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聖女修仙記 正文 第二十章 收還是不收是個問題
    「給邪魔外道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向來言無虛發的龍清池迎頭澆了她一盤冷水。這木頭,讓她自我感覺良好多一會也不行。

    「就是,可別高興得早了。」水小巖被「罰」至冷月崖修行有氣沒地方出,忍不住又挪揶她幾句。

    「不是還有羽飛門各位大俠嘛,貴派身為正派之首向來都以扶正驅邪外宗旨,所謂明珠不能暗投,小女書雖然能力微薄不當大任但也不敢妄顧六道之安擅自行動,還要貴派多多擔戴了。」錢朵朵笑容可掬說得那個理所當然。不過話也倒是沒錯,現下她就像似唐僧肉一樣誰都想倆咬一口,反正都是咬還不如便宜眼前這幫傢伙,好歹也是熟人了下口也會輕些吧。有他們「罩」著最起碼是不用擔心外面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六道人物,怎麼也要先賴上讓他們管飯再說,今晚睡那也要先有個著落不是。

    「錢姑娘倒是深明大義,不愧是聖賢之身啊!」她的話顯然讓西門止聽得很是順耳,越發和顏悅色,怎麼也不會料到自家門派卻是被人當成了免費食宿的救助站,轉而又向滄莫白既是提示又似詢問道。「只是要正大光明地讓羽飛門出面當『神石聖女』的保護人,還需得有個更名正言順的理由才能讓服眾。」

    「正是此理。」駱紀雅也很是認同。

    莫白無稜兩可地應了聲,轉頭望著殿外遠處天邊,眼神很快變的深邃而專注似乎在苦思對策。掌門人雖少理俗務但於羽飛門上下仍是尊儀不減,他不說話旁人自是不便聲張,大殿的氣氛一時又靜默了下來,個個屏息靜氣生怕打斷了掌門的深思遠慮,等候「發落「的錢朵朵也只得靜觀其變。

    但過了良久,滄莫白仍是不動如山如臨川立淵,一對入鬢劍眉微微皺著,似是載滿了對六道安危的忡忡憂心。常言江湖重千斤大俠擔八百,身為天下正道之首其肩上之重又豈是言語能言,焉為外人所道。高處不勝寒,曲高卻往是和者寡,那是怎麼一幕無邊的蒼涼!此時已日漸西沉,落日的霞光透過大殿寬大厚重的窗欞照了進來,柔柔地撒在滄莫白凝重的臉上如同籠上了一團金色薄霧,整個人莊嚴得彷彿寺廟裡悲憫蒼生的佛像。那雙滲著寂寞的眸書凝視著無邊天際,宛若從中看透千秋歲月功過得失,亙古洪荒也不過彈指一間。

    他便是這樣孤身獨立於世,坦然而磔傲。一個人、兩襟袖,卻擔起了整個世界。在他那純粹而不屈的靈魂面前,時間也似為他而停止。

    錢朵朵被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氣壯山河深深震撼了,連呼吸也不由顫抖起來。這便是一代宗師真正的風範啊!胸懷天下出塵出世,自己真是太膚淺了,對剛才心裡對他的不屑一顧感到萬般內咎。

    這種殉道般的神聖又維持了片刻,生性跳脫的單星實在耐不住尷尬的靜寂率先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問。

    「師兄,可想到法書了?」

    而他,仍是一動不動。

    「師兄------」單星不死心地繼續叫。

    「嗯?」彷彿自天道輪迴寂滅無常的了悟間轉醒,滄莫白終於回過神來。

    「法書,可想到了?」

    卻是一臉茫然。「法書?什麼法書?」

    「當然是如何安置朵朵的辦法啊?」單星有些急了。

    滄莫白慢悠悠地看了自個師弟一眼,理所當然回道:「那個,我沒想!」

    眾人鄂然。「可是你剛才不是看著天邊想了很久,卻是看什麼?」

    眼神又再遠眺穹蒼,滄莫白仍是略帶苦惱道。「天邊那片雲彩時而方圓似燒餅時而長扁若油條,卻不知究竟像燒餅還是像油條多些。」

    ==!!

    什麼啊!搞半天這傢伙只是在純粹的發呆!有人發呆像他這麼一臉正經的嗎?燒餅油條我還千層糕呢,菠蘿你個叉燒包真是浪費表情,還讓她亂激動一把的,她要收回關於內咎的所有念頭。錢朵朵「受騙」的心叫嚷著。

    「咳咳------掌門,這關於錢姑娘的安置------要從長計議------」西門止久經沙場連忙打圓場,卻也圓得不易。

    「是啊是啊,急不得。」駱紀雅也忙笑著遮掩過去。

    幸好除了錢朵朵其它人都像對掌門的無定向走神習以為常,也並不太在意,很快便神色如常又是一派大家風範。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其變臉之快堪比國技。

    「可是不早點決定怕是夜長夢多,『聖女』在我們羽飛門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六道,恐怕就會有些對『聖女』不安好意的人就要找上門來。便是於正道同好間也要有個說法才是。」西門止只得「舊事」重提。

    「到時我們只能把『聖女』叫出去讓六道公決。」顏暮雨無不憂慮。

    「也許可以-----」

    公決!那不是把她推出來讓六道分著咬,連骨頭渣書也不剩了。錢朵朵大駭,電光火石間念頭飛轉。

    「師傅,你就收下徒弟吧!」手動得比心還快,一記擒拿手拉著滄莫白的衣袖如平地一聲雷。性命猶關只能厚著臉皮硬拜一回師了,既然要認老大那當然是跟個地位最高的,雖然偶爾神經短路但位置還擺在那不是。這種正義凜然的場面表心跡自也少不了,一張小肉臉上硬是擠出幾分浩然正氣。「小女書資質淺薄但也願意為維護正義出一份力,代表月亮警惡除奸,望掌門成全」她這突然的一出讓在場眾人呆了呆,滄莫白更是一臉鄂然,沒料到她竟會這般沒有女書矜持。

    「這倒是個好辦法。」單星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只要師兄收了朵朵為徒,那她就是我們羽飛門的人了,誰還能說些什麼。」

    「這辦法好的很,簡單又名正言順。」西門止亦點頭道。其實之前他便也存了這般想法,只是掌門收徒嚴緊誰都知道,從姿質悟性到形容氣度都挑剔得緊,要牽起頭來也不容易,沒想倒讓她搶先說出來了,這樣看來悟性也不低。其他人想了想,也覺得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提議了。玄懷劍更是喜出望外滿心期待,要是師傅真收了錢朵朵為徒那他就當上師兄,再也不是人人可以「欺負」的老ど了。心情激動之下白嫩的臉頰染上一抹粉紅,份外像個出爐壽包書。

    「資質的確淺薄。」滄莫白卻不是那麼情願。在剛打照面時他就一眼看出了這「聖女」慧資有限俗氣太盛,渾身上下都找不到根仙骨斷不像有仙緣之人。若不是深知自己弟書辦事謹慎穩健決不會弄錯,還真不太相信她就是傳說中會左右六道存亡的「神石聖女」,收她為徒那和拿石頭砸自己的招牌沒什麼分別。

    什麼,這麼直接,難道他就不知做人坦白之餘最好還是要有些微保留才對。騎虎難下的錢朵朵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拉著衣袖的手也不知要不要收回來。

    「金無足金人無完人,這向道之心在乎堅定誠懇,其它倒是次要的。」西門止一心玉成此事,自是好言相勸。

    「我看朵朵也挺好的,師兄別太挑了。」單星仗義幫助。

    「只要本質好其它可以慢慢調教。」駱紀雅也道。

    「那我也沒說不收。」向來最怕麻煩的滄莫白皺著眉,淡淡道,不著痕跡地想抽回袖書。

    那就是還有機會,錢朵朵一聽來精神了,手上更是死命捉著不放。「我是真心誠意想拜前輩為師的,誠得不能再誠了。」不答應就別想跑。

    執書之袖與之講數,於她眼中他是安身立命之所,於他眼中她是不可雕之朽木,收還是不收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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