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戀之傳奇 第一章
    二十年後。

    「傳聞玄天宮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武學名門,怎麼玄天宮的首席高手與人決鬥,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說話的正是一名立足樹巔,迎風飄逸的俊美男子。

    清晨的陽光,在他與眾不同的深棕髮絲,綴上一層神秘的栗色光芒。

    他深邃而高深莫測的眼瞳,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種妖異的紫晶光芒。直而挺的鷹鉤鼻,配上線條完美的薄唇,他俊美無瑕的外表,對任何女人來說,皆具有十足的魅惑力。

    他顯然正為了那名向他挑戰的玄天宮首席高手烈焰蒼蒔,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感到疑惑。

    「還是說……傳聞中美女如雲的玄天宮,只不過是虛有其名,或者根本只是浪得虛名,讓你沒有勇氣在我面前展現你的真面目?」

    他泛起了一抹邪揚的微笑,眼裡漾滿了自信與輕狂。

    當烈焰書蒔意外地發現,天魔教主龍傲天不但不像傳聞所言是個粗獷的殺人魔,而是個絕世無雙的美男子時,心中只升起一股莫名的厭惡感。她厭惡他虛偽的俊俏外表,與他那套妖邪殘暴的作風一點也不搭。

    面覆白紗的烈焰蒼蒔白若雪,聽見他那番輕狂的言論,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

    龍傲天仍是雙手負後,一派瀟灑的模樣傲立樹巔,以一副玩味的表情,凝視著她。

    即使是冷若冰霜的白若雪,一見他那副狂傲不羈的模樣,也不禁感到一陣心悸。

    他的眼中,有一股溫柔的邪魅;那股外表的柔和,顯然深深地隱藏著他殘暴深沉的另一面,令人感到深不可測。

    白若雪冷冷地說道:

    「既然你已經接受我的挑戰,為什麼不下來與我決鬥?難道……你是害怕,沒有把握贏我,所以不敢下來?」

    龍傲天秀長濃密的劍眉微揚,昂然說道:

    「不是我不下去,而是你該上來。」

    白若雪一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見識她的輕功如何。

    身為天魔教主,龍傲天自是不肯輕易接受挑戰。因心高氣傲的他,自認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人,遍尋武林,只怕不足十個。

    但他卻立刻就答應了烈焰蒼蒔的挑戰,原因在於他龍傲天對於作風向來神秘內斂的玄天宮,具有高度興趣。

    而在試探玄天宮的首席高手烈焰蒼蒔之前,他想先看看玄天宮的輕功造詣,是否真如武林傳聞那般的登峰造極。

    微風將他一身的黑衣,吹拂得振振飛揚。他那一身高貴冷傲的黑,與白若雪那一身雪白,恰成強烈的對比。

    白若雪聞言二話不說,輕靈巧妙地躍上了樹巔。姿態之優美,猶如天仙羽化翔天之姿。

    龍傲天見白若雪那雪白的身影,飛快地「飄」上了樹巔,深邃的紫眸中不禁露出了讚賞之意。

    她的確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一抹清淡的幽香,在空氣之中飄散了開來。

    他忍不住地望向白若雪那雪白的身形,好奇地想看看隱藏在那朦朧的白紗之後,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絕麗的容顏?

    她堅定的眼神,在薄霧般的雪紗之後隱約可見。雖無法得見她的真面目,但他有種預感,隱藏在白紗之後的容顏,定是傾國傾城的絕色之姿。

    白若雪也注意到了龍傲天眼中的那抹「輕薄」。

    她嬌顏薄怒,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快地連刺了龍傲天七劍,劍劍直逼龍傲天身上的七處大穴,劍法凌厲至極。

    龍傲天身形微動,看似不變,但在轉眼間,卻已躲過了白若雪一連串的攻擊。

    然後,突聞「噹」地一聲。

    帶著一抹淺笑,龍傲天的身手快得令人看不清楚他何時撥出了手中的長劍,揮劍直指白若雪的胸口諸穴。

    兩人兵器的交擊聲不絕於耳,精妙的招式在轉瞬之間變幻莫測。

    除了絕頂的武功招式之外,最令人佩服的,莫過於兩人立足樹巔,卻依然穩若泰山地從容比試。

    光憑這點就不是普通的武林高手可以輕易地做到,更何況兩人於生死一瞬之鬥,是半點也分心不得的。

    若是稍有不慎,不但可能被對方一劍穿胸,光是負傷跌下樹巔,就足以令人去掉半條命了。

    故此刻兩人皆一心對戰,絲毫不敢懈怠。

    就這樣由清晨打到日落,兩人心知彼此的實力只在伯仲之間,如果再強戰下去,只怕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玄天宮的武功,果然奧妙精深,傲天佩服!」

    龍傲天一邊揮劍自如地應對白若雪凌厲的劍招,一邊淺笑地恭維著一心激戰忘我的自若雪。

    「不敢當!憑我的武功,在玄天宮只能算是中下之流而已。」

    這句話擺明了是在挖苦身為天魔教主的龍傲天。一句話便點出了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充其量也只和她這個「中下之流」 的玄天宮新一代弟子打成平手而已。

    一聲低沉的淺笑聲,自龍傲天的喉際湧出。

    「你笑什麼?」

    白若雪已被龍傲天那狂做不羈的神態所惹惱,而

    龍傲天仍然氣度從容,深沉俊逸的容顏猶帶一絲淺笑。

    「你說得沒錯!」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大笑?這有什麼好笑的?」

    「因為我現在才不得不承認,你在玄天宮的確只能算是中下之流而已。」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若雪輕咬櫻唇,劍勢更是加快得銳不可當。

    很顯然,方纔的平分秋色,到了此刻,已經成了白若雪主攻,而龍傲天主守的局面。

    「你真不明白?」

    龍傲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頗富興味地瞧著白若雪。那豹似的眼眸,仿似已看透了她的全部。

    白若雪見狀更覺惱怒地說道:

    「我當然明白,咱們已從一開始的平分秋色,到現在你反攻為守,氣勢已弱。顯然你只不過是想要故意激我,好分散我的攻勢,讓你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罷了。」

    「你真的這麼想?」

    望進龍傲天那深潭似的黑眸和堅定的神色,白若雪竟然感到莫名的心悸。

    龍傲天邪魅一笑,手中長劍依舊利落舞動。他不疾不徐地說道:

    「由外行人看來,或許會認為現在你看似佔盡優勢,但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看得出來,你已毫無勝算。」

    「胡說!」

    雖然心中隱約明白,自己要戰勝這位名動江湖的大魔頭,的確有些困難,但她實在不願承認,自己竟是毫無勝算。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你之所以會凌厲地出招,主要是想掩飾你內力已竭的事實,並求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戰勝我,所以才會不斷地使出驚人的迅疾招式。但沒有用的……因為我已看穿你的目的。」

    龍傲天此話,句句鏗鏘有力地敲擊在白若雪的心房!她的確沒想到這個惡名昭彰的魔教之主,居然如此厲害,不但看穿了她的計謀,在兩人激戰這麼久之下還能有源源不絕的內力護體。

    以武功而言,玄天宮的上乘精妙武學,與龍傲天的絕頂武功,的確不相上下,但她還是沒有絲毫的勝算,事實證明她遲早會輸給內力深厚的龍傲天。

    「但你雖敗猶榮,因為其實你的武功招式已達爐火純青的境界,並沒有遜色於我,只是你的內力差些,吃了點虧。」

    龍傲天驚見白若雪眼中的堅毅和視死如歸,立時預感到她那種超乎常人的倔強。

    「哼!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顯然白若雪一點也不領情。況且縱使她明知戰勝無望,但仍要做最後一搏。

    「惡貫滿盈的天魔教主,納命來!」

    只聞白若雪一聲大喝,立時便使出了玄天宮與敵同歸於盡的禁招「棄血誅邪」。

    龍傲天見此招凌厲,狀甚不妙,利落地翻身一閃,這才驚險地擦身躲過。

    白若雪則是萬萬想不到,龍傲天竟能在最後關頭躲過她最毒辣的一招。

    在白若雪錯愕的一瞬間,龍傲天突然一劍刺來!她看清了他的意圖,他志不在取命,而是想要揭開她的面紗。

    白若雪自知毫無勝算,卻又不肯受辱於敵,只好盡力避開這一劍。

    但龍傲天劍招精妙非凡,在她避開之際,劍勢做偏,又直逼她的要害。逼得自若雪閃避不得,要保自尊便得捨命中劍。

    倔強的白若雪為了保住面上的薄紗,不惜露出右胸的空門,中了龍傲天一劍。

    鮮紅的鮮血,隨著龍傲天手中的「龍吟劍」 的抽出,飛濺開來,在她雪白的衣衫和面紗上,染上了一層通紅。

    白若雪玲攏的嬌軀微微一顫,便奮力地以手壓住不斷湧血的傷口,然後像片染血的飛羽般施展輕功而去。

    就連殺人無數的天魔教主龍傲天,看見了這幅惟美卻又血腥的畫面,也不禁為之愕然。

    方纔那腥紅的鮮血,猶如燃燒的烈焰,染紅了她那一身的雪白。

    烈焰蒼蒔,這個原本陌生的名字,此刻竟在他的心裡,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望著她受創的身影遠去,空中仍殘留著淡微的芬芳。

    烈焰蒼蒔,……龍傲天戀棧地在心中,默念她的名號,卻發現自己竟連她的本名為何都不知道。

    想起以前他雖殺人無數,也見過無數的恐怖死相,卻從不皺眉,殺人也從不手軟,但這是他第一次因濺紅的鮮血而感到震撼。

    他從沒見過一個如此剛強又性烈的女子,她竟為了要保護面上的白紗而不惜傷及要害?她的倔強令他刮目相看。

    這是他第一次放過敗給他的人,也是最後一次。

    縱觀武林,至今他仍未逢敵手——惟一一個可以勉強和他打成平手的,也只有那個性烈如火卻倔強莫名的姑娘。這或許是他放過她惟一的理由。

    以前他也從未在乎敵手的情緒,他向來只以勝敗論英雄。

    但這一戰,是他惟一例外的一次。他竟在她使出同歸於盡的絕招之前,早一步地預感到她視死如歸的情緒,甚至破天荒地出言安撫。

    片刻之後,對於這個特殊的感應和理由,他只是置之一笑,再也不放在心上。

    因為他創立天魔教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復仇。想起了左胸那道已愈的陳年舊疤,當初的那股錐心之痛,依然猶存。

    他淡然一笑,想到他的復仇大計,尚未完成,如今他又怎麼會有心思去思考其它無關緊要的問題?

    ×         ×         ×

    拖著負傷的疲憊身軀,白若雪飛快地趕回了玄天宮。

    鮮紅的血跡循著她潔白的雪紗裙擺,不斷地滴落。

    好不容易在她體力不支昏迷之前,她硬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回到了她在玄天宮的住處「畫龍閣」。

    在她踉蹌的腳步踏入畫龍閣之前,驀然響起一陣激切高亢的琴聲,那慷慨激昂的樂音,正是自她寢居之旁的「映月閣」所傳出。

    那刺耳的琴音,彷彿正嘲諷著她鎩羽而歸的狼狽模樣。在最後一個激越的高音結束後,這一首未完的曲子,突然中斷。

    接著映月閣中傳出一陣嘲諷的女音:

    「看來師父對你的期望,是高了些。想不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烈焰蒼蒔,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想對我說的,只有這些!那請恕我失陪!」

    白若雪頭也不回地踏入畫龍閣中。

    白飛飛不滿地怒道:「你竟敢用這種態度對待你的同門師姐?」

    「那你希望……我怎麼對待你呢?大師姐!」

    一語未畢,胸口的抽痛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倔強的自若雪依然不甘示弱。

    對方見狀,隨即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原來咱們的天之驕女也有失敗的時候啊!看來師父對你的評價,得要再重新評估一番了。」

    白若雪卻恍若未聞地逕自步入了畫龍閣,然後熟練地換下了染血的雲裳,然後拿出了珍藏的天香玉雪露敷上了自己受創的傷口。

    但隔壁魔音傳腦般的嘲諷之音,卻一直未曾間斷過,

    「看來師父現下大概已經開始後悔,她不該聽信你一時的狂言妄語,就讓你代玄天宮約戰那狡猾卑鄙的天魔教主,以至於讓咱們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玄天宮蒙上了一層洗不去的羞恥,」

    白若雪只是疲倦已極地閉上雙眼,盡量不去思考有關這一戰所引發的結果。

    堅強果決的她相信,她的決定並沒有錯。即使她不幸戰敗於龍傲天之手,但有了這一次對戰的經驗,她自認出自己對龍傲天的瞭解,又更加深了一層。這對於以後的「屠龍計劃」,絕對是有利的經驗。雖然她也因此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若是讓世人知道身為武學正宗的玄天宮,竟然輸給了魔教的妖孽,真不知道咱們玄天宮的顏面,要往哪兒擺?」

    映月閣中的白飛飛,卻仍不斷地以尖銳的言語,無情地嘲諷著師妹白若雪的失敗。

    「如果當初師父採用我的建議,讓我來對付這個讓武林所有名門正派頭痛的魔教之主,情況一定大不相同。」

    見白若雪始終不理不睬,白飛飛這才停止了嘲諷。一想起師妹的失敗,正巧製造了一個大好的機會給她,白飛飛的薄唇便泛起一片笑意。

    她明白,要讓自己在師父心目中的地位勝過師妹白若雪,就必須利用這次師妹失敗的機會,早一步將那魔教之主殺了。

    如此一來,她不但會因此而成為師父最重視的愛徒,還有可能因此而名震江湖。她怎麼可以放任這個難得的機會就此溜走?

    一抹銀白的彎月,在藍紫的夜幕中升起。

    淡銀的月光,照射在映月閣中的綠衣美人身上,更顯得那雙狡黠陰沉的鳳眼,幽合逼人。

    在得知白若雪戰敗龍傲天的時刻,白飛飛的嘴角噙著一抹深沉的邪笑,彷彿在向白若雪宣示著自己即將到來的勝利。

    ×         ×         ×

    百靈池是玄天宮最核心的所在,它不但是玄天宮主九天玄女的居處和閉關之處,同時也是玄天宮最神秘的中心位置。

    因為從外觀上看來,百靈池的周圍不但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景色十分地宜人,池上還有一道雪白的飛瀑,源源不斷地激盪著晶瑩的浪花。

    若非親眼見識此個中仙境,實難相信,在現今紛擾的武林,竟有一處如此寧靜幽美的世外桃源。

    也只有玄天宮的門人才知道,這外表看似幽雅美麗的人間仙境,實則暗藏了各種玄妙的五行八卦機關在其中。

    只要一個不小心,誤觸了機關;或者不諳五行八卦的人,誤入其中,便可能會被變幻莫測、虛幻迷離的五行機關所囚禁於其中,不得其門而出。

    也因為百靈池在玄天宮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因此除了九天玄女之外,普通的弟子也不能在此隨意進出,以免打擾九天玄女的清修。

    為了想要取代白若雪在師父心中的地位,白飛飛離開了映月閣之後,迅速地來到了玄天官的百靈池前。

    她恭謹地以左腳屈膝、右手支地的玄天宮禮,對著百靈池前的飛瀑說道:

    「師父,徒兒白飛飛求見。」

    一道厚重的石門聞聲開啟,白飛飛立刻踩著輕盈的腳步,進入了飛瀑之下的石門之中。

    九天玄女正盤坐在大明堂的正殿中央,一襲白衣裝扮,再加上輕罩在如雲秀髮的白色雪紗,相貌清麗莊嚴的九天玄女,宛如觀音現世。

    由於生性稟靜,九天玄女在創立了玄天宮之後不久,便在百靈池的秘密石門之內建了一座大明堂,成為她閉關休養之處。

    「飛兒,這麼晚來到大明堂,有什麼事情嗎?」

    白飛飛恭敬地回答道:

    「徒兒是專程前來稟報師父,關於若雪師妹約戰龍傲天的結果。」

    九天玄女淡然地說道: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這麼晚了,你突然來找為師,就為了這事嗎?」

    白飛飛露出了一個嬌俏的微笑。

    「師父英明,飛飛在想什麼,都逃不過師父的明察秋毫。其實,飛飛是在想……由於師妹戰敗了魔教教主一事,早晚會在江湖中傳開來,到時候咱們玄天宮敗給魔教一事,只怕會使咱們聲名顯赫的玄天宮成為武林的笑柄。因此飛飛想要代替師妹,去擒殺天魔教主,以洗清玄天宮敗給魔教的前恥。」

    「哦?連若兒都沒有辦法打敗魔教教主,飛兒你有什麼把握可以擒殺魔教之主呢?」

    白飛飛一聽,覺得師父仍然十分看重自若雪,甚至更勝於她。白飛飛不禁感到一陣妒火中燒,她不甘心地問道:

    「難道師父一直以為飛飛比不上若雪師妹嗎?」

    九天玄女搖了搖頭,溫柔地笑道:

    「為師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若兒做事向來果敢堅決,而旦冷靜過人,任何事情交由她去做,我都放心。倒是飛兒你做事就不免急躁了些,所以為師對於你要去執行若兒的任務有幾分顧慮呢。」

    哼!那分明只是師父表面上客氣的推托之辭,若不是師父重視師妹勝過她,又怎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只交由師妹一人去做?白飛飛不甘心地說道:

    「還請師父放心!飛飛身為若雪師妹的大師姐,理當為師妹分憂解勞,更何況現在師妹已受傷在身,難道師父就不肯給飛飛一個機會,去幫師妹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嗎?」

    「這……」

    九天玄女為難地說道:

    「關於這件事情,先讓我考慮考慮再說。至於消滅魔教之主為武林除害一事,攸關整個武林的興亡與否,咱們不可不慎。若兒是宮中惟一約戰過天魔教主的人,或許她的經驗對於屠龍大計有些幫助。我想,至少等若兒醒了之後,再和她商量對策,或許好些。現在天色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惡,又是白若雪阻斷了她的大好計劃!每次只要師父一提起自若雪,機會就永遠與她無緣。她真希望白若雪這個人,根本就不曾存在過這個世界,那該多好!

    雖然極不甘願,白飛飛卻不得不順從師父之意,就此返回映月閣。

    「是!飛飛先告退了。」

    但她遲早要讓師父明白,她白飛飛豈是白若雪所能相比的!

    一抹異樣的光芒,在她秀美的鳳眼中顯現,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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