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軍隊 第一卷 第四百五十四章 幻滅與新生
    像天使一樣的翅膀

    我就會隨著你

    飛到遙遠的阿拉克草原上

    在草原的芬芳裡

    靠著你溫暖的肩膀

    著西下的醉人乒陽」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一今年青的女孩手提著小巧的詩琴,正在歌唱。

    悅耳的琴聲如一泓清泉,從她白玉般的手指間緩緩淌出,與她輕啟的朱紅唇間瀉出的天簌之聲融在一起,將大廳中的賓客們帶到了黃昏的草原,在夕陽溫暖的懷抱裡,傾聽著一個。懷春少女對情郎的喃喃細語。

    那些衣著光鮮、圍在少女、少*婦身邊拚命用高雅、幽默的話語賣力討好女人的貴族、富商們都安靜了下來,女孩的歌聲似乎平息了他們心中捕獵的衝動;那些衣著暴露、在追求者面前竭力展示自己誘人曲線和豐美乳溝的女人們,也被歌聲喚醒了曾經對純真愛情的幻想,臉上露出了美人遲幕的傷感。

    壁爐裡,火紅的木炭出辟辟啪啪的聲音,不時濺出幾點火星,大廳沉浸在暖暖的春意裡。戰爭,對於平民來說是災難,但卻並不影響貴族們歌舞昇平的生活。一次政權的更迭,並不能影響到貴族們的特權。

    克裡斯汀倚著牆壁靜靜的望著唱歌的女孩,眼神一片迷醉。

    「我是喜歡她的人呢。還是喜歡她的歌聲?」

    紅酒杯在手裡緩緩轉動著。但克裡斯汀想不到答案,他只知道從第一次見面起,他的心就為她劇烈跳動起來。

    眼前的女孩,有著絕美的容貌、高挑的身材、天空般悠藍的眼睛,在一身潔白晚禮服的襯托下,清純如初綻的百合。額頭正中長著一顆朱紅的美人痣,宛如神手點睛,為她憑添了無盡的嫵媚。眉宇間流轉的少女風情,恰如花瓣上的露滴,讓她的美麗頓時有了生命,照亮了整個大廳。

    音樂聲停了,女孩放下詩琴,微笑著環視著大廳。

    大廳裡,暴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碧絲小姐,可以再來一嗎?」有人大聲囔了起來。

    「行了,還是先好好回味下吧!」有人笑罵著打斷了囔囔聲。

    「這歌是感謝大家前來參加我的生日酒會,謝謝!大家請自便!」碧絲彎腰向賓客們行了個禮,轉過身將詩琴交到了侍女的手中。然後輕輕揚了揚手。

    音樂重新響了起來,侍女們如穿花蝴蝶,托著食盤和酒盤往來場中,為賓客送上主人的盛情。

    大廳重新熱鬧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侍從打扮的騎士走到了場中,大聲說道:

    「很抱歉,耽誤大家片刻,請安靜下!」

    賓客們的目光,頓時聚焦在了騎士的身上。

    「今天是碧絲小姐十八歲的生日,我家主人克裡斯汀子爵有份特殊的禮物要送給她

    騎士說完,退到了克裡斯汀的旁邊。

    「天啊,他就是羅伯特家族的繼承人克裡斯汀子爵!」

    「王國聖殿騎士團團長!」

    「他不是在都城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大廳裡,響起了一陣驚呼。人們看向克裡斯汀的目光中,充滿了驚訝、景仰、敬畏、羨慕。

    從酒會開始,這個神秘的青年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因為在這樣的家庭式聚會上,很少有人會穿上正式的騎士服。而克裡斯訂英俊的外表、良好的教養、優雅的舉止。讓很多人暗中猜測他可能是來自一個高級貴族家族。

    但這些人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他居然是王國最具權勢的三大家族之一的羅伯特家族繼承人,聖光騎士團團長克裡斯汀子爵。

    克裡斯汀取下了腰間掛著的華麗短劍,微笑著徑直朝著楞在場中的碧絲走了去。

    對於投在自己身上的各色眼光,早已經習慣的他全不在意,他的眼裡只有自己心儀的女人。

    克裡斯汀來到碧絲的身前,面對著她單膝跪下,雙手將長劍高舉在頭頂,鄭重地說道:

    「美麗的碧絲小姐,我,克裡斯汀羅伯特在此向你起誓:碧絲羅特斯曼小姐是世上最美、最有德行的小姐,我將永遠讚美她的美貌和德行,在任何情況下永遠忠實於她,至死不渝。請以你的善良和睿智,賜予我守護你的榮耀!」

    克裡斯汀說完,安靜的等候著碧絲的回答。

    大廳裡也安靜到了極點。

    克裡斯汀的行為,給場中人帶來了強烈的震撼不是因為他的表白,而是這一切來得太突拜

    騎士起誓,源於斯坦丁大6古老的騎士習俗這些代代相傳的習俗,被看成高貴的騎士應該遵循的法則和規範。按照傳統,一今年滿十八歲的貴族少女,可以擁有自己的騎士,而年青的騎士們也會尋找自己的女主人。

    這一傳統帶有強烈的浪漫色彩:一個女孩接受一個貴族騎士的起誓,就意味著她接受他成為自己的唯一追求者,而騎士則要面對所有追求者的挑戰,用手中的刀劍捍衛自己的愛情。

    碧絲輕輕地歎了口氣。取過了克裡斯汀手中的短創,在他的肩頭點

    下。

    她的手,有些顫抖。

    接著,她脫下了自己的一隻手套,連同短劍一起遞給克裡斯汀。

    克裡斯汀無比尊敬地接過手套,吻了一下,說道:「我會把它放在自己的頭盔裡,誰要是敢碰它一下,那他就要到霉了!」

    隨後,他拉起碧絲的手親吻了下才站了起來。

    他臉上鄭重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歡欣。他高舉著碧絲的手套,向場中大聲問道:「誰有異議,我將接受他的挑戰!」

    男人們,一臉諂媚地望著克裡斯汀,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女人們,一臉羨慕地望著碧絲。為她的幸運而歎息著。幾個喜歡碧絲的青年貴族,一臉失望地低下了頭,避開了克裡斯汀的目光。

    克裡斯汀笑了,他對人們的反應很滿意。

    「我有異議!」

    就在這時,大廳門口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雷蒙的身影出現了。

    「請允許我為大家介紹一位遠來川月一、!「喬恩子爵站在他的身邊。滿臉笑容地介紹道。「舊一凡來自本克鎮的優秀獵人,雷蒙先生!」

    「天啊,這個獵人居然有異議!」

    「獵人?哦不。我想也許是喬恩子爵請來助興的演員吧!」

    「說實話,這傢伙長得不錯!」

    「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像野獸一樣有勁?」

    賓客們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

    雷蒙的世界,卻是一片安靜。

    他的耳朵聽不到任何人的話,他的眼睛也看不到別人的存在。

    碧絲。只有僵立場中的碧絲,那個打開了他心扉的愛人。

    最初的記憶。一點一滴,常常會被純真的感情鐫刻在心底,成為永遠不能磨滅的永恆。

    他記得。當他一箭射傷那頭傷她的冰狼後,受驚嚇的她委屈地伏在他懷裡痛哭。第二天他踏遍整個森林,把那頭惹禍的到霉冰狼扒了皮。

    他記得,在她養傷的日子裡,他一口一口地餵她喝藥,像哄孩子一樣。她嫌藥苦一皺眉,冷血獵人的心像遇熱的蠟一樣軟化了。

    他記得,他和她一起坐在草地上看落日,她在他耳邊輕聲歌唱,歌聲讓夕陽也沉醉。月亮出來的時候解,他抱著她在草地上轉圈,她銀鈴般的笑聲讓晚風都充滿了暖意。

    他還記得。看到她穿著伊芙的裙子,在院子裡忙綠時,他甚至幻想,如果她能成為他的妻子,一輩子做一個平凡的獵人。也是幸福的。

    記憶最後定格在一個片斷:

    她在鎮外的路口等他回家,他笑著牽著她的手:「有你等我,真好!」

    他在鎮外的路口為她送行,她哭著拉著他的手:「我會等你,記住!」

    雷蒙與碧絲的目光在空中糾纏著,卻漸漸有了讓人心碎的感覺。

    「碧絲,你喜歡我嗎?」

    雷蒙沒有理會克裡斯汀,以一種近乎絕望的聲調朝碧絲問道。

    年青獵人的一句話,讓許多帶眼鏡的伸士趴在地上尋找著自己眼鏡的碎片,女人們則像失水的金魚一樣,大張著嘴,不停拍打著自己或平坦或高聳的胸脯。

    「他就是那個救過你的獵人?」克裡斯訂在碧絲耳邊輕聲問了句。

    碧絲回過了神,目光漸漸變冷,從雷蒙身上移到了大廳的地板上。

    雷蒙感覺自己站到了懸崖邊。

    他相信碧絲會伸出手,把將要墜入深淵的他拉回來。

    「不,雷蒙。我想你誤會了!不過,我很感激你救了我!謝謝!」碧絲搖著頭,淡淡地說道,毫不留情地將他推了下去。

    碧絲說完。再沒有看他一眼,扭頭朝著身邊的克裡斯訂溫柔地說道,「我累了。進去休息會兒,你想辦法打他走吧!」

    碧絲的身影消失了。

    大廳裡很暖和。

    雷蒙覺得自己再次被千萬支冰箭透心而過,僵硬冰冷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地碎片。

    曾經的美好,剎那間幻滅,不留半分痕跡。

    「白癡,你也配有異議!」克裡斯汀身邊一個青年男子出了一聲鄙夷的冷哼。

    克裡斯汀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朝雷蒙很有風度地說道:「雷蒙先生,我很感激你曾經救了碧絲!只要你需要,克裡斯汀隨時為你效

    克裡斯汀的話,引起了一片驚呼。

    在眾人眼裡。這個鄉下獵人無疑遇上了天大的好事,一下攀上了帝國權貴的高枝。

    但雷蒙卻像被一桶冷水從頭淋到了腳,混亂的大腦突然清醒了。

    「不必謝我,我現在沒有異議了。我想,在今後的日子裡,我寧願去面對一頭高階魔獸,也不想面對這樣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哈哈,恭喜你,克裡斯汀先生!」雷蒙說完,仰天大笑起來。

    克裡斯汀的臉色,因為雷蒙的無禮變得極為難看。

    賓客們,也被雷蒙的話挑起了怒火。

    「啪」的一聲。一隻手套落在了雷蒙的面前。

    「根據騎士準則,我,艾裡特,以克裡斯汀子爵侍從騎士的身份,向你起決鬥!我要用你這個鄉下雜碎的鮮血,洗清你對碧絲小姐的侮辱!」

    站在克裡斯汀身邊的青年,憤怒地拋出自己的手套,指著雷蒙大聲

    道。

    「滾出去,雜碎!」

    「去死吧,膽鬼!」

    賓客們也大聲地罵了起來。

    雷蒙死死地盯著場中的手套,目光變得灼熱,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在一場代表著男人勇氣和尊嚴的決鬥中退卻,將是一生的恥。

    雷蒙身子一閃。來到了場中,腳尖劃過地面。將手套高高挑起,然後探手一抓,手套出現在他的掌中。

    「艾裡特先生。我接受你的挑戰!」

    「他救過碧絲,不要下重手,適可而止吧!」

    艾裡特起身朝場中走去時,克裡斯汀在他耳邊小聲地叮囑道,後者點了點頭。

    艾裡特站定後,朝雷蒙行了個騎士禮。在騎士眼中,每一個接受挑戰的對手,都值得尊重。

    「你需要什麼武器?」

    雷蒙舉起拳頭揮了揮:「我用它!」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受過冊封的騎士,但願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艾裡特顯然被雷蒙的狂妄激怒了,大笑起來。

    「站在你對面的是最優秀的獵人,應該夠了!」雷蒙冷。多道。

    羅特斯曼子爵府華麗的大廳消失了,眾人的身影也消失了。雷蒙彷彿回到了曾經戰鬥無數次的森林,進入了絕對的冷靜中。而對面的艾裡特,不過是一頭危險的魔獸,一頭已經被他激怒的魔獸。

    「請!」艾裡特作了個起手劍勢,禮貌地向雷蒙出決鬥邀請。

    「我沒有先出手的習慣,來吧!」雷蒙冷冷笑道。

    多年的獵人生活,讓他學會了在摸清對手虛實、找準敵人弱點後才會動攻擊。

    艾裡特聞言大怒,長劍舞動,劍花閃耀,整個人向雷蒙爆射而來。

    艾裡特的度雖快,但落在雷蒙的眼中,卻比魔獸慢了許多。

    空中凌厲的劍光,在旁圳噥中,都是要命的,但在雷蒙眼中卻比魔獸丹外不在的情絮壓了很多。野獸瘋狂舞動的利爪,儘管在空中虛影重重,但最終只能落到一處,而他早已清楚。

    「這便是你的實力?」

    劍風及體。雷蒙微笑著後踏半步,身子一扭。劍花隨之消失,艾裡特手中的劍貼胸而過,兩人配合得像演練了無數次一樣。

    「哦!」

    驚歎聲中。一擊落空的艾裡特,不待劍勢走老,聚勁扭腕,長劍由刺變斬。

    雷蒙沒有反擊。繼續閃避著。

    在一片劍光中,雷蒙如大浪中的小船,雖然讓人糾心到了極點,但每一次都是險之又險地避過,而且毫無傷。

    艾要特卻是越打越煩躁。

    原本以為頃刻就能解決的戰鬥,由於雷蒙敏捷的躲閃,變成了一場纏鬥。在這個經驗豐富的騎士眼裡,雷蒙就像一條滑不溜溜的魚,總可以在最後時刻脫出他的手掌。

    更難受的是。在最初的幾次攻擊中他數,現,這今年輕人的身上有一股隼鷹的衝勁。那牢牢鎖在他身上的目光,儼然將把視作了獵物。他甚至懷疑,當他偶然露出破綻後,對手會毫不猶豫地向他起兇猛的撲。

    戰鬥仍然繼續著,艾裡特攻擊,雷蒙閃避。

    大廳裡是死一樣的寂靜,只能只到長劍破空的刺耳尖嘯,或者拳腳偶然相交的辟啪聲。

    人們對於決鬥的場面並不陌生,然而此時卻有一種類似恐懼的感覺像一把把鐵鉗那樣緊緊鉗住了大家的心。這場決鬥。一方是為了愛情和無盡無際的悲傷,另一方則是為了騎士的榮譽,不可能這樣耗下去。

    艾裡特的憤怒、雷蒙的冷靜,讓人隱約感覺到。戰鬥會以石破天驚的方式結束。

    「你只會躲?」艾裡特停止了攻擊,將劍收於胸前,盯著雷蒙問道。

    「這不是你全部的實力!在野獸沒有拚命前,優秀的獵人是不會盡自己的全力!」雷蒙看著對手,目光如炬。

    「好,我就如你的願!」艾裡特徹底暴走了,將克裡斯汀的叮囑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突然高高躍起,手裡的劍上,銀色光芒爆起。

    鬥氣攻擊。這才是艾裡特真正的實力!一個劍師實力!

    「受死!」

    一聲爆喝。銀光脫離劍身,化作一把巨劍,以泰山壓頂之勢,向雷蒙當頭劈下。

    艾裡特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他相信,無論對手如何閃避,操縱著鬥氣的他都可以輕易轟死他。

    「住手!」

    克裡斯汀的怒喝聲在場邊響起。

    如果雷蒙繼續閃避,他應該能被這聲音的主人救下。

    但他沒有再躲閃。

    「就是這個時候了!」

    雷蒙一咬牙,身子像一支離弦的箭,迎著劈下的鬥氣,直直地撞

    「他要自殺!」

    「愛情啊。真是害人!」

    「天啊,我不忍心看了!」

    望著即將與鬥氣撞在一起的雷蒙,大廳裡響起了一片驚呼。

    女人們紛紛低下頭,不忍心看即將到來的血腥場面。

    儘管克裡斯汀覺得艾裡特以鬥氣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獵人,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但他已經來不及制止了。

    「你這是何苦呢?」克裡斯汀望著空中的雷蒙,出了一聲惋惜的歎息。在他眼裡,這今年青的獵人雖然配不上做他的情敵,但還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轟。的一聲。鬥氣重重地辟在了雷蒙的身上,帶起縷縷碎布,滿天飛舞。

    身在空中的艾裡特,呆呆地望著被鬥氣貫體的雷蒙,眼中流露出一絲悔意。

    很快,人們便現事情遠遠走出了他們的想像。

    被鬥氣辟中的雷蒙身上,衣服雖然破了,但一切僅止於此!

    沒有意料中的鮮血飛濺,沒有意料中的痛苦慘叫,雷蒙的身上甚至沒有一絲傷痕!

    他正在鬥氣光芒中,頑強地前進著。

    銀色的鬥氣與他的身體一接觸,出一陣陣刺耳的哧哧響聲,隨後便化作點點流光消散。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克裡斯汀的臉色也變了,因為他現,雷蒙的身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抗衡著自己侍從狂暴的攻擊。

    艾裡特終於力竭從空中落了下來,而他的雙腳才一看地,一隻拳頭已經高擊向了他的咽拜

    望著眼前越來越大的拳頭,感受著拳頭帶起的微風。艾裡特的眼睛裡一片死灰。

    在動了鬥氣攻擊後,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而自己的對手居然扛住了他的鬥氣攻擊,選在這一刻動反攻。

    每一個起決鬥的騎士,都必須有面對死亡的勇氣。艾裡特不缺少這種勇氣,他選擇了閉上眼睛等待死神。

    雷蒙的拳頭。在擊中艾裡特的瞬間,詭異地改變了方向,向著他的肩頭擊中。

    「略嚓」!

    「啊!」清脆的骨恪碎裂聲中,艾裡特慘叫著,身體被雷蒙重重一拳轟飛進人群。砸倒幾個。旁觀者壓在了他們的身上。

    慘叫很快停了。艾裡特已經昏死過去。

    雷蒙的身體如雕塑般凝固在場中,右拳還保持著橫擊的姿勢。

    「感謝雷蒙先生手下留情!」克裡斯汀飛快地趕到艾裡特身邊,為後者檢查了傷勢後,起身向雷蒙說道。

    他注意到了雷蒙最後猶豫了下,拳頭隨之改變了路線。

    「受封騎士,不過如此!可惜這件衣服了,薇兒一定會生氣的!」

    雷蒙沒有理會他,將艾裡特的手套丟回了場中,心痛地撫摸了下自己破碎的外套。歎息著轉身朝大門外走去。

    「你可以看不起我的出身,但你不能踐踏我的尊嚴」。

    望著年青獵人絕然遠去的背影,人們終於明白了這樣一個淺顯的道。

    而雷蒙。由此開始,以一種堅定的步伐踏上了一條新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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