機可是他從沒有怪過冷粼因為他知道一個在夾縫中生存下來的狼妖是多麼的不容易何況冷粼那時還未恢復記憶。

    當時之所以不告訴冷粼真實情況就是怕他修為不足、境界不夠而耽誤他往後的修行。那些記憶等到境界到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恢復了。就像現在。

    看著冷粼那悲傷的眼神陰風子骨手一揚那件黑袍和斗蓬輕輕飄起又罩回他的身上。於此同時一團黑霧爆起再次籠罩了陰風子的身體。

    那無數傷痕那半截身體那幾根白色的肋骨終於在黑霧的籠罩下再也看不見。

    「來七弟坐!咱兄弟倆好好聊聊!」陰風子開心的招呼著冷粼一屁股「坐」在他那專用的石床上。

    冷粼看著陰風子身下那一團黑霧臉色一黯沒有說什麼依言坐下。

    陰風子顯得極為開心不住呵呵大笑。

    「哈哈你終於能記起四哥來了。你不知道哦以前見到你的時候我多想叫你一聲七弟啊要不是怕耽誤你的修行我早就……」本來很開心的陰風子說著說著臉色又黯然。

    冷粼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想起了那些戰死的、失蹤的兄弟自己雖然還不是能夠完全記起他們可是從那偶現的記憶片段中依然覺得有一絲哀傷湧上心頭。

    「四哥……」冷粼想說些什麼卻無從說起。

    陰風子情緒轉變倒是很快哈哈一笑道「別想太多了我們兄弟重逢不容易真的應該好好慶祝一下!等會陪四哥好好喝上幾杯。」

    「嗯!」冷粼含淚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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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石桌兩張石凳。

    幾碟小菜一罈老酒。

    冷粼和陰風子面對面坐著二人都一言不發。

    旁邊侍候的人恭敬地過來在二人面前的大碗裡倒滿了酒。冷粼記起來了這是曾踹過自己屁股的無命。

    陰風子看了冷粼一眼剎那間兄弟二人眼神中交流了太多的內容。

    二人站起身端起面前裝滿酒的大碗緩緩將酒灑在地上。

    「兄弟們有多久我們沒有一起喝過酒了?今天大伙再喝上一杯老四和老七在這裡敬大家了!」陰風子黑霧籠罩住的身體一陣顫抖似是強制的控制自己的感情。

    石洞內陰風陣陣呼嘯著從二人耳邊吹過。在二人的心目中那是那些兄弟們大口喝酒大碗吃肉的聲音是推杯換盞、划拳猜枚的呼喝聲。

    二人默默站立許久誰也沒有說話。

    終於陰風子一聲長歎「坐吧!」

    無命再次上來將二人面前的大碗倒滿。

    「來七弟乾了這杯!」陰風子舉起酒碗與冷粼輕輕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冷粼大口喝著碗中的美酒心中的滋味卻是百轉千回。

    若說這酒則是難得的佳釀沒有三、五十年根本不可能如此醇香。可是為什麼喝下去偏偏多了些苦澀?

    「無命再來把酒倒滿!」陰風子似乎還未盡興喊著身邊的無命。

    無命猶豫了一下依舊上前將二人的大碗倒滿。

    「再干!今天真是高興!」陰風子舉起酒碗又一口氣喝乾。

    冷粼似乎也被陰風子的情緒調動了起來本來就豪爽的他開始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傷心難過的往事端起碗讓那濃烈的酒精肆無忌憚地流過自己的喉嚨。

    「再來!無命倒酒!」陰風子大聲叫著。

    無命臉上露出一絲不忍的神色低聲說道「門主你……」

    陰風子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讓你倒你就倒多什麼話?」

    無命面色一黯依言將酒碗倒滿。

    看著無命那不情願的表情冷粼覺得有一絲奇怪不過看陰風子那開心的神情也沒有多想端起酒碗站起身向陰風子說道「四哥今天兄弟重逢小弟真的很高興……真的……沒想到還能活著見到四哥真好想想以前怎麼和做夢一樣呵……」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話太多了急忙打住道「小弟什麼也不說了這一杯敬七哥你!我先乾為敬!」說完一仰脖一碗酒瞬間下肚。

    陰風子站起身想攔住冷粼沒想到冷粼卻一口把酒乾了呵呵一笑舉起酒碗痛快淋漓的把酒倒入口中。

    「好酒呵!」冷粼擦了擦嘴角的酒漬放下大碗正想說什麼忽然看到正舉碗痛飲的陰風子不由得呆住了。

    只見陰風子那黑霧籠罩下的身體不斷有淋漓的酒汁滲出。再仔細一看那些酒正是從陰風子胸前的傷口流出絲絲酒痕打濕了陰風子的黑袍也打濕了冷粼的心。

    站在一旁的無命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冷粼呆住了。

    一想起陰風子胸前那久未癒合的傷口還有那幾根露在外面的肋骨冷粼的心似乎被一柄大錘擊碎了一般。

    「四哥你的身體……」冷粼失聲叫道。

    陰風子看著滿臉悲淒的冷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滿不在乎的說道「都跟你說了哥哥我只有半截身體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放心吧我沒事我就是開心才想跟你喝幾杯!」

    冷粼默默的立著。

    剛才看到陰風子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心中的打擊就已經讓他不敢相信再次看到陰風子那如漏斗般絲絲滲著酒水的傷口無異讓他那顆絕望的心再一次崩潰。

    陰風子生不如死的樣子再次在冷粼心中激起了無數波瀾。

    「哈怎麼了七弟?不願意陪哥哥喝酒了?」陰風子在一旁調侃道。

    冷粼顫抖的雙手端起酒碗濕潤的眼睛已經看不清面前的陰風子。

    強行忍住即將湧出的淚水低聲道「四哥我敬你!」

    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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