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七部 茫茫何所似 十一 訓誡
    自從司徒雁前來教訓過白狼和沈醉之後白狼立刻著手開始安排三人前去和司徒風會合之事但是他們要一起離開大營還不能讓軒轅哀注意到這談何容易。

    沈醉和白狼住在自己的營帳中周圍也是由自己手下的兄弟戍衛造假還相對簡單些。但是司徒雁住在軒轅哀的大帳附近每日裡都要在軒轅哀眼皮底下進進出出雖然由於他的癡呆很多人不太注意他可軒轅哀這等心細如髮的人周圍一有風吹草動必然會有所警覺。沈醉不明白司徒雁為何一定要白狼安排這次會面跟虎口拔牙有何區別。

    但是白狼仍然不顧一切的辦到了「司徒雁」趁著夜色回到軒轅哀的營帳悶頭大睡但那並非司徒雁本人而是白狼找來的替身如果被軒轅哀發現就是一場大禍。而真正的司徒雁和他們一起離開了大營。此刻沈醉心裡只有一種感覺山雨欲來風滿樓。

    司徒風為了安全起見此時住在一處廢棄的山莊裡那裡的原主人已經攜財物出逃山莊的位置很隱蔽最重要的是佔地極大一座座房屋都已廢棄易躲難搜。

    白狼只帶了兩個手下一起來到得山莊之後司徒雁讓沈醉和白狼在外面等著他要先和司徒風見面。

    蒼茫的夜色下沈醉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繁星想起離開皇都時司徒風跟他所說的話司徒風說自己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了敵非敵友非友在一個尷尬的情勢下支撐著。沈醉不禁有些期望。或許司徒雁的到來是個轉機也說不定。與此同時屋內的司徒雁已經就座。而司徒風正垂首站在自己皇叔身邊。接到白狼消息地瞬間司徒風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些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司徒雁能夠清醒過來並且用盡了一切手段可仍然無法奏效。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這樣一個複雜的時刻司徒雁恢復了記憶。進屋之後。司徒雁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司徒風一眼司徒風想主動說話但卻被司徒雁可怕地氣勢給震住了於是耐心等待著司徒雁先開口。

    司徒雁顯然在考慮究竟該怎麼開口最後緩緩站了起來望著自己一手拉扯大、被寄予無限厚望的侄子司徒雁抬手拍了拍司徒風地肩膀。

    司徒風週身一震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皇叔堂裡親自教他劍法的那段時光。那時司徒雁為了表示對他的鼓勵也是經常會拍拍他的肩膀。

    「皇叔!」司徒風有些激動的喊了一聲話音未落。(ap,,更新最快)。只聽啪地一聲脆響臉上直接挨了一巴掌。

    「這些年來你總算還記得自己是誰。該做些什麼。」司徒雁閉上眼。「本來想直接廢了你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算了。」

    捂著被打到的臉頰司徒風站在那兒呆住了久久沒回過神來。「皇皇叔!」

    司徒雁渾身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怒氣「你知不知道軒轅哀到底是什麼人?」

    「他他是軒轅旦的獨子。」司徒風心裡一沉。

    果然司徒雁緊接著一句話把司徒風羞的抬不起頭來「那你怎麼會在他床上!」

    糟了司徒風這才想起來有一次司徒雁曾經進入過軒轅哀的內帳而自己當時正被軒轅哀軟禁更糟的是司徒雁進來時軒轅哀正摟著自己逼迫喝藥並且沒戴面具!

    司徒風腦子裡嗡的一聲血液從足底直衝向頭頂臉上反而一片蒼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差點沒站穩。

    「……」說不出話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地面。

    「造孽!我們司徒氏到底造了什麼孽!到如今剩了你和軒轅哀兩個孽種!你父皇母后在天有靈我要怎麼跟他們交代!」司徒雁把袖子一甩「你自己說!」

    「我沒有沒有——」司徒風支吾著。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沒有?我問你你多大了?」

    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二十有三。」

    「我早就跟你說過十八成家此後立業你都當耳邊風了?現在你本該娶了的妻子在哪兒?孩子又在哪

    「還還沒。」司徒風結巴著回答。

    「為什麼還沒有?」司徒雁冷笑著追問。

    「只因軒轅氏這些年追逼的甚緊侄兒無力分心——」

    「喝酒彈琴你就樂此不疲、餘力綿綿不絕娶妻生子就無力分心?」司徒雁長歎一聲痛心疾首地道「當年宮中也是男風盛行我跟皇兄說過此亡國之兆不可不防沒想到出了皇宮我們司徒氏的子孫還是不知自愛。」

    司徒風耷拉著腦袋無顏以對司徒雁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何一個月前就已清醒但是直到現在才來找你?」司徒風搖頭。

    「哼因為我在看軒轅哀地所作所為我看他比你有腦子除了對西燕人地做法我不贊成其他的沒什麼不好我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再來見你就讓你自生自滅算了。」

    言下之意司徒雁對司徒風已經十分失望竟是把希望寄托到了軒轅哀身上司徒風聞言倒並未大驚失色只是平靜地對司徒雁道「如果皇叔覺得風兒無能不堪重任就任憑皇叔處置風兒絕無怨言。」

    「好一個絕無怨言真是養你何用。」司徒雁不怒反笑「那好你現在也不用躲在這種地方了收一下行李跟我回大營。」

    「現在回大營?」司徒風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說任憑我處置嗎?那我就如你所願!你也不用再為了復興大計費心費力全都交給軒轅哀。你也不要在他背後搗鬼今後做個混吃混喝的無能王爺豈非最稱你的心意?」

    「可是軒轅哀他!」司徒風背上冷汗直冒。頓了頓忽然意識到司徒雁這番話完全是氣話司徒風忙單膝跪地。朗聲道「皇叔風兒知錯!家國未平風兒不該有負皇叔的厚望說出喪氣話來。今後再也不會有此類事情發生!」

    「哼」司徒雁這才感到一絲安慰「這還像點話不過軒轅哀那裡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司徒風於是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想法跟司徒雁說了司徒雁聽的直皺眉「軒轅誠說到底是我們地仇敵這些你想過沒有?」

    「都想過了」司徒風垂首道。「聯合軒轅軍只是為了打擊西燕人至於大營我一直主張用暗處的行動對付軒轅哀。可以不傷到我們地元氣但又能把軒轅哀拉下來。這也是我答應軒轅誠進行合作的原因之一我相信軒轅誠所說非虛——」

    「也就是說。大營裡有軒轅氏的奸細。」司徒雁瞪了司徒風一眼。「這也值得高興?別忘了奸細能對付軒轅哀就一樣能給大軍搗亂!」

    徒風肅然道「但是我想軒轅哀精明過人軒轅誠的人一旦有所行動他也不太可能束手待斃若是等到他們兩敗俱傷豈非兩全其美?既奪回了大營又拔除了軒轅誠安插的內奸。」

    「不行!」司徒雁毅然道「軒轅哀不能死!以前旦兒投降了軒轅氏我才說他們不再是司徒家地人軒轅哀既然回來了我就有義務保護他你也一樣!」

    「可是軒轅哀他一心與我為敵——」

    「他有要殺死你嗎?他若要殺你之前豈非易如反掌?」司徒雁反駁道「都是一家人為何要鬧到不共戴天?他究竟想要什麼?權?錢?給他想要的你們聯手作一齣戲給軒轅誠看這才是上策!」

    司徒風聞言大震司徒雁說的不無道理只是沒有任何可行性他怎知軒轅哀的心思是如此的骯髒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聯手。

    「軒轅哀他他」司徒風咬牙想著要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司徒雁如果司徒雁執著於跟軒轅哀的聯手而完全不瞭解軒轅哀對自己真正的用意那是很危險的。清了清嗓子司徒風哭笑不得的想為什麼我要把那些令人羞恥地前因後果、原原本本都說出來呢?可是司徒雁豈是容易被說服的主不告訴他整個的實情司徒雁又怎麼會理解司徒風所說地不可能合作?

    於是司徒風用最簡單的語言非常克制地說出了關於軒轅哀過度沉溺於叔侄關係地種種沒法說的太詳細也不可能說地詳細司徒風只是希望司徒雁能明白軒轅哀抱有怎樣的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幻想。

    司徒雁沉著臉聽司徒風講完臉上簡直要滴出血來那是羞愧的神色他怎麼能不羞愧?作為司徒氏碩果僅存的長輩卻要面對侄子和侄孫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之前他還以為那只是男風餘毒只是玩樂之心誰知聽司徒風娓娓道來言下之意竟成了抵死糾纏。

    司徒氏到底造的什麼孽啊僅存的兩個晚輩也要互相荼毒難道他們的血液裡真的奔騰著無法洗清的毒素?

    司徒風一口氣說完有些忐忑的望向司徒雁他想自己的這番說辭是把皇叔的計劃給徹底破滅了骨肉相殘終究是不能逃脫的命運。

    正自歎氣間司徒雁已經抬起頭來飽經風霜的臉上是堅韌不拔的神色「很好他離不開你你難道不會善加疏導?」

    善、加、疏、導?司徒風嘴都合不攏了下巴差點掉地上結結巴巴的對著一向嚴肅到令人生畏的司徒雁不敢相信這種話竟出自這位皇叔之口「這個這個要怎麼疏導?」

    半個時辰之後沈醉、白狼才被叫進去司徒雁劈頭一句就是「全都是笨蛋以後你們要幫著風兒勸導軒轅哀引他走上正途。」

    什麼?引軒轅哀走上正途?

    沈醉和白狼面面相覷、驚愕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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