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夜鷹盟 第九章
    「鈴……」  

    突然大作的電話鈴聲驚醒不知神遊到了何處的閻傳羿。他瞪了電話半晌,才不怎麼  情願地按下通話鍵,「我閻傳羿。」  

    「羿哥,是我,阿傑。」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衛洛傑那有些拘謹的聲音。  

    他就是這麼一板一眼的,怎麼也改不過來,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盟裡的第三把交  椅,毋需這麼必恭必敬、小心翼翼的。不過,近來已經略有改善了。  

    「有什?事嗎?」一看見桌上那一大疊的帳冊,閻傳羿就頭痛。  

    奇怪了,他記得自己好像已經在這椅子上坐了一世紀那麼久,?什?帳冊仍是那麼  一大疊?那他花了那麼多的時間都在做什?  

    啊。  

    「馮刑的事已經解決了。」阿傑的聲音裡有一些詫異和不解。羿哥一向都很理智而  且條理分明,這會兒怎麼有點……有點魂不守舍的?  

    馮刑的事?!哦!老天,真是該死!他居然把那檔子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  

    但是,不可否認的,這幾天來佔據他心頭、腦海的全是畫月的倩影,再加上柳樊那  小子天天都來找他要人──畫月,煩得他都快受不了了。  

    「那麼結果如何?」閻傳羿竭力地維持淡淡的音調,不想令阿傑察覺到他的失常。  

    「馮刑對於他的情婦的所作所?並不知情,他從不過問她的事,更不知道他們會對  外宣稱是夜鷹盟的人,但是,事情因他而起,他願意接受盟規的處置,我認為錯並不在  他,所以,僅是要他去把問題處理掉,並且保證日後永不再犯,可以嗎?」  

    「這件事你決定就行了,我沒有意見。」閻傳羿頓了一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  我要開始核對帳冊了。」他快要被壓垮了。  ?什?沒有人可以替他分攤一些「重量」?咦!電話那一端的阿傑好像「閒來無事  」嘛!乾脆就拖阿傑下水好了。嗯!好主意。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閻傳羿阻止他掛斷電話,「阿傑,你待會兒有事嗎?」  

    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沒有。」羿哥是不是有什?  

    事?  

    「那麼過來幫我忙吧!」現在只要有個人能夠伸出援手,他就感激不盡了。  

    「好的,我馬上過去。」阿傑二話不說地立即應允。  

    掛斷電話後,閻傳羿便又再度投入那一大疊密密麻麻,全是數字的帳冊中,但是,  天知道他有沒有辦法把聞畫月的身影摒出腦海。  

    當他再度?起頭來時,是阿傑來了。  

    「你終於來了!」閻傳羿揚起笑,將桌子上的那一疊帳冊分成兩堆,「好東西要和  好朋友分享,這一堆是我的,那一堆是你的份,咱們各自努力吧!」他說得很是理所當  然,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阿傑疑惑地瞄了瞄面前的一堆帳冊,然後再瞟了一眼另外一堆,只那麼一眼他就已  經發現兩堆的差距甚大,不過,他並未抗議,只是覺得很奇怪,這些帳冊在以往羿哥通  常都只需花上三、五天就可以核對完了,這回一反常態多花了兩星期,而且還沒看完呢  !  

    「羿哥,你有心事?」  

    「沒有,」閻傳羿否認,「核對帳冊吧!」  

    就在他低頭準備努力核對之際,眼前又浮現出聞畫月的俏模樣,他的注意力又被分  散。唉!這一堆帳冊不知要看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看得完。但是,他並不在乎。  

    其實這幾天他想了許多,雖然畫月是魔族人,擁有神奇的魔法,但是,她是很善良  的,從不曾傷害任何人。  

    分開的這幾天,他對她的思念竟與日俱增,強烈到令他幾乎無法負荷。也是他該作  一些努力了。  

    *;*;  

    *;閻傳羿漫無目的地到處亂逛,他不想回去那個沒有畫月的家。他得想一個理由把  她帶回身邊來才行,然後讓她愛上他。  

    更何況,她自己也親口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嗎?他以前從不曾有過如此強烈  的情感,這是第一次,恐怕也是唯一的一次。  

    畫月的故鄉──魔界在另一個空間,他不知道在哪裡,也無法到達,所以,他得盡  快採取行動,免得她跑回魔界去,他就別想再見到她了。  

    「我要殺了你。」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自閻傳羿的身後響起,他一回神,反射性地旋身?手抵擋,?  那間,他只瞧見一把反射著路燈的刀子一落。  

    左手的手臂有些麻麻的,似乎不大有知覺了。閻傳羿淡漠地撕下一截袖子隨意地往  傷口上纏繞了兩圈,墨鏡後的眼睛精光畢露。  

    偷襲他的是個女人,手中正握著沾有他的血的刀子,臉色有些蒼白。他不記得有和  她結下樑子啊!?什為她要刺殺他?  

    他來不及想個明白,那個女人便又緊握著刀子朝他刺來,剛才他是心不在焉,疏於  防備才會讓她得逞,現在她想要再傷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閻傳羿準確無比地出手奪下她手中又尖又利的水果刀,「你是什?人??什?要殺  我?」  

    「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神情十分激動。  

    他知道了,「你怪不得別人,這是你自作自受。」她是馮刑的情婦。他可以體會她  突然變得一無所有的感覺,但是,他不會同情她。  

    隨手又將刀子扔回她的腳邊,閻傳羿不再理會她,從容不迫地離開。  

    不一會兒,他的血便將那一截袖子給浸濕了,她那一刀刺穿了他的左小臂,會血流  如注也是正常的,只是再不快點處理傷口,只怕他會失血過多而死。  

    *;*;  

    *;聞畫月雙眼紅腫地坐在房間內,她好想閻傳羿哦!可是,她永遠忘不了他的落荒  而逃。  

    在他的眼中,她是怪物。思及此,她不禁又悲從中來,淚水又湧出。  

    「畫月,與其在這裡無謂的哭泣,你何不積極地去爭取。」畫月愛上閻傳羿了,任  誰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他是她的哥哥。「我相信,他會愛上你的。」畫月這麼漂亮、溫  柔、善良,雖然有時候調皮,但是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的。  

    「真的?」她吸吸鼻子,眼中再度燃起一小撮的希望之光。  

    「當然是真的啦!」聞隨風笑著替她拭去臉上的淚,「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  你。」  

    「什?事?」  

    「閻傳羿他昨天受傷了,不過……」他的話才只說到一半便被打斷。  

    聞畫月的臉色一變,「大哥,你怎麼不早點說嘛!他要不要緊啊?」她的擔憂溢於  言表。  

    下一刻,她的身影已經失去了蹤?。  

    「只是一點小傷,他不會有事的。」聞隨風對著空氣把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說完。  

    聞畫月心急如焚地用瞬間移動前往閻傳羿的住處,直接出現在他的臥房。  

    「羿哥,你沒事吧?」她著急的語調盈滿關懷,輕輕地靠近床沿。  

    是畫月,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閻傳羿倏地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果然是他思念已久  的人兒,但是,那雙紅腫的眸子卻令他心疼不已。她是?誰哭泣呢?  

    此時,閻傳羿並沒有戴上墨鏡,熾熱的目光裡有壓抑許久的強烈情感,全都毫無保  留地流露。「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她膽怯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好將視線停留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是我大哥告訴  我的。」她看見了他纏著厚厚紗布的左手臂。  

    原來受傷也有好處,這他倒是沒有想到,不然,他早就來個苦肉計了。  

    「你在擔心我?」他試探性地問,從以前的黃毛丫頭到現在的窕窈淑女,他始終都  弄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  

    她吸吸鼻子,聲音中帶有微微的鼻音,「我當然擔心你啦!只是我怕……「怕什?  ?」閻傳羿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用未曾受傷的一隻手拍拍床沿,「坐下來說吧!  」聽到她親口承認她擔心他,他高興的心情無法言喻,就連傷口處燒灼般的抽痛他也不  在乎了。  

    「我怕你不想看見我。」聞畫月飛快地偷瞄了他一眼,又垂下視線。  

    「不想看見你??什?你會認為我不想看見你?」他不解。天知道他有多?想見她  一面。  

    「畢竟對你而言,我是怪物。那一天你不就是被我的原形嚇跑的嗎?」  

    「丫頭,我不准你那麼說自己,不論你是不是人類,在我的眼中你都是畫月。」閻  傳羿由衷地說,而且,也是他的未婚妻。「我承認,那一天我受到很大的震撼,但是,  並不完全是因?你的情形,還有很多其它的因素。」  

    「那你不害怕嗎?」她又問。  

    他好笑地反問:「我?什?要害怕?」縱使她的能力驚人,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置人  於死,他也不怕。他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  

    她是很善良的,不然,她怎麼會要求他去救王曉冬呢!所以,他沒有理由怕她的。  

    「我……我……」聞畫月低著頭把玩自己的手指。  

    閻傳羿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你認為我長得怎麼樣?」現在是個不錯的時機,又  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他可以試著讓她明白他的決心。  

    她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何在,但是,由他的掌心傳來的熱度熨燙著她的肌膚,令  她的心跳陡地加快許多,「很好啊!臉蛋就是臉蛋,身材就是身材。」  

    這不是廢話!難不成有人的臉會長得像身體的其它部位?  

    閻傳羿啼笑皆非地望著她的頭頂。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他的聲音不大,有點像是自言自語,但是在他身邊的聞  畫月正好可以一字不漏地聽了個仔細。  

    他的話是什?意思?她正打算抬頭問個明白,卻冷不防被擁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裡。  

    「羿哥,你的傷口……」映入她眼中的正是他包紮妥當的傷口,厚厚的紗布被鮮血  染紅了一大片。  

    「別管我的傷口了。」那一點小傷還要不了他的命。「靜靜地聽我把話說完,我只  說一遍。」  

    她聽出他聲音裡的慎重,靜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上,點了點頭。他的傷口一定很痛,  她真希望自己能夠分擔他的痛楚。  

    閻傳羿清了清喉嚨,「從你進入我的生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不知從  什?時候起,我無法自制地被你吸引,即使當時你仍是個小丫頭。」此刻他回想起來,  還是覺得荒謬至極。但,事實畢竟是事實。  

    聞畫月尚未自極度的震撼中回復過來,他剛剛說了什??他說他被她吸引……換言  之,他也就是喜歡她的。真的嗎?他也喜歡她?!  

    她臉上的紅暈逐漸擴大,心裡頭也有股喜悅的漣漪一圈圈地泛大,她真的不敢相信  她的運氣這麼好,他不僅沒有討厭她,還喜歡上她。  

    「你從我還是小孩子模樣時就喜歡上我了嗎?」聞畫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雖然丟臉,但那畢竟是事實。「嗯!」他正經八百地點頭承認。  

    他不喜歡柳樊對她的追求。原來他是在嫉妒啊!  

    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的告白,感覺還真有那麼點彆扭,可是,他卻是非說不可,如  果不趁這個時候把她留下,只怕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他再次重申。或許這就是緣份吧!不然,何以他竟會  獨獨為她動了心。  

    「你確定要我留下來?」  

    「沒錯。」他毫不遲疑地回答,關於這一點他可是再肯定不過了。如果不是他正好  受了傷,今天一大早他就親自登門拜訪去了。  

    「不後悔?」事實上,她也不會讓他有後悔的機會,她不會把他讓給別人的。  

    她是那麼地愛他,那麼地在乎他,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在她來這兒的途中就已經  決定了,如果他還是無法接受她的話,她就要把他帶到魔谷去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  ,她非要他愛上她不可。  

    「當然不後悔。」他正求之不得呢!哪還有後悔的道理呢?她這麼問就表示願意留  在他的身邊了!閻傳羿高興地在她如雲的秀髮上吻了一下。  

    聞畫月張開雙臂擁住閻傳羿的腰,喜形於色地道:「我要一輩子纏著你不放。」  

    「歡迎之至。」閻傳羿笑了,但是,僅僅這麼擁著她柔軟的身子,他的生理便起了  一陣騷動,也令他更確認了一項事實──他要她。  

    他真的很高興她不是一個十歲大的小丫頭,不然,一定會認為自己有戀童癖。  

    他有種感覺,彼此體內的血液彷彿都在呼喚著對方,吸引著彼此,就好像他們天生  就該在一起似的,或者該說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兩人牢牢地繫在一起。  

    閻傳羿用負傷的左手托起聞畫月的臉,令她和他面對面,「該你了。」他深情的目  光直直地凝視著她。  

    「該我?」聞畫月在他深情的凝視下感到心慌意亂,「該我做什??」  

    「該你老實說了。」他好整以暇地等著。他似乎還沒聽過她親口說喜歡他或愛他那  一類的話,他的心裡有點不踏實。  

    聞畫月不解地?眼看他,「老實說?你要我老實說什??」  

    能說該說的事她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告訴他了,他究竟還要她說什??  

    「就說說你對我的感覺好了,是討厭、是喜歡、還是愛?」非得來個「嚴刑逼供」  不可,不然,只怕等到天荒地老他還聽不到她說那三個字。  

    對他的感覺?聞畫月的俏臉微一紅,「你知道的嘛,」她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我知道的?閻傳羿好笑地睨著她,沒想到她也學會打太極拳啦!顯然他是太低估她  的學習能力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他明明就知道嘛!?什?非要她親口說出來不可?而且,他也還沒說啊!「你對我  是什?感覺,我對你就是什?感覺。」如果她不喜歡他的話,她才不會決定要纏住他一  輩子不放。  

    咦!她還挺猾頭的嘛!看來他別想佔到一絲絲便宜了。但是,無妨,他就先開口示  愛好了。  

    「我愛你。」毫無預兆的,閻傳羿就用他那略顯粗嘎的聲音說出那三個字,語調充  滿感情。  

    聞畫月一愕,她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毫不遲疑地說出那三個字,「我……」原  以為她要聽他說那三個宇還得等上好一陣子,雖然很意外,但是,她真的真的很開心也  很感動。  

    「嗯?」他挑了挑眉。  

    其實在話出口之後,他才發現對她說那三個字並不困難,他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說出  來了。  

    她把臉埋進他的懷中,輕聲地道:「我也愛你。」她想,這一生這一世她都不會離  開他的。  

    聽到她真情的響應,他心中的喜悅無法言喻,只能緊緊地把她擁在懷中,任由胸膛  裡滿懷的熾熱情感傾洩而出。  

    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感情的人,此刻即使他不說話,相信她也一定能感受到  他的情意。不過,有件事他非問不可。  

    「畫月,我可以吻你嗎?」況且,在剛剛的宣誓後也該來個「禮成」之吻,這樣才  算有始有終。  

    什??!他要吻……聞畫月猛地自他的懷中?起頭來望入他盛滿柔情的漂亮黑眸。  

    「可以嗎?」  

    她害羞地垂下視線,輕輕地點點頭,除了他,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吻她。  

    他輕輕托起她的臉,俯下臉徐緩地將唇印上她的,由淺轉深,恣意地品嚐、汲取她  口中的蜜汁,但是,這小小的一個吻竟令他的自制力瀕臨崩潰的邊緣。  

    聞畫月被吻得意亂情迷,只能攀附著他結實勁瘦的身體,並且生澀地響應他的吻。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粗魯地打開──「閻老頭,我聽說你受傷……」其餘的話在  瞧見房內的景象後全給吞到肚子裡去了。  

    「閻大哥,?什?沒有人記得畫月了呢?前一陣子她明明和你住在一起,現在?什  ?沒有半個人記得她的事,好像她從不曾存在過似的,?什??」慕柳樊尾隨在慕楓的  身後嘰哩呱啦地說了一大串,但是,卻在看見房內的高挑女子後一怔。  

    閻傳羿若無其事地開口道:「慕小子,你們難道不知道進人別人的房間之前要先敲  門嗎?」幸好他們只撞見接吻的場面,要是再晚個幾分鐘,只怕……那豈不是讓他們「  賺到了」  

    嗎?  

    「看來你很好嘛!還可以玩親親應該就沒事了吧!」不過,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居然可以打動閻老頭沈寂已久的心,他得對她刮目相看。  

    不過,有一點很值得慶幸,原來閻老頭沒毛病嘛!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呼!「  好佳在」,說正格的,他還真怕閻老頭會愛上他呢!  

    「畫月──」只看了那女子的側面,慕柳樊就已經認出她來了,但是,他記得畫月  是個十歲大的小女孩,怎麼才幾天不見就長這麼大了?!她是吃什?長大的?  

    畫月?她是畫月?!怎麼可能?慕柳樊無法置信地瞪視著那個女人的背影。  

    「把門關上。」閻傳羿淡道。是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們兩個解釋清楚,免得日  後又衍生不必要的麻煩來。  

    聞畫月一直背對著他們,一張俏臉紅得像蘋果似的,怎麼會被他們撞見她和羿哥接  吻的場面?這下子她怎麼面對他們?  

    慕柳樊用手頂了一下,把門關上,哭喪著一張臉道:「畫月,你喜歡上閻大哥了,  是不是?」雖然他不明白她突然「長大」的原因,但是,他更在意的是他們的那個吻,  那表示他就要失戀了。  

    聞畫月點點頭。  

    在她點頭的?那間,慕柳樊彷彿被打入冰窖中一般全身冰冷。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  樣子?他的努力全白費了,他的「八年計劃」也夭折了。嗚……嗚……他的愛情還沒開  始就已經結束了,命運真殘忍。  

    「難道我的條件會比他差嗎?」他的心裡有些不平衡,要他就這麼把美人拱手讓人  ,實在是不甘心?!  

    慕柳樊突然發現閻老頭居然沒有戴上那一向與他形影不離的墨鏡,挺難得的耶!  

    聞畫月一直等到臉上的臊熱感稍退之後才旋過身來,「柳樊,你很好,只是我不喜  歡年紀比我小的。」其實愛情這事兒是沒有道理可尋的,她就是喜歡羿哥嘛!  

    「是這樣子嗎?」聽她那麼一說,慕柳樊覺得好過些了,雖然有此可惜,不過,他  相信以他的「姿色」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嗯!」聞畫月也只能這麼回答了,?了不傷他的心。對她來說,羿哥是最好的,  誰也比不上。  

    柳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又何必單戀你這一枝花  呢!」頓了一下才轉向閻傳羿,「閻大哥,你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不然,我會從你身  邊把她搶走的。」  

    「我不會讓你有那個機會的。」這一點閻傳羿是再確定不過了。  

    慕柳樊聳聳肩,「最好是那樣。」  

    「言歸正傳吧!?什?你會突然長大?又?什?除了我們三個以外,其它人都不記  得你了,好像他們從沒見過你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慕楓正色道,他已經作好  心理準備了,可以接受任何光怪陸離的事情了,況且,在認識人狼一族之後,他就已經  領悟到一點──世界沒有所謂不可能的事。  

    這一點也正是他想知道的。閻傳羿亦好奇地將視線調回聞畫月身上,靜待她的解釋  ,?什?沒有半個人記得她?  

    「現在才是我本來的模樣,至於,其它人不記得我是因?我大哥除去了他們腦中和  我有關的記憶……」她的話被突兀的驚呼聲打斷。  

    「除去記憶?!怎麼可能?!」慕柳樊臉上儘是不信,「那你們不就不是人了。」  又不是拍科幻或鬼怪片,怎麼可能……但是,她剛剛也承認之前十歲大的她和現在的她  是同一個人,這又怎麼解釋?  

    「閉上你的嘴,」慕楓白了一眼,話一轉,「麻煩你繼續。」  

    我們並不是人界的人,這一點希望你們能替我保密,可以嗎?」她的視線在他們兩  兄弟之間穿梭,等他們開口允諾替她保密。  

    「沒問題。」慕楓毫不遲疑地答應。  

    聞畫月的視線移至慕柳樊身上,沒有開口說話,僅是直直地盯著他看。  

    慕柳樊趕緊舉起一隻手,「我當然會守口如瓶的,你放心。」  

    她滿意地頜首,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來自魔界,介於神和人之間,不隸屬於任何  一方,自成一個局面,一直以來我們和人界始終是井水不犯河水,也甚少有往來,歷屆  來的魔王都嚴禁魔界成員到人界來,直到我們公主下嫁人界,新任魔王娶人界女子之後  ,情勢才稍有改善,我大哥被派到人界來駐守,負責監督到人界的魔族人,不許他們做  出傷害人類的事。  

    「我們都擁有不同程度的魔法,而?了不引起騷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所以,  我大哥才會消除其它人腦中與十歲大的我有關的記憶,消除記憶三項魔法並不是每個人  都可以而且有能力施展的,至少,我就辦不到。在列給我大哥的名單上,我忘了寫上你  們的名字,就是這樣了。  

    真是不可思議,她說得一切全都像是天方夜譚似地教人難以置信,但是,那卻是事  實。  

    他們正試著消化她所說的一切,雖然那並不容易,但是無損他們真心的祝福永浴愛  河,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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