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一百二十二 劫後餘生
    自己會就這麼一路落下去,直接落到地府去吧,不過從這麼高掉下去連疼也來不及感到就變成肉醬,這一片藍天碧空中化為一堆碎片倒也省了擔心。PaoShu8就是這樣一直往下墜落身上風吹正勁,錢朵朵閉著眼睛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已過了多久,好像魂魄都離了身體一樣。

    悠悠天地渺渺穹蒼,在她將要在陷入徹底的黑暗之際,迷迷濛濛耳邊仿似傳來一陣陣清細的聲音。

    有人?難道是下面的師兄弟們有人來接她了?可是——他們還有人可以飛起來麼,還是只是臨死前的幻聽而已,在意識完全消失之前她只來得及恍惚想道

    而事實證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她並沒有到地府報到,等清醒過來時已是三天之後,而且還是被痛醒的。

    自無盡的黑暗深淵悠悠籠回一絲一縷的魂魄,意識還沒歸位,鑽心的疼已經令她約莫意識到自己還留在人世上,可還是混沌未開的懵懂。

    怎麼會這麼疼呢?手腳都動都動不了,渾身上下卻是沒一處不火燒似的難受,整個人就是在個火爐子上烤著一樣。而且還是翻來覆去轉個圈地烤,只烤得骨酥皮脆內香外焦,那無處倖免的疼痛真還不如乾脆死了的倒好。「唔——」這才從喉嚨發出點聲響艱難的動了動眼皮子還沒打開,已經聽到耳邊有人聲響起。

    「七師妹,你醒了!」大抵因為疼痛的關係神智也恢復得快些。耳中關切地訊問熟悉而帶著孩童特有的綿軟之聲,不是她那對活寶師姐還有誰。

    白靈兒白瑩兒這幾天一直守在她床前衣不解帶的照看著,這一見她有了動靜喜不自勝率先圍上來。

    「啊,七師妹她身上傷得不輕,師姐你們不要壓到她了。」接著便像是六師兄玄懷劍細心的提醒,免於她被兩個沒輕沒重的師姐壓得傷上加傷的可能。然後有是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無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吵死人了,不知道人家正疼得利害麼!她很想出聲叫停耳邊的聲音,可是喉嚨乾啞得要龜裂似地根本說不出話。只得用力將那兩片灌了鉛似的眼皮打開。焦距還沒調好模糊中就看見眼前有幾個影子晃動。剛從漫長的昏迷中醒來腦子還沒跟得上,雖然下意識的認出了師兄姐們的聲音可還沒想得起所有事情,只是奇怪自己這是怎麼了。

    「哎呀,那你更不能靠得這麼近,你比我們大個子要碰到七師妹的疼處就更不得了了。七師妹醒了,你還不快去通知師傅他們。」白靈兒白瑩兒經玄懷劍一提及時止住了差點撲到錢朵朵身上地衝動。轉而站在床邊兩隻小母雞般圍護著床上的錢朵朵,連推帶搡就是不讓玄懷劍這楞小子走近,打發他去通知別人。一轉頭見她睜開眼睛正看著她們,兩張萍果一樣圓乎乎的嫩臉蛋笑得更開心。「謝天謝地七師妹你終於醒了,醒了就好,身上還很疼麼?」

    玄懷劍被這兩師姐趕到一邊去。卻也不死心呆在外圍探著頭。不甘落後地對錢朵朵表示同門愛。「七師妹你先安心養著。我這就去告知師傅他們你醒了讓他們來看你。你等我。」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去。

    「我——這是怎麼回事——動不了——」錢朵朵現在地腦裡混沌得如一陀漿糊。看著面前滿臉關切地兩個小師姐茫然之極。一時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白靈兒白瑩兒沒料到她會把事情給忘了。愣了下兩個小腦袋湊近前來連答道。「七師妹你忘了。三天前逐陽木脫困帶著浮陀山飛昇。你為了救大伙自動到逐陽木上安放靈蛋。結果受了重傷又氣力耗盡被拋出逐陽木凶險得很。幸好千音殿主及時相救。不然小命都沒了。」這過程她們當然也是聽別人說地。不過卻也不假。

    對。她是「爬」上逐陽木把靈蛋放好。最後還好死不死地被它「甩」了。無數細碎而清晰地片斷於腦中閃過。錢朵朵總算想起自己曾經地壯舉。

    「是未來——是柳殿主救得我?」記得她在昏迷前好像恍惚地聽到銀器碰撞地聲音。原來就是未來師娘救了她。

    「嗯。正是千音殿地柳殿主。是她及時出手才在你落地前救了你一命。聽說那時柳殿主地寶貝八荒被逐陽木掙脫了。她也因此受了傷趕不上飛昇中地浮陀山。卻剛好撞上被拋落下來地你。這才恰好救得。若不是你這一路摔下去定是粉身碎骨。」當日逐陽木擺脫了八荒地壓制一路飛昇。柳青媚被其反噬而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浮陀山離去而不能救。卻不想正好與落下地錢朵朵相遇反而救了她一命。也是難得碰巧。雖然沒有親眼目睹當時地險況。不過光想像就夠讓她們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個飛快。閃亮亮地大眼睛滿是敬仰感歎不已。「真是沒想到七師妹你會這麼勇敢。一個人跑到逐陽木上救了整個羽飛門上下地性命。大伙可是感激又佩服。這不師傅命我們在這看顧你。一醒來就通知他們。」一想到自己地師妹竟是個不得了地大英雄。這兩個小孩子也是倍感光彩。

    若不是身上根本無法忽視的疼痛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別說她們想不到連她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自己當時真憋著一口氣獨自殺上了逐陽木。那時情況危急自己一股熱血衝上腦就跑了去,這會回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後怕,當時怎麼就這麼不怕死呢。

    正回憶著猛的想到了個問題。操著暗澀沙啞的嗓子直叫喚,掙扎著就想起來。「鏡——鏡子——我要看看——」身上傷成這樣,可別傷到臉才好,不然她這個英雄就可以去撞牆了。白靈兒白瑩兒被她這急切模樣下了跳,忙不迭跑到別處幫她拿了面銅底雕花鏡子。

    「身上有傷師妹你別起來,躺著看也一樣,我們幫你拿這鏡子就好。」說著因為她手拿不了東西,還體貼地直接拿在面前讓她瞧個真切。

    小心的瞄了一眼,總算鬆了口氣。還好。沒傷到臉,雖然憔悴了些但還是那張看了二十多年熟悉得不能熟地「老臉」。得到沒有面目全非地肯定才剛略放才心,第二眼就開始發愁。這還是活人麼,整個都成木乃依了。

    只見巴掌大的鏡子裡有一個疑似人形物體躺在床上,除了露出了那張臉自肩膀以下全都包紮著厚厚地繃帶,嚴嚴實實層層疊疊。扎得比粉條還像粉條,怪不得動也動不了。當下心都涼了大半截,暗自忐忑臉是保住了不會倒成殘廢了吧,那她以後怎麼活。

    白靈兒白瑩兒倒還伶俐,一眼瞧她這臉色馬上就猜到她在想什麼,連忙奶聲奶氣解釋道。「師妹不用太擔心,其實你傷得不是很嚴重沒有傷及筋骨,只是手腳皮膚被燙傷了些再加上虛耗過度,才昏睡了這幾天。現在身上的傷已經用了羽飛門的獨門靈藥沒有大礙了,只是燙傷最是傷皮肉這些天還會難受一些。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師傅讓我們幫你包紮好點免得再加重傷勢,你放心好了過些日子就會好的。」為了好好照料師妹地傷勢所以她們是分外用心,連包紮也特意繞多了幾圈就是怕她皮膚擦著床上會疼。

    原來是這兩個小師姐幫她包紮得。怪不得怎麼看怎麼像粉條子,不過聽到說自己撿回一條命還沒有斷腳缺腿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這才安心的微微點了點頭真是——麻煩師姐了。」也難為她們看起來還是小小孩子,對她這個師妹還是十分關心。

    「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你是我們的師妹照顧你本來就是應該的,何況你還是為了大伙才受的傷我們更不能這麼沒良心。你放心休息好了。我們會一直在這照看你直到你全好了為止。」白靈兒白瑩兒笑得水靈靈,理所當然地將這件事攬到她們身上。畢竟師傅門下一共就她們三個女弟子,又是師姐的身份,自然是該由她們擔了這擔子。

    「對了,師妹你要不喝點水?睡了這麼久也該喝了,我們去給你拿點水來。」也不知究竟是白靈兒還是白瑩兒說了這話,另一個馬上就去給她端了杯清水過來。

    來錢朵朵也的確渴了,這就讓她們一個將她挨著肩膀扶起來了一點,另一個就坐在床邊給她餵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著。多日沒有滋潤過的喉嚨經過幾口甘泉潤澤仿如久旱逢甘露滲澈心肺。「咕嚕嚕」一氣將杯子喝了個底朝天這才總算緩了過來,從沒想過原來浮陀山上的泉水竟是這麼清甜。

    「師妹還要麼?」她們見錢朵朵喝得暢快。一邊幫她擦去嘴連留下的水跡邊問她還要不要再來點,倒是錢朵朵因為身上又疼又累直想再休息這便搖了搖頭。她們見狀正想放她下來躺好,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是玄懷劍領著滄莫白等人前來。一同前來的除了師傅滄莫白,還有兩位師叔伯以及五師兄水小巖,可算面子不小。

    「師傅你來了,師妹正醒著呢。」白靈兒白瑩兒見師傅來了很是高興,這也不急著放下錢朵朵還是扶著半挨在床上。

    「痱子你醒了,這就好,身上還疼得厲害麼?」滄莫白一向少言寡語平日裡也少有和弟子們親近,這一進來見她這模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巡例問道。當初收她這個弟子時因為其資質平平他並不是心甘情願,所以象徵性收入門下後也一直沒將她放在心上,直到後來逐陽木出了變故這才對她多看了兩眼,而且還是惱其闖禍才看的。不料在關鍵時刻這個毫不起眼甚至還有些小滑頭的弟子倒是勇敢,不但自行請命降制逐陽木最終還一力挽救了浮陀山。大出他地意料之外,也令他對其刮目相看。所以見她被她師姐包得像個棕子似的重傷模樣,雖然明知傷勢並不危及性命,還是態度異常的溫和一改他平素對人地冷淡。

    「朵朵師侄感覺如何,要真疼得難忍再讓你師姐她們給你多上得藥,逐陽木的熱力雖然利害不過我們羽飛門的獨門靈藥也還對付的了,多用些好好養將過些日子就可全好。」西門止師伯和駱紀雅師叔雖然自己也有傷在身,但還是對她這個「功臣」關懷備至,本來這幾人正在商量浮陀山的重整事宜。得知她醒了還是忙裡抽空趕來一見。

    錢朵朵還是有些頭昏腦漲本想再休息休息,但見他們都來了只好強打起精神應酬一下,而且他們的一片好意她也有些感動。

    「還好,就是渾身火辣辣得讓人不好受,倒也疼不死人,讓師傅和兩位師叔伯掛心了。」這喝了杯水後說話也算流利了。就是還沒有多大地氣力和他多說其它。不是她要打腫臉充胖子,而是知道這時候門裡其它人的情況也不見得比她好多少。那麼多的弟子折了大半道行浮陀山上經此一事也是一片狼籍,要收拾殘局也夠他傷腦筋的了,她就不在節骨眼上給她這師傅添愁了。反正說了他們也不可能替她受了這苦,那還不如不說。

    從來燙傷燒傷最是疼人,那斷斷續續無時無刻的鑽心之疼足以讓人備受折磨,而她卻還能忍著不叫苦,這個弟子的印象在滄莫白地心裡更是又好了幾分。於是語氣更是又放緩了些,寬慰她道。「難得你受了傷還能如此堅忍,為師以前倒是看漏你了。這次你為羽飛門立了大功門裡上下都會記得你的功勞。眼下浮陀山上是百廢待興為師這些天也忙得焦頭爛額,怕是照看不了你的了,幸好你地兩位師姐做事還挺用心我也沒什麼放心不下地。你就在此好好休養待。待你好了為師再親自教導於你,讓你真正學點好本事以後也好為光大我們羽飛門進一份力。」他向來少有讚許弟子門人的時候,這一次因著感念錢朵朵地功勞一時心潮湧動將她真真切切的當了自己的弟子,也忘了她資質有限不由就想要好好鍛造於她。

    要知道滄莫白這人素來懶散,自二弟子龍清池之後就沒有再親自指導過下面的徒弟,其它地弟子其實都是由大徒弟顏。暮雨一手教出來的,他不過就是掛了師傅的名頭而已。如今竟發了話要親自教導於她,在場之人都均是訝異但也為錢朵朵感到高興。

    「你師傅可是很久沒有指點弟子們了,朵朵你這次也算有了後福,以後可要用心好好學。只要你學到一兩成,那就足夠你以後闖蕩九州地了。」西門止師伯半是開玩笑向她道喜。

    「能得你師傅指點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朵朵你可是好好珍惜,以後學到了好本事就誰也欺負不了你了。」駱紀雅師叔聽了也是一笑,一臉溫柔地提醒於她。

    「弟子先行多謝師傅栽培。」其實錢朵朵對修行一事並不是很熱衷。對滄莫白指不指點她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既然他一片盛情她也不好推辭只好先應著以後再作分曉。

    「嗯,那你好好休息。以後好了再說這個。」浮陀山經過逐陽木這麼一鬧騰損傷嚴重,不但門下弟子具受重創連帶山上的各處千年根基的殿宇樓閣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摧毀,如今她地這個房間就是僅剩幾所沒受損的其中一間。眼下如何安置門人修復殿閣等事雖有大弟子顏暮雨等人照管,就夠滄莫白這個掌門頭疼的了。見她也沒什麼大礙,就與兩位長老趕著回去再辦其它要事,留下水小巖、玄懷劍等幾個和她說說話。錢朵朵自然也不去留他,剛說了句「師傅慢走」他們就走得沒影了,走得比來時還快。

    一時間,不大的房間就剩下他們幾個師兄妹。

    玄懷劍因為早有有被白靈兒白瑩兒「驅趕」的經驗也沒敢靠得太近,只有水小巖一臉不可思異的打量了棕子一樣的錢朵朵好久,才點著頭帶著幾分佩服笑說道。「真料不到你這女人倒還有幾分膽量,連飛也飛不穩就敢往逐陽木上衝,我算是服了。你這人,我以前是多有得罪。」他這人雖然向來毒舌此時說得卻是真心話,並沒有存半點挖苦之意。他是從揭陽國就護著錢朵朵來羽飛門的,第一面就是她被圍攻揭陽國的妖獸嚇得半死地模樣,從那一刻起她在他地心裡就是個沒用又專門闖禍還要愛頂嘴的傢伙。卻在這一次地危機中表現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一面,倒真讓他大吃了一驚。

    錢朵朵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不像是拿她開涮的樣子,也就不和他抬槓了,歎氣道。「我這不也是逼於無奈,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死吧,這我可做不出來。」心想當時若還有別人能使得上,她又那裡會做這麼一回傻事,弄得自己成了如今這副「豬肉卷粉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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