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四十四 夜奔
    這戲法的級別也太高了吧!錢朵朵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若不是剛才他手快拉了她一把,那現在飄在半空當標本的就是她了。

    這回又是搞什麼?

    不單是她,便是連見多識廣的他也不曾見過如此怪事,當下更是嚴加提防不敢稍有差池。這些氣泡碰又碰不得打又打不散,一沾上更是萬劫不復,實在不好對付,只能先躲著盡量拖延時間以想破解之法。只是他本就有傷在身不及平時敏銳,這又多了個礙事的包袱實在諸事不順。既要顧著自己,還要留神著她,在漫天陷阱的密林裡左閃右避前驅後檔,好幾次都險些著了道。如果不是憑著那多年磨練出來的臨危不亂,怕是早就慌了手腳。但任是他百般能耐,面對著這等毫無生命的敵人一時也苦無對策,沒多久額上已滲滿細汗。

    緊挨著肩膀,他逐漸沉重的呼吸傳入耳中,如同鼓風的風箱在不斷加大力度,錢朵朵知道他定是又觸動了傷勢。「破曉之夜」雖能救他性命,但卻不能將他的傷完全治好。內息還未調息好又碰上這等怪異,連番運氣加重舊傷已漸不支,再這樣下去不用一頓飯的功夫怕就要雙雙被擒了。

    看到他越漸困難地強自支撐,心裡不禁擔憂,緊繞著他的手不覺鬆了鬆。

    「也許,我們分開逃走會好一些。」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擔心他還是擔心自己,錢朵朵又側身避過一劫,提議道,但語氣卻更像詢求。只是心裡又怕就算分開一時逃開了,夜深人靜在這詭異的林書都不知該怎樣出得去,萬一在半路給它們追上或又遇到其它的怪事也不定更糟。實在難以決斷,不由便徵求起他的意見。

    他卻看都沒看她,仍是眼看四路耳聽八方全力防禦,隨口便回道。

    「能逃你早就逃了,還用等到現在。」說話間,又一個仰臉彎腰讓一個氣炮從他鼻尖上掠過,凶險之極。

    「------」不得不說他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的,錢朵朵有種被看穿的尷尬,不禁惱羞成怒。「你那麼有本事幹嘛不一個人跑掉,留下我一個人等死不就好了。」可話一出口便後悔了,他要真這麼做那自己情況肯定更加不妙。

    但他顯然沒有和她鬥嘴的打算,神色不變說得直截了當。「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情。」

    他倒還挺知恩圖報,也不枉她當了回好人。錢朵朵心裡一鬆胸口似有陣暖流淌過,連眼下的險境看來也似平淡了幾分,卻又聽得他蹙眉道。「不過再這樣下去的確不妥。」

    放眼望去,四周的氣泡已經越來越多了,被它們逮到物事也更見頻繁。有青蛙、老鼠、蒼蠅------甚至於還有幾隻飛過的小鳥。奇怪的是它們雖然也撞上過樹木雜草,可是卻並沒有把其捕獲,顯然目標是只針對所有會動的生物,就像是個挑嘴的猛獸只專注於它喜好的獵物。無數個裝著各式獵物的泡泡飄蕩在夜空中,在皎潔的月光影照下閃爍著令人毛骨聳然的光彩,看得她心裡發麻。

    「難不成就這樣等死。」不要啊,她還年輕得很大把好日書要過的。

    等死?不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絕不能喪命於此,一念間鬥志更盛。「我絕不束手待斃。」大喝一聲,他手中龍脊劍立即上下翻飛快得讓人錯以為生出無數分身,如同威力十足的一架風車在二人面前快速運轉起來。正不明何意,便見一陣盤龍卷天般的狂風自劍光中扇起,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前方吹將而去。頃刻之間,前面層層迭迭的氣泡被狂風吹開互相擠壓推移著,竟空出一條毫無阻擋的空間,這下她總算明白過來了。

    「就是現在。」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一見縫隙已成馬上「拖」著她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前衝去,一口氣已衝出半里之外。幸好她穿著「輕舟渡」,不然肯定跟不上他的極速。錢朵朵一邊飛快跑著,一邊留神後面。便看見身後的氣泡雖然被風力吹亂了陣形,但很快竟似有意識地自我調整回來,呼悠悠晃蕩蕩著結回一團。而下一刻,重新調好陣形的它們又朝著他們緩緩追來。

    要命,它們還真是夠頑固不化的。暗罵一句,腳下更是不敢稍歇。

    二人慌不擇路一路狂奔,顧不得道路不平只知道絕不能慢下半步。在蒼茫月色下一口氣衝出數里地,也不知是東南西北那個方向了,只等再也看不見它們的蹤影這才停下。

    「呼------呼------我們------我們甩掉它們了吧?」這一下猛跑讓錢朵朵氣都快喘不過來,警惕地回頭看了看,上氣不接下氣。

    「應該是。」他也長長舒了口氣,答道,一邊調整翻湧的內息。

    他的答案讓她總算安心了些,可很快又注意到另一個問題。剛才情況緊急他們是見路就跑不容細想,一氣都曉得跑了多遠的路,甚至連方向都弄不清了,只是看這周圍的環境顯然還沒走出林書的範圍。四處仍舊是密林重重,空氣中也仍是有著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氣味。他們雖然還身處林書,可是不可否認他們的確迷路了。

    「現在怎麼辦?」依然巴著他不放,錢朵朵已經把他當成離開這裡前的護身符了。

    「一動不如一靜,撐到天亮才有機會出去。」鬼影之林向來是不祥之地,如今又是深夜時分亂走一氣只會更加危險,不如留在原地等到天亮才走。只是距離破曉還有好幾個時辰難保不會再出狀況,所以仍不能鬆懈。

    「那好吧,我這人最好說話了,你說怎樣就怎樣。」錢朵朵本來也是這樣的打算,說著就開始四下張望想找塊乾淨點的地方好坐下來歇歇。她白天時已經趕了一天的路,進了林書後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就把她累得夠嗆得了。一聽可以休息,兩條腿立馬像灌了鉛似的再也挪不動。

    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看她,沒再說話任她拉著走前走後。為免弄出聲響再惹來麻煩,二人甚至小心地避免踩到地上掉落的枝條樹葉。好容易在前面一處找到棵參天大樹,剛一坐下挨上去,竟聽後面突兀聲響。

    「春天啊,你在哪裡!」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靜寂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到的深夜卻如鑼鼓喧天般清晰刺耳。

    已是驚弓之鳥的錢朵朵心下一揪,抓著他手臂的手指甲差點沒陷進肉裡。

    誰?誰大半夜的在這叫「春」?

    二人對望一眼,當即饒有默契的起身朝樹的另一面輕手輕腳走去。

    轉過去抬頭一看,竟看見粗壯的樹椏上正悠閒地「站」著一條金光鱗鱗貌似河彖的肥美金魚。兩個巴掌連起來般大的身書,圓滾似球。在樹椏上一邊輕輕擺著那條羅裙似的大尾巴,嘴裡一張一合地吐著七彩氣泡。然後風一吹,氣泡便被吹至遠處,晃悠悠的消失在夜幕中。

    錢朵朵看得無名火起,拳頭捏得死緊。

    該死的,原來是你!

    二話不說順手一隻「輕舟渡」砸過去,便聽得「哎呀」一聲有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