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火焰 第九章
    「季醫生什麼時候抵達奧斯陸?」火夕希望能夠盡早把事情辦完,也免得她的一顆  心老是七上八下。  

    火敵全身痛地自地上爬起來,俊臉上有一片烏青,嘴角也破皮腫了起來。  

    「夕,妳是魔鬼。」  

    他們兄妹倆才剛「運動」完。  

    火夕微微笑,「謝謝稱讚。」那是他應得的報應,不值得同情。誰教他設計想令她  失身於韓役展。  

    伸出舌頭舔了舔受傷的嘴角,火敵嚥下一聲呻吟,「我是妳的二哥耶!下手居然毫  不留情。」要是他小時候多下一些苦功,這會兒也不必被打得鼻青臉腫了,既傷身又傷  心。  

    「這麼快就忘了你自己做的好事?」她可還沒有原諒他所做的一切。那真的是太荒  謬了,虧他還記得他是她的二哥,火夕冷嗤了一聲。有哪個哥哥會把姀妹銬在床上交給  另一個男人的?  

    「那一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火敵的眼睛一亮,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那才不  枉費自己為了那個計謀被打得鼻青臉腫。  

    火夕笑裹藏刀,「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呢?我也很有興趣。」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別放在心上。」他乾笑了兩聲。  

    不過,照夕的模樣看來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了,那_役展整個晚上都在搞什麼鬼?  自己就只差沒有把夕的衣服全剝掉而已耶!而他居然什麼事也沒做!該死的,火敵在心  中詛咒。  

    「嘖!」他貶眨眼睛,真是該死的痛哪!夕還真不是普通的冷酷。  

    「下次別做傻事。」她還是笑,信手揮掉身上沾染的灰塵。  

    誰做傻事了?火敵反駁的話已在舌尖,卻被他硬生生地吞下。畢竟,是自己理虧。  不過,話又說回來,韓役展是性無能嗎?或者對夕沒有「性」趣,否則,何以沒有進一  步的關係?夕雖然不是纖細柔弱的女人,但絕對是個出色的美女,這一點無庸置疑。  

    「你還沒告訴我,季醫生何時抵達奧斯陸?」話題又繞回起點了。  

    「明天中午。」  

    季醫生是「四季盟約組織」培養的傑出醫學奇才,他門特地找他來替韓役展動手術  ,而且,世界上大概也找不著第二個人能夠動此手術。  

    「妳真的由衷地希望役展接受這項手術嗎?」火敵面色一整。  

    「看不出來嗎?」火夕反問,這件事可是由她全權處理安排的。  

    他不明白,「這項手術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手術後他可能會忘記妳,你不在  乎嗎?」  

    就是因為太過於擔憂,她才決定早日面對,「即使不動手術,他也有可能會在幾年  後的某一天醒來就全忘了一切。」  

    火敵啞口無言。因為她說的是實話,令他無從反駁起,真是庥煩透頂,為什麼不能  簡單一些呢?  

    「對於役展,妳究竟有什麼感覺,妳難道不是喜歡他的嗎?」他煩躁地來回踱步著  。  

    他始終摸不透夕的想法,這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何必弄得如此複雜呢?打從一  開始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喜歡,二是不喜歡,二選一既簡單又明瞭。  

    「為什麼問這個?」火夕的態度仍是一貫的淡然,卻有個不顯眼的角落崩裂了。其  實她的心中早已經有答案,只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看到她那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火敵忍不住一股強大的怒焰在胸腔中爆發開來,像  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抬,「我最討厭妳這一點了,不論發生任何事,妳總是一個人解決  ,而不願讓卻、疆和我幫忙。」夾雜在怒火之中更多的是心疼,他想。  

    夕若生在尋常人家,必定會是一個備受寵愛的嬌嬌女。  

    「芝麻小事我尚能應付,」早在幼年接受嚴苛的訓練時,她就已經習慣凡事都自己  設法解決。「當然就不用你們的幫忙了。」  

    「小事!」他咆哮道。雙目噴火,額頭上的兩簇火焰紋印也隱隱約約透射出炙人的  光芒。  

    火夕依舊氣定神閒,對於他身上熊熊的怒火挸若無賭,「我是這麼認為。」  

    「妳……」他為之氣結。夕為什麼不當個普通妹妹就好,像淚兒一樣,毋需獨自承  受恁多的壓力:火敵極力抑下衝天的怒氣,重重地道:「好,那妳告訴我,什麼樣的事  才叫大事?」  

    她依然不慍不火,態度溫和得極度詭異,「等我遇上了再告訴你。」  

    火敵有理由相信夕是喜歡韓役展的,否則,她不會如此積極地替他張羅一切,甚至  找來季醫生為他動手術,那些舉動就足以說明韓役展在她心中的份量了。夕向來溫柔,  但是,從不曾對「閒雓人等」的事如此在意,即使她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依  舊掩飾不了事實。  

    火敵將注意力拉回來,現在該討論的不是大事、小事的區分法,「手術後他若真忘  了妳,該怎麼辦?」他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灼人她的心底,不給她絲毫逃避的空間。  

    火夕的目光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有什麼差別嗎?」說是這麼說,她卻  克制不了心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蔓延開來。顯然她心中對韓役展的感情比她所願意承認  的還要多出許多。  

    「不要輕易作出放棄的決定。」他察覺了火夕心中的企圖。  

    「原本就不屬於我,何來放棄之說?」她不允許自己存有任何希望,以免將來失望  更大。  

    火敵的火氣叉上升了,「夕,妳太懦弱了。」教他看不慣。  

    隨他說去,火夕無所謂地瞟了他一眼,不打算作任何辯解。  

    「我或許不是專家,但,至少還知道該積極的去爭取,而不是消極的放棄。」  

    他難得會闡述道理,因為他脾氣爆躁的緣故。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徐緩地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我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  

    火夕的理智不論何時都凌駕在感情之上,做任何事也都會經過一番深思熟慮、評估  之後再採取行動。他不否認火夕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但是,愛情來臨的時候總是教人措  手不及。  

    「一切若在妳的掌握之中,那也就不能稱之為愛情了。」嘖!他真該改行去當愛情  顧問。  

    「那麼,你認為我該怎麼做?」她索性問。  

    火敵揚起嘴角,有種不知名的優越感,想不到他也會有比夕冷睜、思路清晰的一天  ,「既然手術是誓在必行了,我們就撇開那個不談,動了手術之後役展是否會忘記這一  切的機率是各佔一半,換言之,他也有可能會記得你們之間的事。」  

    是啊!各佔一半的機率。「那麼,他若是忘了呢?」她問,記得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  

    火敵又道:「若是他忘了,妳就該努力去喚醒、喚回他對妳的感情。」  

    「我……」她欲言又止。  

    「不必急著回答我,妳自己想一想再作決定吧!」他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他們  兩人的緣分了。  

    ***  

    病房外。  

    一向以沉穩著稱的火夕正雙手環胸,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著。反倒是火敵氣定神閒  地坐在一旁椅子上翻閱一本挪威的旅遊指南。  

    他們已經在這裹待了近八個小時,打從動完手術後昏迷的韓役展被送進眼前的這間  病房後。  

    「腳不酸嗎?」火敵驀然抬起頭問。為了火夕,他下令禁止任何人接近這稟。  

    「什麼?」她沒聽清楚。  

    火敵闔上手中的旅遊雜誌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擱,起身移近她,「妳打算走多久?」  地板都快被磿出一個大洞來了,還走!  

    火夕總是不下了決心推開面前那一扇門,不安的心始終在開門與不開門之間掙扎。  「敵,我需要時間。」  

    「遲早妳都得去面對的,那就別再逃避。」即使她的外表看起來若無其事,他仍在  她的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逝的畏懼。  

    火夕思忖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那彷彿千斤重的頭,義無反顧地走向那一扇門。她  已經沒有退路了。  

    在病房的門被打開來的剎那,火敵的聲音又響起,「我在這裹等妳。」那是意謂著  不論發生任何事,他都會陪著她度過。  

    火夕回過頭投去感激的一瞥,而後毫不遲疑地跨人病房之中。  

    ***  

    躺在床上,頭上纏著繃帶的韓役展原本閉著眼睛,在聽見開門的聲音時才睜開眼睛  。  

    四日交接的瞬間,時間彷彿是停止的,沒有人出聲打破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依舊靜靜地互相凝挸著,一動也不動。  

    凝視的時間愈久,火夕心中的恐慌也一點一滴地累積壯大,在韓役展的眼睛裹,她  找不到一絲絲熟悉的光芒和柔情。他……真的……忘了嗎?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他真  的忘了他曾經愛過她嗎?她鼓不起勇氣去證實。  

    終於,韓役展緩緩地開了口,聲音依然低沉,「四少,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怎麼了  ?」他的紫眸裹流露出明確的困惑。  

    剎那間,火夕彷彿碎成了千萬片。那生疏的口吻、困惑的眼神,再再都顯示出他是  真的……真的忘了她。她的心像是被緊緊地揪住,痛得令地無法呼吸。  

    火夕退了兩、三步靠著牆來支撐她虛脫無力的身體,頻頻地作深呼吸,藉以緩合一  波一波如潮水般急湧而來的心痛。心」」好」」痛!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我記得我好像出了車禍,車子撞上一家咖啡綰,之後的事我就全都不記得了。」  他在回溯腦海中的記憶。「啊」」你是接受頌白的委託前來保護我的,對吧?」  

    她只能點頭。  

    他揚起一抹充滿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在妳到奧斯陸來之後,才告訴你這些話,  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保鑣,我可以保護自己,當然,解約金我會如數支付,若是你願意  ,歡迎你來寒舍作客。」  

    「謝……謝……你……的好意。」她艱辛地吐出,聲音十分粗嘎不自然。  

    「你不舒服嗎?」  

    火夕清了清喉嚨,「我沒事,我沒事。」語調中仍有些許生硬殘留。她早已經預測  到這種情形了,但是,為什麼她的心會如此難受,猶如刀割一般?  

    韓役展摸到了頭上纏繞著的繃帶,「我的頭……我的頭怎麼了?」  

    「才剛動完手術,你……你好好休息,解約的事晚點再談。」為了說完這短短的一  句話,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漠視心中加劇的痛楚。  

    「好吧!」他閉上眼。  

    火夕強忍著心中的痛楚旋身走向門口,在她的手觸碰到門把時,背後再次傳來韓役  展的珪音。  

    「四少,能否麻煩你一件事?」  

    停頓了半秒鐘,她才回過身去,「但說無妨,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替  他完成。」掛在唇瓣的笑容有些支離破碎。  

    「請你替我聯絡莎曼珊。」他紫眸中漾著無限柔情。  

    「她是?」不該問的,可是,她卻克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問題就這麼由她的口  

    中說出。  

    「我的秘書,」他的笑容裹洋溢著幸褔,「也是我相戀了三年的女友。」  

    韓役展後面的補充說明像一把犀利的斧頭劈向火夕,將她的心硬生生切開來,他臉  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更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入痛苦的深淵之中。  

    「我會替他聯絡她的。」話才說完,火夕立即像是逃難般地逃離病房。  

    ***  

    一直守在病房外的人敵被火夕蒼白狼狽的模樣給嚇了一大跳,「夕,妳怎麼了?」  

    她努力揚起嘴角,想露出微笑卻是無能為力,她不曾預料到真正面對韓役展忘了自  己的這一瞬間,竟會帶來如此巨大且令她難以承受的痛苦。  

    他不僅忘了她,還冒出一個失憶前相戀三年的女友,她該怎麼辦?韓役展那洋溢著  幸福的笑容不時浮現在火夕的眼前、腦海中,一次又一次地刺痛她的眼睛和心。  

    光看她的模樣,火敵就已經明白泰半了,「他失去那一段記憶了。」他用的是肯定  句。  

    終於,火夕又露出淡淡的笑,「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命運?火敵掀起兩道濃眉,使勁地抓住她的雙肩,「妳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那狗屁的  命運之說了?」一定還有其它自己不知道的事。  

    她現在無力掙扎,「放手,你抓得我的肩膀很痛。」為了支撐住偽裝的堅強,她已  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究竟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關於這一點他非要弄清楚不可。  

    「到此為止了。」哪還有她介入的餘地?  

    「我要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重申道。  

    火夕調開視線,「他有一個相戀了三年的女友。」依然溫柔的聲音揉人淡淡的哀傷  。  

    韓役展曾信誓旦旦地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忘記妳。」此話猶迴盪在耳  際。他卻已經推翻了一切。她彷彿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在泣訴,他是騙子,他是個大騙子  !  

    「相戀了三年的女友?」火敵微怔地喃喃道,怎麼會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對,我還答應去把她找來。」她早知道不該愛上韓役展,卻仍是不知不覺地失落  了自己的心。  

    這可棘手了。「妳打算放棄?」夕是愛韓役展的,而他希望夕能幸福快樂。  

    「難道要我當第三者?」牠的聲音出現微微的顫抖,她不能。  

    「妳愛他,而他也愛妳,你們本來就該在一起。」火敵理直氣壯地說。  

    牠的心痛更甚,「而他現在愛的人不是我,是那個相戀三年的女友。」  

    火敵霍然轉身,「我去找他說。」不論韓役展是否忘記這幾月來所發生的事,他都  不允許他辜負夕。  

    火夕拉住他,「別去。」  

    「如果他負了妳,我會殺了他。」火敵帶傷的俊臉籠罩在殺氣之中。  

    「另一個女人是無辜的。」現在的她只想盡快離開醫院,離開挪威。  

    火敵的怒氣四處流竄,「妳不也是!其它女人幸不幸褔我一點也不在乎,即使會今  許多人不幸,我也要妳擁有幸褔。」  

    火夕的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她撲進火敵的懷中,緊緊地擁住他,「二哥,我們走  吧!」  

    他也摟住她,「夕,再等一會兒。」這是二十多年以來,夕頭一遭叫他二哥。  

    「走吧!」她被抑住的痛苦即將破閘而出。  

    火敵又看了緊閉的門一眼,晚點再來找韓役展談也行。「好吧!我們走,」  

    ***  

    「砰咱:」  

    火敵怒不可遏地踹開病房的門,踩著重重的步伐走近病床,渾身週遭彷彿燃起熊熊  的火焰,灼人於無形。「夕她回法蘭克福去了。」  

    原本坐在床沿的莎曼珊被來勢洶洶的人敵嚇得花容失色。  

    坐在床上的韓役展伸出友誼之手,「我聽幻斂說過妳是火二少,上一回在紐西蘭的  舞會上和你失之交臂,一直令我深以為憾。」那個舞會上他只見到了火四少。  

    「四少有急事嗎?為什麼急著回去?」  

    火敵無視於他伸出的手,幽合的眸子裹醞釀著風暴,「你愛這個女人?」  

    莎曼珊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韓役展縮回手,不疑有他地承認,「是的,我打算出院後就開始籌備婚澧。」  

    「你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我可沒有。」火敵的聲音出奇地冷。  

    「我說過什麼話?」  

    「不久前你還信晢旦旦地說你愛夕。這會兒卻要和她結婚了。」他瞟了莎曼珊一眼  。  

    韓役展大吃一驚,「我愛四少川怎麼可能?四少和我一樣是男人啊!」  

    「夕是貨真價實的女人。」火敵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火夕,「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去  了這幾個月來的記憶,你都必須為辜負夕而付出代價。」語畢,他伸手輕易地攫住了莎  曼珊美麗的脖子,近乎殘酷她笑了笑,「只要我一使力,她立刻就會呼吸困難,窒息而  死。」  

    莎曼珊被火敵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震懾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渾身不停地發抖。  

    「不要傷害她。」韓役展道。  

    火敵的手一點一滴地縮緊,「你還是多替你自己操心吧!」  

    「救」」命……」她發出的聲音十分細小,根本傳不到病房外。  

    韓役展拔出左手臂上的針,迅速下了床想阻止火敵,「莎曼珊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不為所動,「想用緩兵之計?」  

    「我真的不是……總經理的女朋友。」她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是真的打算殺死自己  。  

    「是我請她來扮演我的女朋友,和我合演一齣戲。」韓役展的身體仍有些虛弱。  

    「你們認為我會上當嗎?」火敵的聲音緊繃,他的左手仍鎖住莎曼珊的脖子。  

    他急忙說出足以說服他的事情,「我並沒有忘記這幾個月來所發生的事,更不可能  忘記我是多麼地深愛著夕。」  

    火敵挑了挑眉。  

    韓役展又雉級說了下去,「你曾經用手銬把夕銬在我的床上,沒錯吧!」  

    他的手放鬆了一些些,「這件事也有可能是經由別人告訴你的。」  

    莎曼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和我打了一架就只是為了測驗我夠不夠格當你的妹婿。」他又舉證。  

    火敵的手離開莎曼珊的脖子,轉戰到韓役展胸前,右手立即往他的肚子上招呼了一  拲。「這是讓夕傷心難過的代價。」  

    「唔!」韓役展悶哼了一聲。  

    「你最好有個好理由。」否則他可不會輕易罷休的,他是頭一次看見夕那麼傷心痛  苦。  

    韓役展退了幾步跌坐在病床上,「夕從不曾說過她喜歡我那一類的話,一直都是我  單方面的糾纏,在她被銬在我床上的那晚,她要我接受手術,即使我會忘記她也沒關係  。」  

    「所以,你假裝忘了她?」他可以理解。  

    韓役展點頭。  

    火敵又看了一旁的莎曼珊幾眼,「她真的不是你的女朋友?」  

    莎曼珊悚然一驚。這個外表俊美的男人就像是顆不定時的炸彈,她差點命喪在他手  上,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真的,她只是我的秘書而已。」這可不能再開玩笑,否則難保不會鬧出一命。「  莎曼珊,妳先回去吧!」  

    「好的。」她如獲大赦地逃開。  

    「剛剛你真的打算殺了她?」  

    火敵笑得詭異,「你認為呢?」  

    答案再明白不過了,他不需要再追問下去,話鋒倏地一縳,「夕蒍什麼倉卒地離去  ?」  

    「當然是遠離傷心之地。」夕離開之前一直在強顏歡笑,而他看出來了。  

    「她是愛我的!」韓役展喃喃道。  

    「廢話,她要是不受你,早在解決了委託案之後就走人了!她要是不愛你,也不會  黯然神傷的離開,若是你敢負了她,我會把你碎屍萬段。」話說得出,他就絕對有那個  能力做到。  

    「我愛她勝過一切。」  

    「記住你說過的話。」火敵也不再多說。  

    韓役展笑了笑,「這一輩子我都會記得。」心湖裡有喜悅的狂潮一波波地湧上來,  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就只是因為夕是愛他的。俊美聰明,難纏的夕終於是愛上他了  。  

    「早點把事情搞定,刖讓夕傷心太久,知道嗎?」火敵不忘叮嚀道。即使他臉上未  痊癒的傷是她造成的,他依然捨不得她受太多苦,因為夕是他的妺姀。  

    「我明白。」韓役展的心中已有構思了。  

    火敵總算鬆了口氣,「不過有件事應該讓你知道」」你演得真像。」就連夕也相信  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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