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第五部 鴻雁征萬里 十九 對質
    「我做這些全都是為了你啊二叔為了你和你的理想!」軒轅哀這話說的理直氣壯、擲地有聲完全看不到一絲猶豫或是慚愧。

    「為了我和我的理想?」這一定是司徒風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因此他笑了不得不笑換了任何一個人都得笑。

    「你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下毒害我?你為了我和我的理想所以要廢掉我的武功?你為了我和我的理想還真做了不少事啊。」

    軒轅哀急道「不是這樣的二叔!」索性拉著司徒風的袖子不放「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聽說叔祖和二叔都沒有死我當時真的好高興。偌大一個皇宮全都是些當面笑臉背後陰險的壞人父親受了欺負也不還擊我覺得每天睜開眼就是煎熬。外人不明真相還羨慕我們說軒轅涼寵愛我們其實這種寵愛不過是一塊又黑又厚的遮羞布。」軒轅哀越說越大聲「當我知道二叔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根基我就每天每夜的想著如何投奔二叔。可是我知道我一定得忍因為即使投奔了二叔如果不能一舉殲滅軒轅朝那又有什麼用?我們還是囚犯、還是玩物、還是低人一等。但我們是皇族是皇族啊竟會淪落到看人眼色生活的地步!」

    「你知道這些還為虎作倀?」司徒風不明白「你既然知道對我們這些前朝皇族來說只有奮發才是唯一的出路你!你為什麼還要——」

    司徒風此時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滋味一度他還曾對軒轅哀寄予過那麼高的期望甚至想把打下的江山傳承給他他們這一族多災多難的日子好不容易過去了最後一縷血脈竟又是這樣!司徒風甚至還想過司徒氏今後要靠軒轅哀來開枝散葉呢!

    「因為雖然我很尊敬二叔你可是你錯了啊。」

    「我錯了?」司徒風愣住「什麼錯了?」

    「二叔你怎麼不想想今天你能拿下川東靠的又是什麼?如果不是西燕軍攻入信守關川東軍怎麼會千里勤皇跑到邊關去?當初在西燕國格日密向你提議此事時你就一口拒絕毫無回轉的餘地。二叔你不覺得你錯了麼?」

    「不用靠格日密我也能拿下川東只是快慢的問題。」司徒風怒道「誰說一定要靠格日密了。」

    「事實勝於雄辯二叔你錯了就是錯了嘛。二叔你想獨自擔當的勇氣雖然可嘉但這是匹夫之勇啊。」

    「啊?」司徒風瞪大眼睛「你這麼說難道格日密起兵之事你早就知道?」

    「是啊守軍的地勢圖還是我提供給格日密的呢。」軒轅哀點頭。

    「你你這是引狼入室。你有沒有想過西燕虎狼之師豈有那麼容易打發的他們幾十萬人馬浩浩蕩蕩的殺進來難道你以為只是為了幫我們去奪得天下?」

    「當然不是啊」軒轅哀眨眼「我知道格日密有野心不過那又怎樣反正先拿下川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手段如何我根本就不在乎。」

    司徒風真是暈了格日密的騎軍竟是軒轅哀放進信守關來的更可笑的是這件令自己寢食難安的事情是軒轅哀所謂的「幫助我們奪得川東」。我是不是該說謝謝他?

    「而且二叔你錯了還不止這一處呢。」軒轅哀柔聲道「我覺得二叔你不單愛逞匹夫之勇還有婦人之仁。就說剛才你為什麼要放走寧王呢?想當初他們軒轅家對我們司徒氏可是以滅族處置的。」

    匹夫之勇、婦人之仁……司徒風徹底無語了若說軒轅哀是在為軒轅曇做事也不會令他感覺這麼混亂現在從軒轅哀嘴裡說出來的話明擺著是說自己一無是處在復國大計上根本就是無能而他軒轅哀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普渡眾生來了。

    司徒風坐在座位上半晌無語。叔侄二人就這麼僵持著。

    「所以你想殺了我取而代之?」司徒風覺得自己算是明白軒轅哀的心思了。

    「殺了二叔?」軒轅哀搖頭「父親臨終時說要我們相親相愛我怎麼會忘記呢?」

    好一個相親相愛軒轅哀居然還打算跟自己相親相愛就用那副塗了毒藥的畫像來相親相愛?司徒風再聰明的人也糊塗了。

    「好」強自壓抑住心中的失望司徒風點頭「真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要依靠格日密要按你自己的計劃行事你覺得我沒有復國的資格所以必須除了我這眼中釘。我不怪你。這是你年幼無知。不過如果你以為自己可以得逞那就錯了。」

    說話間好幾條黑影出現在司徒風身後原來司徒風早就設好了埋伏要把軒轅哀給抓起來。

    軒轅哀倒並不慌張「二叔川東已經拿下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不勞你費心你先關心你自己的安危好了。」

    「我的安危?」軒轅哀居然還笑的出來「我知道二叔不會殺了我的。」

    還真給他說對了司徒風雖然狂怒不止但要他就這樣殺了軒轅哀他卻仍在猶豫。

    「無論二叔你信不信我雖然在畫捲上塗了化功散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殺掉二叔。」軒轅哀竟還在大言不慚「二叔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保護二叔而已。」

    司徒風頭都大了揮手讓人把軒轅哀趕快帶走免得矗在眼前惹他心煩。

    軒轅哀被帶走時連紅狼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那幾個黑衣人是在暗處的影子殺手專門負責清理門戶之類司徒風之所以動用影子殺手就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和軒轅哀之間發生的事。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而且自己身體欠佳之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

    望著空蕩蕩的大帳司徒風獨自坐在椅子上身心俱疲。起兵之前他不是沒有想過不應該說這二十多年來他時時刻刻都在為復國而準備這準備裡包括財力物力人力也包括對未來最惡劣的打算。

    孤獨的司徒風此刻發現可能他的那點打算還是不夠用的這還只是一個開頭但是沈醉白狼軒轅哀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令他開始感到有難以為繼的痛苦。

    難道這就是復國的代價?又或者正如軒轅哀所說自己真的沒有這個資格?

    匹夫之勇、婦人之仁司徒風無聲的對自己笑笑。

    帳外又有人要來稟報軍務司徒風喊了一聲「進來。」

    等副將來到帳中看到的已經不是前一刻面色灰沉的主帥了司徒風又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樣子代價或是資格已經不再去想它無論如何既然開始了就只有不斷的往下走。

    「曜城的水現在排的怎麼樣了?」司徒風含笑問那副將臉上是一個主帥的沉靜與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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