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國 第五集 卡耳塔之主 第十章 帝王心術
    能夠攜帶著大炮的戰車,在將來應該會加入韋林的軍隊序列中。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很多的改進。

    韋林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開了,因為領地裡面出現了新的謠言。當然要在巴雷特領及其附近的地區散播謠言是比較困難的,韋林的監控現在越來越嚴了。

    但是在南方防禦同盟的其他地區,就相對容易被間諜們滲透。當時一些領主被煽動起來,企圖與韋林對抗。

    雖然後來韋林亡羊補牢,控制住了那些間諜,並且設計讓領主們吃了個虧。但是現在韋林也下定決心要整頓一下控制範圍內的秩序,特別是不能夠讓間諜們如此囂張了。

    但是在他正準備的時候,彷彿是挑釁一般,新的謠言讓韋林感覺到自己的尊嚴被藐視了。不過這一次,是直接在培根的領地裡散播謠言的。

    對於這個創業初期的親密戰友,韋林還是保持了相當的敬意。當初他把培根扶持為第一任南方防禦同盟的盟主,就是相信他的表現。

    而培根也沒有辜負韋林的期望,他自己雖然對這個盟主的位置不大感興趣,但是培根依舊按照韋林的建議做了不少事情。

    他上台的時候,沒有欣喜若狂,後來下台了,也沒有如喪考妣。培根就是表現得如同以往一樣信任著韋林,始終如一。

    因此在後來韋林奪得大權後,始終對培根網開一面。所有的領主軍隊都被整頓了一遍,精銳加入韋林軍中,唯獨沒有對培根有任何強制要求。

    還是培根知趣,自己將一部分精銳士兵送了過來。對於培根留下了部分精銳突擊步兵的事情,韋林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韋林還記得,當初自己被波林伯爵和瑞恩斯坦公爵先後突襲的時候。多虧了培根。毫不猶豫地率兵來援。

    當時雖然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但是也很驚險了。正是因為有了培根帶著士兵突然出現,才最終讓瑞恩斯坦公爵打消了趁火打劫的念頭。

    並且當初在威塔塞克城堡的時候,韋林就對培根印象頗佳了。所以韋林一直覺得,培根留下部分精銳突擊步兵。也情有可原。

    畢竟佈雷德家族地突擊步兵,本來就可以說得上是獨一無二地。他們幾乎停下了其他各兵種的發展,唯獨加強這種適用性很差的兵種。

    這種突擊步兵,最合適的戰場是在山地林間。雖然說起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用才對。但是幸好南方山地樹林極多。許多領主都是對佈雷德家族的突擊步兵心存忌憚。

    而讓韋林可以真正放心地是,自己控制的地盤已經越來越大了。培根的突擊步兵再精銳,也人數有限,無法造成太大的影響。

    抱著這樣一種想法,韋林對於培根那邊,向來是不怎麼管地,但是這一次,偏偏問題就出在那邊了。

    「我們可以確定,培根子爵已經派出了信使前來。他地領地裡面沒有任何異動。」帕塞恩斯騎士嚴肅地說著,身上看不出來一點點當場的散漫。

    韋林不滿地問道:「沒有異動是什麼意思?」

    「佈雷德家族的糧倉裡沒有儲存超出正常需要的糧食,也沒有購買糧食的跡象。領地中沒有動員,或是以其他借口進行集結。佈雷德家族雖然一向箭矢消耗較少,但是他們的突擊步兵對於皮甲和盾牌的損耗較大。目前也沒有看到有相關的大量儲備。」帕塞恩斯騎士一本正經地說著。像是完全沒有看到韋林的眉頭越皺越緊。

    韋林神色複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培根是我地朋友。」

    「是的。爵爺。但是我是您的下屬,必須對我的工作負責。除非您明確下令,說是禁止對佈雷德家族進行任何形式的監視。否則,我必然要按照規矩辦。」帕塞恩斯騎士地臉上全是公事公辦地表情。韋林用凌厲的眼神盯著帕塞恩斯騎士,就算是塊石頭,在這樣地目光下也會戰慄。但是帕塞恩斯騎士依舊不為所動,而韋林最後也沒有下達禁止一切監視的命令。

    似乎是感覺到這張椅子不舒服,韋林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的一張躺椅邊半躺下來。帕塞恩斯騎士緊繃著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可以肯定韋林的意思了。

    很多話並不是需要明確地說出來,正如同在自然界裡,一些猛獸在強者的面前將自己的肚皮朝上,或者是露出喉嚨,以此表示臣服。

    如果換個場合,或者是換個人,當著別人的面自己睡躺椅上,是很失禮的行為。但是結合剛才的事情一看,帕塞恩斯騎士就很清楚了,韋林是用這樣的行動表明自己對他的信任。

    有了這個暗示,帕塞恩斯騎士放心多了。他走了幾步過去,接著匯報道:「根據我們的情報,對方的間諜其實主要說的核心,就是狄德羅公爵是殺害佈雷德家族老家主貝克萊子爵,以及……您的父親麥獨孤老爵爺的兇手。然後就在此基礎上發揮,說是您為了自己的野心,明明知道狄德羅公爵是兇手,卻還瞞著培根,自己與狄德羅公爵聯繫合作。」

    「證據呢?這樣的謠言,總該有些合乎邏輯的地方吧?他們想出來的是什麼證據呢?」韋林好奇地問著,帕塞恩斯騎士卻只能夠遺憾地說道:「抱歉,爵爺,更多的詳細消息還沒有送過來,我們只能夠等待下一批信使了。」

    韋林無意識地點了點頭,帕塞恩斯騎士耐心地等著,韋林突然問道:「培根派來的只是信使?沒有其他人嗎?我的意思是說,他家族裡的一些老傢伙,在其中起了些什麼作用?」

    「信使應該是培根子爵的親信,帶的人也只有十來個。」帕塞恩斯騎士立刻答覆道,「根據我們以前的情報。佈雷德家族還是有些人覬覦家主地位置。但是一直以來。培根子爵地表現都及其強悍,並且得到了士兵們的擁護,所以還是佔優勢的。再加上後來您掌握了聯盟,佈雷德家族裡的人就更不敢得罪他了。在這次的事件中,地確有佈雷德家族中的某些人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我們已經懷疑有些人故意讓培根子爵聽到那些謠言。然後在事後進行引導。」

    韋林冷笑著說道:「果然在任何地方都受少不了窩裡鬥,我想想看,那些人應該也是打著左右逢源的主意吧。如果培根反對我,被我鎮壓下去了。那他們就有機會成為佈雷德家族地家主了。如果培根能夠帶動更多地領主造反。那他們就可以有更多的機會大顯身手了。」

    帕塞恩斯騎士知道,在這樣的時候,還是不要插嘴的好。果然,韋林發洩似地說了那些話後,又停了一下,才說道:「你去收集資料吧,關於佈雷德家族的那些人。有哪些是有野心的,哪些是有能力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那些能力和野心相配的。」

    韋林沒有說要怎麼對付這些人。有可能是幫助培根清理佈雷德家族中不和諧地聲音,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的打算。帕塞恩斯騎士強迫自己不要繼續再想下去,馬上躬身答應了。

    培根的使者得到了高規格的接待,絕對超過了他應該得到的。韋林派出騎兵去巴雷特地邊境上迎接,城堡門口是哈特萊在引路。

    要知道。哈特萊雖然現在名義上依舊是管家。但是他手中地權利,已經超過了一般領主。他來引路。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子爵派來地使者可以享受的。

    那使者受寵若驚地跟在哈特萊的後面,本來韋林還打算在城堡內的這段路鋪上地毯的,但是仔細想想,那樣好像就太過了一點。

    不過看那使者的樣子,也是知道分寸的,他緊跟在哈特萊的後面,沒有一點點倨傲的表情,臉上全是謙恭。

    當他們走近了城堡的主樓,那使者才赫然發現,韋林站在門口。也不等那使者謙讓,韋林大笑著走過來,抓住那使者的胳膊,就向裡面帶。一路上兩邊的僕人在他們走過的時候,都紛紛彎腰鞠躬。

    韋林一邊走,一邊問著路上是否順利啊,是不是需要先休息啊。那使者小心地一一答覆,姿態也放得很低。

    宴席已經準備好了,使者的位置,與韋林並排。下面左右的座位,用來安排那使者的隨員和韋林這邊的陪客。

    各人坐定以後,酒食立刻被侍從送了上來,樂隊開始演奏,藝人上前表演。那使者簡直是感覺到眼花繚亂,旁邊韋林敬酒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端起自己的杯子。

    韋林淡然笑道:「你也不必拘束,你是我的兄弟培根的使者,就如同是他本人到來一樣。我這樣招待,你不要嫌棄,我就感到滿意了。」

    「伯爵大人,這樣規格的待遇,就算是招待一位國王,也不過如此了。」雖然現在韋林還沒有被正式晉陞為伯爵,但是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使者倒也滑溜,知道叫伯爵比叫子爵好聽些,「我這次來,只是奉命公幹而已,您這樣的招待,我實在是惶恐啊。」

    韋林將酒杯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道:「我和培根兄弟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實在是想念得很。既然他放心讓你過來,想必你也是可以被他信任的。對於我來說,培根兄弟可重要得多了。」

    雖然韋林沒有說,培根比什麼重要得多,但是有了先前那使者的話,那大家都知道韋林說的是培根比國王更重要。

    那使者不敢答話,只是賠著笑,唯唯諾諾地喝酒。他來的時候,確實也有些害怕的。兩個家族的關係,還有現在韋林的聲勢,他們這些人都是一清二楚的。

    即使是使者他們自己,也覺得培根這樣做,有那麼點興師問罪的味道。按照韋林現在的權勢,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子爵可以追問的?

    更何況,那些謠言也有不少疑點,如果不是家族中的一些人煽風點火,培根也未必會如此重視,更不會心急火燎地派人來問韋林。

    培根是選擇的先問問韋林,而不是急著扯旗造反,就可以說明培根雖然性子急,但還是比較相信韋林的。但是韋林現在並不是可以讓人隨便問問的從前了,這一點,偏偏培根沒有在意。

    實事求是地講,即使那些指控是真的,培根也無可奈何。先不說培根不能夠把韋林怎麼樣,韋林也可以解釋成,他是想先讓狄德羅公爵麻痺大意,然後再給予致命一擊。

    更可怕的是,如果韋林真的漠視父仇,與狄德羅公爵同流合污。那麼培根就更要裝成淡然無謂的樣子了,那樣才能夠保全自己。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這些下人都知道,偏偏培根還是大張旗鼓地要派人來問韋林。這使者一行,來的時候,都是愁雲慘霧,唯恐自己被韋林順手殺了。

    現在韋林的高規格待遇,雖然讓他們惶恐,但是自然也消除了一些疑慮。他們的目的韋林應該是知道的,卻照樣擺出了這樣的排場,看起來無論如何也不是要馬上翻臉的樣子。

    使者和他的隨員們想法很樸素,若是自己要殺人的話,殺了也就殺了。如果先準備下豪華宴席再殺人,豈不是浪費了?

    但是使者一覺得自己的頭顱穩當了,就更是能夠深切地體會到韋林的熱情。他現在為難的是,韋林有了如此權勢,還這樣對待培根,固然讓人感動。但是自己卻要做惡人,那實在是有些不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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