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第四部 草木兒女情 一 有朋
    從皇都到大帳一路要經過幾十個驛站出邊塞以後有一段荒地更是走一天都找不到落腳處。然而這一路沒人感到寂寞或是無聊因為幾乎每天都會有令人擔心的事情要發生雖然實際上從來沒有發生過。

    司徒風顯然打定主意不和沈醉糾纏因此每天只纏住習清喝酒聊天偏偏習清對沈醉的警告置若罔聞似乎還很喜歡和司徒風待在一起。

    他們聊得投機從茶道到酒道從武功到醫術又從山川到前朝掌故可憐沈醉幾乎插不上話只能矗在一邊生悶氣。插不上話的不止沈醉軒轅哀幾次三番想加入也是無功而返。他雖也能懂得兩人在說些什麼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軒轅哀心中所想山川人物才情自然都是為我所用他也沒有這個閒心對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進行研磨。但是習清和司徒風看起來對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有很大的興趣談到盡興處司徒風好幾次笑得差點把桌子給拍翻。

    不知內情的人若是看到他們這堆人必定以為是司徒風和習清帶著幾個少年、一堆莽夫在趕路而看他倆的情狀不是兄弟也是多年好友。兩人站在一起時更是賞心悅目令路人頻頻回顧。

    習清原本是個清淡之極的人青衣布鞋、眉目疏秀從不舉止誇張引人側目。如今被身邊錦衣玉貌、流光溢彩的司徒風給一襯竟把骨子裡一點隱藏的風韻也給襯出來了。司徒風本是太過扎眼頗有點咄咄逼人的味道如今被習清的疏淡之氣所染倒顯得平和起來。這樣一雙璧人看的路人既羨且妒覺得便是神仙中人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沈醉倍受打擊之餘忍不住問習清「和那隻狐狸聊天就那麼有趣?」

    習清聽見沈醉那酸酸的口氣不由得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握住沈醉的左手「我從小身邊無伴無朋師父性格孤僻也從不與人交往。平日略有所思只能與飛鳥禽獸為語。難得司徒公子與我這個無味的人合得來你」頓了頓「你不用太多擔心。」

    沈醉不服氣的道「你自認為他跟你合得來而已司徒這個人對誰不是笑嘻嘻的!他上一刻還對你好難保下一刻不暗算你。」

    習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暗算我?為什麼?我身無長物有什麼好算計的。」

    沈醉聞言頓時臊了個大紅臉原來他聽到身無長物忽然想起自己被司徒給喂迷藥放倒一事最後只得悻悻「總之你要當心哼要當心。」

    沈醉才說要當心第二天習清端著碗要吃飯時就愣住了當時一桌上沈醉、司徒風、軒轅哀他們都在習清忙道「不要吃!」

    大家詫異的看著他習清湊在碗上聞了聞「是瀉藥。」

    「瀉藥?」司徒風大吃一習清湊到自己碗裡聞了半天聞不出個所以然來遂把自己的碗遞給習清「這裡也有嗎?」

    習清查探了一下「沒有。」

    眾人喧嘩開來把飯鍋、灶台、各自的碗和桌上的菜都查了個遍折騰半天未曾發現異樣結果只有習清碗裡有瀉藥。

    「是誰?」沈醉氣得滿臉通紅「是誰搞的鬼?」

    軒轅哀見沈醉瞪著他忙把頭轉過去「又不是我你瞪我幹什麼。」

    沈醉跳起來「我看就是你!」軒轅哀吃了一驚「喂你不要血口噴人。」

    沈醉怒道「以前在皇都你這傢伙就鬼鬼祟祟的你還威脅習清要他當你的探子。你自己做的這些事別以為都沒人知道了!」

    「探子?什麼探子?」司徒風好奇的問。

    「你這個侄子很想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啊司徒大人!」沈醉拉起習清就往外走。

    剩下司徒風愣在那兒半晌軒轅哀見瞞不過便攤手勉強笑道「我只是請習公子打聽點消息啦二叔。」

    二皇子、西燕國、探子、威脅、瀉藥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司徒風渾身猛然一震半晌難以置信的看著軒轅哀「在侯府是不是你一直在監視我?」軒轅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司徒風倒抽一口冷氣以前他算來算去思前想後是誰把他和白狼的舉動盡收眼底怎麼把身邊這個人給忘了!侯府是軒轅哀自己的居所在自家搗鬼豈非易如反掌。

    司徒風臉色一沉正待發作。軒轅哀忙竄到他身邊用哀傷欲絕的口吻道「二叔你可知道從小在皇都我和我爹都是對人歡笑背人愁那些勢利小人當面奉承背後什麼話不說。還有那根本不管不顧的當面手指頭就戳到脊樑骨上如何消受得起。我見二叔來只當一家人團圓從此有了靠山誰知二叔被抓起來不說還整日都不理我我一急才拜託了習公子去二叔那兒說情二叔你那時不把我看作一家人我也不怪你。現在父親都去了二叔竟也一點不顧念他的獨子嗎?」

    司徒風聽他說一家人呆愣半天是啊他腦子裡雖然知道自己和軒轅旦、軒轅哀都是「一家人」可實際上這只是一種認知而已並未轉化為情感的聯繫。只有軒轅旦死時司徒風才感到那種骨肉相連的心情。說起來司徒二字除了復仇對他來說還意味著什麼?他總嫌軒轅哀纏著他但或許這就是親情的力量?

    司徒風一陣默然遂對軒轅哀道「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軒轅哀緊走幾步跟著司徒風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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