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為你癡迷 第二章
    烏雲遮月下的濃蔭的白楊樹叢裡,水笙坐在秋千上,漫不經心的搖晃著。不遠處傳來悠揚的華爾滋舞曲閒雜著笑語喧嘩。一雙眼透過樹叢盯上了他美麗的獵物。

    夜幕籠罩下的她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而毫無知覺。

    好久沒有這樣大發脾氣了,這真是不像她。

    別人眼中的自己一向沉靜、柔馴,但她潛意識裡知道那只是一種被壓抑的形象,是一種假象,就好像有一個真正的她正在冬眠,只等著被解放。而今晚那個冬眠的方水笙穿過種種禮教,乍然出現。

    這種放肆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哈哈……」她忽然仰頭大笑,開心得像個孩子。

    然後她做了一件平常絕不會做的事,大力踢開了高跟鞋,然後在秋千椅上站起身,開始盡情搖晃秋千  更高、再高、還要更高,今晚她要飛向天空,飛向自由!

    一陣秋風吹亂了她頰邊的發,掀起了她的羅紗裙鋸,但她毫不在意,發出了一連串風鈴般的笑聲笑語落入黑暗處,一個男人的心坎中「啊!」忽然,她握繩的手一滑,整個人從最高點如拋物線般墜落,眼看就要跌入泥土中她緊閉著眼睛,承受那即將到來的沖擊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驚魂未定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給給實實地落入一個男人的懷中男人身上的古龍水混合著獨特的體味騷動她的鼻端和心湖黑暗中,救命恩人的臉龐只是一個幽暗難辨的輪廓;透過衣料地可以感覺到他有一副高大、瘦削卻又結實有力的身軀「謝謝你救了我。」她的低語輕如絲,挪了挪身子想從男人的箝制中脫身,畢竟這樣的姿勢實在太過曖昧陌生人壓根兒就忽略了她的暗示,一逕地抱著她,自言自語的說:「該死!你太瘦了,這些年你都怎麼照顧自己的?活像非洲難民營出來的樣子。」說罷,他還刻意的拎著地晃了一晃水笙被這男人毫不客氣的批評激怒了,以至於忽略了他話中的深意,她生氣的說:「我如何照顧自己是我自己的事,干卿底事?!快放我下來!」她狠狠地踹了陌生人一腳。黑暗中的男人畏縮了一下,但不放手。「這小東西還有利齒呢!」他隨即像是笑了,「很好,這樣子游戲才不會太過無聊。」他最復一句話充滿邪惡的意味。  「游戲?!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快放我下來,不然我就要叫了!」她一邊威脅一邊掙扎。這男人渾身上下散發一種不善的氣質,而她開始害怕了。

    「嘿,看不出你瘦歸瘦,卻還是能勾起男人的欲望。」他用力將她接向自己,水笙感覺到他下身的堅硬,立刻怔住了。什麼救命恩人,根本是個趁人之危的下流胚子!

    她不假思索地揮手打在陌生人的臉上。

    陌生男子愣了一下,隨即怒聲道:「這是你自我的。」他用力吻上她的唇,吞去了她到嘴的尖叫。他咬住她細致的唇瓣,激烈的拉扯,猛力撬開她的貝齒,讓舌長驅直入,狂野無情的索求。這是一個征服的吻,讓水笙明白這個男人可以無情到什麼地步。

    她開始反擊,朝他的舌用力咬下,他只是頓了一秒並沒放開,反而更放肆地蹂躪她的唇舌。水笙嚇壞了,無力的偏頭東閃西躲,卻始終躲不開那如影隨形的恨意和蠻橫激狂的吻,她嘗到了陌生男人的血,同時也隱隱感覺到自己體內深處一種緩緩而升的欲望。這個陌生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攻破了她多年來對所有男人設下的心防,讓她體會到自己漸升的熱情和渴望。低低嗚咽一聲,她無助地顫抖著投降了。

    陌生男人敏銳地感受到她的降服,於是稍稍松懈了掠奪的吻。他安撫地舔了舔被他折磨弄淤的唇瓣,大手游移過那細致的裸肩,品嘗她肌膚的微妙觸感。然後,他貪婪的吻再度降臨,沒有憐情,沒有蜜意,但也少了先前嗜血的仇緒。「你該死……」在一吻與一吻間,他咬牙切齒嘎聲重復道:「你該死……」雙唇卻不由自主地品嘗她,兩手則掙扎著要解脫隔在兩人之間的衣物束縛。水笙不明白他奇怪的情緒,只是恍惚無力地應承著他給予的酩酊歡愉。

    突然,胸前一陣冷風襲上,她的理智稍稍探出頭。

    他在做什麼?

    他吻上了她暴露在外的胸部。

    「不要——」她的身體一陣抽搐。

    「要!」他的當在她細致的胸部曲線上徘徊不去,用牙齒輕咬她的蓓蕾。驚慌失措中,她的潛意識浮起了槐恩的影像,想起了自己的身分,罪惡感抬頭。「槐恩!」她脫口而出。

    陌生男子的軀體大大震動了一下,他停下所有的動作。

    一瞬間,水笙能感受到從他緊繃的軀體中散發出一股足以殺人的狂怒。

    「你膽敢在我的懷裡喊著其他男人的名字!」他怒不可遏的甩開她。

    一旦兩人的身體分離,水笙才能撒開腦中的迷霧,思緒開始正常運作。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慌亂地整理晚禮服,一邊撫平耳際的亂發。

    男人聞言,仰頭大笑。黑夜中,那毛骨悚然的笑聲仿佛惡魔降世。

    「那他只能抱著這個頭銜過過乾癮,想娶你?下輩子吧!」他益發狂妄。「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方水笙,到現在你還認不出我是誰嗎?」男人的聲音冷冽蝕骨。「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面對這個謎一般的男人,恐懼油然從心升起。「我是誰?哼,你問我是誰?!」他冷笑。

    霎時,雲破月見,月光如碾碎的白玉灑在兩人身上,照亮了男人的身影。那是一張足以勾引女人靈魂的臉,擁有魔性的狂佞臉孔。

    她的眼光再往上緩緩瞟去,水笙驚嚇得倒抽一口氣。

    他的眼睛……

    夢中的野獸之眼如今正似笑非笑的瞅著地,那嗜血猙獰的眸光像是正等著撕裂她好飽餐一頓。她驚駭的退後數步。「不……不……」她狂亂的擺手,像是要揮開一個噩夢般。「這是個夢……這只是個夢……」她囈語的低喃,恐懼在心頭翻攪。忽然腦中閃過了幾個模糊的影像,水笙痛苦的猛抱住頭。

    「好痛……」仿佛有個千斤重的槌子在捶著她的腦袋。

    精神耗盡的同時,虛脫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一個恍惚,她落入他及時伸出的手臂中——嘈雜的咒罵聲穿過了水笙昏睡的迷霧,即使在李夢半醒中她都彷佛能聞到玫瑰的香味……「該死的你干了什麼好事?當你抱著方水笙從後院闖入時,我的僕人差點沒被嚇死!而我也以為你為了復仇不惜犯下謀殺罪!」藍靖沉聲咆哮著。「我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去!」

    這個聲音分外的耳熟,水笙昏沉的想。

    「還嘴硬!」藍靖反駁。「看看她的唇腫成那樣……你難道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嗎?她的未婚夫正因為找不著人在樓下大廳急得要死,這下看我這個主人怎麼給他一個交代。」「哼!這女人最懂得操縱男人的招數,只可惜我已經免疫了。」石湛天的聲音中充滿厭惡與不屑。「看看這女孩身上的淤傷!我可不難想像剛剛你有多麼的‘免疫’。」藍靖半嘲笑道,趨前觀察水笙,「老天,這個女孩可不是普通美麗,簡直就像個精致的中國娃娃!」不過當然遠不及他的冰焰。藍靖偏心的想。

    「別告訴我你也心動了。」他投給了藍靖一記憤怒的凶光。藍靖迷上了方水笙這個小妖精的想法意外的讓他怒火高張。「我當然——」電光石火間,一個捉弄人的想法乍現,藍靖話鋒一轉,「我又不瞎,任何男人只要還活著就不會忽略這女郎絕世的容顏。」他假裝忽略了石湛天眼中瞬間閃過的不快,低頭狡儈的偷笑。讓他嘗嘗一些酸味也好。

    「結婚還不到七年,我老公就犯了七年之癢啦。」一個聲若春風的女聲在門日響起。「焰兒!」糟糕!冰焰該不會誤會了吧?

    身穿紅色晚禮服的解冰焰美得驚人,高挑的身子一點也看不出她已是一個小孩的母親。她信步走向兩個男人。石湛天冷笑道:「你來得正好,藍夫人,你的老公正在覬覷別人的女人呢。」他忽略了自己一副占有的口氣,不巧前面這位冰雪聰明的女郎可聽得分明。冰焰低頭仔細打量昏睡中的方水笙,「精致的美人。」她抬頭給了老公一個贊許的微笑,「不錯,有眼光。」天,這是什麼樣的老婆,大有度量了吧!石湛天有些愕然。

    藍靖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他欣然意會。

    「焰兒,你瞧這樣的美人生來不是該有人疼嗎?配湛天這種無情冷血家伙是不是浪費了些!」他眉飛色舞,不顧一旁石湛天眼睛幾乎要噴出火焰。冰焰點頭。「不錯,方水笙的未婚夫我評估過,雖不如湛天英俊,但論溫柔體貼比湛天有餘,是個不錯的男人……」她刻意一頓,「方水笙選得好。」夫婦倆一搭一唱,石湛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只怕她沒有那個命享受余槐恩的溫柔體貼。」石湛天不自覺地揉著額際的疤痕,神色益發陰沉。「如果你真像自已形容得那樣早已不在乎她,又何必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冰焰的問題一針見血。石湛天一時無言。

    見他呆愣的模樣,冰焰也不再咄咄逼人,她挽起了老公的手,「湛天,咱們夫妻倆要回大廳了,病人就留給你照顧一下,喔,當然不需要太久,因為人家的正牌未婚夫兼醫師待會兒就會來了。」她撂下話後,便挽著高大挺拔的丈夫走了出去。出了房間後,藍靖擔憂地巧聲問道:「親愛的,你的話會不會太重了些?」「當然不會,對付他這種走火入魔的個性,若不說重話他怎麼知這自己的心意?」冰焰慧黠一笑,「更何況我不也為你報了一箭之仇。」「一箭之仇?」藍靖聰明的腦袋轉了一轉,隨即意會。「可不是,當年他勾引你的那一幕差點害我犯下殺人罪。」想到他就有氣。冰焰轉過頭,帶笑的眼看向窗外那一大片黑森森的樹林,像陷入了某種愉快的回憶。「靖,你可記得你第一次吻我的地點,同樣在那片白楊樹叢中,如同今晚同樣的秋月……記得嗎?」藍靖隨她的動作轉過頭,同樣的回憶襲上心頭。

    「我怎麼會忘記?這一輩子我永遠記得一個絕美的紅衣女郎是如何用一個吻蠱惑了我,讓我一輩子甘於成為她的裙下臣。」頓了頓,他故作懊惱的說:「害我這個花花公子的首席寶座拱手讓給了石湛天。」「你後悔了嗎?」冰焰逗他。

    「後悔?」他戲謔的表情一閃而逝,而後露出無比專注的嚴肅。「不,我只後悔沒更早遇見你。」冰焰瞅著他的美眸流光燦爛,令他不由得看癡了,藍靖情難自禁的擁她人懷。去他的一屋子賓客!他緩緩低下頭欲吻她,突然又想起某件事而打住。

    「你剛剛的話是認真的嗎?你真覺得湛天很英俊?」藍靖低頭摸摸自己的下巴,孩子氣的問道:「有我俊嗎?」他那酸溜溜的口氣惹得嬌妻一陣大笑。

    「說呀!」他催促著,可見真的很在意。

    冰焰沒有回答,只是嬌媚地摟著他的頸項,主動吻向他——

    2大掌輕拂過她的眉梢、鼻梁,並且在她的唇上流連忘返……

    「槐恩……」除了槐恩,還有誰會這麼溫柔的撫觸著地。

    一瞬間,那大手僵凝了。

    「不,我不是余槐恩。」男人的聲音冷冽。

    水笙幽幽轉醒,她奇怪為何忽然一陣寒氣圍攏著她?

    「呀!」看清了在她身邊的男人後,她輕呼了一聲。是他,那個在白楊樹叢中百般戲弄她的陌生客。當黑眸遇上了他的後,她就再也轉不開視線了,天!上帝在制造這個人類時必定傾盡了所有的偏愛。他的身材高大一如男模,挺直的鼻梁襯托出優雅的顴骨線條,兩片似笑非笑的唇與人一種親和的假象,濃黑睫毛下,勾魂攝魄的雙眼中所蘊的寒冰令人直冷到四肢百骸。一陣秋風穿越過窗台,微微地拂動著他長及頸背、濃密又黑得有如烏鴉羽翼的發,更添一抹海盜的邪囂氣質。避開了那雙魔眼,水笙卻不經意瞧見了他左額際有一道泛白疤痕,她的心猛一陣莫名疼痛。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驅離心痛感覺,再睜開眼。

    「你究竟是誰?」

    陌生男人惡魔般的臉俯瞰著她。

    「不錯嘛!方水笙,你這套失憶的伎倆還真差點唬騙過我!這麼多年什麼沒學會,演技倒是精湛許多。」他嘲諷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為他的厭惡百般不解。那張俊臉一沉,隨即不使好意的笑了。

    「你要演戲?好,我奉陪。」他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一九年前,日本東京,還記得嗎?櫻花祭,還有你在我懷中度過的無數夜晚……你想起來了嗎?」日本東京……櫻花祭……水笙不由自主的蹙眉。

    一道道的影像瞬間閃過她的腦海,卻又在剎那間消逝,她想要捕捉,偏偏頭又開始強烈的悸痛起來。「我的頭……」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方水笙——」陌生男人正要開口,一個人影也同時火速的沖了進來。

    「水笙!」

    那心焦的聲音正是她的未婚夫余槐恩;跟在後面的則是藍靖夫婦。

    「槐恩……」

    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水笙撲向槐恩,沒看見一旁的男人一閃而逝的恐怖神情。「我的頭好痛……好痛……」

    「噓,別怕,不要胡思亂想。」余槐恩摟著地,輕搖晃著。「等一下就不會痛了。」房裡的另外三人各懷心思觀看這一幕。

    一會兒後,水笙果然鎮定了下來。

    余槐恩偏過頭,暗示藍靖夫婦與石湛天和他一起出房。

    「很抱歉在宴會上發生這麼尷尬的事,希望水笙沒有打擾你們太多。」他向藍靖夫婦致歉,然後投給了另一個陌生人好奇的一瞥,「這位是?」「他是我的合夥人石湛天……就是他發現方小姐昏倒在花園裡。」藍靖解釋。余槐恩感激的伸出手,反倒是石湛天沉默了數秒鍾,才緩緩地握住他的手。「方小姐為什麼會一直嚷著頭疼呢?」冰焰問余槐恩,眼睛卻看著石湛天。余槐恩歎了一口氣。「這恐怕是車禍的後遺症。」

    「什麼?!」眼前三個人面面相覷。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大概得從九年前的一場意外說起……」——

    夜深沉,帶著三分酒意的石湛天闖入水笙的公寓。

    區區兩道門鎖根本奈何不了他;那套電子保全系統雖然出自台灣信譽最佳的保全公司,又豈能奈何得了設計者本人?他知道自己並沒有醉,雖然他寧願自己真的醉了。灌下了兩瓶的XO卻仍然打消不了他前來看她的渴望。矗立在陰影中的他籍著月光打量著床上的身影。

    「你還真會演戲不是嗎?」他低頭近乎無聲的低語,嘴角勾起一抹笑,額際的黑發順勢落下,更添鬼魅之氣。他修長的手指勾勒著她臉上的每一處線條,帶著自己不曾察覺的溫柔。

    「天使般的臉孔完全看不出竟藏著一顆背叛的心……哼,喪失記憶?還真方便不是嗎?連愧疚都省下了。」看著地的恬靜睡顏,英俊的臉忽然轉為猙獰。

    「你休想忘記我,你該死的休想忘了我!」他的手掌忽然勒住了水笙纖細的頸子——水笙作了一個夢。

    夢中的野獸突然發狂地撲向她,它的利爪箝住了她的脖子,勒得她不能呼吸!她掙扎著張口求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救命!

    為何要殺我?!她無言的目光詢問野獸;獸眼回以愛恨交加的復雜眼神。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它突然收回了利爪,頭也不回的離去——

    清晨醒來,水笙猶能記得夢中那對勾魂攝魄的獸眼。夢境太過真實,此刻地連喉嚨都疼痛不已。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無精打采的掀開被子,意興闌珊地走向盥洗室。前晚在藍家遇上的陌生人就像顆不定時炸彈般落入了她的生命,隨實有可能引爆。他究竟是誰?她問自己。

    當晚槐恩曾經向她解釋——「救你的人叫做石湛天,是藍靖的合夥人;‘滄藍電腦’就是他和藍靖的心血結晶。不過聽說他的來頭不小……愧恩突然低頭附在她耳邊說:「日本赫赫有名的井上集團你知道吧,聽說石湛天就是老總裁井上真雄的私生子。」余槐恩難得八卦一下。

    「井上真雄的元配為他生下兩男一女,怎知內定繼承家業的大兒子在四年前的空難中去世,不久小兒子也發生意外淬死,所以原本被井上真雄棄之不顧的私生子突然受到了重用,一夕之間乞丐變成了太子。石湛天還不是普通厲害,兩年前日本因為經濟不景氣導致多家財團嚴重的危機,就連井上集團都不能幸免。石湛天力挽狂瀾,大刀闊斧改變了井上集團一貫的經營策略,連番的投資出群,議並上集團反而成了經濟不景氣之下最大的贏家!讓原本排行十名外的企業一舉躍升為日本前三大企業。」顯然被水笙入神的姿態所激勵,余槐恩口沫橫飛地繼續說:「不過石湛天是天生反骨,明明是井上真雄的第一繼承人,他卻死也不肯更改掉母姓認祖歸宗,弄得井上真攤灰頭土臉、臉上無光,你說這故事情不精采?」水笙只是無言的聆聽這一切。

    不久,余槐恩戲劇化的一頓,語氣低沉的說:「更精采的是,聽說並上真雄的小兒子是石湛天為了奪家產而謀殺的!」殺人……

    沒錯,石湛天那對邪佞的眼睛似乎也在訴說著他沒有什麼不敢做的事。

    但她直覺的相信那件事只是捕風捉影。

    石湛天顧盼神采中都帶著一種不類世俗的驕傲,世間的名與利在他眼中彷如塵土般不值一哂,並上家的那筆財富只怕根本不入他的眼!雖然才見過一次面,但石湛天確實已在她心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他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就好像一只野獸,看似優雅漫不經心的外表,卻能在瞬間爆發將敵人四分五裂。一只優雅但致命的野獸。

    她怎麼會對一個陌生人的事相思亂想?水笙自嘲的笑了。

    但在看見鏡中的自己後,她唇邊的笑意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恐懼。她白皙的頸子上竟有著五道鮮明的紅色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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