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打招親擂台 第四章
    武鬥場上,黃沙滾滾。凌烈雲與金雷的決鬥在金蟒的一聲令下展開。

    金雷自信滿滿地抽出背上的大刀,氣勢洶洶地朝凌烈雲走去。

    凌烈雲手無寸鐵,閃躲之際,身影迅速來到武器架上,巡了一眼,皺起眉頭。

    金雷瞧對方的不屑樣,咒罵幾聲,大刀再度砍向他。

    凌烈雲無奈地取了一把利刀,開始與對方過招,無奈利刀的重量太輕,實在難以與金雷手中之刀抗衡。

    沒想到堂堂的武館,兵器竟如此沒用,瞧兵器架上沒一件能與那間木屋裡的武器媲美。

    凌烈雲心中升起擔憂。雖然他武藝高強,但若沒一件稱手的兵器,終究難以應付金雷的攻勢。

    凌烈雲一直處於劣勢;金雷愈戰愈得意,週遭的館生個個鼓掌叫好,而村民們則面露無奈,似乎對唐彩馨的未來不抱希望。

    唐彩馨在一旁瞧得怒火中燒,忍不住破口大罵:「凌烈雲,你耍猴戲啊!」

    那笨蛋當這場決鬥是遊戲嗎!瞧他那老是退縮的模樣與那天擂台上之人根本不能相比,若她沒猜錯,凌烈雲連一分的實力都沒發揮出來。

    凌烈雲聽見唐彩馨之言,苦笑道:「妳當我願意嗎?這些兵器根本難以運用……」話才說完,他手中的刀在金雷揮砍下斷成兩截。

    凌烈雲趕忙丟下刀子,利用輕功閃避。

    「沒用的傢伙!就只會躲嗎?哈哈哈……」金雷咧嘴大笑起來,絲毫不讓對方有喘息的空檔。

    這下,可真把凌烈雲惹火了!

    他身形一定,腳尖一劃,揚起一陣黃沙,阻擋了金雷的攻勢。

    唉!看來也只能勉強用那些爛兵器了,只要拖長時間,他才能取勝。凌烈雲憂怨地來到兵器架旁,希望能挑件能用的武器。

    金雷被黃沙阻止行動,怒火燃起。「可惡!我要殺了你!」

    正當凌烈雲決定選擇一把劍為武器時,唐宏的聲音傳來——

    「好孫婿!武器來了!接住!」

    循聲望去,一把利劍正飛向他來,此其時金雷已衝出黃沙,朝他砍來。

    凌烈雲蹬腳一躍,身子飛起時,將那兵架一踢。

    見兵架朝自己傾倒過來的金雷自然集中精神去應付,凌烈雲趁這空檔後空翻身,退離危險之地,而伸出之手正好接住唐宏為他準備的武器。

    凌烈雲人一落地,立刻將劍身拔出。

    轟然一聲,兵架在被金雷砍毀之際,凌烈雲手中之劍也同時發出驚人鳴響,大地像感染到那股鳴響,氣流全朝凌烈雲手中之劍而來。

    這劍不是那練功房的其中一把嗎?凌烈雲在鎮住那股強大氣流時,望向唐宏。

    唐宏大笑。「好孫婿!讓大伙瞧瞧什麼才是好兵器吧!」

    「爺爺!你瘋啦!那把劍的靈氣那麼強,他會招架不住的!」唐彩馨不敢相信地想開罵。

    「放心!孫婿一定能運用自如。」唐宏伸手阻止她,得意地看著凌烈雲,像是已經瞧見了勝利。

    得到那把利劍的凌烈雲如虎添翼般,連唇角的笑都染上萬分自信。

    他丹田一提,大喝一聲,手中兵器像吸取到宏大天地靈氣,瞬間由青泛江,凌烈雲整個人都變了!

    武鬥場上像掀起一股可怕的氣流,村民與館生個個退得老遠。

    金蟒一見凌烈雲手中之劍,瞠目結舌,臉色慘白。

    金雷怒不可遏,雙手一握刀柄,神情也轉變,狂喝一聲朝凌烈雲衝去。

    凌烈雲首先採取防禦,刀劍相觸,震得彼此的虎口一陣麻。

    決定速戰速決的凌烈雲將金雷的大刀用力一推,開始揮動手中之劍。

    金雷退一步,由攻轉為守,每當手中之刀遭對方之劍一擊,便出現一道缺口。

    金雷的腳步與力道根本無法招架應付,只不過幾招而已,已亂了步伐,頻頻退後。

    金蟒在一旁為自己的兒子擔憂,同時也觀察著凌烈雲,心中驚愕。

    他十分明白凌烈雲只用了一半實力就將兒子招招逼退,再加上那把由唐宏親手鑄造之劍,他的兒子根本沒有勝算。

    心知這場比鬥結果勝負已定,金蟒在金雷身子傾倒、凌烈雲手中之劍落下時,大喝:「住手!凌公子,我們認輸了!」

    金雷汗流浹背,全身發顫地望著眼前的鋒利之劍,明明還差幾寸,他卻已有被生割之痛,相信若沒有父親的阻止,他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凌烈雲收起劍,一會,紅光轉為青光,然後慢慢地消失,恢復成普通之劍。

    「得罪了,金公子。」他氣定神閒,連滴汗水都未出,輕鬆道完後,轉身朝唐彩馨走去。

    金雷氣憤地朝地面擊拳,氣憤不已。

    贏了,他贏了!這麼說,她自由了!

    唐彩馨無法克制胸口的激動,雙腳一移,朝他奔去,感動地展開雙臂,環住他頸項,開心道:「你贏了!你贏了!太好了!」

    唐彩馨的舉動令凌烈雲當場一愣,接著村民們的鼓掌之聲此起彼落。

    唐宏在一旁呵呵大笑。他的直覺果然沒錯,他這小孫女動情了。

    「唐小姐……放開我吧,不太好看。」凌烈雲在她耳邊提醒道。

    驚覺到自己的舉動,唐彩馨嚇得趕忙退離,手足無措。

    「呃……你別誤會,我只是……太高興了……沒其它意思。」

    他當然明白。「在下知道,那麼……一起回去吧。」

    「嗯,回去吧。」唐彩馨羞紅著臉,匆匆轉身,不敢正眼瞧他。

    凌烈雲來到唐宏面前,將劍交還給他。「唐爺爺,謝謝您及時相救。」老實說,若沒這把劍,他或許會贏得很辛苦吧。

    金雷的武功確實不能小覷,不過還是輸他一大截就是了。

    他可是威震四海的名揚武館弟子,從小接受名師嚴師父親自指導,若在這裡輸了,豈不毀了武館名聲。

    唐宏拍了拍他肩,欣賞道:「孫婿不得了,厲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唐爺爺過獎。」凌烈雲抱拳道。

    三人正準備離去時,金蟒突然道:「等等!凌公子,在下有事請教。」

    凌烈雲轉身,眼神戒慎。「這有什麼事嗎?」

    金蟒明瞭他可能誤會了。「凌公子,你放心,既然我方決鬥輸了,自然會遵守約定,今後不會再騷擾唐小姐。只是在下想請問凌公子,你的一身好武藝是師出何處?」

    凌烈雲輕鬆一笑。「洛陽名揚武館。」

    此話一出,即令在場所有之人震驚無比。

    名揚武館名號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多少武館崇拜之對象。

    金蟒臉色一變,萬分敬佩。「原來凌公子是名揚武館的弟子,那就莫怪小兒金雷會輸了啊!哈哈哈……」像是有意說給眾人聽。

    原來是為了面子問題,凌烈雲總算明白金蟒的用意。

    「我就說嘛!什麼人會如此厲害,竟能打敗我兒,原來是名揚武館的弟子。不知凌公子名號為何?」

    「名號?在下無名號,就姓凌,名烈雲。」凌烈雲懶得再與對方計較,心知對方只是想找台階下。

    「凌烈雲!」村民裡有人突然驚喊出聲,凌烈雲因此而成了大伙注目的焦點與敬仰的對象。

    一股不安浮上心頭,凌烈雲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匆忙向金蟒告辭,迅速與唐彩馨及唐宏離開了那議論紛紛之地。

    當天晚上,唐彩馨親自下廚準備晚膳感謝他。

    凌烈雲欣然接受,與她敬酒幾回;至於唐宏,則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唐彩馨獲得了自由,自然會遵守約定,解除那擂台招親一事。

    凌烈雲謝過她,並決定盡快動身回洛陽;唐宏雖然捨不得,無奈兩個當事人都無意在一起,他這局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你打算明天就離開嗎?」唐彩馨忍住心中的情緒問道。

    凌烈雲點頭。「嗯,在下失蹤了那麼多天,家人一定十分擔心,在下想盡快回去。」

    「說的也是。那……凌公子多保重。」唐彩馨道。

    「唐姑娘亦是。希望有天能見傳名山莊恢復以往的響亮名聲。」凌烈雲真心道。他相信憑唐彩馨的能力,一定可以成功。

    唐彩馨望著他。「你真的覺得我可以嗎?」

    「當然。唐小姐要對自己有信心。」

    唐彩馨因他的話而心花怒放。「當然,我有信心!」

    凌烈雲凝視她的笑容,心中悸動。

    此時,他才驚覺,她的笑容是那樣的嬌艷動人,就像他夢中的仙子一股……

    唉!又來了,又在胡思亂想了。

    定了定神,凌烈雲與唐彩馨又聊了一會,才回房休息。

    他躺在床上,思緒有些混亂。

    怪了!明明解決了一件麻煩事,為何卻有種捨不得與落寞之感呢?

    凌烈雲起身,倚著窗欞,仰望明月,心思不禁飄向迷人的唐彩馨身上。

    翌日清晨,在唐彩馨的目送下,凌烈雲騎上一匹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傳名山莊。

    不是他不願回頭,而是他害怕回頭。

    凌烈雲策馬奔馳,心中竟感到一陣莫名抽痛。

    唐彩馨久久無法進門,直到凌烈雲的身影消失,才撫住胸口,眼眶泛熱。

    唉!究竟是那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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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家中,雙親的嚴厲拷問令凌烈雲快要招架不住。

    這時,下人交給他一封信。是唐修靳的道歉函。

    信中提到唐家妹子在比武招親的前一晚就不知去向,並且要他盡快回京覆命。

    凌烈雲將信揉成一團,在心中咒罵:早不寫來,晚不寫來,他都打完擂台了才來信有何用!

    幸好,雖然打錯了擂台,但事後他也為對方解決了問題,就當是回京前的難得經驗吧。

    回家不過兩天,凌烈雲就整裝完畢,準備回京覆命。

    凌老爺與凌夫人不停地在他耳邊斥責,內容當然是訴說他這不孝子不願娶妻生子,甚至老是不陪他們兩位老人家,四處亂跑……

    凌烈雲差點忍受不住,索性匆匆上馬,迅速離去。

    正當他經過洛陽縣令府邸時,好友劉翊軒與顏絲羽出現在門外等候他。

    凌烈雲與兩人聊了會,就不再耽擱,趕忙離開洛陽。

    他一方面想盡快回京覆命,另一方面也打算訓好友唐修靳幾句。

    打定主意的他,萬萬沒想到,他人才離城沒多久,城裡就掀起了一陣大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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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

    「烈雲,恭喜你升任禁軍統領,以後請多關照了。」唐修靳向凌烈雲敬酒。

    禁軍統領一職遲遲未有人選,直到魏丞相提名凌烈雲才得以解決。

    凌烈雲一回京,即刻受封,當日就搬離了原來的房間,住進特別住所,此刻正接受好友的祝賀。

    「有什麼好恭喜的。你不知道嗎?官大事多,早知如此,我乾脆裝病不回京了。」凌烈雲一口氣灌下三杯酒。

    唐修靳大笑。「哪有人像你這樣的!」

    「我不喜歡兼職。」

    「兼職有什麼不好?在朝中兼職愈多,地位愈高,難得皇上和丞相如此看重你,你還抱怨。」

    凌烈雲皺眉,歎道:「朝中黨派之爭你也知道,官位愈高,麻煩愈多,現下我可真羨慕翊軒和少旭了。」

    郝少旭是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哥兒們,劉翊軒則是求學時期結交的好友,自從劉翊軒自願降職擔任洛陽縣令一職後,郝少旭也跟著前往輔佐,現下朝中只剩他與唐修靳。

    「別這樣。若不是前陣子發生刺客行刺皇上的事,給了崔貴妃借口,翊軒也不會自願降職啊!他們兩人雖然在朝外,但咱們在朝中,雙方相互幫忙,不也是一件好事嗎?」唐修靳勸說道。

    他點頭。「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覺得最不夠意思的人就是祺風了,居然趁機辭官去雲遊四海。」

    邵祺風也是他同窗之友,與唐修靳則是從小的玩伴。

    「別怪他,他的個性實在不適合官場,他太喜好自由了。」

    凌烈雲摸摸後頸。「嗯……說的也是。再加上他不是獨子,更不用擔心其他事。」

    若自己不是獨子,以及父親曾擔任朝中二品宮,他大概也不會想入朝為官吧。

    倒不是他討厭當官,雖然黨派之爭常搞得他昏頭轉向,但長久以來,因他始終保持中立,仍得以安穩過日子。

    「對了,丞相那麼急著找你回來是要做什麼?」凌烈雲不願再聊煩人之事,改變了話題。

    唐修靳飲了口酒,臉上儘是無奈。

    「唉,別提了。我當時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原來是丞相想為我牽線。」

    「牽線?牽什麼線?」

    「姻緣線。」唐修靳字字無奈。

    凌烈雲一聽,哈哈大笑。「原來是要替你找老婆啊!快告訴我,是哪家姑娘?」沒想到不但是他犯桃花,連好友也難逃此運。

    唐修靳瞪他一眼。「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呢?」

    凌烈雲冷笑。「聽得出來算你厲害。沒錯,我的確是在幸災樂禍,因為你的關係,差點毀了我終身。」

    「喂!你可別亂扣罪名,我什麼時候害到你終身啦!」

    不提還好,一提就讓他想起那場比武招親的擂台賽,凌烈雲雙眸迸出怒火。

    「還說沒有!就因為你那準備打擂台的妹子突然失蹤,而你也沒即時通知我,害我錯打了別家姑娘的擂台。」

    「什麼?!你打錯擂台?!」這可鮮了!唐修靳聽到這裡,興致全來了,趕緊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快告訴我!」

    凌烈雲個性耿直,向來有話直說,劈哩啪啦地就將自己的遭遇和盤托出。

    唐修靳聽完,笑到抱緊肚子,難掩眼角淚水。

    「老天!原來還有這段插曲……真是笑死我了!烈雲,你這桃花劫還真是有意思!」他擦拭著眼角。

    凌烈雲嘖了聲。「你還敢笑!你可知道我是多拚命才擺平那場錯誤。幸好我家人不曉得,否則我就慘了。」想想以他雙親抱孫心切的心態,搞不好會命人用八人大轎去迎娶唐彩馨。

    唐修靳拍拍他的肩,忍笑道:「對不住,我真的不知道會出這種意外。不過那唐宏大將軍還真是有意思,居然拿我家未拆的擂台當現貨用。」

    「是啊!那唐將軍不但愛喝酒,而且還是怪人一個,實在無法讓人和嚴師父跟咱們提過的那位鎮國大將軍聯想在一起。」

    「算你運氣好,不但見到了他,還用了他親手打造的兵器,若將這事告訴翊軒他們,他們准羨慕死。」唐修靳也興起會一會唐宏的念頭。

    凌烈雲撇了一下嘴角。「是嗎?你真這麼想?」

    「能成為那傳奇人物唐宏大將軍的孫婿,我想沒人有你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那只是一場誤會。你都不知道他孫女唐彩馨有多凶,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那麼粗魯又凶悍的女人。」凌烈雲想起唐彩馨的脾氣,實在火爆到極點。

    「那是因為她雙親早逝,爺爺又嗜酒成性,若她不堅強點,那傳名山莊搞不好早撐不下去了。」唐修靳心思細膩,擅長分析事情。

    凌烈雲想想也有道理,不禁憐惜起唐彩馨。

    她此時正是二八年華,雙肩卻擔負著復興傳名山莊的重責大任,真是可憐。

    「唐彩馨雖然凶,但不可否認的,她真的很獨立又堅強。」凌烈雲感歎道。

    唐修靳盯著他的神情,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唇角含笑起身道:「好了,時候下早,我回去休息了。」

    「喂!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丞相為你牽了哪位姑娘!」凌烈雲喊住他。

    唐修靳斜睨他。「還記得三年前原本要和翊軒結親的洛陽名將之後薛家嗎?」

    凌烈雲點頭。「怎麼啦?那薛姑娘不會至今還未嫁吧?」

    「聽說生了場大病,一躺就是三年,現在身體康復,正在找夫婿。」

    「那……你答應了嗎?」看來好友的桃花也不怎麼美。

    唐修靳淡然一笑。「丞相是咱們的恩師,你想我能拒絕嗎?」

    凌烈雲聽出好友的莫可奈何,但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這大概是命吧,誰要咱們都這把年紀了還獨身。」他自嘲地笑出聲。

    「虧你還笑得出來,當心下一個輪到你。」說完,含笑離開他的住所。

    凌烈雲當然明白。不過,換個角度想,讓丞相牽線,總比讓崔貴妃牽線來得好吧?

    崔貴妃受寵的程度僅次於皇后,為了讓自己的地位更加穩固,她十分積極地想拉攏朝中的中立派人士,倘若她將矛頭指向自己,那後果可真不堪設想。

    凌烈雲再度感歎身在朝中的無奈,然而當唐彩馨的身影浮現心頭時,他的心情有了異樣的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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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城外·名傳山莊

    自從凌烈雲離去,已過數日,生活是平靜了,然而心呢?

    唐彩馨發現自己發呆的次數愈來愈多,每當獨自一人時,總忍不住憶起與凌烈雲相處的短短數日。

    怪了!她是哪不對勁了?怎麼老是想起那討人厭的傢伙呢。

    唐彩馨在湖畔信步而行,望著湖中悠遊自在的魚兒,再度憶起凌烈雲的形容面貌。

    她從未見過像他那樣的男子,強健的體魄與剛毅的輪廓,還有那對炯炯有神、充滿自信的眸子為何如此迷人呢?

    想起他那有點傻氣的個性,唐彩馨就難掩笑意。

    她把玩著髮辮,噗哧笑了出來,神情溢滿喜悅。

    唐彩馨無心欣賞美景,滿腦子都是凌烈雲;當她想起自己遭他侵犯的雙唇時,胸口熱意竄升,紅潮滿佈雙頰。

    她碰觸唇瓣,杏眸染著迷戀。

    那樣的親密接觸讓她的心迷惑了。

    唐彩馨從未有過這樣的異樣心情,對於凌烈雲這突然出現在她生命中的男子,她從未被碰觸的心扉被敲開了。

    「小姐!小姐!」不遠處傳來的叫喚將她拉回現實。

    她收起迷失的情緒,恢復冷靜。「怎麼了?小珊,瞧妳慌成這樣。」

    小珊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外面……外面……」

    「外面怎麼了?」

    「外面來了好多轎子!說是來迎娶小姐妳的!」

    「來迎娶我……什麼意思?」她一頭霧水。

    「對方說他們是凌府的人!」

    凌府?她想了會,猛地抽氣。

    不會吧?難道是……

    唐彩馨吃驚地朝大廳走去,心中的不安急速攀升。

    她慌張地撫著胸口,拚命壓抑那跳得飛快的心臟。

    不,不可能!她和凌烈雲明明說好了,解決了金雷這門親事後,就還對方自由,怎麼這回他又找上門?

    一進廳,她當場刷白了臉。

    禮品堆得到處都是,將原本就不大的正廳擠得更窄小。

    唐宏坐在上位,他跟前坐著一對夫妻,身後立著三、四名僕人。

    以為會見到凌烈雲,怎料卻不見他身影,她來到唐宏身邊。

    「爺爺,他們是……」

    唐宏呵呵一笑。「他們是親家,特地來接妳回凌府。」

    「什麼意思?」她不解地望著那對夫妻。

    凌夫人雖年過四十,卻保養得極好,體態纖美,氣質優雅;她起身,笑容和藹。

    「好媳婦,我們來接妳了。真對不住,請原諒我們這麼晚才到。」

    「都怪我們太晚知道消息,也請唐大將軍見諒。」凌老爺雖上了年紀,但壯碩體魄依舊。曾經在朝擔任武官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宏之名呢。

    此時他充滿敬意地問候對方,內心驚喜不已。

    「都是自家人,就別再客氣了。你們大老遠來,想必也累了吧,我立刻安排休息的房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誰?」唐彩馨忍不住發問了。

    凌老爺道:「好媳婦,妳別擔心,妳和烈雲的事,我們全知道了。說起那臭小子,真不夠意思,居然瞞著我們偷偷成親,若不是有人前來道賀,我們兩個老人家還真要被瞞騙過去了。好媳婦,這幾天委屈妳了。妳放心,這件事我們兩個老人家一定會給妳一個公道。」

    聽完,唐彩馨終於明白。天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轉身,怒瞪唐宏。「爺爺,是你對不對……」

    唐宏趕忙搖頭。「好孫女,不是爺爺,妳別怪錯人。」

    「除了你會陷害我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她大聲道。

    「馨兒,這次真的不關爺爺的事,是那金館主說出去的。」

    什麼……唐彩馨愕然。

    好不容易擺脫掉的婚事……再度找上門了。

    一切都怪那金館主,因為兒子金雷輸給了凌烈雲,他為了顧全面子,於是到處宣傳,因為對方是名揚武館的弟子,所以輸得理所當然。

    怎知,一傳十、十傳百,連他們在西門所舉辦的那場比武招親都給傳了出去。

    整個洛陽城全知道她與凌烈雲成親一事,於是陸續有人前去凌府道賀。

    凌老爺與凌夫人先是震驚,緊接著是狂喜,馬上命人準備大紅花轎與聘禮,連夜趕來傳名山莊。

    唐彩馨腦中一片空白,至於凌老爺與凌夫人及爺爺說了什麼,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的終身大事已傳遍全城,現下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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