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者 卷五、傷情之道 第二二六章、飄雪此人
    「都過來吧,大站好了,現在沒事了,」

    程風喊了一句,陸續的有幾個侍者走了過來,每個人的眼神裡無不流淌著感激的成分,他們不是傻子,要不是因為程風,他們這一次恐怕早就被魔獸一口一口的吃光了,

    這次得意活下來,全靠了程風,只是事到關頭,喉嚨口卻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什麼話也是或不出來,其實人就是這樣,但激動得不行的時候,往往是說不出一句話來的,因為太激動了,肚子裡千言萬語,不知說什麼好,

    看出大家的心事,程風輕輕的揮揮手,「不用來那一套了,現在我們只是暫時的安全,最終能不能活下來是個未知數呢,大家把行李收一下,我們繼續趕路,」

    程風的話一出,很多人都照著做了,現在程風是他們唯一存活的希望,他說的每一句話,家都聽得很認真,

    風清延對程風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他道,「公子,有急事,得先趕回雷電城為準備一些事情,我會雷電城裡恭迎公子的到來,」

    程風點點頭,沒有說話,風清延又轉頭看著飄雪,「飄雪,公子以後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她,不負所托,」

    「好,師兄路上走好,」飄雪和風清延的關係似乎不錯,他們又交談了幾句,然後風清延才起身離去,

    「飄雪,你去整理一下人群,太亂了,不好行動,」程風把飄雪支開,飛快的靠到朱雀身邊,低聲道,「朱雀,告訴我,這個飄雪到底是什麼人。」

    朱雀周眉思索了許久,最終搖頭,「雷電城的人,我都不大知道,雷電城城的勢力太封閉了,封閉到我們流星的勢力一點也無法滲透進去,所以,客卿長老,你的這個問題朱雀實在回答不上來,」

    「雷電城真的有那麼厲害,連流星的勢力也無法滲透其中,流星的情報不是號稱無所不知麼,」

    朱雀無奈搖頭,「那只是相對而言,連風玉都奈何不了雷電城,哪有那麼容易打聽到裡面的情報誒,」

    程風沒有說話,一個人走開了,替小鳳整理起了包袱,他伸手捏了把小鳳的臉蛋,「今晚沒嚇著你吧,」

    小鳳搖搖頭,還甜甜的笑了,「沒有啊,謝謝程風哥哥,我感覺哥哥交了一個好朋友,這一次如果有命回去的話,我一定不再和哥哥吵架了,我要好好的珍惜薩克達哥哥,他是很好的哥哥,」

    程風心有所觸,笑了笑,「嗯,薩克達的確是個很好的哥哥,除了懶之外都很好哦,」

    說心理話,程風還是很想念薩克達的,還有那個哈維,貌似有十幾年沒有見面,這一次回去一定要好好聚聚。

    「對了,你為什麼會和哥哥吵架?他打你了?」程風輕輕問道,

    小鳳苦笑,「不是拉,上一次他聽說你要挑戰客卿,死活要過來看你,然後扔下我一個人不管我,我就和他吵了起來,我恐嚇他說,如果他扔下我不管的話我就離家出走,結果他真的沒理會我,顧自去看你了,我氣得不行,然後,然後就一口氣跑了出來,後來我聽人說,哥哥一聽說我離家出走了,他就中途折返回來……」

    說到這裡,她一臉的委屈,抬頭看著程風,「程風哥哥,我哥他真的是個好哥哥,我對不起不他,更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們已經有十幾年沒見了,肯定很想念對方對不對,只是,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深,對不起——程風哥哥,」

    程風忽然感到一陣欣慰,至少,這個少女懂得了很多,至少他知道從此以後要珍惜她的哥哥,可是自己呢,我的哥哥姐姐都不知道哪去了,如今活著與否都還是個未知數,

    程風摸著小鳳的臉,「沒事了,我會送你回去的,記住哦,以後好好珍惜你的哥哥,萬一,萬一……」

    程風一陣語塞,沒有再往下說去,其實他想說的話是:萬一哪一薩克達不在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只是在小鳳那麼天真的人面前,程風實在說不出口,飄雪這時候走了過來,她把一快大餅塞到小鳳手裡,「一整天沒吃飯,餓了吧,多吃點,」

    「謝謝姐姐,我,我以後能叫你一聲飄雪姐姐嗎?」小鳳的聲音很天真,天真得就似一個天使,飄雪笑了,「當然了,」

    小鳳一個勁的點頭,幾乎是本能的,一接過飄雪手裡的餅就使勁望嘴裡塞,直到整個餅都被塞進嘴裡,才滿意的鬆開手,「謝謝飄雪姐姐,你好厲害誒,把剛剛那個叫血蝠的人都給說走了,」

    飄雪實在看不下去,趕忙把手裡的一瓶水塞到小鳳手裡,「喝點水,別噎著了,慢慢吃,吃完了這裡還有,」

    「她是你新結義的妹妹?」飄雪把手裡剩下的幾個餅全部塞到小鳳手裡,不時的看向程風,

    程風搖頭,「不,她叫薩雅鳳,是我一個好朋友——薩克達的妹妹,這一次因為吵架離家出走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保證的她的安全,然後把她送回去,」

    「你說的薩克達是指貝魯德商會的繼承人——薩克達?」飄雪有些驚訝了,要知道,貝魯德商會在大陸上可是很具影響力的,

    程風點點頭,「你說的對,這怎麼了?」

    飄雪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你現在既是流星的客卿,又是貝魯德商會的好朋友,還是雷電城的一大主人,公子的身份,可真是有些迷離了,」

    程風沒有說話,只是仰望著夜空,良久,「對了,飄雪,你能不能說說你的故事,我怎麼覺得你這個人很不一般,」

    飄雪淡淡道,「我只是你父親安排下來輔佐你的人,就這麼簡單。」

    程風皺眉頭了,「可是,你總還有別的背景吧,我很好奇,你說出來對我們都有好處,對不?你看,我的底細你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飄雪找一塊乾淨的石頭坐好,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示意程風坐下,待程風坐穩了她才說道,「我和你有些相似,從小也是在大家族裡長大的,不過和你又有些不同,因為你是雷森家族的正統後裔,從小吃著糖水長大,但是我不是這樣的,我在家族裡面只是一個養女,你知道養女嗎,就是從外面領回來養的娃,養女是很沒地位的,所以我的生存環境和你不同,我很小的時候,當大家都背著書包上學寫字,當大家都過著天真無邪的生活的時候,我就學會了面對很多東西,很多很多,這都是我必須面對的,我也想過和他們一樣的生活,我也想啊,但是命不好,這種想法,也只能埋藏在心裡,後來,因為我在家族裡面表現得太出色了,有問為了保證他們那些笨蛋兒子能夠繼承家族的事業,他們赫然下手要殺我,我逃了,逃走了,我那時候才十歲,就被人追著到出跑,你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生活麼?」

    她忽然轉過頭,看著程風,眼神裡帶著幾分憂鬱,「那種生活真不是人過的,家族的勢力很大,我被逼的一路北上,中間還被幾個人販子賣了,差點被賣到了奴隸市場,你知道嗎,一旦進入奴隸市場,這一生就毀了,全毀了,努力市場的人一般不會活過四十歲就會死,那裡太辛苦了,我遇到了強盜,土匪,還有劫色的,那一次我被幾個**犯關在黑房子裡,他們說晚上要好好享用我,老天,我那時候僅僅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啊……」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了,程風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半晌,飄雪繼續道,「後來來天有眼,那棟房子忽然倒塌,把他們壓死了,我很幸運,就此逃了出來,為了活命,我一直逃了四年,直到第五年才,也就是我十五歲的那年,上天保佑,讓我遇見一個大好人,就上他改變了我一生,可以說,我飄雪的生命是他給的,」

    程風輕輕歎息,眼眶也不禁感到一陣溫熱,「你上說的這個人可是我的父親?」

    飄雪凝望著程風,她的眼裡噙著眼淚,重重點頭,「嗯,就是程海,他對我很好,一直當孩子一樣對待我,而且還給我找了一個好的師傅,讓我修行,同時還在雷電城裡安排重位,讓我試著做很多很多事情,給了我很多的磨礪,自那時候起,我心裡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好報答這個人,你知道嗎,正是因為你的父親,我才在雷電城裡平步青雲,成了最年輕的理事,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生了一個叫程風的兒子,他就是你,他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的故事,所以,自從你出生起,你往後的一點一點的事情程海都會和我聊起,可以說,我是用第三隻眼睛看著你長大的,直到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一份遺書,你知道遺書裡面說什麼嗎?」

    程風搖搖頭,飄雪從懷裡抽出一封信,很古老的信,想來已經保存了十多年,程風接過手,緩緩開啟,不由大驚,

    這些熟悉的筆跡,不正是父親的字麼?

    ——

    親愛的雪兒,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就說明我已經不在了,我程海的死,希望你不要衝動,在我心裡,一直把你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

    最後,有些事情不得不說了,雪兒,我親愛的雪兒,我很捨不得你,永別了,你現在已是雷電城的一方霸主,你做事,我很放心,年紀雖然輕,但是做事沉穩,為人坦城,而且頭腦聰明,我走了,我很放心你,惟獨讓我放心不下是我的小程風,本來,我是打算讓程風繼任雷堂的主人,可是他心太直,性格太烈,如果你覺得他不可輔佐,那就自己打算吧,如果有朝一日你奪得了雷電城的秘密,或者或者改變了意見進入右派,請不要傷害小程風,他還小,如果有一天你老了,或者厭倦了雷電城的生活,可以把程風接到那裡去,那裡是鍛煉強者的地方,希望程風可以快快長大……

    ……

    看到這裡,程風落淚了,這封信的日期和之前程風在祖宗祠堂裡面收到的那封信的日期完全一樣!

    父親,父親啊……

    飄雪笑了笑,把信收了回去,「這封信,我一直保存在身上,你父親讓我看著你,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對你很失望,一度想自立為王,可是我放棄了這個想法,你知道為什麼麼?就是因為我要感恩,程海對我的恩太大了,大到我今生都不可能償還的地步,所以我發誓要把你扶上王位並且幫助你拿到雷電城最大的秘密……」

    程風呆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隱隱中,程風越發的感覺到飄雪這個人極不簡單,以及雷電城的這個秘密,都遠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這個秘密竟然能夠讓這麼多的幻魔強者苦苦垂涎,實在是太可怕了……

    程風眼眶有些濕潤,不過還是扶了把飄雪,看她的身體抽搐得厲害,都好像要倒下來似的,「你,你,你能告訴我,這雷電城裡最大的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啊?聽起來似乎很可怕,連這麼多的幻魔也參合到其中去,」

    飄雪扯了扯嘴角,搖搖頭,「其實,我只是雷堂的第一使者,至於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我,我,我……」

    程風道,「說啊,別支支嗚嗚的。」

    飄雪頓了下頭,然後重重的看著程風,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然後道,「其實——這個秘密——」

    說到這裡,就當程風的心都要懸起來的時候,飄雪突然飛快的道,「——我也不知道!」

    碰——

    程風當場暈倒……

    天那,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喂,喂,公子,公子,你,你別裝死啊你,」飄雪趕忙推了推靠在她懷裡的程風,最後確定他不是裝死的而是真的暈過去了她才鬆了口氣,、

    望著程風的那張臉,飄雪忽然歎了口氣,然後讓幾個侍者把程風扶過去休息,她一個人站起身,仰望著天穹,「程海,你看到了麼,小程風如今已經長大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自立為王的,你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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