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招蜂女 第七章
    “OK,大功告成了。”眾人皆松了一口氣。

    大伙兒有志一同地退了幾步,滿意地審視成果,“的確只有這麼美麗的新娘子才能捉住殷先生那樣傑出的男人。”

    “恭喜。”

    “恭喜。”祝賀聲此起彼落。

    “謝謝。”永遠勾勒出淺淺的笑容響應,“抱歉,能否讓我和阿莉耶諾在婚禮舉行前單獨相處一下子?”

    “當然可以,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一群人魚貫地退出新娘休息室,留下空間給她們。

    永遠透露出笑容朝阿莉耶諾走近,“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阿莉耶諾突然覺得頭皮發麻,陪笑道:“遠姐,你想……談什麼?”她有點後悔自己干嘛來趟這趟渾水。

    “我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她的話鋒倏地一轉,贊歎道:“你的戲演得真好,我完全被你蒙騙住了。”

    “呵呵……”阿莉耶諾干笑了兩聲,“遠姐,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不會怪我吧!”

    她故意沉吟了一下,“這個嘛……”

    阿莉耶諾一顆心差點跳出來,說什麼她都不想得罪未來的表嫂,更何況她還想預約將來的結婚場地——浪漫城堡呢!

    “那就得看你怎麼表現嘍!”她完全沒有想到阿莉耶諾竟然是殷罔極的表妹,她一直相信她是愛殷罔極的,讓她還以為自己愛上了別人的新郎因此痛苦不已,而在真相大白的此刻察覺之前的痛苦和煎熬有多麼的……可笑!

    阿莉耶諾不得不豎起白旗,“好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永遠滿意地頷首,靜待她的下文。

    “這件事是表哥和伯父共同策劃的,為的就是要借著表哥的移情別戀來刺激你,”她偷偷覷了她一眼,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表哥才會到法國去接我來陪他演一出戲。”

    果然,不出她所料,父親也軋了一腳,只要能把她早日嫁出去,就算是很吞劍、跳火圈,父親大概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嘗試,永遠無奈地想。“因此你們故意在我的面前表現出很親密的樣子,你甚至是當我的面獻吻!”

    啊——那個吻……阿莉耶進連忙解釋,“那個吻就像是打招呼,沒有其他的意思,遠姐,你不會介意吧!”

    “要是我會介意見?”偶爾也該風水輪流轉一下。

    “那那那……”這可就麻煩了!“不然,我把他的吻還給你好了。”阿莉耶諾異想天開地認為她吻過殷罔極之後再吻永遠,就算是把他的吻還給她了。

    永遠搖頭失笑,身體稍稍往後退開了些,她可沒興趣和女生接吻啊!“不必了。”

    “那你不介意了嗎?”阿莉耶諾的眼睛一亮,希冀地望著永遠。

    她沒必要連這種飛醋也吃,“不介意。”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還好。“老實說,表哥要是不用這種方法激你,他恐怕還有得等了。”

    很好,他們三個人竟然聯合起來欺騙她!“你認為他現在就不必等了嗎?”永遠的語調輕柔得有些詭譎。

    阿莉耶諾的一顆心又提到喉嚨來,她戰戰兢兢地問:“遠姐,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婚禮已經迫在眉睫了,該不會有什麼變化吧?

    “沒什麼。”秘密要是事先曝光就沒有價值了。

    阿莉耶諾還是一臉懷疑的神色,卻無計可施。

    “叩叩。”陡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請進。”會是誰?永遠的目光飄向門口。

    推開門走進來的是她的父親大人,“小遠……”

    永升一看見女兒身穿白紗禮服,未竟之語全都卡在喉嚨裡。

    “爸。”

    永升一臉的感動莫名,仿佛他已經擁有了全世界,“小遠。你穿婚紗的模樣就跟你母親一樣美麗迷人。”他的眼角微微濕潤,本來幾乎要以為自己看不到女兒穿婚紗的模樣了,原來上天還是很眷顧他的。

    雖然辛苦,終於也叫他等到挽著女兒的手送她出閣的這一天了。

    “爸,你竟然和殷罔極聯合起來欺騙我!”永遠心理不怎麼平衡地控訴,“你到底是誰的父親?”

    他胸有成竹地一笑,“女婿等於半子,罔極也是我的兒子啊。”他感動不已地在心中反復咀嚼女婿這個詞,終於……終於他也要有女婿了!

    她一針見血地指出,“等結了婚之後才是。”

    阿莉耶帶有不祥的預感。

    永升則是因為太過興奮而沒有察覺,他感性地握住女兒的手,“我相信罔極一定能夠給你幸福的。”

    她也相信,“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阿莉耶諾才是新娘子,今天該是她的婚禮才是。”

    阿莉耶諾連忙把事情說清楚,“我只是障眼法,這場婚禮從一開始就是為你量身規劃的,難道你最喜歡的花不是郁金香嗎?”不會吧!那可是她特地去打聽出來的耶!

    “我是很喜歡郁金香沒錯。”她坦承。

    呼!幸好,要是弄錯,那可就糟糕了。“表哥可是為了你才特地從荷蘭把花空運過來,新娘禮服也是按照你的身材尺寸量身訂做。”

    “總裁,老板,婚禮快開始了。”浪漫城堡的持者前來通知。

    婚禮快開始了!永升的心因喜悅而顫抖,他仿佛已經聽見小娃兒中氣十足的宏亮哭聲在他的耳際響起。

    那惹人憐愛的小臉、靈動的小眼睛、又柔又嫩的小手、小腳,幾乎叫人愛不釋手,要他負責哄他or她睡覺都行。

    孩子會像誰呢?最好是女孩像小遠,男孩像罔極。

    那會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孩子。

    側耳聽了聽飄揚在浪漫城堡裡的結婚進行曲,永升朝女兒伸出手臂,“我們該出去了。”

    阿莉耶諾偷偷地注意著永遠的一舉一動。

    永遠溫馴地挽住父親伸出來的手臂,在父親的帶領下徐緩地走向大教堂。

    等候在大教堂側門的傳者徐緩地將門拉開,悅耳的旋律更加地悠揚。

    殷氏企業和FOREVER飯店兩大集團的聯姻是商界的大事,消息卻完全封鎖,直到今天才曝光,等著采訪的記者全被擋在浪漫城堡之外,不得其門而人。

    婚禮並不對外開放,能夠來觀禮的人都是兩家的親朋好友。

    永遠在父親的帶領下走上紅毯,一步步地走向聖壇。

    殷罔極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更襯托出他的俊朗爾雅,宛如太陽神阿波羅一般完美。他就站在聖壇前等候。

    永升慎重地將女兒的手交到殷罔極手上,“我把小遠的一生交到你手上,你一定要讓她幸福。”

    “爸,我會的。”她美得讓人屏息。

    永升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向第一排的座位。

    永遠直視殷罔極的眼睛,既輕且柔的言詞自嫣紅的唇瓣間吐出,有種魅惑人的魔力,“你騙得我好苦。”

    他很是無奈地一笑,“我沒得選擇。”

    聖壇上德高望重的神父有些困惑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望著低聲竊竊私語的新郎和新娘。

    “在直升機上你有機會可以跟我說清楚,可是你沒有。”她冷哼了一聲,不滿他讓她多受了一些痛苦和煎熬。

    他頗是委屈地道:“你根本就不理我,記得嗎?”

    神父清了清喉嚨,試圖拉回這對新人的注意力。

    他說的好像是事實哦!那時候她傷心不已,根本就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因為我以為你要娶阿莉耶諾。”

    “我要是不那麼做,你又怎麼前正視你愛我的事實!”他也捨不得讓她傷心啊,可是此舉卻是激出她的真心的最好方法。

    “咳咳……”神父再次輕咳,努力地隱忍著洶湧的笑意,“兩位,婚禮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殷罔極朝神父投去充滿歉意的一瞥,“神父,不好意思,可以開始了。”

    神父頷首,慎重地開口道:“殷罔極先生,你願意娶永遠姐為妻,終生愛她、照顧她,一生相互扶持……”

    永遠目不斜視地道:“你沒說過那三個字。”

    他若是不愛她,又怎麼會願意娶她呢!

    “我——”他才剛開口就被神父的聲音打斷。

    神父等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殷先生,你還沒回答我,你願意嗎?”

    他毫不遲疑地在聖壇前宣誓,“我願意。”

    她的聲音又輕輕地響起,“你沒有親口求婚。”

    神父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調向永遠,“永遠小姐,你願意嫁給殷罔極先生為妻……終生照顧他,不論貧病富有,不離不棄嗎?”

    永升難以置信地瞪著殷罔極和永遠,現在正在舉行神聖的結婚典禮耶!他們以為是在辦家家酒不成?竟然閒聊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等著永遠說出那一句千古不變的誓詞之際,她投出了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回答——

    “我不願意。”

    她的聲音既輕且柔,卻像一記悶雷劈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其中尤以永升受到的震撼最為巨大,腦中非但是一片空白,耳朵裡還轟隆隆地作響。

    神父睜大眼睛望著她,“對不起,永遠小姐,你剛剛說什麼?”是他聽錯了嗎?自從他獻身給天主之後,已經替數不清的新人證過婚,卻是頭一遭聽見新娘子回答不願意。

    她的話又原封不動地重復了一次,“我不願意。”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莉耶諾挫敗地呻吟。

    永升氣息敗壞地低吼,“小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惹人憐愛的小孫子又變回天使,飛回上帝的身邊。

    身為新郎的殷罔極反倒是一派的氣定神閒,他一點也不意外她會這麼做,這大概就是她的反擊了。

    不過無妨,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是非嫁給他不可。

    永遠巧笑清兮,“當然知道,我還不想這麼早結婚。”然後,她極其優雅地拎起裙擺,在眾人的目送下徐緩地步出大教堂。

    神父搖了搖頭,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了新娘的婚禮……當然得中斷。

    ++    ++    ++

    婚禮被迫中斷之後,永升足足有一個星期賭氣不跟女兒說話。

    殷民企業和FOREVER飯店兩大集團聯姻的事,終究仍是成為報紙上最矚目消息,因為新娘子在婚禮上說了一句話——我不願意,然後一場世紀婚禮就這麼被迫取消。

    或許是因為婚禮取消的消息經過媒體大肆渲染之後,更加大大地提升了永遠的知名度,也讓她的追求者成直線增加,送花的送花、送禮物的送禮物,還有數不清的邀約,簡直忙壞了海蓮娜。

    偶爾,永遠會故意答應某個追求者的邀約,一同去吃頓飯,就為了讓殷罔極也嘗嘗那種嫉妒的滋味,禮尚往來一下。

    “永遠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歌劇?”華特笑著詢問。“今晚的歌劇是杜蘭朵公主,我已經訂了包廂,不曉得永遠小姐是不是肯賞臉?”

    她只打算和他出來吃頓飯,不會有任何後續發展,“謝謝你的邀約,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吧。”再說,杜蘭朵公主這出歌劇她很早以前就和殷罔極一起看過了。

    華特也極有風度,“那好吧,就下一次,我待會兒先送你回去。”他揚手召來服務生買單。

    一走出餐廳,永遠立即眼尖地瞧見殷罔極大跨步向他們走來。

    華特微微一笑,“看來有人來接你了。”

    殷罔極探手拉過永遠,將她鎖在他自己臂彎中,陰沉著臉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他不會再繼續容忍下去。他看向華特,“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希望你再繼續糾纏我的未婚妻。”

    華特看了永遠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還沒結婚,我就能夠追求她。”

    “你不會有機會的。”撂下話,他攬著她的腰走向車子停放的地方。

    永遠瞄了他一眼,在心中竊笑,原來他也會吃醋嘛!

    殷罔極將永遠困在他和車子之間,低頭逼近她,“玩夠了嗎?”兩人的氣息淺淺地交錯,有種曖昧的氛圍在擴散。

    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睛,故做無事地辯解,“我沒在玩。”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和他出來?”他輕哼。

    她伸出四根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的目標是談夠一百次戀愛,現在才五十四次,還有四十六次,我得加緊努力朝目標邁進。”

    還有四十六次?加緊努力?“你還想和誰談戀愛?”他沒好氣地問。

    “剛剛那個華特怎麼樣?”她放意詢問他的意思。

    “不好,”他懲罰似地張口輕咬了一下她的手指頭,不會再任她繼續周旋在眾多男人之中,“我來陪你。”

    感覺像是觸電似地全身一麻,她抽回手,“什麼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不管你想談幾次戀愛,我都奉陪,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談戀愛的對象只能是我。”

    “為什麼?”她凝睇著他。

    “因為我不准你去愛別人,你只能愛我。”他血液中的霸道因子又冒出頭來,天經地義的口吻讓人無從反駁起。

    “你沒有辦法操控別人的心,我想愛誰由我自己決定……”她的未竟之語全都沒入他的吻裡。

    “是嗎?”他在她的唇瓣上低喃。

    “當……然。”而她的心選擇愛他。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溫柔中帶點霸道,讓人無力抗拒。

    殷罔極的舌靈活地探進她猶如天鵝絨般柔軟溫暖的口內,霸道地糾纏住她的丁香舌不放,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住她迷人的身體曲線,不留一絲空隙。“你敢說你不愛我?”

    “我愛你。”他的吻讓她全身發燙,仿佛體內燃起了無數的火苗,莫名的渴望從身體深處竄起。

    他滿意地揚起唇,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手悄悄地探進她的衣眼底下,貼上她凝脂般的肌膚四處游移,在她的身體上挑起一簇又一簇的熾熱火焰。他趁機繡哄她,“嫁給我,好嗎?”

    永遠的神智有些飄離,卻不忘反駁,“我還沒四十歲……”啊!他的手好燙。

    該死的原則!他等不了那麼久。

    他懲罰似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我要你今年就嫁給我。”拖到她四十歲?免談。

    永遠全身虛軟無力,只能攀住殷罔板結實勁瘦的身軀來支撐自己,“可是我也……還沒談夠一百次戀愛……”

    “結了婚之後,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談戀愛。”談一輩子都行。他的誘哄十分吸引人。

    他的手趁著夜色掩飾在她的身上施展魔法,她的手環上他的頸項,“聽起來好像不錯。”透過迷蒙的視線,她瞧見他黑的眸子逐漸漾深,而後迸射出火焰。

    他的吻有點欲罷不能地婉蜒到她美麗的頸項,烙印下屬於他的印記,小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不許其他男人覬覦。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彼此的身體貼近得沒有一絲距離,讓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生理上最真實的反應。

    她頓覺口干舌燥了起來,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可卻也被自己潛藏在身體深處的猛烈欲望給駭著了,她也渴望他!

    “小遠,嫁給我。”殷罔極動情的低喃極為好聽,更像是蕩人心神的魔咒,會讓人恍若著了魔般地遵循。

    “好。”她終於點頭答應了。

    他以額頭抵著她的,兩人四目交接,“你知道你此刻答應了什麼嗎?”他要她清清楚楚地記著。

    她的肌膚微微泛著潮紅,更顯得美麗動人,“你的求婚。”其實她早已不再固執地堅持所謂的三不原則,會故意在他面前一再地強調、和不同的男人約會,全是為了對他的欺騙行為還以顏色。

    同時也為了氣一氣幫凶——她父親。

    狂喜慢慢地湧入了殷罔極的心中。

    “別動。”他幾乎像快要死了一般地癱在她的肩膀上,忍受他皮膚底下火辣辣的欲望在血液裡流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吶喊著要她。

    好半晌之後,他體內的欲望才慢慢地平息。“婚禮還是要在浪漫城堡舉行嗎?”對他而言,婚禮的儀式只需簡單隆重就行了,他在乎的是自己要娶她的這個事實,另外就是越快越好。

    她點點頭。

    就這樣,他們的終身大事又定了下來。

    這一次應該可以順利把婚禮一鼓作氣地舉行完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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