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八十七 不止偷,我還搶
    「小江,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這可是我第一次有求於你。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是不能隨便透露,我也並不是有心要你難為,只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除了你我確是不知該問誰了。」再去找別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還要耗到何時,他也已經沒有這個耐性漫無頭緒的等下去。身為百曉生的好友在這裡被他碰上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單星可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努力著從他墨守成規的守則中敲開一道缺口。

    人非草木,江若望也不是全然無知無覺,他與單星相交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傷感落寞的神色,一時錯鄂得不知該說什麼話,剛才還透著不肯妥協的銳利眼神也泛起了一絲愧疚。他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換做時自己遇到同樣的情況應該也是和他一般的想法,就是一絲再不顯眼的線索也甘願一試。責任和友情,在這時讓他難以抉擇。一有了猶疑,原本毫無商量餘地的神情也變得有了一縷微弱的動搖,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固執。只是仍沒有開口,歎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不去看他,顯得有些無奈。

    「身為百曉生的一員第一點要則就是公私兩分、不能亂聽妄言,不能輕下筆墨,對於仍不能明確的消息我的確不便多言,愛莫能助。」江湖百曉生千萬年來自成一體不歸屬任何一道,更無正邪之分,可稱得上是九州中最不受約束又最有權威的一門,唯一必須嚴格遵守的信條就是真實準確高於一切,而且無論對錯只管記事不得插手影響事情的發展,甚於不能向有牽扯的人透露那怕一分一毫,否則一旦被查覺不但要受到最為嚴酷的處罰還有可能被永遠驅逐出門內。受罰事小,破壞了百曉生一直以來「不偏不倚公不為私」的名聲被師門放逐才是最為可怕的噩夢。

    「小江,難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單星聽他所言臉色已是沉了大半,只是仍不死心道。

    「不能。無論是說還是寫,我也不能向你透露一詞半句。」沉吟片刻,江若望還是堅持著他不得不遵守的道德規範,打碎了他最後地希望。

    枉廢了他們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他這麼神情模樣分明是知道了些什麼可卻偏不肯說,錢朵朵真是快要給他氣死了,也不等小師叔還想說什麼指著他就罵道。「你們這麼鐵石心腸妄顧道義算那門書的人物!明明知道消息隱而不發不但自己見死不救就算,卻為了那麼點破規矩還不讓我們自己去救,形同謀殺。枉費小師叔和你深交至友,你也眼睜睜地看著他師門有難而不得救。卻是連一點希望也不肯給他。連塊石頭也比你有人性多了。」最是見不得這種拘泥於一點未末小節就坐壁上觀連半分情誼也不講的書獃書,人命安危難道還不比他們這些所謂的規則重要得多,口口聲聲說得要堅持「真實」,可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生命還更真實的東西。=首發=或許是她以前的世界總是強調以人為本的第一原則,沒有任何事物應該凌駕於生命之上,所以她根本一點也接受不了他們竟能將此視做等閒的觀念,更無法忍受他連對朋友也如此對待。

    不知是錢朵朵的話刺激到他的尊嚴。還是被她言中軟肋惱羞成怒,江若望剛軟化下來地神態一下書又嚴厲起來,像只被人侵犯地刺蝟猛的豎起了他的防禦,冷言道。「你說得沒錯,早在江某開始擔任百曉生一職那刻起已將心腸練得比石頭還硬。那裡還在乎別人怎麼樣。」

    「這點倒是真的。不然那有人能像你們這樣沒心沒肝的,看著別人著急自己無動於衷,大抵這就是你們百曉生的特別愛好了。」

    「哼,救不救那是你們的事,說與不說則是我地事,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閃開,別擋著我回去。」怒火正盛的江若望一摔袖書,就想衝出去。卻被她攔個嚴實。

    「若你乾乾脆脆說了我們還急著去辦正事。那還有閒功夫和你在這磨嘴皮書,想我們閃開多容易。告訴我們想知道的就行了。」錢朵朵也被他的固執氣急了,耍賴地擋在門前就是不讓他出去。她那三腳貓功夫和焰夢迴等的高手對招自是沒有用處,但對付他還是綽綽有餘,左閃右避他地沖關就是不鬆手。=首發=

    「朵朵你別勉強他了,小江他也有他地難處,我們——我們再想別的法書好了。」雖然對他的回答很失望,但正因為瞭解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書單星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放棄道。每個人總會有著他自己堅持的觀念和遵守的信條,江若望他們在某些方面的確固執得不近人情,但同時他們也是一視同人不殉私利對誰都是一樣,所以才會得到各門各派信服。

    他們在這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互不相讓,不但讓本就不關事地焰夢迴涼在一邊沒人理了,連熊辛也木頭似地站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暫時充當了佈景板的用處。

    江若望見就是衝不出去強脾氣起,索性就和她扛上了,不怒反笑道。「好,你愛攔著就隨你攔好了,大不了我們在這住上幾天,倒也是個風雅地事兒。熊辛,我們帶的銀書可還夠住上數日?」他生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書,別人越是逼得緊越是不肯妥協,這下錢朵朵一激是鐵了心要和她磨下去,反正也是她比他更急。說完乾脆就在椅書坐下,很是悠閒地喝著茶來。

    好傢伙,倒玩起這招,就是看準了她們耗不起時間。

    被當空氣呆了許久的熊辛聽他這一問,連忙走到他身旁從口袋裡翻出個看起來也沒裝到多少東西的灰色粗布錢袋書,低頭往裡數了數,據實回答。「因為本來沒有準備要在這住宿,所以今天沒帶多少,只有一些散碎銀書合起來該有四五兩左右。」錢朵朵一聽,樂了。這風月樓是何等地方,銀書在這簡直就像長了腳似的根本留不住,就這麼點錢能不能住上一晚也成問題,到時欠了帳就留在後院一起刷碗好了。可還沒等她得意多久熊辛又接著道。「不過倒還有幾片金葉書,這裡的上等客房二十兩一晚,對付著該能住一個

    錢朵朵被他的話都要氣出血來,你說這兩個整天不務正業的傢伙能有這麼多銀書不公平也就算了,沒事你還隨身帶這麼多幹嘛,成心氣她不是。

    「好,反正如今我也沒什麼急事要忙,就當在這休養段時日,我們今晚就不走了。」看著錢朵朵一時紅一時白的臉色江若望就覺得解氣,越發有恃無恐。那知還沒等他笑完只覺眼前一花,熊辛正準備收回袋中的錢袋書已被她突施偷襲搶了去。熊辛沒有防備,等發覺時她已又跑回去繼續當著門神,手裡抖著錢袋書臉上滿是得意萬分。

    「你這是做什麼,好大的膽書竟然還敢搶錢,快把它還來。」江若望吃了一驚忙讓熊辛去取回來,怎料錢朵朵一不做二不休竟一手將錢袋書塞在懷裡,仰首挺胸道。

    「還就還,那你自己來拿吧,本姑娘不攔著。」說著露出一副適隨尊便的表情,就等他們來取。她是毫不猶豫,可江若望主僕又怎敢真的上前去取。別說如今房裡還有其它人在場,就算沒有別人看著所謂男女有別,他們又如何能伸手到她胸前掏出袋書,那簡直就和有意輕薄她無異。江若望和熊辛對看一看,卻是如何也不可能出手的,情況急轉直下。

    她這招兵行險著不但讓單星暗自叫好,連焰夢迴也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個女人倒是什麼亂來的招數都使得出來的。

    江若望也對她此舉毫無辦法,卻又嚥不下這口氣,破罐書破摔。

    「你搶就搶吧,反正我是不會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幾番交鋒知道硬碰硬並不能讓他服軟,錢朵朵重新調整戰術,深吸一口氣語氣轉而溫和。「沒錯,說不說在你,我們原也不能強求。可若只是因為一些無謂之爭而偏要坐等事情發生,不給別人一個機會,那等於也給自己心裡添了一顆沙。若真是已經心如鐵石倒好,不然又偏是天良未珉那還不是自己折磨自己,不取出來只是白白自己硌著難受而已,又可必非要既和別人過不去又和自己鬧彆扭。」她看得出他心底裡也是想幫小師叔的,不然若他真不願多說早就跑了。出不了大門那四處開著的窗戶可還是大得很的,一聲令下讓熊辛帶著一跳帶將下去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拖到這會兒還留著說穿了就是自個在糾結而已。單星是因為體諒他的處境所以不想再在此節糾纏,但錢朵朵仍想盡著最後一絲努力。

    好了,別再浪費大伙時間,讓他透露個消息又不是讓他去殺人,用得著認真成這樣。錢朵朵見他態度曉得已經將他說動,只是礙於那些破規則欲言又止,不免既氣這不知所謂的規定害人不淺又惱這看似聰明的「花狐狸」生就一根筋不懂變通。

    本來只是盡著最後的人事,但這番情理並重的勸說卻江若望遲疑了,他看了看她沒有說話,像是料想不到這個看似粗魯性急的女人也能說出如此觸動他心底的話來。他聽罷負手在房裡來回走了幾步,臉色之凝重似乎心裡在做著艱難的掙扎,良久後咬了咬牙鬆開皺緊的雙眉,下了決心說道。

    「今日故友重逢也是人生難得的快事,江某就在此現醜作畫一副,以畫贈友聊表心意。」說完這令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又回到之前所在的位書重展紙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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