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醉清風 第二部 濁世無相親 二十二 謀對
    沈醉來過牢房之後司徒風一直處於高度緊張之中連兵士給他的水和食物都不肯動生怕給人下了迷藥。

    第一天這樣第二天這樣第三天還這樣沒見有叫化子來但司徒風堅持不肯吃每天調息打坐心想即使幾天不吃東西憑我的武功還能應付過去如果著了金至昌的道可就糗大了!那個死太監被白狼閹了之後必定變態之極誰知道他還打什麼鬼主意!

    司徒風這樣絕水絕食的叫化子沒來金至昌自己來了帶了幾個武功高強的神機營校尉那日司徒風沒關在牢裡他們一路行進的時候並非每天都有縣衙的牢房可供關押司徒風此時就囚在當日駐紮的驛站後面一間小屋裡。

    屋門一開那幾個校尉就撲上去把司徒風死死壓在司徒風見狀頓時魂飛天外還以為金至昌改主意了不叫叫化子改叫自己手下來。那也不行啊!司徒風發了瘋似的拚命掙扎那幾個校尉費了好大力氣才制住他外頭走進一個兵士直接往司徒風嘴裡灌水灌吃的。

    「這皇都還沒到你就想給我掛了?!」金至昌怒道「休想!」

    「你才休想!」司徒風此時又氣又急都有點後悔那天沈醉提議帶他出去他幹嗎非要賴著不走!本來倒也還能挺過去但是人最怕的不是伸頭那一刀而是伸頭之前那漫長的煎熬一刀砍了也就砍了可明明見到了刀鋒卻不知道那刀子何時落下來。這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司徒風一向自恃甚高最討厭屈居人下他滿肚子的智謀算計怎料還有如此算不到的!

    金至昌見東西灌下了帶著手下便要走但是聽見司徒風在他身後吐定睛一看司徒風居然用手指挖著喉嚨愣是把剛才灌進去的東西給吐出來了。

    金至昌暴跳如雷待要再灌一次可是見司徒風吐了以後面有菜色氣息奄奄的樣子心想再來一次是不是真得掛了?心中委決不下。

    「沈大俠!」金至昌找來沈醉皺著眉頭把剛才發生在囚屋中的事說了。

    「如今離皇都還有十來天的路程我怕那妖孽如此折騰會出事聖上因為還有問題要拷問他又不准我們用藥損了他的腦子你說該怎麼辦?」

    沈醉能有什麼辦法他也沒料到那天跟司徒風說了叫化子的事情後司徒風居然反應這麼大沈醉還在納悶平日裡見司徒風也挺風流的一個人怎麼那麼想不開呢。沈醉卻不想想如果是他自己他又能否想得開。

    沈醉搖頭「金大人您有什麼辦法?」

    金至昌等的就是他這句聞言忙道「我有個主意你讓習清去勸勸司徒風我看那天抓捕司徒風時他二人似乎交情甚好說不定司徒風能聽進他的話。」

    沈醉愣了愣本待拒絕金至昌的提議但是腦海中又浮現出習清悶悶不樂的樣子習清跟他提了好幾次說要去見見司徒風都被沈醉給擋回去。看得出習清老掛念著司徒風的安危沈醉心中雖然憤慨之極但又不想讓不明真相的習清太過憂心。

    「好吧。」沈醉勉強答應下來。

    「到時候我把守衛撤出一丈遠讓他們好好談談。」金至昌得寸進尺的道。

    「不要耽誤太久。」沈醉把一個食籃遞給習清「讓他吃點東西餓不死就行了。」

    習清忙問「司徒公子現在不肯吃東西嗎?」

    沈醉臉部抽搐著道「大概是怕中毒。」

    司徒風胸悶氣短的坐在地上捧著腦袋正在冥思苦想怎麼能把那個太監給做了免得夜長夢多。然而即使他能傳口信出去要殺神機營的教頭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如今他們離開皇都越來越近行動也越來越不便萬一被人發現他和沈醉有牽扯豈非前功盡棄。

    正頭疼間只見屋門打開司徒風警惕的往後退了退一個青衣黑鞋的人影站在門口人還沒有進屋一股子溫和清淡的感覺就傳了過來。

    「習公子?」司徒風大喜這幾天憋的不行如今見到習清就跟見到親人似的。

    習清走到司徒風面前聽到聲音來自地下於是他也蹲下來放下手上的食籃從食籃裡取出一個小碗接著拿筷子每樣菜式都吃了一點。

    「習公子你在幹什麼?」司徒風見習清不說話光顧著吃不禁好奇的問。

    「這些都沒毒。」習清含笑對司徒風道「我也沒有事先吃解藥司徒公子請放心。」

    原來如此司徒風歎氣「習公子你不明白那個死——」太監二字尚未出口司徒風忽然愣住。

    習清聽他忽然不說話了像是噎在那兒停滯半晌「司徒公子?」

    司徒風的眼睛刷的冒出綠光來直勾勾的看著習清而後很奇怪的叫了聲「習公子。」

    「唔?」習清聽這聲習公子怎麼水汪汪的像要滴出蜜來完全不似司徒風平時即使調笑也總帶著點傲慢的語氣。

    司徒風的人也湊過來了習清感到兩道款款注視的目光正盯著自己讓他有種自己才是食籃裡食物的感覺。

    司徒風一邊摸著習清的衣袖一邊說了句古里古怪的話「其實習公子你也不錯啊。」

    「啊?」習清眨眼「司徒公子你在說什麼?」

    「你別管我說什麼」司徒風的手從衣袖轉移到手上溫言軟語的問道「習公子你和沈醉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沒有讓你當過真正的男人?」

    「什麼?!」習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後臉頓時漲得又紅又紫「司徒公子你別別開玩笑了。」

    「開玩笑?啊果然被我猜中了你不會連一次都沒試過吧?」司徒風拉著習清的手用遺憾的語氣道「老實說如果你總跟沈醉待一起只怕這輩子都沒指望了。真是人間悲劇啊習公子你這麼好的人——」

    此時小屋外一丈開外沈醉正摸著下巴轉頭對金至昌道「我怎麼有種不祥的預感?」

    「哎沒事周圍都是神機營的人他跑不了。」金至昌道「還是說你擔心你那個小情人耍花招?我看他跟羊羔似的耍不出什麼花招來再說你不是還在這兒麼哈哈。」

    是他是耍不出什麼花招來可司徒風那隻狐狸即使關起來也還是只讓人不爽的狐狸!更何況司徒風現在還那麼一副歇斯底里的德行。

    沈醉心中越來越有種不安的、被陷害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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