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六章
    「你說什麼?院長住院了!」好不容易打了電話回去,海心兒卻聽到了這個噩耗。

    「醫生說,她因長期的操心和勞力過度,導到處肝硬化,之前醫生就勸她要住院療養,卻被院長一口回絕,現在已經……已經是癌症未期了。」屋祖靜哽咽地流著淚。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你騙我的對不對?」傷心的水一串串落下。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哭聲,誨心兒知道好友說的是真的,兩個人無言的在電話中哭泣著。

    「心兒,你能回來一趟嗎?院長很想見你。」屋祖靜抹去淚水。

    「我……」她根本就走不出去這個家門,門口站了好幾個保膘,她甚至想走到大門口都有困難。  

    「你有困難嗎?需要我幫嗎?海心兒的欲言又止,令她起疑。

    她和海心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從小她們的感情就比其他人還來得要好,因此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通常海心兒將話含在嘴裡時,就表示她有困難。

    「沒有,我一定會回去的。」海心兒語氣不確定的說著。

    「那就好,我等你。」

    掛上電話,看來她真的得偷偷回去了。

    隔天,她趁林媽每天都要出門買菜的習慣,搭了司機的便車,順利的回到了孤兒院。

    「院長,院長,我是阿心,我回來看你了。」海心兒輕聲叫著。

    躺在病床上的院長,緩緩的睜開眼,露出微笑,「原采是你,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輕輕地歎了口氣。

    「不會的,院長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阿心會在這裡陪著你。」眼淚不吸使喚的滴在床單上。

    院長摸摸海心兒的頭,「別哭,人總有生老病死,擁有你們這群孩子,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禮物,可惜的是,我等不到你們找到好歸宿。」

    「院長,你別說了,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才行。」屋祖靜沙啞地說著。

    「我怕我再不說就來不及了——阿心,你和阿靜從小就一起長大,孤兒院裡就屬你們兩感情最好,我希望在我走了之後,你們一定要為自己的人生繼續努力下去,千萬不可以輕言放棄,好嗎?答應我!」緊握著她們的雙手。

    「答應我,好不好?」呼吸聲不斷地抽氣著。

    「嗯。」海心兒和屋祖靜輕輕的點著頭。

    「這樣我就放心了。」帶著微笑,院長漸漸的鬆開了手——

    「院長!院長」!」海心兒用力搖著院長的手。

    看著緊閉雙眼的病容,海心兒悲慼地吶喊著,「你說過要陪我一生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院長——」

    病房內,哭聲震天。

    然而在她悲傷之際,閻家正掀起軒然大波。

    *  *  *

    「她是怎麼跑出去的?」閻籐剛目光如炬的看著保膘。

    「總裁夫人應該是趁著林媽出去買菜時,躲在後車廂偷溜出去的。」站在前面的保膘戰戰兢兢地回答。

    「而你們竟然在一個小時之後才發覺她不見了,是嗎?」閻籐剛口氣中隱含的怒氣,一觸即發。

    「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疏忽。」保鑣們一個個低著頭,感到危險正朝他們逼進。  

    「很好,好一個對不起。」他扯掉領帶,捲起袖子,毫不留情的拳頭落在保鑣們身上,一拳又一拳瘋狂的施暴著。  

    一進門見到一個個鼻青臉腫的保鑣,閻籐豪突地神色一黯。

    在閻氏裡,所有黑道上的事都交給閻氏的地下組織處理,根本就用不著閻籐剛自己動手,一旦破了組織的戒律,就得接受制裁,嚴禁私下解決。

    一向以冷冽出名的閻籐剛,根本顯少插手,甚至連理都懶得理,可是現在,臉色不但充滿了暴戾之氣,雙眼更是銳利的足以殺人。

    能惹火他的人,應該只有一個人。

    「大哥,你再不停手,他們就要被你活活打死了。」閻籐豪擋住他的手。  

    「你給我滾開!」奮力甩開閻籐豪的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把事情說出來聽聽,光是在這裡打人就能解決事情嗎?」 

    「全都給我滾出去。」閻籐剛冷冷地說著。

    一群人狼狽的走了出去,閻籐豪則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

    「大嫂呢?」心想,八成跟海心兒絕對脫不了關係。

    「不見了。」閻籐岡e煩躁地抽著煙。

    「知道她去哪裡嗎?」難怪那群保鎬會被揍。

    「如果知道她去哪裡,我就不會坐在這裡了。」他狠瞪了弟弟一眼。

    「她應該不會無緣無故不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才會躲開保鏢跑出去,你仔細想想,她有沒有說過想去什麼地方,或許可以得到一些線索。」那麼多人守著,不曉得的人還以為裡頭關了槍擊要犯呢!

    孤兒院!

    她或許真的跑回孤兒院去了。拿起鑰匙,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閻籐豪跟在後頭喊著。

    當他們趕到孤兒院時,月亮已高掛在無邊的星空。

    孤兒院裡充滿了蕭瑟的景象和令人鼻酸的氣息,見到寥寥無幾的

    小朋友,和正在清洗餐盤的婦人。

    「大嬸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來一個個子小小的,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嗎?」閻籐豪問了正在清洗的婦人。

    「你是說阿心啊!」婦人看向一臉憂心忡忡的閻籐剛。

    「對呀!你有看到她嗎?」緊繃的臉龐終於有了一絲緩和。

    「她現在在醫院裡——」

    「你說什麼?她為什麼在醫院裡?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我。」閻籐剛緊張的拉著婦人的手腕追問。  

    「大哥,大嬸還沒說完,你聽人家說完好不好?」他就知道只要一遇上海心兒的事,他大哥就不懂什麼是冷靜了。

    「她沒有怎樣啦!只是院長的病情似乎不怎麼好,所以,現在住院接受治療,唉——像她這麼和藹的人,怎麼會生這種病?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來到醫院,卻看見海心兒和一名陌生女子抱在一起,看來他的預感成真了。

    可惡!她竟然讓他以外的人碰她,難道她都不打算通知他嗎?她忘了她還有他嗎?就算他曾說了重話不讓她回來,她都不能忘了他的存在啊!

    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注視,屋祖靜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到同樣擁有出色外表的兩個男人,正朝著她們走來。

    那身皺褶不堪的襯衫和早已被拉扯掉的領帶;全身上下佈滿冷郁漠然王者氣勢的男人,正直瞪著她瞧。

    「心兒,你認識那兩個人嗎?」奇怪,她不可能招惹到這一號的人物啊!怎麼他看她的眼神像似要把她毀了一樣?

    海心兒順著屋祖靜的眼神望去,正好對上閻籐剛帶著憤怒和擔心的眼神,頓時愣住了。

    他很生氣,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偷跑了?

    他不是要跟琳達在一起了嗎?她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包袱!

    既然不愛她,又為何要來找她呢?

    難道他是要來和她說分手的嗎?

    種種的疑問在她腦海裡盤旋不已,眼前一片黑暗頓時讓她失去了知覺,粗糙的雙手及時抱住了她墜落的身子。

    *  *  *

    「她因為傷心過度再加上感染了風寒,身體無法負荷,所以才會昏倒,只要打個針,吃個藥就沒事了。」醫生陳述著病況。

    「醫生說心兒怎麼了?」剛買完東西回來的屋祖靜問道。

    「她沒事了,只要多休息就好了。你和心兒是好朋友?」望著病床上的海心兒問道。

    她從不曾跟他提過有屋祖靜的存在。

    「嗯!我們是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叫我祖靜就可以了。」她露出陌生的微笑。

    「閻籐剛,他是我弟弟閻籐豪。」指向坐在一旁悠哉的閻籐豪。

    「請問你和心兒是什麼關係?」他對海心兒的佔有慾任誰都看得出來。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的話讓屋祖靜驚訝異的看著他。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海心兒微微一動。

    「我怎麼會躺在這裡?」剛剛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便失去了知覺。

    「醫生說你受了風寒,要你多休息。」屋祖靜尚未消化完閻籐剛所說的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就偷偷跑走?」閻籐剛又氣又心疼的看著她那憔翠的病容。

    「我——」留下他們夫妻兩,閻籐豪無聲無息的關上了門。海心兒看著閻籐剛帶著憤怒和憂心的雙眸,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下。

    為什麼在她傷心之餘最想見的人還是他?

    她試著想忘記和他的點點滴滴,卻總是力不從心,他的霸道和呵護總會讓她在發自內心的愛他,愛得不能自拔。

    如今院長撒手人寰,她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兒了。

    她知道在感情的世界裡是容不下第三者的。如果,他不能全心全意的愛她,那麼她只能選擇放手。

    「雖然我很不喜歡看見你掉淚,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了。」輕輕地撥開她的髮絲,將下巴抵在她頭上,讓她倚在他的胸前。

    「院長她……丟……下……我……走……了,她不要我了。」眼淚在他懷中盡情的揮灑著。

    「你還有我,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別哭了。」好不容易他才找到她,結果她竟然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怕她哭太久傷身,閻籐剛捧起她梨花帶雨的粉臉,吻去她的淚痕,順著她的眉心,沿路沾濕高挺的鼻子,直達她因哭泣而抽氣不已的雙唇,輕舔著她的唇形了貝齒,深切的吻著她。

    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將她的裙子撕開,雙手開始不安分的往她的身上摸去。

    「這是醫院,我們不可以……」她是生病的人耶!

    「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懂嗎?」

    她只能屬於他,而且絕不鬆手。

    他溫熱的雙唇貼上她的粉唇,性感的畫著她的唇形,狂野的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直到她嬌喘不休。

    沿著她的動脈輕舔,來到她柔嫩的胸前,隔著她的衣服輕咬著她的珠點,手悄悄的順著大腿而上,在兩側揉捏著,她全身無力的癱在他胸前。

    「你……別這樣,好不好?」她哀求道,她知道他眼中的情慾。

    「怎麼?是這樣嗎?」手指伸進底褲內……

    拿起簡單的行李,枕頭上還有她熟悉的味道。

    看向因昨晚的纏綿而凌亂的病床,就當是他給她的告別禮物吧!

    她拿起行李,將信放在床頭,輕輕的掩門而去——

    「大哥,媽剛剛打電話過來,叫你回去一趟。」閻籐政小心翼翼的提醒著開會的閻籐剛。

    「她有說什麼事找我?」閻籐剛淡淡的問道。

    「沒有,我看你還是先回家一趟。」這次老媽好像真的發火了。

    「不用了,我待會再打電話問,先開會去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埋首在文件中的閻籐剛卻忘了要打電話回去,直到一陣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閻籐剛,我要你馬上回來!」園真氣極了。

    「有什麼事嗎?」他早忘了要打電話回家這檔事。

    「你還敢問我什麼事?」

    三個月了,離開他已經三個月了,那天他怕她餓著跑去買了早餐,然而換來的卻是一封冰冷的信,拿起了這封因他的搓揉而變形的信,臉上浮現的是令人避而遠之的冷霜陰魅。

    籐剛: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

    我很高興能和你成為一對夫妻,你對我的疼愛和呵擴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孤兒院的關係,我們不可能成為一對夫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刻。

    你是人們口中的天之轎子,而我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孤兒,得到你的寵愛,我好高興。

    可是,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我們之間沒有愛,原本我以為我可以淡淡的和你過一輩子,可是,漸漸的我發覺我不行。

    因為,我愛上了你,很愛很愛。

    我一直以為只要我努力,你或許會對我有一絲情意,可是,我錯了,你和琳達才是最登對的一對,我祝福你們。

    還有,孤兒院所欠你的錢,我會努力賺錢還你的。

    最後,祝福你和她白頭到老。

    再次偷跑的心兒暫

    這個女人竟然完全不問他的心意,就胡亂定他的罪!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又再一次的逃走了,說愛他竟然要離開他,這是什麼道理?

    「沒有她的下落。」他的冷淡惹來園真大大的不滿。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阿心一個女孩子能跑哪去?你真的有用心在找她嗎?」園真氣兒子的敷衍了事,更氣海心兒的癡傻。

    她已經完全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幹了什麼好事。「等我回家再說吧!」他又何嘗不想趕快找出她呢!

    「自從阿心離開後,你哪一天不是醉醺醺的回到家?我不管你了,隨便你愛怎麼就怎樣好了。」園真氣得掛斷電話。

    「他媽的!」閻籐剛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拿起一瓶XO往嘴裡灌。心兒,你到底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閻籐剛在心裡苦喊著,頹廢的往黑暗之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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