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第三部 山川家國恨 十二 密
    習清從沒見過司徒風如此熱情洋溢以前司徒風只是給人以親切有禮的感覺而已今天簡直把習清當了久未見面的親人雖然說的內容無非是些習公子你這些天都去過皇都哪裡玩王府離侯府近不近之類的話題但習清怎麼覺得司徒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似的。

    他哪裡知道司徒風早就在天牢和宮裡憋壞了好不容易到了承恩侯府能有個呼吸新鮮空氣的地方四周雖也有禁軍把守能有了一定的活動範圍感覺到底不一樣。可很快司徒風就發現自己又被囚禁起來了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侄子軒轅哀。

    自從兩天前進了侯府軒轅哀安排他住在鳳雨閣那是軒轅哀自己的住所司徒風的房間就緊挨著軒轅哀的。結果這小子幾天來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司徒風。

    寸步不離也就罷了囚禁在深宮時偶爾出門走兩步路禁衛軍們也是緊跟身後司徒風壓根兒就不理會他們也並不在意。但是軒轅哀不僅步子跟的緊連眼神都跟的緊司徒風自忖不是沒見過場面的人也被他盯的發毛。

    軒轅哀又說自己等這樣一個人的出現等了十幾年。司徒風心想他總共才多大點年紀竟說等了十幾年。

    這才過了沒兩天司徒風就覺得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因此見到習清來司徒風頓時眉開眼笑。

    「沈醉如今可是當了王爺的副將?」司徒風笑嘻嘻的問。

    習清心裡一緊「他是在王府。」

    「我要找他算帳去。」司徒風見習清緊張起來立刻加了一句。

    「算帳?」習清期期艾艾的「你你打算怎麼去算算帳?」

    司徒風心裡暗自好笑於是故意頓了頓沉吟道「若是咬下他一塊肉來我看他皮厚肉糙的只怕也沒什麼感覺。不過就看咬的是什麼地方了有些地方是斷斷咬不得一咬就疼——咦?」

    原來司徒風說著說著忽然發現習清臊了個大紅臉他臉紅什麼?司徒風一愣翻眼又想了想自己說的話不禁失笑「哎呀習公子你想哪兒去了我說的是心頭肉難不成你以為是——」

    「……」習清臉更紅了半晌作聲不得。

    司徒風強忍著想要狂笑的衝動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頭道「習公子你被沈醉那小子帶壞了何等清淡的人如今盡想些奇怪的事。」

    習清聽了這話真恨不能鑽個地縫進去。

    「我看你不要跟著沈醉了不如——」司徒風正想再調笑一番一個聲音瞬間打斷了他的興致。

    「二叔!」軒轅哀皮笑肉不笑的「客人來了還沒給上茶。」

    司徒風笑道「習公子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氣。」

    然而氣氛一下子冷下來等下人上了茶司徒風又說讓習清多來走動走動並問他的竹葉青有沒有被沈醉給喝了。

    習清一愣「沈醉說未曾喝過一滴。」

    司徒風聞言不由得皺眉「哦。」

    等習清走後司徒風也不想再待在外面進了自己房裡捧了被子就往外走。軒轅哀見他如此堅決只能讓人打掃了一下廂房幫司徒風搬過去。

    司徒風長出一口氣入暮之後他把房門關緊早早熄燈。直到半夜三更才忽然爬起來將窗戶打開。

    從窗外竄進一條鬼魅似的身影。

    司徒風低笑「白狼你怎麼混進來的?」

    來者正是穿著夜行衣的白狼白狼面無表情的回答「就是隨便混進來了。」

    「我要找的東西可找到了?」

    白狼搖頭「就像大海撈針我想一時肯定找不到。」

    司徒風皺眉「可是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現在可疑的有幾家?」

    「前朝大臣裡還留在當朝的有十來個不過有些早就死了還得從他們的子嗣那兒去找即使活著也不好打聽。你讓沈醉去套話可根本沒人知道他在說什麼。都十八年了我想拿著密圖的那個人說不定早把圖給毀了。」

    「不要說喪氣話」司徒風挑眉「我相信密圖一定還在!不過我也知道這圖不好找。可恨當年皇叔收到曾御史的信說已將密圖交由一個牢靠的人保管並說那人在皇都新朝已有立腳之所為防不測他未曾在信中告訴皇叔那人是誰不料之後曾御史滿門罹禍卻連親口說出這個秘密的機會都沒有了。唉不過皇叔曾說過曾御史此人心思縝密、為人老辣他既說了密圖無恙就一定無恙。而且我絕對不信密圖會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毀掉。我疑惑的只是這麼多年了那人為何一直不聯絡我們?」

    「會不會變節叛變了?」白狼沉思道「其實我早就疑心密圖可能在大內。」

    「都是猜測而已。」司徒風搖了搖手「你快走吧時間長了小心引人懷疑。」

    白狼正要轉身房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司徒風和白狼對望一眼均是一驚。白狼立刻側身躲到一塊桃木屏風後面與房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二叔。」軒轅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司徒風差點沒背過氣去怎麼又是他?拉開房門只見軒轅哀站在門口還不住的往裡張望。

    「我剛才聽到二叔房裡似乎有動靜怕有歹人前來打擾二叔所以過來看看。」

    司徒風詫異極了軒轅哀住在鳳雨閣離這兒有兩進院子他怎麼能聽到自己房裡那麼低微的人聲?

    軒轅哀看到司徒風詫異的表情頓了頓道「我也搬來廂房住了。」

    司徒風的嘴巴立刻張的老大合都合不攏了「你你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哦我在鳳雨閣睡不著就自己跑過來了。反正廂房打掃了兩間我就住到另外一間去了。」

    司徒風徹底無語了院子外面就有禁衛軍把守軒轅哀定是囑咐禁衛軍不要出聲自己悄悄進來的。

    正想說沒事你快去睡吧發現軒轅哀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司徒風低頭一看原來他剛才一直在想密圖的事有點心煩氣躁只穿了一件中衣衣襟還沒繫好他一向在臥房內隨意慣了根本不以為意。加上白狼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他也覺得沒什麼。現在被軒轅哀這麼一看司徒風自認是個倜儻不拘小節的人也不自在起來。

    「不要疑神疑鬼的沒人。」把房門一關司徒風聽著軒轅哀的腳步走遠這才嘀咕道「真是礙事。」

    「主人要我幫你除去此人嗎?」白狼聽司徒風這麼說冷冷的問。

    「不用不用。」司徒風搖手「小毛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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