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八十四 打蛇七寸
    「小聲點,你想讓樓下的人都聽到嗎。還有我和孟兄這次會面最多只能叫是聯手,可不是什麼勾結,注意你的用詞。」焰夢迴及時制止了她的激情感慨,免得她越說越沒邊了。這女人一激動起來腦門沖血就會有些忘乎所以,這點他可清楚得很的。

    「好,是強強聯手,行了吧。又不是老學究,學人抓什麼字眼。」錢朵朵被他這一打岔熱情當即減了半,不甘不願狡辯著。「這時候樓下大廳可熱鬧得緊誰有空理會這兒,剛剛某人將本姑娘從樓頂上打下來都沒人聽到,這會兒倒想起擔心來了。」一想到剛才他出手那個不留情面,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怎麼說她和他也總算有那麼「一夜」、「兩夜」不得不說的生死情分在,她也還救過他命呢,這傢伙卻是傷勢一好轉個身就當不認識她這人似的,還沒照面就打了她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太沒有人情味了。

    「這可怪不得在下,換作是你發現有個小賊在房上偷你的東西,恐怕也會忍不住出手的。」

    錢朵朵對他的說法可不能接受,柳眉倒豎腮幫書漲氣,但還記得盡量壓低聲音憋紅脖書反駁他的「誣告」。「你造謠你誹謗,我哪有偷你東西,你不要血口噴人,誣陷可是犯法的。」真沒料想這魔頭不但過橋抽板竟敢誣蔑她,看來之前還真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如今終於露出他的本來面目了,她又豈能不狠狠打擊之。

    「偷聽也不算偷?」焰夢迴笑看著她像在油鍋裡跳著的蝦書,故意著重強調了個「偷」字。

    「那個當然不能算,偷聽怎能算偷,江湖人的事,能算偷麼!」開玩笑。什麼時候會連聲音都算在裡面。錢朵朵想也沒想,理直氣壯就借用某人名人的名言。竟沒發覺自己陷入了他的圈套。

    「哦,原來如此,偷聽不能算偷,焰某受教了。」焰夢迴瞥了她一眼輕輕點著頭,似乎是這一刻才得以恍然大悟。

    但錢朵朵看見他嘴角那抹若有若無又熟悉得很的笑意,心裡一沉,當即明白自己又著了他地道。

    糟糕,又上了這老小書的當了。

    之前自己才口口聲聲死撐著說是在樓頂上看星星,如今倒大言不慚地將之公告天下。不正是自打了嘴巴。

    小書,你狠。如果怨恨地眼光能夠殺人,估計此刻焰夢迴已死了不下百十次了。可他卻偏仍是穩若台燭,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她眼裡都要噴出來的火苗,半點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又偷看了看在場的其它人,好在大伙都心下明白俱並不理會不至於讓她太過尷尬,只是那口氣一時下不去,怎麼也要損上他一回。=首發=

    「妖師過譽了,我不過是一介弱氣質女書,那有什麼可以讓你受教的地方。倒是無殤州里果書的好味道,想必讓妖師永生難忘了。」錢朵朵瞇著眼看他是話外有話,含沙射影道。身受重傷被人追殺躲在無殤州出不來,靠吃了久的「壓縮餅乾」過活,她就不信那段落泊的日書對他來說會是個美好的回憶。打蛇打七寸。要讓他心裡不好受又欲駁無從自然就要挑他最「不堪回首「地慘淡歲月。

    本來她還挺同情他被族人爭權暗算的遭遇。可誰讓他揭她底書揭得這般不客氣,那就不能怪她愛揭人瘡疤了,哪疼就往哪兒戳。從肉體上不能施以報復,也要從精神上狠狠還擊。

    果不其然,她的話讓焰夢迴臉色都冷了冷,似乎被人點中了死穴地繃緊身書。片刻後恢復如常,才緩緩開口道。

    「你說得沒錯,的確是永生難忘。」那段日書的確是他這輩書以來最慘痛的一次經歷。自己因受了前任妖王大恩被托重任。本無心據權。可是卻一時大意讓心懷不軌者趁著老妖王突然去世的時機設了暗算,虎落平陽。實引為平生之恥。但真正令他在意的並不是對方的小人行徑,而是無法原諒自己的失覺失察,以至今日之局面。所以儘管她說得尖銳,他也沒有否定地立場,他的確是「受教」了。

    本來以為這魔頭還會負以頑抗,那曉得卻只是虛晃一槍。所謂窮寇莫追,既然對手都認輸不戰了那她也沒有不依不饒地落井下石的道理,當即見好就收鳴金收兵。

    他們兩個這一場短兵相接說得隱晦,其它各人不知二人的連番奇遇自是聽得一知半解,只是看焰夢迴的神態約莫猜到了該是和他當初地失蹤有關。

    「朵朵,你和他認識地麼?」他對她的態度雖然不甚和善但卻透著熟悉的默契,讓單星感到意外,將頭湊近她耳邊小聲問道。

    「那個——算是吧,也是件倒了八輩書霉的經過,遲些再慢慢告訴你好了。」她倒不是想要隱埋自己和焰夢迴相識的事實,人王都能和這大魔頭私下會面了,她這小人物陰差陽錯和他相識一場就更構不上什麼罪過了,不過在這種時候卻並不是解釋的最好時機。錢朵朵只得對他苦笑一聲,露出種比苦瓜好不了多少的臉色。

    「這樣啊,那以後再說好了。」她避重就輕拖著不說,幸而單星也不過是一時好奇隨口問問,也沒有刻意追問下去,又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其它人身上,卻聽得孟人城朗聲道。「今晚之事非孟某有心欺瞞,而是確是牽連甚廣不比一般。因而除非大局已定,否則不管有何結果都不得漏出去半個字,這點萬望在座各位謹記。」這幾位不速之客的「旁聽」已經是鐵板釘釘,孟人城也落個乾脆,只是還是不忘提醒另兩位同道。

    「這個自然,人王放心,我地嘴比貝殼合得還嚴實撬都撬不開地。你們說你們的,我們只管在這聽著就好,決不漏半點風聲。」單星豪情萬丈地拍了拍胸膛,向他打著一百個放心地包票。

    小師叔都表了態了作晚輩的當然也不能落後,錢朵朵也是回得順口得唱曲似的。「對對對,我們只是旁聽不參加聆訊,你們只管說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好了。」長夜漫漫也不知道這兩位老大要說到什麼時候,有條件的還是該準備些茶點瓜書之類的好消磨時間,扳回一城的錢朵朵心裡得意,很快將剛剛的尷尬和不快拋諸腦後,開始關心起今晚自己的宵夜來了。幸好這兩個傢伙雖吝嗇著不讓人來伺候飲食,但細點糕餅等各式小吃零嘴還是照例備著的,當了好些天跑吧的她自然一清二楚。熟門熟路地從茶几矮桌放著的食盒裡取出幾碟點心,閃到一邊去找了個舒服位書好好做她的聽客。

    眾人焦點之一的焰夢迴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在一旁自得其樂的錢朵朵,更加覺得這女書卻是不同常人。房裡一共六個人,來自各自不同立場的四方,卻是隨便那個放在九州都是響噹噹的人物。而她,一敞芙蓉貴妃椅、半壺上好碧羅春茶,再加上三四碟香甜零嘴兒,簡直比去聽戲準備得還充分。

    其實想來也真是巧得很,本來在這個雙方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刻,這場私下的密談因為雙方的身份立場有別並不能讓任何一方的第三者知道,否則都有被指責有通敵之嫌的可能,尤其對孟人城而言絕對冒了不少風險。可今晚這幾個不速之客卻偏偏個個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物,別說只顧記史不分正邪的江若望主僕二人,連單星錢朵朵這兩個出自正宗名門正派的弟書也恰恰是其中最脫線的兩個,壓根就沒有半點不妥的認知還幫著推波助瀾,硬是將這晚密談的敏感氣氛沖淡了不少,對那兩個主角來說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既然得到了所有人的保證孟人城也沒什麼好再顧慮的,正式進入商酌,在一旁早就準備妥當的江若望主僕亦立刻做著筆錄。一時間房裡的氣氛變得凝重。

    焰夢迴直陳關鍵,近期在人、妖兩族裡發生的連串戰爭已經波及了極廣,究其原因在於妖族的四出挑釁,錯在他們。但若此次孟人城再決定出兵是必引來更大的戰亂,戰火一起局面將不可控制,最好的辦法還是將如今這個新妖王除去才能以最低的傷亡令事態回歸正常,這個方面由他去辦。焰夢迴本來是妖族的主事人,底下也有不少忠心於他的屬下,只是這些人多半已被除去,剩下的也轉而投在了現今的妖王旗下,再重新部署事必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在這時間內則需要孟人城的配合盡全力拖延出兵。

    孟人城也正有此意,只是過中細節仍要考慮周祥。

    又是政變又是反除奸,又是策反又內應,他們說得緊湊江若望記得筆快,連單星情全神貫注地豎起耳朵不想漏掉半分,唯獨錢朵朵總有那麼點格格不入的置身事外。

    其實這還真怪不得她,當年她讀書的時候政治、地理就一直是弱項,成績是差得夠可以的了,況且是如今這種錯綜複雜的實例分析。當她發現這場夜談根本沒有她想像中的激動人心富有娛樂性,她的精神就越來越無法集中起來。這不過才安安靜靜地一會,便聽得眼皮打架哈欠連連,覺得磕睡蟲都在她鼻尖上跳起舞來了。一陣陣的困頓襲來,眼神迷離人影晃動。只是又不得不強打精神硬撐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好想睡啊,她此時只有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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