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十六 不歸
    沈醉和白狼再次見到司徒風時只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司徒風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瞪著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我也是迫不得已。」

    兩人不知該怎麼跟司徒風說才好半天沈醉憋出一句「此地不宜久留。」

    白狼也點頭贊同「格日密此次怕是傾巢而出將所有的精銳都調到西來了加上軒轅哀的部下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回川東吧。」司徒風早有打算「川東只有一小隊西燕人馬駐紮在柳城不足為懼而且川東多山進可攻退可守西進渡川南下渡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只是——」司徒風長歎一聲「其實我最想拿下的還是皇都我曾經想過在皇都的中心祭天告慰祖先只有這樣才配得上皇叔所說的光復我族的大業……」

    「光復我族的大業?」一個聲音驟然響起「你倒還記得!」

    司徒雁一進門沈醉和白狼就感到氣氛不對司徒風臉色變了變忙垂下腦袋司徒雁看見司徒風時雙目彷彿要噴出火來指著司徒風咬牙切齒的道「好好翅膀硬了我說的話你也根本不放在心上了!我跟你說要收服軒轅哀你是怎麼做的?你你你居然把我們的大營給削成了兩半!」

    司徒雁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軒轅哀好歹也是我們司徒皇族的後代你跟他有殺父之仇嗎?要這麼不共戴天!」

    「皇叔!」司徒風低頭而後正色道「我和軒轅哀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們實是不能共存!」什麼?」司徒雁呆呆的看著司徒風彷彿不認識他一般。司徒風會如此跟自己頂著幹大大出乎司徒雁的預料。轉念又一想。自己瘋癲了這麼多年司徒風是人大了心也大了早就不再是那個會吐舌頭會把自己視若神明的孩子。

    想到這兒。司徒雁閉上眼睛花白地頭髮微微顫動著只覺得這麼多年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到頭來軒轅朝倒沒滅掉自己一把年紀卻要看著兩個小輩互相砍殺。

    「風兒」司徒雁的語氣也變了不再那麼威風凜凜、令人敬畏而是充滿了深重的無奈和苦澀。「你可知當年我為何能逃過司徒朝傾巢而滅地一劫?」

    司徒風原本憋著一口氣打算拚死承受司徒雁狠狠的責罵沒想到司徒雁沒罵他。反而用這種口氣談起了往事司徒風只覺得心口一酸。「皇叔。那不是因為當年你在邊關遠離皇都所以才能及時撤入大漠嗎?」

    「我和你父親是同父同母地親兄弟。那你可知為何他在皇都享受榮華富貴而我卻在邊疆一待就是十年?」

    「這!」司徒風愣住「守衛邊疆乃是重任先皇難道不是因此才派皇叔駐紮北疆的嗎?」

    「傻孩子」司徒雁搖頭「有偌大一個大漠在身後有什麼好守的。其實當年我和皇兄有諸多不和之處因此才遠走漠北。皇都被攻陷事發之後我們之所以能迅速退走沒有被人察覺那也是因為我未雨綢繆本就做好了逃亡的打算。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最終逼走我的不是我們兄弟地貌合神離而是整個朝堂的顛覆。」

    說完這些司徒雁彷彿一下子又老了十歲「你現在只知道你和軒轅哀不能共存但你可知道上陣父子兵血脈的紐帶始終是無法割斷的。」司徒雁沒再說什麼事到如今想挽回是不可能的了懲罰司徒風又能怎樣?於是轉身向外走去。

    「皇叔!」司徒風聽到司徒雁這番肺腑之言不由得有些哽咽其實他何嘗願意親手造成這樣的局面實在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鋌而走險「請皇叔放心風兒今後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算了」司徒雁頭也不回的擺擺手「你整頓隊伍去吧小心給人趁亂打劫。」

    當晚司徒風也顧不得想太多只將手下收復地兵丁稍事整編接著就井然有序的開始向大漠深處退去。

    第二天清早已經進入西燕軍營的軒轅哀站在一個高地上身邊是小兀夏桀驁不馴地臉兩人一起看著司徒風大軍的動靜。

    「真是豈有此理。」小兀夏恨得牙癢癢地「軒轅公子我是個粗人說話衝你別介意。但是你就甘心這麼把自己地成果拱手相讓?」

    軒轅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我當然不甘心不知小兀夏將軍有何見教?」

    「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小兀夏擺手「我縱是有心攔阻司徒風這麼冒冒然衝出去拚個兩敗俱傷豈非讓軒轅誠撿了個便宜?」

    軒轅哀不想再看了轉身就要走小兀夏實在忍不住就在軒轅哀背後用稍帶點驕橫地語氣大聲道「此事本來是可以攔阻的怪只怪軒轅公子你心慈手軟沒有在昨晚斬草除根。[——,,更新最快]。」

    軒轅哀的腳步頓了頓對於小兀夏的指責不置可否只牽了牽嘴角道「以後不會了。」

    一方面小兀夏和軒轅哀的聯軍由於不想跟司徒風正面交鋒放走了司徒風的部眾另一方面司徒風率軍撤的也很迅速但是他們走出不到二里地沈醉就快馬加鞭趕上司徒風氣急敗壞的問道「習清呢?」

    原來沈醉驀地想起來習清還和祈承晚在一起!如今司徒風另拉山頭去了川東這麼大的事件祈承晚不可能不知道。當初司徒風和軒轅誠的合作雙方本就不夠誠心習清現在留在祈承晚那兒。豈非很危險?!

    「你先別急」司徒風安慰他道「習清應該還在皇都附近。但也有可能去了其他地方軒轅誠在川西還是有根基的。這次匆匆下到江南留下祈承晚保護個把人不成問題。」

    「我不是說這個!」沈醉吼道「你現在又與軒轅朝為敵祈承晚怎麼會不知道!」

    「誰說我與軒轅朝為敵了?」司徒風看了他一眼。

    「你在台上說的不就是那個意思嗎?與軒轅朝地合作只是權宜之計你既已這麼說了。那麼多人聽見自然也會傳出去!」

    司徒風失笑「沈醉啊沈醉你是關心則亂啊你且仔細想想從我們和軒轅誠接觸的第一天起豈非都是權宜之計軒轅誠也不是不知道但他還不是照樣幫了我們。我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將大家都知道地事情挑破而已我這麼做的確是為了挽回軍心但是給軒轅誠知道了又如何?只要他還有有求於我地一天。祈承晚就一定會好好照顧我小師父的。」

    「那是人質!」沈醉怒道「你是不是存心的?因為軒轅誠有人質在手。才會更信任你!」

    司徒風臉色微微一變。抬頭看著沈醉俊美的臉上是一片蕭煞。「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料到情勢會如此急轉你相不相信?」

    沈醉愣住了半晌作聲不得。

    「看來你還是有心病」司徒風歎息一聲「終究不會像從前那麼信任我了。」

    沈醉愣了半晌訕訕地道「你若是說了不是故意的我就信。」

    司徒風倒有些惱恨起來「這種討價還價的信任不要也罷沈醉說不過他只能呆呆的看著路邊的樹木過了會兒才轉過頭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習清接回來?」

    「你放心很快。」

    其實此時在大漠中行軍是一件很艱苦的事好在這些部眾常年跟隨司徒風出入大漠早就習慣了惡劣的天候和環境等行到幻洲時眾人就像回到老家一樣全都興高采烈的司徒風下令在幻洲休整一下同時把剛出發時草草整編的行伍重新細緻地安排一遍以利於今後的作戰。

    等休整了兩天再次出發時司徒風卻再次做出驚人之舉一小隊人馬被派去縱火。

    連白狼得到這個消息時也沉不住氣了起身立刻趕到司徒風的營帳裡「主人!為何要燒掉幻洲?!」

    「你覺得呢?」司徒風沖白狼微微點頭。

    「我只知道這些天來主人地一言一行都有些反常。」白狼拉著個冷臉答道。

    看著白狼一本正經來批評他不正常的樣子司徒風不由得噗地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又故意裝出一副傷心欲絕地樣子道「白狼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連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心意?白狼臉上微微一紅好嘛看起來司徒風雖然有點不正常可是腦子依然轉地挺快這種時候還知道打趣自己。

    「主人的心意恕白狼愚鈍不能明白。但是無論主人如何考量白狼只想說這麼多年來幻洲的牢靠根基有目共睹若沒有這個地方我們早就被軒轅朝剿滅無數次了。」

    「正因如此才不能留。」司徒風截下他的話頭「我問你此去川東我們到底意欲何為?」

    「什麼?」這還用問嗎?白狼面無表情的答道「自然是光復前朝。」

    「那從我們準備至今已經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嗎?」

    「這……」白狼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已有十幾年之久。」

    「兵貴神速一而衰再而竭其實這麼多年來你們跟著我東奔西走真的不累嗎?」司徒風微笑了一下「連我自己都累了。你再看看軍營中的士卒他們很多都已不再年輕你覺得他們還等得起嗎?此次皇都陷落大家都很振奮但是這種振奮能持續多久?我們這些人還未出山之時是養精蓄銳可一旦出山之後對勝利的渴慕有多急切。我相信你自己也能感受到。」

    白狼不吱聲了。

    「此去川東只有前行絕無退路!」司徒風瞇起了他長長的桃花眼。「疆場胡不歸背水戰平川。現在白狼你明白了嗎?」

    白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主人我有個請求。」

    「哦?」司徒風收起剛才的凌厲之氣笑吟吟的道「說吧。」「主人要鼓舞士氣。背水一戰白狼沒有意見白狼只想請主人允許我親手燒掉那堂。」

    司徒風聞言不禁有些走神也不再打趣白狼了只說了個好字。

    白狼退出營帳後司徒風站在那兒呆愣良久如果不是白狼提起司徒風還真忘了當年他們讀書習武堂已經被他下命封存起來了。裡面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現在大概還都是司徒風初出大漠時的模樣。

    當初司徒風即將走出去開始他地光復大業時曾想過堂改成武庫。存放糧草和兵器但堂其實很小。裡面大多放些藏書。並不實用司徒風念及自己在此長大。後來就索性上了個封條。

    只是此後司徒風一直忙的不可開交這些事慢慢地就淡忘了沒想到白狼還記得那麼牢而且鄭重其事地向司徒風提出他要親手燒堂。看來那裡對白狼而言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司徒風苦笑其實對自己而言又何嘗不是?多少痛苦和快樂的時光都是在其中度過的如今都要付之一炬了。

    黑壓壓的人馬沉默地看著從各處點起的火光這裡曾經是他們的家也是他們受傷後休憩的樂園可是大仇未報何以為家?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一個名叫幻洲的地方等在他們的後方了。從今往後只有沿著用鮮血開出的道路處處為家。司徒風緩緩走出營帳吩咐紅狼傳令下去為大家打氣沒多久幻洲上空就迴盪著一遍又一遍簡短有力的宣誓「不復前朝誓不歸!不歸!」

    對沈醉而言幻洲不是他成長的地方他成長地地方要比這兒糟糕的多但是看到司徒風的舉動沈醉不是不唏噓地。

    「窩都端了啊。」沈醉找到白狼發現白狼正舉著一個火把呆呆的站在那兒。

    聽見沈醉地聲音白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沈醉好奇地順著白狼的目光望向面前這座毫不起眼地小院落。

    「你捨不得?」沈醉問道。

    「沒什麼捨不得的」其實白狼不想跟沈醉講話但是此時沈醉湊上來這麼一問平時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白狼卻不由自主的打開了話匣子。

    他是捨不得這堂裡不僅有他童年的回憶有他和司徒風從小作伴的點點滴滴還有另外一些不為人所知的事令他既想忘懷又想牢記。「我第一次殺人就是在這兒。」白狼緩緩道。

    「嗯?」沈醉挑眉然後想了想自己第一次殺人是在哪兒「我第一次殺人肯定是在石場不過我都有點記不清了。」

    白狼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沈醉一眼而後就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白狼的父親原是司徒朝的武官一直追隨司徒雁但是司徒朝覆亡時他不在司徒雁身邊恰好在皇都公辦結果沒能回到大營只留下白狼孤兒寡母白狼的母親是個很不一般的女人聽說丈夫在皇都中箭身亡的消息之後連哭都沒來得及哭就找到司徒雁把白狼托付給他說父仇不共戴天她也沒有別的期望只望司徒雁能讓白狼有報仇雪恨的那天。當時司徒雁就很訝異於這個女子表現出來的剛烈和決絕於是慨然應允但是沒想到他答應之後沒過兩天白狼的母親就自刎了。當時白狼還很小但懵懵懂懂的已有些懂事看見母親的屍體後直接暈了過去。

    之後白狼所有關於童年的記憶就都是跟幻洲聯繫在一起的可能是受刺激太大本來小時候還很活潑可愛的白狼一下子忽然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跟人說話。於是在一群遺孤中並不很受人待見。但是司徒雁卻覺得他看起來資質非凡。於是特意收入門下親自教導他習武。

    那時司徒風還只是個小肉團由於年紀太小。完全不懂事也就更不懂得周圍悲傷和壓抑的氣氛。司徒雁希望司徒風能早慧因此早早的也把他帶堂裡小肉團司徒風自是不能安心坐在案牘前於是滾來滾去地就跟玩一樣。

    白狼失去雙親不久心中是說不出的黑暗和痛苦。一直都很鬱悶只有看見司徒風時才覺得稍微好受些。當時司徒雁身邊的人個個苦大仇深哪個身上沒有一筆血債令年紀小小地白狼不堪重負。此時似乎只有能哭能笑會滾會鬧的司徒風才是唯一一絲沒有被仇恨沾染地快樂之源白狼自己也不清楚他對司徒風長期的寵讓與忠心是不是打從那時開始的。

    等白狼長到十二歲時。已經非常懂事了。但是某日堂出來以後白狼被司徒雁叫到一旁鄭重的對他說。他們在皇都的探子已經查到了殺死白狼父親地兇手現在人帶過來了。就等白狼手刃仇人。白狼頓時懵了。關於復仇之事他自然是天天念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記但是仇人就這麼被抓來了實在令還是少年的白狼感到猝不及防。

    司徒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遞給白狼一把長劍然後指了堂旁邊的柴房「人就在裡面去吧。」

    直到現在白狼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懷著怎樣複雜的心情靠近那個柴房呼吸間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完全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痛快淋漓。

    輕輕推開柴房的門白狼就見到一個穿著鎧甲的男子正五花大綁的躺在地上白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第一次見到仇人他居然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發出一聲冷笑而後看了看白狼「你就是裴明霄地兒子?」住口!」此時白狼總算被激發了一點仇恨之心「不准你說我父親的全名!」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哈哈大笑起來「長得挺像性格也滿像的嘛。」眼睛盯著白狼手裡地長劍「臭小子你是來報仇的吧?」

    十二歲地白狼吞了口口水故作鎮定地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你!你身為父親的副官為何要出賣他?」長劍直指男子門面。

    「哼沒什麼好多說地成者王敗者寇既已落到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白狼想起司徒雁跟他說的話眼裡頓時泛起了淚花「我父親待你不薄你臨陣變節我今天是替天行道!」

    男子大概是豁出去了一路上擔驚受怕的真見到了裴明霄的兒子反而不再害怕左右都是一死當初他能毫不手軟的把裴明霄賣給軒轅家的人本就不是善茬。

    「好來吧!一劍殺了我。」男子叫囂著。

    白狼一咬牙手裡的劍送了出去。

    人說自古艱難唯一死男子橫歸橫畢竟貪生還是人的本性就在劍尖快要到達他胸口時他下意識的想延遲自己的死於是忽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裴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說到這個白狼依稀記起來了當初男子還是父親副官時自己見過他幾面只是印象不太深刻但男子對父親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白狼還是記得很清楚的表面恭敬遇到生死關頭卻將父親出賣了!

    憑著從胸口升起的一股怨氣白狼直直的把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送進了男子的胸膛。

    劍抽出來時血從男子的胸口噴湧而出鮮紅鮮紅的流了一地但白狼的臉卻一下子變得慘白慘白的失去了血色。男子抽搐了幾下那種垂死掙扎的抽搐嘴角泛起白沫然後也流出血絲眼睛上翻最後瞳孔失去了光彩。

    歪倒在一邊死了。

    白狼目睹男人的死亡自己親手造成的死亡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冷颼颼的一股寒氣從頭到腳包裹了他。

    噹啷一聲白狼扔掉長劍然後猛的蹲地嘔吐起來他吐啊吐啊不停的吐啊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第一次殺人理由很正當過程很簡單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厭惡感卻絲毫都不會因此減弱。

    直到白狼吐得連膽汁都要出來了司徒雁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拍拍白狼的肩「沒事了你是個勇敢的孩子。」

    白狼正想跟自己尊敬的王爺說些什麼眼睛卻瞥見柴房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司徒風正好奇的往裡面張望著。

    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個可怕的屍體一定不能讓司徒風見到!

    於是白狼顧不得自己還很不適直接衝出去把司徒風攔住。

    司徒風瞪著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問「白狼裡面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白狼一拉司徒風「你不是說要我陪你練劍嗎?」

    小孩子的注意力就是容易轉移上一刻司徒風還在好奇柴房裡的事下一刻就被白狼的話給吸引住了「真的?可是你老說沒空這次不能耍賴啦!」

    白狼點頭臉色蒼白的跟著司徒風一起出去了司徒雁在他們身後若有所思的看著……

    沖天的火光將白狼又拉到現實中來看堂的正屋、柴房等統統開始變成冒著火舌的灰燼白狼扔掉手中的火把轉身往司徒風的營帳走去。

    此時一些部眾還在高叫著那個誓詞「不歸!不歸!」

    白狼在心中長歎一聲是的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們就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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