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能有多少情(中) 第九章
    纏綿過後,我和雅浩相擁到天明。

    雅浩在我身邊睡的像個孩子,手霸道地纏上我的腰。我輕吻他的額頭,輕吻他戴著戒指的無名指,最後輕吻他的唇,然後埋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我覺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但我又覺得很害怕,我怕我一睜開眼,雅浩就會不見了,我指間的戒指也會不知所蹤,所以整個晚上我都頻頻地驚醒過來。但只要我一看到雅浩還在我身旁,我倆手上還是有著那對泛著銀光的戒指,我就會再次吻過他的唇,再次沉沉睡去。

    早上六點醒來,就再也睡不下去了。我輕輕將雅浩移了個位置,然後下床到廚房找水喝。一開門,就看見之樂從雅浩的房間裡出來。我奇怪,便叫住他,“之樂?”

    之樂聞聲轉身,微微吃了一驚,“哥?你怎麼這麼早起床?”

    我走過去,疲倦地揉揉眼睛,“我睡不著。覺得有點口渴,所以下床找水喝。”

    “房間冰箱裡沒有嗎?”

    我搖搖頭,“早沒了。忘了叫人放進去。對了,你怎麼從雅浩的房間裡出來?”

    之樂晃晃手中的筆,說,“通宵寫論文,筆都用光了,不想打擾你們,就擅自進去找支筆用用。”

    我拿過之樂手中的筆,說,“這筆不好用的,你等一下,我給你找支好點的。”說完,進去挑來一把筆,遞給之樂,“這些吧,我都是用這些的。”

    之樂伸手接過,看看我的臉色,有點擔心,“我給你去熱杯牛奶讓你再睡睡吧。”

    “不用了。”我拉住他,“你寫論文吧,早點寫完再歇會兒。你今天下午才有課吧?”

    之樂點頭。我拍拍他肩膀,“那快去寫吧。”

    把之樂送回他房間,我就到廚房裡喝了杯水,然後還特意地沖了一杯參茶,輕輕把它放在之樂的書桌前,然後就去睡覺了。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雅浩也已經上班,他留了紙條叫我好好休息,署名是“之信偉大的老公——雅浩”,我看了,心裡怎能不溢滿陣陣暖意。當我梳洗好一切,走到餐台前時,又看見另一張紙條,壓在微溫的牛奶下,清秀的字跡提醒我,記得給他參茶,也別忘了給自己牛奶。

    我輕笑過後,覺得今天陽光披澤萬物。

    我還沒踏進公司大門口半步,就聽到裡面一群吱喳鳥在旁若無人地談論著總裁左手無名指上戒子的事情。當我回到設計部,新聞就更加轟動化。軍團首腦小彪咆哮過後,幾欲要把圖紙剪成一個個小人頭像,寫上我的名字和生辰然後蹲在角落裡用鞋拼命敲打。但開完玩笑後,還是一群人高興地簇擁上來恭喜我。他們問我選好日子沒,問我要多少人情,問我要送什麼大禮,還有最重要的是問我有沒有命令新娘多叫幾個姐妹,讓新郎的兄弟多看幾個美女。一大串問題逼的我只會笑不會答,在我還不知如何應對時,之前還一臉愁雲慘霧的小常就沖出來派喜帖。大伙驚訝過後,又立即轉移陣地往小常那邊撲過去。

    今天全公司上下都喜氣洋洋,雅浩當然也能感受的到。但在辦公室內,他卻異常沉默,對外面的情形一字不提。

    他簽完我給他的所有文件後,仿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頭對我說,“天格投得西區一快地皮,因為他們最近資金出現問題,所以決定要招攬其他公司一起承建,我對這項生意有興趣。”

    我聽的一臉茫然。他從來就不跟我談生意上的方案的啊。

    他看我好象還是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決定開門見山,“這次我們最大的對手,是中城。”

    這句我終於都明白了。我有點惱氣地皺眉,“你怕我會洩露公司機密?”

    他聽了連忙走過來握著我的手解釋,“我是怕你覺得為難。”

    我覺得好笑,“怎麼個為難法?”

    他一時語塞,支吾了半天終於吐出孩子氣的一句話,“我怎麼知道。你跟他怎麼說也有十年感情啊。”

    我再也忍不住氣,伸手捏捏他的鼻子,“你怎麼還在意這個啊?”

    他不滿地甩開我的手,坐回轉椅上,“反正我對這個人就是很感冒!”

    我走到他跟前,又無奈又惱氣地用手指點點他的眉心,“全公司都在談論我結婚的事情了,你這個新娘還在翻舊帳,怎麼可以小氣啊!”

    他拿眼橫我,接著又覺得好象是自己敏感過度似的咬咬唇,似笑非笑地順著話題說下去,“那麼快就轟動全公司,看來你人緣還真好。”說完又一副思考狀,“對了,你說到時那裡找個新娘來讓他們看好呢?”

    我也學著他的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那還不簡單,我一直都是想著到時讓你穿上女裝扮新娘的啊。”

    他忍住笑,還裝出一個好建議的樣子,“對哦!到時我肯定艷壓一切。”接著又可惜地搖搖頭,“但要是我的婚禮上找你扮新娘,肯定會把所以的賓客都嚇跑的。”

    我頓時覺得又好笑又屈辱,舉起拳頭作勢要打他,可是他就著我的力氣一扯,我撲了個滿懷。正要不忿地抬頭,他的吻就欺了下來,沿著脖子滑到肩窩,在上面用力地吸吮著。我以為他會有下一步,但他吮吻過後,就滿意地看著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傑作。

    “好大一塊,不准遮住。我要讓全公司的人知道這個准新郎的准新郎是誰。”

    我笑,“你又開始發瘋了。要不要在我身上簽下名,證明我是你的所有物。”

    我只是隨口說說,他卻覺得言之有理,二話不說就馬上執筆在我身上吻痕處簽下他的大名。

    “這下你就是我的了。看誰能跟我搶。”

    他笑的很得意,我看的都快懵了。但怔楞過後,我又馬上扯開他的衣領,在他肩上吻下更大的一塊,然後筆瀟灑地一揮,我也一臉得意。

    “這下你也是我的了。”

    他側頭看看,笑著點了點我的唇。

    *

    或許是因為沒有了我這層心理障礙,雅浩開始全情投入爭奪承建權的工作裡去。導致的結果是我現在要一個人回家。其實我是應該要留下來並肩作戰的,但到現時為止都還沒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於是我也只能繼續跟進鴻天計劃的發展進程。

    傍晚六點的時候,我抱著一堆圖紙從停車場的電梯裡走出來,正想掏出車匙開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來。我側頭一看,不能說不驚訝。

    他走到我面前,不知為何,氣勢凌厲。而我,只能盡量地展開友好的微笑,“好久不見。”

    “上次酒會不是見過嗎?”阿光說,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我只能扯扯嘴角,繼續生疏地喧寒問暖,“是。最近好嗎?我看過你最近做的幾個大廈設計,很好。”

    他眼中閃過詫異,“你還有留意我?”

    我聳聳肩。“怎麼說都還是朋友嘛。其實我以前就一直覺得你比較擅長大廈設計,可是你偏不聽說,一心想著要把我比下去。”

    他聽了無言,而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一直站著。最後站到我的腳都有點酸了,我惟有開口,“要是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我剛想繞過他,他就單手把我擋住。

    他問,神色認真,像是審問監犯,“你和魯雅浩在一起了?”

    我點頭,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隱瞞。

    他看我承認的那麼干脆,竟然生氣。“他是你弟弟!搞男人就算了,還要搞自己的弟弟,有歪倫常,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齷齪!”

    對於他如此慷慨激昂,我只能表現的無可奈何,“我和他都不介意,而且我們現在很快樂。對不起,我還有事,我看我還是先走了。”

    說著我又想走,他又把我攔住。

    “快樂?如何快樂?之信你別傻了,你以為他真的愛你,你想想你自己比得上別人什麼。他接近你討好你不過是為了你那一筆遺產而已!”

    這話也把我惹氣了,“雅浩在乎那筆遺產我早就知道,而且他沒有必要那樣做,我可以一分不少地把遺產還給他。”

    阿光開始覺得我冥頑,“傻瓜,遺囑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要是你放棄遺產,遺產就會自動轉到你姑姑名下,他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不屑地笑笑,“有這麼一回事嗎?我不知道,而且就算那樣,也不能證明雅浩愛我是為了我的遺產。倒是你,把我們的事調查的那麼清楚,意欲何為?”

    阿光一時語塞。

    我歎了口氣,用我最真誠的語氣對他說,“阿光,我知道你很好勝,可是有些時候還是要適可而止。天格承建權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你也不用浪費心機在我身上。”

    他愕然,然後擺出一個不知情的樣子,“什麼天格承建權?你說什麼不用浪費心機在你身上?”

    他要繼續裝傻,我還能怎麼樣。我無心戀戰,急著想走。他突然一手抓住我,我手上的圖紙應聲而下,他的表情開始扭曲,仿佛受到了奇大的屈辱,“你不相信我?”

    我真佩服他還能問出這個問題,我都不知該不該據實回答。

    我的沉默讓他更加生氣,他朝我吼,“我說真的!魯之信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他接近你不過是為了你的遺產而已,你根本不愛你,你別傻了!”

    看他如此激動,我卻還是反應平淡,“就好象你當初你接近我也是為了我那一張圖紙那樣?”

    一句話刺中我們之間的死穴,他的怒氣頓時像壓力鍋裡面的蒸汽,不斷膨脹卻無處發洩。他輸紅了眼。

    我又是暗歎一口氣,收拾好地上的一切繼續提步向前走。然而走不了幾步,他又沖上來把我拉住,我實在生氣,掙扎起來,“喇”的一聲,他抓住我衣服的力氣過大,把我的衣領扯開一個口,頓時,我肩膀上雅浩的傑作一覽無遺。

    我驚覺阿光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肩膀,神色恐怖。我嚇了一跳,馬上把衣領拉回來,拔腿就跑。然而他卻追了上來,把我壓在地上,我忙亂地掙扎,顧不上手上散滿一地的重要圖紙。我從來不知道他可以有這樣的力氣,他像瘋了一樣,眼睛發紅,把我弄的生痛。情況越來越不受控制,我害怕得驚叫起來,大喊救命。我想就算全公司都下班,保安都應該還在吧。阿光似乎也明了我的想法,他一手捂著我的嘴巴,一手把我架住拖進雜物房。我在混亂之中失了先機,現在掙扎更顯困難。當我被他扔進雜物房時,腳步不穩讓我當場倒地。嘩啦的一聲,衣兜裡的電話也跟著摔了出來,掉在牆角嘩嘩的打著轉。

    打電話求救!

    這是我現時唯一的想法。我踉蹌著爬前,還沒來得及撿起電話,腳就被阿光先發制人用木棍絆倒,“磅”的一聲,我頭腦又是一陣天昏地暗。完全沒有緩息的機會,我才渾噩地想要翻身,一桶冷水就當頭向灌下來。

    冷!

    我冷的停止了反抗。

    我仿佛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冰冷的寒流瞬間沖擊全身,清水自發間一絲絲滲進頭皮,順著垂發,經過臉龐,沿著脖子,一路下滑心窩。從骨髓到發根,從頭到腳,都好像快要結冰了那樣。我冰得愕然無措,只能傻傻地打著顫。

    直到第二桶水派上用場,直到我全身上下全部濕漉漉,直到我白色的襯衫徹底半透明,我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我掙扎著站起來想逃,卻被阿光騎在我身上把我死死地壓下去。他瘋狂地撕扯著我的衣服,把布料揉成一團狠狠地擦拭著我肩膀上的位置,力氣大的幾乎要把我的皮肉都要擦下來。我慌亂,我心驚,我隱隱約約聽到他仇恨般的嘶吼,“看了就惡心,全給我抹下去,全給我抹下去!”

    “混蛋!方選光你發什麼瘋!”

    我謾罵,掙扎。

    他不屑,制服。

    他的力氣超水平發揮,我的頑強抵抗顯得那麼的無用。當我感覺到我的肩膀快要被他抹出森森白骨時,憤怒的本能令我使出超常力氣,把阿光從我身上打了下來。我連連咳嗽,呼吸急速,腳步不穩,但還是馬上爬了起來,跌跌碰碰地往門口沖去。我右手握著門把,左手就被他抓住。我連忙把一邊的雜物狠狠地向他撥去,手用力一甩,馬上就能掙脫,然而指環脫落的觸感令我卻步。

    戒指?!我的戒指,我和雅浩的戒指!!

    我顧不上眼前逃生的機會,蹲下來慌忙地尋找這不知掉落何處的戒指。滿是積水的房間顯得特別的滑,我跪在地上伸出十指一塊一塊方磚地去摸索。

    戒指呢?!我的戒指呢??

    我罔顧現況,一心要把戒指找回來。我慌亂地東張西望,直到一枚泛著銀光的銀戒映入眼簾,我喜出望外地伸手要把它拿回來。一切眼看就要到手。

    此時,電話響起。

    在如此緊張激烈的氣氛中,電話的閃光和鈴聲就如同是爆炸前夕的導火線一樣令人注目。我和阿光都死死的盯著屏幕上不斷飛舞的雅浩的名字。我心又驚又怕,臉上血色全褪,意識到阿光的想法,我立即沖過來想要把電話搶回來,卻被阿光捷足先登。

    “阿光你別亂來!”我氣急敗壞地出聲制止。

    他看這樣子似乎十分滿意,“怎麼?你很怕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把電話還給我。只要你立即走,我就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眼下這種情況,我唯有頻頻讓步。

    我的話在阿光的耳裡仿佛只聽得到荒謬兩個字,“還跟我談條件?之信,你知道你現在處於什麼狀況嗎?”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什麼處於狀況。我正如一只被惡貓欺負完正打算吃掉的小老鼠,可憐地被逼到牆角。我身上雅浩的簽名被抹去,吻痕也被他擦得通紅的肌膚掩蓋了。全身上下濕漉漉,絲質布料貼緊身體,把我身上的線條勾勒的一清二楚,若隱若現。而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這副對了他十年的胴體現在竟然能挑起他的欲火。我清楚看到他眼中閃耀著欲望的火熾。

    “你究竟想怎麼樣?”危機感開始讓我的身體漸漸失去溫度。

    “我的意圖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他譏笑。“之信,看來你要好好多謝魯雅浩,他讓你變得迷人了。”

    我咬牙切齒,但還忍不住害怕,“你不要亂來,雅浩不會放過你的!”

    “他如何不放過我?”一句話就已經踩中地雷,阿光的語氣輕的可怕。他手指慢慢移到接聽鍵上,輕輕一按,雅浩的聲音立即傳了出來。

    “之信?之信?怎麼這麼遲才接電話?之信?聽到嗎?……”

    雅浩的溫柔的嗓音此時就好像是鐵拳那樣狠狠地打落在我心坎上,我連呼吸都要屏息了。我急得如同熱鍋裡面的螞蟻,一身狼狽,根本不知道該不該向雅浩求救。

    阿光看我這樣子似乎更加得意,他把電話放到一邊,步步逼近,輕聲地對我說,“大叫啊,叫他來救你,我真想看看他如何不放過我。”

    我發誓,我這十年來從來沒有用過這麼仇視的目光看過他。我瞪著他的眼睛仿佛能噴火,恨不得粉身碎骨在我眼前。

    對於我的憤怒,他卻顯得懶洋洋。他嘴邊掛著帶著危險的譏笑,把我逼到牆角,伸手撫上我的腰身,臉貼在我耳邊吹氣如蘭,“怎麼還不把他叫來?讓他親眼目睹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情形,看他到時還要不要你!”

    我當場愕然,他的惡意和瘋狂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我瞪大眼睛,感受著一股寒意從腳底猛然往上竄。切切實實地感覺到危險的巨浪正帶著豺狼猛虎般的氣勢向我撲過來,求生的本能讓我奮力撞開面前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惡魔,朝電話沖過去,張大嘴巴想要向雅浩求救。

    “雅……”

    我竭盡所能叫出一個字,身後是迅速靠近的聲音,“彭——”的一聲,我眼前頓時一片花斑斑。阿光抄起地上的木棍狠狠的砸在我的頭上,昏沉的痛間,我緩緩地轉過頭,努力地尋找著焦距,終於能看清阿光前所未見凶狠的表情,目光下滑,落在他手中沾了血的木棍上。我本能的摸摸發漲的頭,掌心中的點點血花讓我更加頭昏眼花。我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磅的一聲,激起了點點水花。

    嗡嗡嗡的聲音過來,我耳中能聽到的全是電話內傳來的雅浩焦急狂叫的吼聲。

    他說著什麼?他在擔心什麼?我將會發生什麼?

    有人我翻了過來,一言不發,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捆綁我的手。我胡亂虛弱地揮舞著雙手反抗,他輕易制服。他說著什麼?他說不能讓我和誰在一起?他說誰在騙我?

    我努力的睜開眼睛,感覺天花板在轉,感覺牆壁在轉,感覺面前這個人都在轉。一切都在天旋地轉。

    我的皮帶開始被人解開,我的褲子開始被人脫去。我依然想垂死掙扎,依然想用綁在一起的手拍打身上這個人,但舉起的剎那才發覺,我的戒指呢?我搖著頭到處張望,但我什麼也看不見。

    耳邊全是雅浩的嘶吼般呼喚,他第一次急成這麼樣子,他在人前都是很風度翩翩的,他會溫柔地喚我,“之信。”然後我也會會心地笑笑。

    我會怎樣地回他呢?我會用怎樣溺愛的語氣喚他出他的名字?

    “雅……”我張著嘴巴想要喚出我心愛的人的名字,卻忽然眼前一白,身後被人硬闖進來的撕裂身心的難受把我的話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我的眼淚泊泊的落下。我心痛我的雅浩,他的吼聲經過電話的過濾,在房間裡顯得如此的渺小。還不如我身上這個人尋求滿足時發出的喘息聲。

    我的眼淚繼續泊泊地落下。我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聲可恥的叫聲,我不能讓我的雅浩知道他心愛的人正受著何等的奇恥大辱。

    我的眼淚還是泊泊地落下。我想起今早雅浩留給我的紙條上的署名,想起他吸吮著我肩膀時造成的微痛和微癢的幸福感覺。想起所有的同事簇擁過來,恭喜我新婚快樂的喜悅。

    我想起我的戒指,我的雅浩。

    一股熱流逆流而上,我的身體仿佛被燒了起來般難受。我眼前的物件漸漸地黑了下去,只有雅浩微笑俊俏的樣子依然發亮。我看見他幸福地笑著,於是我也幸福地笑著。

    他低頭輕吻我帶著戒指的無名指,然後抬頭用閃亮的如同茶晶的眼眸看著我,是我昏過去前最後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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