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英豪打鬼子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危難時刻 魚水情深
    9月27日的拂曉,終於在激烈地槍炮聲中來臨了。太陽穿越了薄霧從東方升了起來,薄霧在陽光的照射下慢慢地消失了,激烈的炮戰的鬼子停止了雙方的征戰,望著青紗帳裡掛滿的黃色碎片發呆:青紗帳的邊上,激烈的炮火把青紗帳打得一片狼藉,夾紮著一些殘肢斷體在陽光下顯得那麼恐懼,那麼陰森。青紗帳的葉子上晶瑩地露珠、紅色的血滴慢慢地向下撒落著,於無聲惜地落到了土地裡。

    知道了情況的石井嘉穗和石田德松匆匆忙忙地趕來了,在雙方交戰的中間,發現了一些散落地子彈殼,於是明白了一切。石井嘉穗咬牙切齒地說道:「可惡地支那軍隊,讓我們打了一個多小時。」

    石田德松也明白了,對著石井嘉穗說道:「石井君,我的221旅團的大炮損失了一大半呀,一個大隊被打殘了呀?」

    石井嘉穗也損失慘重呀,對著石田德松說道:「石田君,現在我們不是追究責任和損失的時候,命令部隊迅速合圍。天已經亮了,迅速向前推進吧。」

    石田德松沒有再說話,望著損失慘重的32師團,急忙命令鬼子在坦克的引導下向黃河對岸衝了過來。石井嘉穗也命令32師團迅速向根據地內壓縮前進。

    孔德衛站在黃河對岸,和程主任、吳而成一起指揮著部隊轉移鄉親們。孔德衛接過吳而成遞過來的望遠鏡向黃河對岸望去:隱隱約約地看到,在黃河大堤的樹林中,有三三兩兩鬼鬼祟祟的人來回走動。不一會兒薄霧散去,太陽光射進了柳樹林,這時才清楚地看到,日寇的大隊人馬隱蔽在柳樹林中休息。沒有多久,一隊隊的敵人紛紛站起來,槍上的刺刀在陽光下閃動著。只見他們走下黃河大堤,列成行軍隊形,打著大大小小的日本膏藥旗,像一條條毒蛇似的從南向北撲過來。

    黃河改道後,舊河床變成了沙灘,鬼子的皮鞋踩在鬆軟的沙子上,陷進去了好深,鬼子在沙地裡艱難地行走著。

    見鬼子從南面壓了上來,孔德衛急忙指揮著二營的五連在連長趙相河,指導員徐登生的帶領下,帶領鄉親們向東北方向轉移,準備從壽張一帶突圍出去,命令四連連長姜雲飛,指導員張金平帶領部隊阻擊黃河南面上來的鬼子。偵察排在前面開路,六連在後面策應,保護鄉親們的安全。

    程中傑對著孔德衛說道:「政委,我們的主力部隊看來已經跳出了鬼子的包圍圈,我留下來帶領戰士們阻擊鬼子,你帶領鄉親們迅速轉移。」

    孔德衛搖了搖頭說道:「不,程主任,你對這一帶的鄉親們熟悉,還是你帶領著鄉親們轉移,阻擊鬼子由姜連長就可以了。」

    楊新過來了,說道:「政委、程主任,我留下來和四連一起阻擊鬼子,你們趕快行動吧,晚了鬼子的合圍就形成了。」

    孔德衛聽了,急忙對楊新說道:「好吧,你們阻擊鬼子後,想辦法把鬼子向西南方向牽制,在想辦法突圍,集合地點在張秋附近。」

    四連已經和鬼子交上火了,急忙的槍炮聲從黃河邊上傳了過來,楊新帶領著通訊員急忙向陣地跑過去,孔德衛、程中傑帶領部隊和鄉親們迅速向東北方向轉移。

    楊新來到了阻擊陣地,四連長姜雲飛正在指揮著戰士們將黃河河床上艱難行走的鬼子射擊,河床上沒有隱蔽物,一個個鬼子在沙地裡移動非常困難,笨重的皮鞋成為了他們的負擔。河床上鬼子就像一個個移動的靶子,在河床下緩慢地移動著,隨著戰士們步槍的槍聲,鬼子一個個地倒在了河床上。

    機槍手熊建東抱著自己心愛的輕機槍,在哪裡看著戰士們射擊心裡癢癢地,沒有辦法,連長不讓射擊,一個人在哪裡低聲地嘀咕著。楊新轉身一看,熊建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身體很高,肌肉在陽光的照射下發著黑黝黝地亮光,一張不太勻稱但是有表情的聰穎的臉,水汪汪的大眼睛,筆直的寬闊的鼻和弧形完整的嘴唇,一雙強健有力的大手在撫摸著輕機槍。

    楊新見熊建東不快,連忙說道:「這是鬼子的小部隊,不能暴露我們的實力,等著吧,一會兒保準讓你打個痛快,不過要瞄準了再打!」

    熊建東高興了,說道:「放心吧,教導員。我保證一梭子子彈下去,將鬼子撂倒一大片。」

    楊新見熊建東情緒來了,說道:「注意隱蔽,防備鬼子的炮擊!」

    鬼子的炮火開始準備了,幾發炮彈稀稀疏疏地落到了黃河對岸,爆炸飛起的黃土把整個黃河北岸形成了一道黃色的幕牆。這是鬼子第35師團的221旅團,凌晨的戰鬥使他們的重炮損失慘重,炮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炮火頓然減弱了許多。

    鬼子的騎兵衝了過來,騎兵飛速衝下了河堤,到了黃河河床上,鬆軟的沙子將鬼子戰馬陷了進去,戰馬在河床上跳躍著,有幾個鬼子的騎兵被掀下了馬背,又被後面鬼子戰馬所踐踏,嚎叫聲響遍了黃河兩岸。

    見鬼子的騎兵在黃河河床裡跳著舞,楊新說道:「姜連長,還不準備收莊稼呀?」

    姜雲飛看著戰馬,心痛地說道:「多好的戰馬,被鬼子糟蹋了,多可惜呀?」接著命令道:「輕重機槍,給我加點料,把鬼子的騎兵給我煮熟了。」

    隨著姜雲飛的一聲令下,輕重機槍一起對著鬼子的騎兵射了過去。熊建東高興了,端著輕機槍就是一陣連射,鬼子的騎兵被他射死了好幾個,戰馬也打死了,戰馬倒地了,又將鬼子的屍體壓在了戰馬的下面。戰士們的步槍瞄準了河床上跳舞的鬼子騎兵,一槍一槍地收割著鬼子的性命。衝到河床裡的鬼子騎兵被消滅了,河堤上鬼子的騎兵迅速地後撤,熊建東抱著輕機槍對準撤退的鬼子就開火,一梭子子彈下去,又有兩個鬼子從馬上摔倒在地,順著黃河大堤,滾到了河床邊上,不動了。

    兩輛鬼子的坦克出動了,在河堤對岸不停地打著炮,鬼子的坦克上的機槍也射擊著,打得黃河北岸塵土飛揚,幾棵無辜的小樹被攔腰炸斷,樹頭搭落著,視乎述說著鬼子的殘暴。鬼子的步兵也隱蔽在黃河南岸,向這裡射擊著,槍聲、炮聲響成了一片。

    姜雲飛和張金平指揮著戰士們隱蔽在北岸的河堤下,聽著鬼子激烈的炮聲,一個戰士們輕聲地說道:「娘的,鬼子就是闊氣呀,炮彈好像不用花錢似的,比過年放的炮仗都多。」

    一個負責監視鬼子的戰士說道:「鬼子已經衝下了河堤。」戰士們在姜雲飛、張金平的帶領下,迅速地爬到了陣地上,等待著連長的命令。

    鬼子的坦克衝到了河床上,捲起的黃沙具有兩三米高,跟隨坦克前進的鬼子步兵個個用手摀住了眼睛,幾個鬼子眼睛裡進去了沙子,不停地用手揉搓著,淚水不斷地從眼睛裡流了下來。姜雲飛命令戰士們瞄準鬼子的步兵射擊。鬼子的步兵被捲起的沙子刺得掙不開眼,胡亂地打著槍,隨著北岸的槍聲,鬼子的步兵一個個地倒在了河床上,河床上已經成了紅色的土壤。

    鬼子的坦克艱難地爬上了河堤,剛剛走到了河堤的半腰,一陣手榴彈在坦克的周圍爆炸了,失去重心的鬼子的坦克翻滾著,向河堤下面滾了下去,兩輛鬼子的坦克履帶在上,還在不停地運動著,坦克的出口被重重地坦克壓進了沙子裡,鬼子的坦克兵被封死在了坦克裡,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

    北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楊新轉身一看,偵察排的排長羅漢光帶領著偵察排過來了,見到楊新就說:「教導員,北面的鬼子也壓了過來,政委和程主任決定從南面突圍,讓你們要堅守陣地,政委他們馬上就到。」

    說著,帶領偵察排順著黃河河堤向東西兩面偵察去了。楊新急忙對姜雲飛說道:「姜連長,情況有變,政委決定從這裡突出去,我們要堅守陣地。」

    姜雲飛對楊新說:「教導員,政委的決定是對的,不知道為什麼,對面的鬼子的炮火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猛烈。」他哪裡知道凌晨時候團長安排的三營上演的一處好戲呀。

    政委和程主任帶領著鄉親們到了,就在黃河北岸不遠的青紗帳裡隱蔽著,楊新急忙過去,對政委報告了這裡的情況,楊新還發現這裡不僅有鄉親們,還有不少的地方武裝。楊新再向後望去,心裡一驚:黃河故道北岸,沙丘起伏,只有幾十戶人家的甘草涸堆村,擠滿了鄉親們。在舊范縣這塊不到3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們已被日軍逼得無路可走,無處藏身。軍隊走一步,老鄉們跟一步,軍隊走到哪裡,老鄉們就湧向哪裡,條條道溝裡人們都擠得滿滿的,在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場上,這種相依為命的軍民魚水之情,更加親密,令人感動!

    政委對著楊新說道:「楊新同志,現在的情況緊急,這麼多的鄉親們擠在了一起,萬一被鬼子發現,鄉親們的損失可就大了。告訴同志們,拚死也要殺出一條血路來,掩護鄉親們安全撤離到外圍。」

    楊新心裡清楚,那麼多的鄉親們沒有幾百米的突破口要想衝出去是艱難的,急忙趕回了陣地向四連傳達了政委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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