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第三部 山川家國恨 五 問心
    原本是兩人拘謹的各自躺在那兒的姿勢過了會兒沈醉的手臂從後面繞過單薄的身體搭上來。耳畔是沈醉那特有的雖然粗重但極其平緩的呼吸聲身邊是每次一碰就能讓人感覺熱燙無比的強健的軀體。

    習清忽然明白了為何在馬場有那麼多人對他們的首領投懷送抱不僅因為他是首領更多的恐怕還因為本能的吸引就像他現在受到的吸引一樣。

    身體僵直著感到頸後的熱氣越來越重接著是一點濕潤嘴唇觸上了細嫩的肌膚。

    習清不得不死死捏著拳頭才能阻止自己亂動嘴唇往從領子上露出的一抹白皙漸漸下移。

    「沈醉。」

    移動的嘴唇停下了尷尬的停在領口那兒鼻子正好被領口遮住沒拱進去又不想拔出來。

    醉發出一個略帶不滿的鼻音。

    「為什麼」一直以來的疑問此時才敢吐露出來「為什麼在馬場要那麼對我?」

    沈醉把身體向後仰了仰以便清醒一下頭腦有點詫異的「什麼為什麼?」

    看來他還是不明白啊習清轉身正對著沈醉「為什麼要說我敗興為什麼鎖住我既然你都沒有忘記以前你以前都不是這麼對我的。」習清靜靜等待著沈醉的回答。

    沈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點怨憤的「可是那個不是我。」把頭往旁邊一偏眼睛還瞥著習清「我就是現在這樣的你自己也都知道了。」

    「司徒公子曾經說過人再怎麼改變本性也不會變——」

    「不要在這種時候提那個人!」沈醉氣咻咻的「他還對你說什麼了?」

    「沒沒再說什麼。」習清睜大眼睛其實還說了很多。

    「搶到的才是自己的。」沈醉握拳霍的坐起來「你不必同情我!我走了!」

    「等等!」習清也坐起來一把拉住沈醉的手「我沒有同情你你在說什麼?」

    兩人並排坐在床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雖然其中有一個人看不見。

    「你就是喜歡那個傻子!如果你一開始遇到的是現在的我還會喜歡嗎?不是會厭惡的躲到三丈遠開外去?」沈醉大聲道「不過我也並不需要別人的喜愛在石場多少人討厭我還不是都死了哼如果我想做的事我就一定會去做我想搶的東西也一定會去搶這一路走來難道我還會怕了他們?」

    「呃?」習清怎麼覺得沈醉在說的東西和自己問的不是同一回事?「可是也會有你的呃屬於你的不是搶來的比如比如——」

    「沒有!從來都沒有!」沈醉的眼睛一下子變得血紅雙手鉗住習清的胳膊「這就是我的宿命從出生起就注定不能停止我們這些一無所有的人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你認為還能有什麼?!如果你看見一個石塊沒有立刻坐上去那個休息的地方也會馬上變成別人的!小時候我每天哭每天哭就為了這些無聊的破爛。哪怕是破爛也得自己去爭取。十五歲那年我逃出石場才第一次知道原來吃飯也可以慢慢吃。對有些人來說輕而易舉對有些人來說卻難如登天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習清愣愣的聽著沈醉的話半晌把手伸向沈醉的臉廓柔聲道「所以你每晚都要在我房門口守著嗎?」

    沈醉發出一個重重的哼聲「我說了那不是我!」

    習清呆滯了一下「所以你每天都要把我困在房裡嗎?」

    「沒錯!」

    「可是即使不這樣」習清輕聲道「即使你離開很久也會有人等你回來你從沒想過這種事嗎?」

    「笨蛋才相信。」沈醉不屑的轉過頭去。

    「如果我離開山裡一段時間止茗就會等我回去。」

    「那小子沒地方去。」

    習清無語了「可是總不能總不能見什麼都搶。即使是喜歡的東西很多也無法搶到的吧。」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沈醉的軟肋悶聲半天「實力不夠所以才搶不到。」

    不知為何習清聽到這句話時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沈醉瞪他。

    「你有什麼實力不夠所以沒搶到的東西嗎?」習清原本是一腔心思無處訴如今卻不關心自己的心思如何了只想聽沈醉說。

    「當然有不過不多。」沈醉有點鬱悶的閉嘴。

    「司徒風算一個嗎?」習清忽然想到司徒風在宮門前說的那番話。

    沈醉聞言頭髮立刻倒豎起來作勢就要下床習清一把拉住他「沈醉你不用怕我。」

    「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了?」沈醉覺得莫名其妙。

    習清想了想「那你今晚就躺在這兒好了。」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怕習清的意思沈醉立馬往那兒一躺。

    習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沈醉給留下來心裡一團亂麻的感覺並未消去但他此刻就是很想靜靜的躺在沈醉身邊不用去想任何事然後聽著兩個人的心跳在靜夜裡此起彼伏再酣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習清悠悠醒轉感到身邊大馬猴似的沈醉背對著他肩膀似乎還一動一動的習清心中好奇沈醉在床上幹嗎?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只聽到皮膚間互相摩擦的聲音和沈醉重濁的呼吸聲原來他是在自己滿足自己的慾望。習清頓時面紅耳赤趕忙又假裝睡著心想下次還是不要留沈醉在房裡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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