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拐情郎 第六章
    他……

    他和慕容姑娘……

    不要!!

    他……

    不!不能想,不能再想!

    跟著剛拜把義兄,方下榻蘺水鎮的殘綠,獨自在客房內跺著方步,每當他停下來,望向不知名的方向,他的思緒便會難以控制地飄向不該飄的地方。

    「為何不能不想……」忽然警覺自己又來了,殘綠連忙以雙手拍打雙頰,以示懲罰,直到兩頰都被打得紅通通。

    「好疼!」徒腫了一對粉嫩的俏頰外,不受意志力掌控的思念仍舊不停衝破層層關卡,鑽出!

    殘綠從不曾與人如此親密過,也不曾被一個人如此透徹地索求過,更不曾完完全全將自己呈獻給另一個人過……

    「你在做什麼?一會兒苦、一會兒惱又一會兒笑得很呆滯的模樣,究竟有啥事能讓你這裝不了多少東西的小腦袋瓜子煩惱不已?」

    帶笑的聲音成功趕跑飛躍的思緒,殘綠不由得由衷感謝雲霽。

    「嚇了我一跳!」殘綠撫完狂跳的心續道。

    「雲大哥,有事?我馬上去辦!」

    「不必,你老大哥我現在要出去,不准你跟來!」雲霽對剛冒出來的小弟很自然地命令道。

    「何事如此神秘?」好不好奇!此刻若能有事轉移他的注意力,最好!殘綠恨不能跟隨。

    「我要去奪回曾屬於我的珍寶。」雲霽堅定的眼神,若有所思。

    「曾經?」

    「是呀,多年前。」

    「既是多年前,何苦念念不忘?」

    「這你就不懂,若能忘何苦不忘?若不能忘又何苦強逼自己遺忘?這和時間的長短並無相關。」

    這番話撥動殘綠緊繃的心弦,此刻的他正處於這番情境中,是否該強逼自己遺忘?

    「我不能跟去幫你?」殘綠很想跟。

    「不能,若跟來小心我跟你絕交!」

    「唔……」

    才剛義結金蘭,雲霽卻已以此為要脅不下數次,且屢試不爽。

    自認已將事情交待清楚的雲霽,步出房門,在掩上門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過身來道:

    「也不准在我的房裡消磨時間,否則……」

    「絕交。」殘綠接話,雲霽還是用同一招卻絕對有用的威脅。

    「聰明,呵呵。」

    來去皆如一陣風的雲霽走後,房裡又回歸最初的靜默,而難以遏止的思路又朝著一心不想朝去的方向邁去。

    ***

    「大茂,要不是半路殺出那個不識相的程咬金,咱們也不會落得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下場,唉……」壯年男子大歎。

    「是呀,真是倒楣,想不到到嘴邊的煮熟的肥鴨子竟還能飛了!咱們是不是流年不利呀,大茂?」一名瘦削,尖嘴猴腮的男子亦歎息不已。

    「對呀,那只肥羊長得瘦瘦的,看來雖然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也絕計敵不過咱們的,對吧,大茂?」眾人異口同聲,指向同一個人,卻苦候不到他的回應,只得回頭,看到的是僵直的背。

    「大茂?」想拍拍大茂的肩膀,藉以引起他的注意的手,被一個聲音打斷,僵化地停在半空中,剎時間收不回來。

    彷若來自陰槽地府的低沉嗓音渺渺飄來,週遭突然間似乎晦暗不少。

    「你有沒有見著殘綠?」

    陰慘慘地飄至每個在場的人的耳裡。

    「啊!」

    在有志一同,默契十足的同聲驚呼中,大漢們嚇得只想四處逃竄,卻又被同伴的呼救,及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巨大斷木止住去路。

    「不要丟下我!不要!」大茂淒厲的叫聲不斷喊叫著。

    揪住大茂後衣領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四處尋找殘綠未果的秋影,為達尋回殘綠的目的,他從善如流,戴上面具,但渾身上下散發詭譎氣息的他,仍教人不得不恐懼。像只無頭蒼蠅,焦心四下尋覓的他,不經意遇上被雲霽打昏才方清醒的大茂一行人,在還沒獲得他想要的答案前,秋影並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任誰都不許離開。

    「閉嘴,我是在問你有沒有見著殘綠?」秋影嚴厲一怒吼,好似若大茂再叫下去,他便會一怒之下,割斷咽喉,狠心杜絕任何聲響。

    這群人是難得能在聽見他的問話後,仍然保有某一程度清醒的人,秋影當然得善加利用。

    「不認識……」大茂好不容易才自喉問擠出一點點聲音。

    嘖!又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秋影鬆開揪住大茂的手,本想就此離開的他,腦子裡突然劃過一道訊息,他回過身,對著距他只有數步之遠,兀自抖顫不已的大男人們。

    「你們剛剛說的那隻大肥羊長什麼樣子?」

    遍尋不著後的心灰反倒使秋影冷靜下來,總算開始注意任何可能的線索,他命令殘綠一直繫在腰上的他的荷包,連同殘綠一同消失,而荷包中飽飽的內容物確實足以教有心覬覦人士稱之為——大肥羊。

    「耶?」

    不懂陰森蒙面怪客為何突然間回頭,問了奇怪的問題,眾小賊們一時反應不及,其中一人便又遭蒙銀白光芒利劍架在脖子上的侍候,一群人忙不迭,將所知鉅細靡遺,無一敢遺漏,七嘴八舌盡數道盡,自以為如此便能躲過一劫的他們,又豈知命運之神並不想輕饒他們長年無惡不做的罪行,他們還得被迫為人賣命好一陣子且隨時提心吊膽毒發身亡。

    ***

    話說完成舊情人飛鴿傳書所托,施毒毀去畫中人難得一見的俊貌,達成任務的慕容驍隨即南下,迫不及待想重溫舊夢,向記憶中的美人兒邀功。

    但來到金陵城秋府,慕容驍卻被各式各樣、光怪陸離的理由拒絕數回後,終於忍無可忍,在硬闖下得以進入飄散陣陣竹香的秋宅,思念舊人的心頓起,憶起往日的無限美好。

    被迫迎接不速之客的是,秋家次子秋風、三子秋高及四子秋雨,三人坐在好整以暇啜飲佳茗的幕容驍對面,磨練對怒氣的忍耐力。

    「我何時可以見到鳳娘?」雖然茶香,空氣中的清竹味亦然,但哪比得上溫香軟玉的雅香?多年不見,不知佳人是否依然嬌美如昔?

    「鳳娘帶妹妹出城遊玩去了,預計最少得花十天半個月以上,才會回來,我們這兒粗鄙簡陋,怕是不宜招待『貴』客。」行三秋高以手勢制止想訴諸武力的二哥秋風,率先開口。

    不歡迎他?這麼明顯?

    「沒關係,我連馬槽都可以睡得香甜,只要是可以遮風蔽雨的容身之處,便能睡得安安穩穩,靜候鳳娘歸來。」對於使毒的功力,慕容驍自認所向披靡,因而自號——西域第一毒王;而厚臉皮的功夫嘛,他亦自認無人能及,否則惹火太座大人時如何能屢屢為他所平息呢?哈哈,他就是如此厲害的一個人!

    「慕容『大叔』,待客不周,我是會被鳳娘責罵的,還是……」

    「秋高『賢侄』,別憂心,我自會同鳳娘說明的。」

    一個極盡趕人之能事,一個則厚著面皮執意留下,攻防戰於焉展開,數回合後,虛假面具逐漸卸下。

    「慕容驍,已有妻兒的男人,別死皮賴臉,硬要住在人家家裡!鳳娘和你早已毫無瓜葛!」在一旁陪著秋高的有秋風及秋雨,而終於忍不住打破一來一往僵局的是心直口快的秋風。

    「我是應秋鳳之邀,才會再度踏上中原這塊上地,沒有道理不在她家住上幾天,重溫年輕時的極為『美好』的回憶。」慕容驍故意將『美好』兩字說得甚是曖昧。

    「鳳娘不在,而我們這些她的兒子們,並不歡迎你!」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吧,秋風只想將這人拈出去。

    「真要趕我?」老練的慕容驍目光突然變得犀利。

    秋高拉住欲向前開打的二哥秋風,

    「久聞西域第一毒王,慕容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秋高虛與委蛇。

    不懂氣氛為何突然嚴肅,但看不慣慕容驍目中無人的笑容的秋風,一時氣不過,欲攻向他,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

    「你?!」

    秋風和秋兩臉色愀變,唯一已料中,面不改色的秋高再次開口:

    「看來我們是非收留你不可,不過你得先交出解藥,我才能帶你去你暫住的地方。」

    「哈哈,不愧是秋鳳的兒子,好氣度!」慕容驍對秋高豎起大姆指,哈哈大笑,豪放不羈。

    秋高接下慕容驍丟過來的解藥,先讓兩兄弟服用後再自行服下。

    「你不怕那解藥是假的?」站盡優勢的慕容驍氣定神閒。

    「慕容驍,你敢耍我們!」秋風又欲衝向前,這回換一直低著頭不語,有些畏首畏尾的秋雨拉住他。

    「不會的,只要是你心中還有屬於鳳娘的一個角落,你便不可能會這麼做,畢竟我們是她心愛的兒子。」秋高說得肯定。

    「哈哈,我很欣賞你,一塊兒回西域,繼承我的衣缽,如何?」沒有兒子的慕容驍,一大遺憾使是無人繼承他的「毒」門絕學,女兒又只肯向母親學習,他絕不承認這是因為他遜於太座大人的緣故。

    「作夢!」恢復氣力的秋風大罵,又想以暴力解決事情。

    「秋雨,將二哥帶出去吧。」秋高道,有秋風在一方吱喳,事情沒辦法繼續談下去。

    見勢態緊繃的秋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二哥秋風硬拖出去。

    待一切歸於平靜,秋高表面平靜地開口,

    「相信連續數日被拒於門外之下,你該已察覺到,邀請你來中原的人並非鳳娘。」

    慕容驍點點頭。

    沒錯,若是秋鳳,以她倔強的個性,必不會假他人之手,敢愛敢恨、有仇必報烈直性子是當初教他眩目的原因之一,當然還有她如火般烈艷的外貌,不過也是因為她的剛強,最後讓他們的舊情不了了之,但他們始終在彼此的心中保有一定的地位。

    而且若真到無計可施,非假他慕容驍之手不可的地步,鳳娘也不可能避不見面,屢次遭到秋府拒絕時,他便已察覺。

    「其實這件事是我們二兄弟倆私下要你來的,當然不會讓你做白工。」

    「呵,那麼你是答應作我徒兒囉?」慕容驍眼睛為之一亮。

    「我會讓你見鳳娘一面。」秋高表情仍是未變。

    「就這樣?這就是報酬?」未免也太廉價了吧?他大老遠冒著酷熱的太陽,費盡不少氣力達成任務,就這樣?

    「不然,再附贈一個消息。」

    「哦?」

    「鳳娘現在正苦於一個下流之徒的癡纏,若正巧有人英雄救美,或許久未心動的鳳娘會委身相許也說不定……」秋高睜眼說瞎話。

    「是嗎?」來到中原無非抱著能一敘舊緣、重溫舊夢的期盼,若能再重譜一段戀曲,那當然是最好,慕容驍心動。

    秋高不由得欽佩起鳳娘,也是自己母親歷久不衰的魅力。

    「那人多年來是秋家的主要客戶之一,不好得罪,所以鳳娘並沒有很嚴厲、絕情地拒斥那人的追求,而那人順勢抓著這一點,厚著臉皮涎著臉,死纏賴打,好不煩人!一

    「那混蛋叫啥?」

    「司子廣,相信你應該會暗地裡教訓他,讓對方一點也察覺不到和咱們家有關吧?」

    「當然,我沒那麼笨的。」

    「很好,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將我哥怎麼了?」

    「什麼?」慕容驍愣愣一問,不明所以。

    ***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將我哥怎麼了?」

    「什麼?」一臉霧水的慕容驍,不明白秋高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別再隱瞞了,快說吧,你倒底將我哥怎麼了?」

    「你哥是誰?我慕容驍該認識他嗎?」

    慕容驍想到多年前害得自己,不僅沒偷到腥,還被太座大人整得剩半條命的那個通風報信的臭小鬼,秋高所說的哥哥是指那小鬼嗎?在哪兒?非要好好餵他吃吃自己的拿手絕活不可!

    「你不是已經完成我們委託你的事?卻不知道我哥是誰?」秋高愕然。

    「是呀,我做得很漂亮呢,神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有人察覺是誰下的毒手。」

    說到『毒』一字,慕容驍可有說不盡的話題,念不完的經,卻在話閘子開閘前被不識趣的小輩秋高無情打斷。

    「等等,你不知道我大哥是誰?那麼你如何完成任務?」

    「完成這點小差事何難之有?而且與你大哥又有何干係?」怎地愈說他愈糊塗?

    「那麼你下手重不重?」秋高捂著頭,似乎抱了些微的,幾近絕望地輕問。

    「由我慕容驍親自出馬,哪還有輕描淡寫的舉動?沒取他一條賤命已算是大發慈悲心囉!哈哈!」自鳴得意,鼻子翹得半天高的自大狂,這就是說到毒字訣時的慕容驍。

    「天啊!」

    「我還地咧,怎麼回事?」

    「秋風!秋風你給我進來!」秋高失控地大喊,終於想起他應當先行確認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該在信鴿放出去前先確認辦事老讓他放心不了的二哥秋風,他所寫的委託信的內容。

    得不到想要的解答的慕容驍緊盯瞬變的情勢,究竟怎麼了?

    遠遠地聽到平時鎮定的秋高大吼的秋風,又折回被驅逐出門的腳步,他一進門,秋高迫不及待地開口便問。

    「當初要你寫信給慕容驍,你是怎麼寫的?」無暇理會在一旁因受冷落而搗亂的慕容驍,秋高拉著秋風的手一臉嚴肅。

    「我說過了呀。」當天夜裡還是秋高和他一同悄悄地放信鴿傳信給慕容驍,既然慕容驍已完成任務便沒利用價值,愈快滾蛋愈好,秋風隨意說著,目光惡狠地瞪視慕容驍。

    「秋風!」秋高不悅地叫道,他最討厭別人在他認真說話時不認真聽。

    知他性情的秋風驚覺事情似乎有些嚴重,隨即道:

    「我附上一張畫像,寫道:

    此人假其俊俏外貌數次強搶吾兒之女人,屢勸不聽,不知悔改,為能真正予之教訓,毀其容,以懲之。

    秋鳳筆

    就這樣,沒什麼不對啊?」和當初三弟秋高的指示沒有任何差別,秋風說得理所當然。

    沒有提到秋影的名字!更沒提到和秋鳳間的關係!希望慕容驍下手不會太狠……秋高捂著額角,抱著一線希望。

    「那麼,慕容驍,你如何對付畫像中的那名男子?」秋高的頭愈來愈發疼。

    「呵,本來這是職業秘密,不該同外人道,不過你們既是鳳娘的兒子也就不是外人……」

    「慕容驍!」秋高暴吼。

    「好好我說便是,怒火傷身,我會心疼的。」他是鳳娘的兒子,也是自己看中的繼承人選,氣壞身子可不妙,慕容驍在犯眾怒前續道:

    「我先暗地用藥將他迷昏,讓他搞不清楚是誰下的毒手,再用我慕容驍獨門特製毒藥,自九陰蝕筋草中,費時七天七夜粹取提煉而成,無色無味,毒中極品之一的聖品,人的皮膚一旦沾上一丁點的粉末,毒性便會由表皮逐漸滲入,剛開始會奇癢難耐,萬一忍不住去抓,會使毒性借由血液加速作用,最後不僅沾上粉末的部位被毀,連全身皮膚及筋脈也會蒙受其害,全部扭曲變形,生不如死,哈哈!」說得好不要驕傲,這可是他的得意傑作之一。

    他說得愈得意,旁邊的人面色愈慘白,秋風這才注意到為何秋高會失控。

    「那麼,毒性怎麼解?」

    說到這個慕容驍的下巴翹得更高了。

    「除了我的獨門配方之外,我相信普天之下沒有人能解,而且除了以這瓶解藥塗抹發作的部位外,還得搭配上一樣最特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

    慕容驍很滿意所有人都如此專注地聽他演說。

    「唾液。」

    「什麼?!」

    果然獲得應有的驚歎,慕容驍笑得嘴巴都快裂到耳邊。

    「沒錯,就是唾液,必需要有人在那人可怖的傷口上逐一舔拭,擦上解藥後再舔一遍,如此重複七遍,才能夠全部解毒。」

    「天啊!」慘叫哀號聲連連。

    「還沒完呢。」

    「什麼,還有?!」

    「若是在三個月之內沒有拿到解藥,那麼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怎麼樣,他的獨門毒藥很厲害吧?哈哈哈1

    ***

    這難以挽回的演變,實是來自有因,也算是因果報應吧?

    二個月前,金陵城

    「大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做!」秋風夥同秋高,兄弟倆一同向長兄理論,非要回公道不可。

    「唷唷,聽聽,這是求人時的口氣嗎?」在前往自己房間前的迴廊,被弟弟們攔下,秋影早料中他們想說的是什麼。

    在人前總是一副敦厚誠懇模樣的秋影,在自家小輩前原形畢露,狂妄、自大、蠻橫、自我……全都露。

    「大哥,我是真心想要和杜姑娘來往的,而且杜姑娘自小養在深閨,很單純,禁不起你一個眼神的挑逗的,大哥!請你大發慈悲心,放過她也放過我吧!」秋高試著用柔情勸說方式,希望能打動大哥的鐵石心腸。

    「我對牧姑娘也是!」秋風附和。

    「喔?是這樣嗎?那你們怎麼不去求你們的杜姑娘、牧姑娘,叫她們別再來府裡找我了,要同時應付她們,我分身乏術,也是很辛苦的。」好不無奈,沒辦法,誰教他模樣俊得很,魅力無法擋。

    「大哥,若不是你故意出現在她們面前,故意假裝你對她們有好感、寫個小詩小詞什麼的,涉世未深的她們也不會一骨腦兒將真心全傾倒給你,大哥,若你是真心的,那麼小弟我也不能多說些什麼,緣份本就無法強求的,但,你分明只是要我和二哥臉上無光、糗態出盡罷了,如此,我不能原諒你!」秋高難得肅然,站在他身側的秋風也學他,板起臉來。

    可惜仍是說不動為所欲為的秋影。

    「我想想,上一個秦姑娘……不,是陳姑娘,嗯……還是林姑娘呢?算了,隨便哪位姑娘,那時你好像也是這麼說的,怎麼這麼快就又重說一遍?哎呀,我好怕哦!」秋影連嘲諷人時都扮出一副過度優雅的模樣,更教人氣得牙癢癢。

    「上一個是秦姑娘,上上一個才是陳姑娘!」秋高咬牙。

    「喔,是嗎?原來我記錯了,那麼林姑娘是……」

    「是我的!我的上、上、上任女友!」秋風吼道。

    「什麼?你怎麼那麼常換女人?嘖嘖,這樣不好喔,小心哪天被女人一刀砍死。」

    「這句話你留著自己用吧!」兩個輩份較小的兄弟,異口同聲嘶吼。

    「我耳朵很好的,不用大吼大叫的,我聽得很清楚的。」秋影掏掏耳朵,好似有點受不了兩個弟弟大呼小叫的,多沒教養!

    「大哥,你真的不肯放過杜姑娘和牧姑娘?」

    「呵呵,這句話你來問我?問錯人了吧?你該去求杜姑娘和牧姑娘沒事別老往我的房裡跑,未出嫁的姑娘家老往男人房裡鑽,這傳出去可就不好囉,多難聽呀!嘖嘖!」

    秋影動作優美地甩甩扇子,一身亮白綢緞隨著他的動作,形成細小的波紋,他自顧自將話說完便回自己房裡去,不理兩個弟弟有無後話。

    「大哥!你若不肯答應,小心我們倆會報仇!」

    「叫那兩位姑娘別老是為我爭風吃醋的,煩死人啦!」

    秋影的回答根本雞同鴨講,秋風和秋高更加確認秋影了無悔意,兩兄弟當下對著彼此發誓,此仇不報,他們就不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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