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BOY (下) 第十一章
    隔天一大早,天氣晴朗,楓淮籃球隊一行人集合在校門口,搭學校准備的中型游覽車南下高雄。

    「欸,夜仔啊,你的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不會是昨晚害怕到睡不著,躲在棉被裡哭了一夜吧?來,過來給葛格惜惜!」

    林柏一上車,一雙利眼掃到刻意坐在角落的我,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惜你老母啦!」

    我氣得牙癢癢,抓起用來遮臉的雜志丟過去。這個死痞子,只要被他逮到,他絕對不放過任何可以糗我的機會。

    台北到高雄路途這麼遠,拿牌出來在車上打是一定要的,鄒老頭在前面跟領隊和助理教練聊天,也沒怎麼管後頭的情形,游覽車才開上高速公路沒多久,車裡就已經鬧翻天。

    「趙賭聖,你轉性了喔?怎麼不來參一腳?」前鋒吳-朝角落的我揚揚手裡的牌,一臉納罕的喊。

    平常說到打牌,怎麼能少了我趙賭聖?可是……

    「歹勢,昨天沒睡好。你們玩啦,我補個眠。」我倒在座椅裡無力的揮手,翻個身面向窗外。

    車子的椅墊很軟,可是我坐起來還是很不舒服,偏偏又得坐上四、五個小時,只好一下子用左邊屁股坐,一下子用右邊的,姿勢很怪異,連我自己都快看不下去。

    啊啊──氣死人了……

    好想做某人的小草人來釘在樹上,用鐵錘狠狠的敲,死命的敲,把他下面那根敲得稀巴爛!

    「喂,大白天的裝什麼死?」不識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旁邊的椅墊跟著一沉。「你那個來了喔?」

    「林柏,嘴炮可以趁現在多打一點,等拎背復活,你就知死。」我倒在椅子上惡狠狠瞪去一眼。

    「明明一副虛樣還耍狠?路邊的小鬼都不會怕你啦。」林柏往我臉頰上捏了一把:「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虛什麼?光是哭不會連嘴巴一起腫吧,臭小子,比賽當前還敢亂搞!」

    他說著,忽然一把掀開我上衣,吹了聲口哨。

    「靠,咬成這樣,你新交的妞還真不是普通辣,方不方便借我玩一次?」

    「放手啦!」我吃了一驚,用力甩開他把衣服拉回去。

    「緊張什麼?不是妞也沒關系啊,反正我跟你一樣男女通吃,只是我不當零號,你那個『妞』肯在下面嗎?」

    林柏頓了下,看我整個人一震,霍地坐直身體瞪他,立刻揚揚嘴角,露出一抹狡猾的笑。

    「果然,我看就覺得這齒痕不像是女人咬出來的,還真的給我猜中啊?」

    「你……」我整個噎住,從頭涼到腳。林柏這個人的可怕我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可是……

    干,難怪楓淮老流傳一句話,惹龍惹虎,就是不要惹到背號五號的林柏五。

    「放心,我不會傳出去。跟男的玩只是新鮮,要是被女生知道你是雙插頭,就不願意給你上了。」林柏笑嘻嘻的:「話說回來,怎麼看你應該都是被捅的那個吧?」他右手食指伸入左手搭的圈圈裡,用力戳了幾下,嘴巴還發出配音。

    「誰!誰被……你不要亂講!」死林柏!非要說得這麼白這麼難聽嗎!看過這麼多人比這動作,就他比的最猥褻!

    「改天記得介紹給我認識,居然可以讓我家的小暴龍對他獻出屁股,這家伙了不起。」他嘖嘖搖頭。

    介紹?介紹個頭啦!

    「厚,就跟你說沒──」我無力抗議,話說沒一句就被打斷。

    「我是不清楚啦,聽說那裡被插其實也挺有快感的?」林柏拍著我的肩,一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表情。

    「不過夜仔,還是要小心點……跟男的玩玩就好,不要沉迷過頭,對女人反而勃起不能,那就糟糕了。」

    ***

    「趙永夜!你搞什麼?給我認真一點練習!別以為頭兩天比賽不用上場就可以打混!」

    投籃連投幾十個不進,就算是中樂透也沒這麼「好運」。鄒老頭已經在旁邊氣得冒煙了,隨時會噴巖漿出來。

    我「喔」了一聲,慢吞吞運著球到下一個投籃定點,有氣無力的抬起手臂──

    「咚!」

    球在飛了個拋物線後,直接掉在地上,連籃框都沒沾到,好個籃外大空心。

    「趙永夜,下來!」鄒老頭立刻火山爆發:「去繞球場跑三十圈,二十分鍾內給我跑完!」

    「跑就跑。」我嘟囔,回過頭,正好看見紀攸茗張大嘴呆掉的模樣。

    「紀攸茗,這個面包送給你,謝謝你平常的招待。」說完我都佩服自己,這種時候居然還開得出玩笑來。

    「學弟……你還好吧……」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不只是擔憂,簡直是驚恐了。

    「切,這麼容易受影響,早知道就不要跟你說些有的沒的。那些話是故意說來欺負你這單細胞腦袋的,不用當真,OK?」林柏搖頭,走過來拍我屁股一記,壓低聲音說:「身體真的不舒服,就下去休息不要勉強。」

    我瞪他一眼,他無辜挑眉,只聽見他前半段話的紀攸茗立刻皺起眉頭。

    「什麼?柏熏,原來又是你……」

    「趙永夜!」

    鄒老頭在旁邊瞪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我擺擺手,沒再搭理他們,乖乖走出球場跑步去也。

    鄒悅琳拿著計時表跟過來,站在旁邊看我跑。我哼了一聲:「干嘛,還放心不下派你來監視我?」

    「隨便啦,做做樣子給我爸看而已,你要跑幾圈跑多久,我都不會管。」她冷冷的說。

    喔?這妞跟我一樣心情不好?

    我好奇瞥她一眼,想起她跟她老爸好像從上個月就嘔氣到現在。果然是父女,脾氣一樣臭。

    雖然她這麼說,我還是咬牙忍痛把老頭交代的統統跑完,不知道在跟誰賭氣似的,連一圈都沒少。

    跑完腳都軟了,膝蓋一陣一陣的發抖,好像……好像昨天被人射在裡面之後……一樣的反應。

    ……靠,不會吧?

    這個念頭才動完,我不敢置信的低頭往下面瞪去,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雙頰,抓來毛巾慌慌張張遮住轉身就往外沖。

    「趙永夜,你去哪?練習時間快結束了──」老頭在背後大吼。

    舉辦HBL八強賽的體育館,這兩天會輪流開放給各個學校練習,楓淮分配到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到四點,只有短短兩小時。

    「廁所啦!」我頭也不回的吼回去。

    五分鍾後,我鐵青著臉從廁所走出來。

    不敢相信……從打出來到清理完畢只花這麼短時間,就算是對著無碼片弄也沒這麼快!媽的我是真中邪了不成?還是得了。

    「一牽扯到某人就會變快槍俠症」?

    越想越心煩,眼見都快四點了,我索性不回去看鄒老頭臉色,在體育館裡面亂晃起來。

    經過體育館側門時,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孩子擋住我去路。她們拿著相機和筆記本,滿臉興奮的伸長脖子往門外探頭探腦,吱吱喳喳個不停,不知道在搞什麼飛機。

    正想叫她們閃開,讓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其中一個女孩先注意到我,拉了拉身邊的同伴小聲說:「咦?是楓淮的趙永夜耶。我也滿喜歡他的,要不要過去找他?」

    「不要啦,他看起來好凶,我會怕……」

    「不會啊,我覺得他很有個性。算了,我自己先去試試,如果可以的話你再來幫我。」

    女孩直接走到我面前,說:「對不起,可以跟你合照嗎?我是你的球迷。」

    什麼?原來是這個啊。這種事我在台北遇過好幾次了,沒想到高雄也有。除非正值我輸球後心情差,不然我通常不會拒絕。

    「可以啊。」

    那女生看我點頭,立刻轉身朝她同伴比個「YA」,要她來幫她拍照,隨即挨過來環住我手臂。

    一股女孩子的香氣襲來,我一愣,感覺手肘頂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據經驗判斷應該有C罩杯。

    我皺起了眉,沒動也沒推開。

    奇怪……為什麼一點爽的感覺也沒有?以前遇到這種自己送上門來又姿色不錯的豆腐,我還跟她客氣?應該早就一口吃下去了啊。

    拍完照,那女生又拿出筆記本要我簽名。我隨便畫個符,她又在另一張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撕下來給我。

    「我叫琪琪,如果你比完賽會留下來多待幾天,可以找我出來玩。」她朝我眨眼一笑。

    我有點傻眼。沒想到這女的一副清純樣,其實行事這麼open。

    又有幾個女孩子過來找我合照簽名,我照單全收。本來還不懂她們到底擠在門邊干嘛,等我越過她們頭頂,看到外頭剛駛進來的協揚校車,立刻就明白了。

    媽的……竟然忘了,等楓淮練習完,接下來就是協揚的練習時間。

    我直覺想馬上轉身走開,兩只腳卻好像粘在地上一樣,一步都抬不起來。

    「這些女生很多都是來堵況寰安的,我同伴也是。不過他太乖了,不是我的type,我喜歡壞一點的,協揚的球員裡面我就比較喜歡焦。」琪琪在我旁邊笑著說。

    乖……?你說誰乖啊!?

    他如果真的「乖」,我現在屁股也不會痛成這樣!你們都被騙了!醒醒吧!

    我在心裡怒吼,眼睛直瞪著門外。

    協揚的隊員陸續從車上走下來,過了一會兒,女孩子們一群騷動,只見況寰安一邊回頭跟人談笑一邊走下階梯,後面跟著焦-、阮苑森和一個很漂亮的長發女生。

    「討厭!這女的果然又跟來了!」琪琪跺了下腳。

    「……她是誰啊?」我瞇起眼。這女生真的正,協揚我是不知道,不過擺來楓淮絕對可以當校花。

    「協揚的假經理。」

    「啊?」

    他們一下車,幾個比較膽大的女孩子立刻離開門邊,圍了過去。

    況寰安微微一怔,還沒開口說話,那長發女生馬上走出來擋在他們面前,不知道說了什麼,幾個女生又一臉失望的走回來。

    「我就知道會這樣。」琪琪冷哼。

    「聽我在協揚的朋友說,籃球隊目前根本沒有正式的經理,雜事都是一年級在處理的。這女的仗著自己是況寰安的青梅竹馬,老是以協揚的經理自居,其實什麼事都不做,整天光跟著況寰安跑。我看她根本就以為自己是況寰安的女朋友!」

    「靠……」這啥小?真是越聽越火大!我握緊拳,一指用力指向那家伙,轉過臉咬牙切齒瞪她:「那混蛋到底有什麼好,這麼多人哈他?你們是眼睛脫窗喔!」

    琪琪驚訝的看著我,隨即噗嗤一聲笑出來,挽住我的手臂。

    「干嘛?吃醋啦?別這樣嘛,跟他比起來,我就比較喜歡你啊!」

    「惡,少來──」

    我才不信這輕浮女人,正想甩開她,沒想到眼睛一抬,剛好就隔著一堆人頭和我食指指的那家伙四目對上。

    我渾身一麻,幾乎不到零點一秒就棄械投降,收回手指很孬種的連倒退好幾步,讓門沿遮去他的身影。

    「咦?趙永夜!你要走啦?」琪琪莫名其妙的喊。

    噓,別喊啦!

    「你喜歡的類型我剛好就認識一個完全符合的,下次有機會介紹給你!」我隨便拿林柏出來搪塞,轉身逃之夭夭。

    ***

    離開體育館後,我們又去當地別的球場繼續練球,吃過晚飯再練,九點多才回到宿捨。

    楓淮和協揚各據宿捨同一層樓的兩頭,中間有道門隔開,兩邊走廊末端各有一間大型公共衛浴。房間是兩人一間,還不算太擁擠。

    我和吳-分到一間,行李整理差不多後,食量大的他又拿出泡面繼續嗑,整個房間都是泡面味。我受不了,干脆拿了衣服先去洗澡。

    反正只有男生在,我習慣性的想先在房間脫下汗濕的運動衫,衣服都拉起來了才發現不對,連忙又蓋回去。

    好險吳-低頭只顧吃他的泡面,什麼都沒看見。就算看見了,這胃袋也沒林柏十分之一的敏銳腦袋。

    不過我還是顧忌,悻悻然走去公共浴室,進了其中一間淋浴間才開始脫衣服。

    可惡,真不方便!

    也不管旁邊就有人在洗澡,我邊用力刷洗身上的斑斑點點,邊大聲問候起某人的十八代祖宗,把滿肚子快發霉的國罵都晾出來曬一曬,才覺得舒坦一點。

    「干!排隊等你上的女人那麼多,去找她們啊!沒事來惹我干嘛!拎背行情本來也好得很,結果全被你害得……干干干!」

    洗到中途,一不小心抓得太用力,結果肥皂滑出手,滾到了隔壁的淋浴間去。因為有水聲,我確定那間有人在。

    「歹勢,隔壁的,幫忙一下!把肥皂從下面丟回來給我。」我關掉蓮蓬頭,隔著一道牆喊。

    牆那頭的水聲也跟著停下,卻遲遲不見肥皂滾回來。

    「喂……隔壁的?哈囉?還活著嗎?」

    我還在疑惑,隔壁的門就「呀」一聲開了,三秒後,我的門上響起「叩叩」兩聲。

    干嘛?不用這樣特地送來給我吧?這家伙真怪。

    我莫名其妙的把門打開條縫,手掌朝上伸出去,沒想到卻被一把抓住手腕,門跟著被一股力道扳開,格得我往後退了兩步,若不是手還被對方握著,絕對在濕滑地板上摔個四腳朝天。

    「干……」搞啥!?

    火大的抬起眼,一看清對方是誰,我霎時呆掉了,就算被十道雷劈到都沒這麼癡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裡!?

    緩緩的,門在那副高壯的赤裸身軀後頭「喀」一聲闔上,那聲清脆輕響同時也驚醒了我。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糟糕,我漲紅臉,拼命往角落縮去,慌亂的想找什麼東西來遮身體,卻反而把自己牢牢困在牆壁和他之間,簡直就是一只躺在老虎面前等著被一口吞掉的肥羊。

    「況──唔!」

    一道水柱隨即從頭上嘩啦啦淋下,淋得我睜不開眼,嘴唇也被封住。

    混……混蛋!他瘋了嗎,在這種隨時會有人進來洗澡的地方做什麼!

    那家伙把蓮蓬頭開到最大,有力的雙臂緊緊箍住我,在熱水沖刷中反復親吻我的唇,舌頭撬開牙齒深入再深入,強硬的在我嘴巴裡舔弄,翻攪,吸吮。

    我被吻得手腳發軟,滿鼻滿臉都是水,根本沒辦法呼吸,一直到肺中的氧氣快被壓搾光了,才在他懷裡拼命掙扎起來。

    「嗯、嗯──!」混帳!想殺了我嗎!

    踢打半天,那家伙總算從我口中退出,改而親吻我眼睛鼻子。

    我在水柱中閉著眼大口大口喘息,整個人虛脫,真的有一種被徹徹底底洗過嘴巴的顫栗感覺。

    他把水關掉,抬起我的臉繼續輕吻著我,柔和了許多的力道,把我唇上的水一一吻干。不斷有水流下來,他也就不斷的吻。

    媽的,該不會想這樣親到天亮吧?

    我還在混沌亂想,他忽然松開我,抓下蓮蓬頭打開熱水,往我有點冷掉的身體上沖了一陣,拿起肥皂開始在我身上搓泡泡。

    「干嘛啦……」

    擔心被忽然走進來的人聽見,我壓低聲音嘟囔,拍掉他故意往我乳頭上揉的粗糙大拇指。

    還是不太習慣這樣光溜溜相對,我有點別扭的別開身體,背對著他,他也就順勢刷起我的背來。

    「奇怪……」我咳了一聲。「你怎麼會跑來這裡洗澡?」

    「那邊的熱水壞了,晚一點我隊友們也會過來洗。」

    我悚然一驚,根本不敢想象那場景,才想轉過身趁四下無人把他推出去,他忽然又冒出一句:「下午那個站在你旁邊的女孩子是誰?」

    我一愣,隨即用力握緊拳頭。很好,我都還沒問你,你倒先問起我來了?

    「我新歡。」

    「什麼?」他的手指沿著背滑下來,微微陷入那條溝裡。

    「沒……沒啦,只是來找我照相的女生,我也不認識她啦!」

    他嗯了聲,像是接受了我的解釋,指頭卻還留在那溝裡打轉。

    「那跟在你屁股後面那個長發女生呢?」我立刻回擊:「她又是誰?」

    「長發女生?喔……你是說小萱。」

    小萱?哼……喊得真親熱啊,好一對青霉豬馬!

    「小萱家跟我們家是世交。你問她干嘛?」

    「拎背看她長得正,想追不行嗎?」

    「行啊,先過我這關。」他手指一下子往溝隙深處戳去。「我檢查合格,再讓你追。」

    「喂!不要摸……」我慌得想去抓他手,卻抓不住,當他按住那一點時,我差點驚叫出來。

    「你這裡還痛不痛?」他低聲問。

    「你在問廢話喔?」我火氣立刻直直冒:「你自己拿球棒往你屁股塞上一夜試試,隔天不就知道了!」

    他低笑起來,很有耐性的繼續往我那邊揉壓,手指淺淺滑進去一點,又退出來,一次一次緩慢深入,一根一根逐漸加大。

    沾了泡沫的溜滑微刺感,更讓我忍耐不住,被刮搔得好像連心髒都要跳出來。

    「喂……況寰安……你還想干嘛……」

    我抖著聲音問,已經很明白這家伙一副無害外表下,其實什麼無恥事都干得出來的「真面目」。根本不用回頭看,也知道他那裡一定早就硬得不象話了。

    ……因為我也是。

    「拜托你腦袋醒一醒,想想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喘著息無力說:「你不要臉,我還要好不好?」

    「一次就好了。」他在我耳邊輕輕勸哄,修長的手指一根根退去,換另一樣更巨大許多的東西抵上來。

    我脖子一縮,躲開他的鼻息,下半身卻躲不掉。

    「你的『一次』根本不准!哪有人一次動那麼久的?」根本抵人家三次了!

    「我會盡量輕一點……」

    「輕你媽個頭!你還敢講!」一聽到這句,我更是氣炸。「我才不會上當!你講的話要是能聽,豬都會飛了!」

    「你頭兩天不是不用比賽嗎?好啦……讓我進去一次就好……我想進去你裡面……」

    他低聲軟語,從背後攬緊我,不斷輕吻我臉頰發鬢,下身若有似無的摩挲著我那裡。

    我渾身顫抖得厲害,恨不得轉身大罵他一頓,又想一把推開他逃得遠遠的。

    「那……那那那你不准射在裡面!」我閉上眼,忍住羞恥說。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這個……不敢保證……」他的語氣似乎相當為難,頓了頓後說:「我會幫你掏干淨的,跟昨天一樣。」

    「混蛋──!」我臉熱得仿佛可以炸油鍋,一把掙開他懷抱:「沒得商量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你要是還敢插進來就試試看,我宰了你!」

    我在他圈起的小小空間中勉強翻過身來,把他推出去,戒備的盯著他。

    他卻搖搖頭,忽然抬手遮住我的嘴,另一手比了食指抵在自己唇上。

    「干嘛……」

    「趙永夜?你還在洗喔?」

    門外隨即響起吳-的叫喊聲,我大吃一驚,霎時慌了手腳。伸直了擋在況寰安胸前的手一松,立刻被拂開去,露出致命的大空隙。

    高大的身軀馬上抓准機會又壓上來,拉起我一只大腿架在他手肘上,隱密的地方登時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他動了下腰,腿間抬起的巨物精准對住那小洞。

    「不……」

    我才發出一個音,隨即警覺的咬住自己嘴唇,憤恨的瞪著他,全身都在簌簌發抖,那裡也不斷抽搐。

    他朝我笑了笑,往我嘴上輕啄一口,抵在我那裡的硬物慢慢畫著小圈,似乎還不急著有進一步動作。

    「趙永夜?趙永夜?奇怪,不在嗎……可是也沒看到他回房間啊。不會已經去阿凡房間打牌了吧?」

    吳-喃喃自語,接著進了隔了兩間的淋浴間,「叩」的放下臉盆,——幾聲後,水聲就嘩啦啦響了起來。剛好蓋過我被一下子貫穿到底發出來的抽叫聲。

    「啊──!啊啊……」

    幾乎被挺進來的瞬間,我前面就射了,濁白的東西都濺到況寰安小腹上,被同時扭到最大的水流沖刷下來,沾得他大腿小腿內側都是。

    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只將我懸空的那腿不斷扳得更開,凶猛的往裡面反復穿刺進擊。

    「嗚……啊……啊嗯……」

    我咬不住牙關,只好咬在他肩膀上,極力忍耐的低低呻吟著。雙手緊環住不斷撞著我的身軀,把臉埋入其中痛苦喘息,就怕一個把關不住,崩潰的叫聲就這樣沖口而出,劃破整間浴場。

    當他貼來我耳邊,笑著說了句「我們這樣不就是傳說中的三腳怪獸嗎」,我射出了第二次。叫聲被他及時堵來的唇收走。

    又過了許久之後,連吳-都沖完澡離開,他把我翻過身去,壓在牆上從背後再次插了進來。

    我兩腳已經軟到站不住,他就環住我的腰提起,抬起我一邊大腿繼續挺刺。一陣激烈上下律動後,我的前端又汩汩冒出稀薄許多的透明液體,同時後面內壁用力攣縮,終於把裡面的怪物絞得也一並解放出來。

    他低低「啊」了一聲,從我體內退出。

    「抱歉……來不及抽出來……」他語氣有些懊惱,等看到我正面的臉,更是嚇一大跳。

    「怎麼又哭成這樣?還是跟昨天一樣痛嗎?奇怪,我已經照苑森教的先做擴充了啊……」他皺眉摟住我,關掉水拿來毛巾擦著我滿頭滿臉的水,邊低聲說著「對不起」。

    我一句話都不說,只嗚咽著,閉著眼任淚水不斷流出來。反正會有人幫我擦干。

    完了……中邪中得這麼深……好像真的沒藥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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